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裡,唐太白微微一愣,剛要開口說話,卻被白秋水伸手打斷,說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不過對於我們來說,保持現在的狀況很好,不然我怕有一天我會沒有選擇的餘地,那樣的話,最後我只能選擇離開。”
疼痛猛然大驚,看到白秋水臉上的堅毅與決絕,卻終究沒有再開口說什麼。倒是唐笑笑聽到她的這番話,卻猛地擡起頭來,看了白秋水一眼,說道:“不!我們都不需要離開!我說過,我不在乎他身邊有多少個女人,雖然這並不是我真正的意願,但我知道只有我獨自佔有他是不可能的,他註定不是隻屬於我一個人的,那就只能讓我們一起分享了!”
說到這裡,唐笑笑眼角微微泛起一絲淚花,卻終究沒有流出來。白秋水微微一驚,半晌兒沒有開口,只是輕輕地伸出手,將她眼角的淚水抹去。
“你長大了!”良久,白秋水才緩緩開口說道,語氣和藹,竟有些像是一個長輩在對晚輩說話一般。
“其實,我早就長大了!”唐笑笑低聲說道,目光一動不動地盯着白秋水,嘴角不經意間露出一絲詭魅笑容。
白秋水微微一愣,隨即曖昧地看了唐太白一眼,嘴角露出一個只有唐笑笑懂得意思的笑容,這一刻,似乎兩個人曾經的死對頭之間竟有了某種讓人不可理喻的默契,便連一旁的唐太白,都看的一陣迷茫,不知道這兩個人在搞什麼東東。
“那邊有動靜了!”過了片刻兒,唐笑笑才說出了自己一大清早來這裡的目的,“藏鋒已經有消息了,昨天晚上凌晨的時候他從敵方勢力範圍逃了出來,不過南青沒有跟他一塊!”
聽到唐笑笑的話,唐太白微微一驚,看了眼旁邊的白秋水,此刻的她已經完全放下了內心對唐太白的芥蒂,不再以物遮面,雖然右邊臉上的那道傷痕依舊觸目驚心,但在她那張絕世妖豔的臉上,卻顯得更加楚楚動人。
白秋水此刻眉頭微皺,他雖然不是“鷹眼”組織中的一員,但也曾聽鷹眼那老傢伙說過關於南青和藏鋒這兩個暗部牛叉人物的過去,以他們那樣的實力,恐怕在暗部裡沒有幾個人會是他們的對手,即便是深入敵穴,也不可能會那麼容易被人掛掉,看來那南青必定是不想錯過這次剿殺唐門那羣背叛者的好機會,所以纔會以身犯險,自己留在敵穴,然後讓藏鋒回來報信。
如果事情真是照自己的推測進行的話,那這一切就應該很順利了,只是不知道這其中是否還隱藏有什麼其他方面的牽扯,如果還有別的外圍勢力摻和進來的話,貿然去剿滅這羣叛黨的話,無疑於打草驚蛇。
白秋水正自躊躇不定的時候,卻聽見旁邊的唐太白說道:“他還說了什麼沒有?”
唐笑笑微微皺了皺眉頭,沉默了片刻,最終還是開口說道:“他說這次唐門背叛者中的頭目並非唐石,而是另有其人,還是一個你無論如何也想不到他的身份的人!”
“什麼?”唐太白大吃一驚,目光一動不動地盯着唐笑笑,似乎有些不敢置信,半晌兒才緩緩回過神兒來,喃喃自語道:“不是唐石,那還會是誰?”
這個結果不止是唐太白沒有想到,就連白秋水也一時想不明白,本來唐太白和鷹眼大叔他們已經基本上掌握了所有關於唐石背叛的證據,雖然當初唐石喬扮黑衣人的時候已經給唐太白他們造成了些許的心理悖論,但終究還是被他們識穿,所有證據都將矛頭指向唐石,以及他手下的哪一個小團伙,可此刻聽到唐笑笑的話,卻讓他們大吃一驚,如果這個幕後黑手不是唐石的話,那還會是誰呢?誰有這麼大的能耐能夠控制唐門的這一小部分勢力,致使他們背叛唐門?
如果這人也是唐門人的話,那事情恐怕就更加糟糕了,如果不是唐門的人,結果也不堪設想,試想一個外人能夠通過唐門內部的人,暗中策劃唐門中暗部人員的大叛逃,這樣的能力豈不是比身爲唐門內部人員的人還要多出幾分能耐?
想到這裡,唐太白不由地渾身出了一層冷汗,擡頭看了看旁邊的白秋水,又看了看唐笑笑,半晌兒沉吟不語,似乎正在思考接下來的對策。
見唐太白這般模樣,唐笑笑微微嘆了口氣,說道:“不用太擔心,既然藏鋒已經知道了其中的隱情,或許他還知道更多的事情,只是現在正是關鍵時刻,有些事他不能當着別人的面說,這倒也不是不可能!”
聽到唐笑笑的這番話,唐太白猛地一拍腦門,暗罵了自己一句糊塗,急忙說道:“走吧!我們一起去見見藏鋒!”
