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律師,噓,晚上見 445 446究竟做錯了什麼 天天書吧
“……當年,嫣嫣最恨你的時候,曾經跟楚閒聯盟過。”
耳邊,艾米說過的話還在一句一句地迴響,就像老式的卡帶錄音機出了故障。
安澄記得自己當時聽了都只是淡淡一笑,說:“我想到了。”
艾米黯然點頭:“也是,你後來還能幫楚閒‘迴歸’,現在更能跟他一起工作,就足以證明你跟他的心結已經打開了。”
安澄只是淡淡地笑,不置可否,迎上艾米遲疑的目光攖。
艾米說:“可是後來嫣嫣跟楚閒掰了。死楚閒嫌嫣嫣做事不動腦子,總是達不到他的預期。他跟嫣嫣放過狠話,說嫣嫣要是再不能向他證明能力,他就會去找‘更聰明’的人合作。”
安澄也不由得屏住呼吸償。
艾米垂下眼簾:“我覺得是賈西貝。”
安澄在夢裡焦急了起來。
她幾年前就因爲高中生喬迪的謀殺案懷疑過賈西貝就是顧靜嫣墜樓案的真兇。可是此時想來,賈西貝一個人就能將那件事做到天衣無縫,是不是有人幫她?
如果有的話,那個人是誰?
會不會……是楚閒?
安澄焦急的想要抓住什麼,可是在空氣中抓了幾把卻都沒抓住什麼具體的實務。
她在夢裡焦急地輾轉,忽有一隻手伸過來,她急忙緊緊地一把抓住。
心莫名安定了下來,她墜入更深沉的夢裡。
“安,還有啊……”艾米的話還在不斷地回放着,“你還記得嫣嫣最開始想要跟你和好,想要把你拉進‘四公主’來麼?那時候我們四個下課就在一起,而賈西貝就被排除在外了。可是當時受到孤立的不止一個賈西貝,還有……你當時的好朋友,粒粒啊。”
安澄在夢裡還忍不住皺眉,默默呢喃:“粒粒?她又怎麼了?”
艾米垂下眼簾:“賈西貝的性子你現在還不瞭解麼?當時嫣嫣拉你入夥,賈西貝一定會去找粒粒離間。”
“還有啊,你忘了,鬧出光碟那件事的時候,就是咱們四個女生都住在向楠家。你跟粒粒一間,我跟賈西貝一間。後來我鬧着要換房間,你跟賈西貝一間,而我跟粒粒一間……”
“粒粒一直都存在於那些事中間,可是她不是太引人注意。可是誰能說她就什麼真相都不知道呢?”
安澄睡得頭疼,身子上也有莫名的記憶。
好像是誰動過她的肚子,又好像空氣中流淌着滿滿的藥水味道;以及……緊閉的眼瞼前有刺眼的亮光,彷彿是手術室的燈光,那樣明晃晃地懸在頭頂,讓她無處躲也無處藏。
安澄再出現在檢察官辦公室,已經是半個月之後。
大約兩個星期前,是杜松林親自幫她致電劉易斯請假。
因爲幾個月之前,安澄曾經跟劉易斯有過這麼一個要請長假的話兒,而且恰好此時安澄手上已經沒有了案子,正符合當時說好的條件。劉易斯便也欣然應允。
可是叫所有人都驚愕的是,再回到辦公室的安澄,肚子卻平了。
簡不是整個辦公室第一個看見安澄的人,可是她卻是第一個失態的。她原本按着安澄平日的習慣,剛沏好一杯花草茶,結果轉身就看見了平着肚子的安澄,她手上的茶杯一下子跌落在地,一杯熱茶濺溼了腳面,她卻也一點都感覺不到疼。
安澄努力笑了下,伸手一把抓住她手腕,將她帶進她辦公室,關上了門。
簡是當過母親的人,她從安澄的面上看不見一個母親的喜悅,所以她就猜到什麼事了,難過得差點掉下眼淚來。
安澄也努力忍住哀傷:“……車禍。那天跟我高中同學見面出來,滿城大霧,結果就撞上了。”
她甚至用力地笑:“我被送進醫院。醫生給我做了全面的檢查,可是當晚孩子就保不住了……”
簡還是哇地一聲哭出來,伸手死死抱住安澄。
“怎麼會這樣?Yancy剛被吊銷了律師執照,你跟着就沒了孩子……你們兩個怎麼要承受這樣的痛苦?”
