見唐錦兮變了神色的面容,付南決也心中一墜,試探着問道:“你這是怎麼了?又想到什麼不好的事情了嗎?”
聽到付南決這樣問,唐錦兮緊忙搖頭,露出了笑容,“沒有啊,沒有的事情。我只是在想,陳老爲什麼就一定認定我是細作。”
付南決解釋着說:“是因爲你的身手。”
“是我太強悍了嗎?還是因爲……我闖帳的事情被他知曉了?”
唐錦兮很聰慧地想到了闖帳這件事情,這是唐錦兮唯一做的錯事。也是她來到軍營之中唯一做得最爲張揚的事情,付南決口中的陳叔一定特別在意付南決,所以關於他的大事小情陳老軍醫一定會過問,那麼底下那羣對她沒有好印象的士兵,也絕對不會說自己好話,後果也顯而易見。
付南決給唐錦兮豎起了大拇指,點點頭,“沒有錯。他認定一個看起來柔弱的少女,不可能有能力闖帳,且……昨殺了那麼多黑衣人也讓他起了疑心。”
“對了,有一件事情我忘記與你說了!”聽付南決提起黑衣人,唐錦兮這纔想起來,昨日那些蹊蹺的事情,她還沒有來得及說與付南決聽。
付南決此時卻有些不放心唐錦兮的傷,對着她搖搖頭,扶着她的肩要讓她躺好,“錦兮,先別說別的,什麼話都可以一會兒說,你先躺好了。”
“我沒事。”唐錦兮搖了搖頭,“你吩咐士兵要小心鬱蔥林,最好暫時不要前去了。”
付南決皺眉,不解地看向唐錦兮,“昨日阿莉羅說那個林中有古怪,究竟是什麼古怪?只是迷霧嗎?”
唐錦兮閉了閉眼,搖搖頭,一聲壓痛繼續說:“並非只是迷霧,阿莉羅爲人謹慎小心,又精通醫術,她可以及時的察覺出來林中有迷霧,心知可能有危險她就不會再深入,而我並不通曉醫術,只是根據阿莉羅說,林中的古怪,一直懸着一顆心,等到發覺體內真氣無法凝聚的時候,我已經走到林子深處了,我那個時候想往回折返的時候,才發覺林子之中真正的古怪。”
“是什麼?”付南決聽了唐錦兮這話,面上的表情變得凝重起來,如果林中真的還有別的古怪,那麼他派出去的士兵就危險了。
“我之所以急吼吼的跟你說,是因爲,那個林中被人動了手腳,前半部分的樹木是天然形成的,而後面鬱鬱蔥蔥的森林,則是認爲栽種,那些森林是根據五行八卦陣法而佈局,不通曉八卦之術的人走進去,一定會被困死在其中。”
一段話說完,唐錦兮便有些,她此時才慢慢發掘腹部的傷口可能真的裂開了,她現在覺得開始疼痛了。
付南決聽了這話,面上變得更爲僵硬,卻更是擔憂地看了一眼唐錦兮,“你是怎麼逃出來的?”
“教我武功的老頭是個很奇怪的人,他也教我了五行八卦陣法,雖然不是特別拿得出手,可是林中的那個陣法是困不住我的。”唐錦兮有些謙虛,她雖然此時對着付南決放心,可是也不是完全沒有戒備心的,人總是要留一個心眼,纔好保全自身。
聽了這話的付南決,神色開始凝重,“如果真是如此的話,那麼便糟了,我昨夜便派去了士兵進去查探,恐怕……”付南決搖搖頭,帶着些許惋惜。
唐錦兮心中也是一墜,如果這邊兒的人真的被敵方抓住,那麼對於付南決可是的不利啊。
“你扶我起來,我陪你去林中尋那些士兵,林中的陣法不是變形陣,應該不難破解。”唐錦兮側靠在付南決的身上,眸光帶着些許亮光,她不願意讓付南決自責,好在她記得昨日出來的路。
“放火燒林吧。”付南決的眸子之中染上了一層狠辣,他知道派去查探的士兵很有可能還在,但是她不能唐錦兮在受重傷的情況下,再去涉險。
唐錦兮被付南決的兇狠嚇到,她不贊同地搖頭,“此事有爲不妥,那鬱蔥林綿延幾十裡,有陣法的不過四五里路,你爲了那麼四五里的迷陣,放火燒了整片森林,是有爲不妥的,而且這林火一旦燒起來,很有可能波及山中的村民,這是大是非的問題,我不同意你這樣做。”
“可是我也不能同意你此時下牀去犯險,你還受着傷呢不知道嗎?”付南決有些生氣了,他看着唐錦兮覺得唐錦兮格外不聽話。
“除了我又有誰能夠通曉八卦陣法?不是我去,難道你去還不成?”唐錦兮也生氣了,她一直以爲付南決是個有大義的人,卻沒有想到……
付南決挑了挑眉,語氣冷淡道:“我不同意你去!”