從暗部秘道出來,三人徑直來到唐家堡主殿的某個房間,而藏鋒就被安排在裡面。本來藏鋒是暗部的人,而且還是“鷹眼”組織的人,但因爲這次行動“鷹眼”組織的人員勢必要暴露出來,是以藏鋒也沒有必要再刻意隱瞞自己暗部的身份,但即便如此他也不願太多人認出,不然以後的行動恐怕就會受到很多麻煩,所以自從昨天晚上藏鋒回到唐門以後,便被鷹眼安排在了這裡。
因爲白秋水的特殊身份,她倒是跟“鷹眼”組織中的某些人物有過接觸,而唐笑笑卻是第一次見到唐門傳說中最神秘的暗殺組織“鷹眼”的成員,倒是對他們的身份很好奇。
今天早上,唐笑笑本來是不想去破壞唐太白和白秋水的兩人世界的,雖然她心裡對唐太白的行爲很生氣,但她自然知道唐太白跟白秋水的關係,所以才忍痛割愛,把唐太白白白送給白秋水一個晚上,只是今天早上突然接到叔叔鷹眼的的命令,要她將藏鋒的事情告訴唐太白,並把他帶來這裡,所以才被迫無奈去了。
此番她跟隨唐太白和白秋水兩人走進屋裡,第一眼便看見那個在她心目中甚至比唐太白還要猥瑣的叔叔鷹眼,在他身邊還坐在一個頗有些貴婦人味道的shu女整個人看上去有種很讓男人衝動的味道,比之白秋水的妖豔雖然少了幾分,卻自有一番成熟•女人的風味。
最後一個則是背對着兩人坐在旁邊的溫雅男人,看見他的背影,唐太白微微一怔,身體晃了一晃,這才詫異地走進了屋子。
“媽,你怎麼也在這兒?”唐太白看了鷹眼一眼,然後才轉身走到他旁邊的那個女人身邊,說道:“你也知道‘鷹眼’組織的事了嗎?”
那女人微微擡起頭,精緻的臉容彷彿刀削斧刻一般,渾身上下自然而然地散發出一股成熟•女人的韻味,高雅賢淑,卻沒有那種掌權者居高臨下盛氣凌人的刻薄。
“怎麼?兒子有出息了,還怕做孃的知道,我可告訴你,要不是老孃我給你在這兒撐着,只怕你這身板再硬朗,你那冥頑不靈的爺爺也非把你給拆了不可!”林徽因雖然看上去一副大家閨秀模樣,可一說出來的話,立時暴露了她的個性,張揚不羈,卻又讓人無可奈何。
唐太白苦笑了一聲,卻不敢再插嘴,轉身走到林徽因身後的那個溫雅男人身旁,低頭說道:“您也知道?”
“嗯!”男人點了點頭,緩緩回過身來,在他手中正拿着一枚玉片,看到唐太白來到他身邊,倒也沒有什麼情緒變化,只是淡淡地說道:“君子有所爲,有所不爲,既然你做了就該做好,不要什麼事都畏首畏腳,那樣究其一生也不可能所有作爲,我從來沒有反對過你什麼,是因爲你做的事並沒有超出我的底線,所以在知道了你建立‘鷹眼’之後,我反倒覺得你長大了,不然即便是你母親給你撐腰,我照樣能打斷你的腿!”
聽了唐淵這一席話,唐太白便覺得全身一陣輕鬆舒暢,雖然他這個父親沒有要做唐門家主的野心,但關係到自己兒子的事情,卻始終都不曾鬆懈,倒是讓唐太白一陣莫名地感動,這二十年來,或許這個男人將他對自己的父子之情都深深地埋在了心底,可直到這一刻他才能夠真正地體會到。
“呵呵!你這臭毛病還是沒改,動不動就要打斷別人的腿!”一旁的鷹眼撇了撇嘴,語帶譏諷地說道。
聽到鷹眼大叔的話,唐太白微微吃了一驚,在他的印象裡,除了他•母親之外,還從來沒有人敢用這樣的口氣和他父親說話,估計在他的記憶以來,鷹眼大叔是第一個。
唐淵聽到鷹眼的譏諷,倒沒有再說什麼,只是淡淡地露出一絲笑容,重又轉身背向大家,古怪之極。那鷹眼見他毫不理會,倒也沒有再說什麼,轉身看了一眼唐太白,說道:“走吧,藏鋒在臥室,有話要說!”
唐太白點了點頭,目光從周圍人的面容上一一掃過,最後停留在唐笑笑和白秋水身上,示意他們也一塊進去。
兩人並不多說,這裡除了唐太白一個人外,其他三個可都是在唐門中數一數二的人物,不僅手段厲害,連脾氣也都厲害的緊。好在白秋水雖然幾年不在唐門,但她的身份地位卻也非同尋常,而唐笑笑又是鷹眼的侄女,況且跟唐太白的母親林徽因關係不一般,倒也不覺得彆扭,互相說了些什麼,各自進入臥室,來到藏鋒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