安澄抹乾眼角的淚:“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湯燕犀既然已經被吊銷了律師執照,那麼你老公的案子他就不能代理了,你需要趕緊想辦法再換一個律師。”
簡也怔住:“是啊……可是我該找誰?這世上我所能信任的律師,除了你和Yancy之外,我還能找誰?”
簡自己還沒做出決定的時候,倒是鯊魚的人先找上了門來。
簡接到前臺通知,說有鯊魚所的律師來找她,聲稱是她老公的代理律師時,簡驚得趕緊奔進辦公室問安澄。
安澄聽了,隨即便明白了:“湯燕犀跟你簽訂代理協議的時候,他還是鯊魚的合夥人,所以嚴格來說你不僅是湯燕犀個人的客戶,你更是鯊魚所的客戶。”
“湯燕犀離開鯊魚,鯊魚所的人費了不少力氣去遊說他的客戶,不讓他們跟着湯燕犀一起離開。可惜他們收效甚微,還是有很多大客戶只認湯燕犀本人。”
“可是現在……情況不同了。湯燕犀被吊銷了律師執照,那麼他的大客戶只能離開。鯊魚所自然會趁機將所有客戶都收集回去。”
簡皺眉:“原來如此!我這就去見他們,告訴他們不用打我的主意了!就算Yancy被吊銷了律師執照,我也不用他們費心!”
安澄卻拉住了簡:“別啊。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況且這個案子除了湯燕犀本人之外,的確只有跟他一起辦案的兩位鯊魚的律師才最清楚。你別忘了,蘭斯也曾經爲這個案子出生入死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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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這才恍然大悟:“對,我怎麼忘了蘭斯……我是應該繼續聘請他的。”她遲疑地望安澄:“只是……這個蘭斯在業內的口碑一直很差,我不放心把案子委託給這樣的人。”
安澄擡眸望望窗外高天:“蘭斯和奧瑞德是對本案瞭解度僅次於湯燕犀的,這兩個人客觀評價來說都不一定算‘好人’,但是這不耽誤他們兩個都是‘好律師’。我倒覺得你值得一試。”
簡出去見鯊魚的人,出門的同時,楚閒已經站在了門外。
看樣子已經等了許久。
安澄努力勾勾脣角:“嗨~”
楚閒走進來,便跟所有人一樣緊緊盯住了安澄的肚子。
他在安澄桌子對面坐下,手腳和動作都有些僵硬。
安澄尷尬地笑笑:“呃,答應我,你不是進來看我哭的。這裡是辦公室,不是哭的地方,我不想哭給任何人看。”
“孩子呢?發生了什麼事?”安澄已經盡了力在緩和氣氛,可是楚閒兩隻眼卻還是直勾勾的。
安澄深吸口氣也坐下:“半月前席捲全城的那場大霧裡……我撞車了。對方車子打橫裝過來,正好撞在我腰腹的位置,所以,醫生說孩子保不住了……”
“撞你的車牌號,還有是哪家醫院,哪個醫生?!”楚閒忽然怒吼醫生拍案起身。
安澄眯起眼:“楚閒,你怎麼了?”
簡下到一樓,看見接待室裡坐着的正是賈西貝。
簡還是忍不住皺了皺眉:“奧瑞德律師?怎麼只有你一位?蘭斯呢?”
賈西貝起身跟簡握手:“我是代表鯊魚所來繼續代理你丈夫案子的。這個案子現在由我負責,蘭斯暫時有其他的案子要忙。”
簡沒接賈西貝的手,抱起手肘清淡一笑:“鯊魚肯挽回我這個客戶,我當然是開心的。湯律師現在被停牌,我本來也還在範疇該去找那間律所。既然鯊魚還肯來挽回我,那我就還繼續委託鯊魚好了。”
“不過蘭斯曾經爲了幫我老公取證,親赴亞洲出生入死,我不能忘了這份人情,所以我還是更希望讓蘭斯來接替湯律師打這個案子。不好意思啊奧瑞德律師,我對你實在是還不夠了解。”
賈西貝也不氣餒,面上依舊是自信而明亮的笑:“簡你也是律政界資深人士,你該知道如何來衡量一個律師的身份。蘭斯的確曾經爲了你丈夫的案子出生入死過,可是他只是鯊魚的一位主辦律師;我卻不同,我現在是鯊魚的合夥人。”
“合夥人可以支配鯊魚裡所有人手,調用一切資源;可是主辦律師卻不行,他們只能聽命於合夥人才行。而且,合夥人接受的案子,可以充分表明律所對這個案子的重視程度……簡,你應該明白的,爲了你老公,你應該選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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