“我又不是你軍中的人,你憑什麼命令我!”
“你!”付南決覺得自己很心塞,這種好心被當成驢肝肺的感覺不爽極了。
而唐錦兮此時也不開心,在她眼中的付南決一直都是一個正義的人,雖然有時候看起來又痞又邪,可是在大是大非上從來都是冷靜的,她沒有想到付南決還有這樣的一面,這讓唐錦兮無法接受。
“你走!”唐錦兮用手指了指門外,她此時很不想看見付南決,她有自己的脾氣,她不願意面對有這樣殘忍想法的付南決。
付南決也正好在生氣,瞪大眼睛狠狠道:“好,我走,到時候你不要求着我回來!”
“誰要求着你,快走!”唐錦兮直接躺下,翻身不去理會付南決,扯到腹部的傷痛她也不顧了。
付南決咬牙切齒地看着唐錦兮,深呼吸幾口氣,甩袖子便離開了,唐錦兮,你真是不可理喻。
付南決離開的時候,阿莉羅剛好給唐錦兮送藥來,她提着藥箱遠遠的對着付南決打招呼,可是付南決卻彷彿沒有看到她一樣,原本阿莉羅還是很生氣的,可她與付南決擦身而過時,她瞥到付南決那黑沉如水的神色,便默默禁了聲。
好可怕的人,這是誰又惹他生氣了?
“錦兮?錦兮?你還好麼?我進來咯。”阿莉羅一邊呼喚着,一邊進了門,便看到唐錦兮側躺着在,皺了皺眉,“身上有傷也不知道躺好了。”
唐錦兮此時正是鬱悶,剛剛與付南決吵過架,她哪裡有心情應付阿莉羅啊、
“別弄我,討厭,走開!”
阿莉羅眨眼,想到付南決方纔的神色,又想到了唐錦兮現在的模樣,“吵架?跟付南決嗎?他要是欺負你,我就去揍他給你出氣好不好?”
此時阿莉羅對於唐錦兮又變了些感覺,經過昨日的遊玩,她本就對唐錦兮又有了幾分好感,加上是因爲自己提供的消息有誤,才導致她身受重傷,自己很有理由照顧好她,何況師父說了,唐錦兮是師父的外甥女,是自己的妹妹,她可不是得照顧好了她嗎?
“阿莉羅,我現在心裡很煩,你不要打擾我好不好?”唐錦兮側過身,看着一臉擔憂的阿莉羅嘆息了一聲,語氣之中帶着哀求。
看到唐錦兮有些蒼白的神色,阿莉羅有些疑惑不解,昨日師父說唐錦兮的傷情沒有大礙,吃了藥丸氣色好了很多怎麼現在又……
不對,她身上怎麼血腥的味道這樣大……
“錦兮,你傷口是裂開了嗎?”
唐錦兮很累,也不願意身邊有任何人,於是輕輕搖頭,“我沒事,我累了,想休息一會兒。”
她說完也就真的閉上了眼,什麼也不說,問什麼也不回答。
阿莉羅是不會輕易甘心的人,直接去掀唐錦兮的被子,而唐錦兮也沒有了力氣與她鬧,就任由阿莉羅折騰了。
唐錦兮由於方纔被震驚得猛的起身,傷口便有些開裂,加之方纔與付南決賭氣,又翻身躺倒,根本沒有在意的傷口,從而導致傷口完全崩開、
看着唐錦兮白色中衣的哪裡已經殷出了一片血色,阿莉羅便明白她的傷口早就裂開了。想到這裡,阿莉羅狠狠瞪了一眼唐錦兮,“你瘋了是不是?傷口裂開了也不說話,你是想失血過多而死嗎?”
“應該不是要害……無事的。”唐錦兮聽着阿莉羅兇巴巴的聲音,覺得心裡好受了一些,因爲她也聽出了話中的關心。
阿莉羅快要被唐錦兮氣死了,對着她攥了攥拳頭,怒怒地說:“唐錦兮你知道不知道我現在很想打你一頓?這樣大人了,怎麼一點事情都不懂呢?你說要是出危險怎麼辦?”
“阿莉羅……我累了。”唐錦兮可憐兮兮地看着阿莉羅,語調疲軟,眼眸含水模樣格外嬌弱可憐。
而習慣了歡脫潑辣唐錦兮的阿莉羅,實在是受不來這的她,只得投降說:“好了好了,我不罵你了,但是你得答應我,讓我幫你把傷勢重新處理了。”
“你別再縫針了好不好。”唐錦兮可憐兮兮地看向阿莉羅,這種活生生被縫針的痛楚,她可是不想再嘗受第二遍了。
阿莉羅卻皺緊了眉,她還沒有看到傷口的樣子,實在沒有辦法答應唐錦兮,她心裡有着顧慮,既然師父會給她把傷口縫上那麼一定代表着傷口不淺,不縫針的話,好得一定會非常的慢,可是看着她拒絕的這樣樣子。
師父,我該怎麼辦?
滴一百一十三章誤會重重
阿莉羅擺弄不了唐錦兮,而唐錦兮雖然傷病無力卻也仍然在不安分的與阿莉羅抗拒,所以處理傷口的進度很不順利。阿莉羅焦躁得給予發狂,而唐錦兮也快要被阿莉羅折騰的再次昏倒,兩個人身上都是出了很多的汗水。
就在兩個人僵持不下的時候,陳老出現了。雖然昨晚診脈後,確定唐錦兮的傷並沒有大礙,可是他仍然不放心,唐錦兮腹部的刀傷雖然沒有傷到臟腑,可是刀口卻也不淺,他雖然縫針縫得認真,可到底也擔心傷口發生感染,她會病得更重。
“阿莉羅,錦兮她怎麼樣了?”因着知曉唐錦兮的身份後,陳老便不再稱呼唐錦兮爲唐姑娘,是而是一句親切的錦兮。畢竟唐錦兮是他侄女也是他的外甥女,作爲一個長輩,如此稱呼她最爲妥當了。
阿莉羅看向了陳老,彷彿卡到了救星一般,“師父,乾爹……您可是來了。”
原本阿莉羅就對着陳老有着深深的恭敬與敬佩,將他當做了親父一般,而如今阿莉羅對於陳老的敬愛達到了巔峰,她覺得陳老此時就是拯救人與水火的觀自在菩薩,出現的身影都自帶光芒。
而唐錦兮卻不同於阿莉羅,昨晚的痛楚仍然記在心中,唐錦兮雖然知曉了陳老針對折磨她並非有意,可對於他仍然有些許畏懼,她眸光縮了縮,躲閃着根本不敢去看陳老,她這一刻忽然有些慫了。
陳老看到了唐錦兮的神色,心下有些泛酸,心中很不是滋味,但是他也沒有辦法去責怪唐錦兮,畢竟是自己傷害了她,自己也不能要求她心中一點芥蒂也沒有,更不可能要求着她對着自己態度恭敬起來。
“你怎麼樣?哪裡有不舒服嗎?怎麼臉色蒼白成這樣了?”陳老走到唐錦兮身邊,就在她牀邊的凳子坐下,看着唐錦兮那蒼白的面色,心下十分的擔憂。
唐錦兮此時格外的緊張,根本不敢去看陳老的臉,她將頭頭側向裡面,陳老的問話她也不回答。
阿莉羅嘆息一聲,上前替唐錦兮說:“她的傷口裂開了,出了不少的血,可是她說什麼也不肯讓我給她診治。”
陳老聞言面色一僵,想開口訓斥唐錦兮幾句,卻發覺自己根本沒有任何可責怪與她的立場,靜靜的嘆息了一聲,他隔着被子上唐錦兮的,語氣放得更爲和緩,“讓我看看你的傷可以嗎?”
唐錦兮咬着脣,整個人在默默的發抖。她並不想承認自己這是慫,其實唐錦兮對於陳老的畏懼,也是來自於肌肉的反應,昨日她被活生生沒有麻藥的縫針,已經快被折騰得死掉,心底防線差點就被陳老攻破,而此時面對着陳老,唐錦兮真的十分害怕。
“你不說話,我就當你是同意了。”陳老也不去管唐錦兮同意與否了,傷口開裂不是個小問題,若是傷口更深,說不定就會傷到經脈與血管,到時候就會萬分棘手了。
唐錦兮不想說話,只得默認了陳老的折騰,她一直閉着眼,也不管陳老究竟對着她做了什麼。
雖然早有了心裡準備,可是看到那片鮮紅之後,陳老還是倒抽了一口涼氣,隨後帶着責怪的眼神看向唐錦兮,“你這個孩子,怎麼就不知道輕重呢?這傷口成這樣了,怎麼就不讓阿莉羅給你重新換藥包紮?”
“以爲不嚴重。”唐錦兮說了自陳老進來之後會的第一句話,她這聲音平靜得很,可是讓人很是窩火。
陳老瞪向唐錦兮,卻發覺人家根本就不看自己,心中更爲鬱悶,只得扭過頭對着阿莉羅繼續說:“你藥箱裡帶來針線沒有?她的傷八成得重新縫了。”
“不要!”唐錦兮扭過頭,看向了陳老,臉上帶着強烈的拒絕。
陳老見唐錦兮回過頭來,亦是眼神之中帶着告誡,“這由不得你!”
唐錦兮聽了這話,呼哧呼哧喘着粗氣,她頓時覺得委屈極了,淚水開始在眼眶打轉。她有些惱恨自己爲什麼要受傷,爲什麼方纔這樣激動,她現在受傷,落入了壞人的手中,又要嘗受一次非人折磨,她不願意……
阿莉羅看着唐錦兮這個模樣,心中有些說不出的滋味,這是第二次看到唐錦兮這樣難過,她從她的臉上讀出來了屈辱二字。
屈辱?她爲什麼會覺得屈辱呢?
阿莉羅疑惑不解地看向了陳老,眼神中疑惑。
陳老看了一眼阿莉羅,又看了看唐錦兮,瞧着她那副委屈又彷彿要受到屈辱的表情,不由得也是疑惑不解,她怎麼會這個表情?
“阿莉羅……不要好不好?”唐錦兮不再看向陳老,轉而看着阿莉羅,她一臉可憐兮兮的模樣,當真是讓人不忍拒絕。
阿莉羅有些不忍,“嗯,那我得看看你的傷口,要是裂開的不嚴重,就不需要重新縫針,否則就必須縫好了。”
“血流的這樣多,怎麼可能不是裂開?她腹部的刀傷有多嚴重我知道,阿莉羅別聽她的,將她上的藥布,重新縫針。”陳老不願意讓阿莉羅再與唐錦兮囉嗦,在軍中多年,他處理外傷已經有了豐富的經驗,看着唐錦兮出血的量,就知道傷口肯定裂開,線也崩裂,不用縫針纔怪了。
唐錦兮聽着陳老的聲音,倔強的脾氣上來,抗拒道:“我自己的身體我還是有權利做主的,我不要你看,你走開!”
“對不起,你現在沒有對自己身子做主的權利了。”陳老瞥了一眼唐錦兮,吩咐阿莉羅開始給唐錦兮拆腹部的藥布,直接則是開始淨手,處理用具。
唐錦兮憤怒了,瞪向陳老,“你是我什麼人,憑什麼要做我的主,我這裡一點也不歡迎你,你滾出去!”
唐錦兮這一句話,直接耗盡了陳老的耐心,對着唐錦兮態度強硬道:“唐錦兮,你不要挑戰我的耐心,如果你不乖乖配合我的話,我就只好給你父親去一封信了。”
“你威脅我?”唐錦兮咬牙切齒地看着陳老,她生平最討厭別人威脅她,是以她對着陳老更是沒有好感,百般厭惡。
“對,我就是威脅你。”
唐錦兮深呼吸一口氣,“威脅我對你有什麼好處?你就非得跟我過不去嗎?”
“跟你過不去?老夫這樣大把的年紀了,還不至於和你一個小丫頭過不去。你作爲傷患不好好調養,我自然找你的家人解決。”
唐錦兮聽着陳老的話,覺得他的話十分別扭,“你什麼意思?找家長?幼稚不幼稚!”
“我看是你幼稚,自己的身體自己不好好注意,折騰身子給誰看?”陳老的一句一直有些疾言厲色,或許他也發現了這一點,覺得自己不應該跟唐錦兮生氣,語氣軟和了幾分,“把身體養好,你若是對我有意見,隨你報復。”
唐錦兮聽陳老忽然軟下來的口氣,她自己也心,別過頭不再說話,開始任人折磨。
阿莉羅拆開了緊緊裹着傷口的要不,昨日雖然陳老是在逼供,但是唐錦兮的傷他縫得還是很仔細的,只是此時傷口的線斷開,傷口也崩裂了,鮮血在一絲絲的流出,皮肉有些翻卷,看起來實在是駭人。
“你……錦兮你頭不暈嗎?都流了這麼多的血了。”阿莉羅覺得唐錦兮這傷口實在是觸目驚心,上的傷成這樣了,她仍然不安分。
阿莉羅一邊說着,一邊用藥酒擦拭着唐錦兮的傷處,藥酒帶來的刺激,讓唐錦兮頻頻皺眉,她緊緊地抿着脣,不肯發出一絲。
“下手輕一些,麻利一些,別讓傷口暴露得太長時間。”陳老看着唐錦兮不時抿脣的模樣,心中越發不是滋味,對着阿莉羅低聲囑咐了一句。
阿莉羅知曉陳老的身份,也就點點頭,她一點也不意外,下手越發的麻利,可是卻越發輕巧了。
可是唐錦兮卻覺得意外非常,這陳老怎麼會良心發現呢?是擔心自己疼?
不,這怎麼可能呢?
“吃了!”
唐錦兮看着遞到嘴邊的藥丸,不由得看了一眼陳老,將脣抿緊,不張口也不說話。
陳老卻皺緊了眉,他知道唐錦兮的意思,她不相信自己,“沒有毒,我再說一遍吃了!”
“我不要!誰知道,你又想做什麼?”唐錦兮聽着陳老的聲音,便覺得那個藥丸不會是個好東西,所以她堅決抗拒。
聽着唐錦兮那質疑嘲諷的語調,說不難過不心寒纔是假的,可是他也沒有立場指責唐錦兮,是他沒有給唐錦兮安全感。
“這由不得你了。”陳老知道這樣的行爲只會讓唐錦兮對着他更爲不喜,可是他沒有辦法。
唐錦兮被陳老點住了穴道,直接捏着臉被迫嚥下了藥丸,心中更是覺得屈辱,有那麼一瞬間她真的想自盡算了。
又要遭遇昨晚的痛楚了……
唐錦兮幾乎要哭出來,昨晚的痛楚,已經刻骨銘心,那種對於疼痛的恐懼,已經深深可入了她的腦海裡,彷彿一雙魔手,掙脫不了,逃離不了,她沒有辦法抗爭,只能被迫認命。
這個時候唐錦兮忽然想到了付南決,有點後悔趕走了付南決,此時應該不會再有人來救她了,她自作自受,這苦楚她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