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做準備

“公子,您是喜歡什麼樣式的荷包?”

海棠問道。

“你看着辦吧,我無所謂。”二柱輕笑。

海棠再問:“奴婢在荷包上面繡個楓葉的圖案,如何?”

二柱再笑:“都行!”

海棠心底冷笑不已。

之前看這個土包子對自己冷淡,她還以爲對方已經歇了心思。

沒想到,如今又變着法向自己討要荷包,見達不成目的,竟然還要挾自己。

真是不知所謂。

想要荷包?行啊,給你繡個綠毛烏龜。

她低着頭,甚至連臉上的鄙夷之意,都不加收斂。

二柱瞥見了,也不氣惱。

他問海棠要荷包,自然不是因爲喜歡她。

這個荷包,另有用處。

如果海棠真的是楊承文安插在自己這裡的眼線,那麼,這個荷包必然就能夠作爲使他們決裂的有力道具。

……

次日。

海棠將自己繡好的荷包交給了二柱。

荷包是她昨天在街上鋪子裡隨便買的,只不過上面的圖案卻是她親手繡的。

二柱:“這是什麼?你不是要繡楓葉嗎?”

他捏着的荷包上,繡了一隻綠油油的小烏龜。

“這就是楓葉!”海棠指着荷包道。

見二柱目光注視着她,又連忙解釋:“楓葉變紅之時,便是落地離別之日,奴婢不喜歡那種感傷的意境,故而繡了這樣一片綠葉。”

這五瓣葉子的綠色楓葉,卻被她繡得歪歪扭扭,看起來更像是烏龜。

二柱捏了捏荷包,神色有些古怪。

他拿着這個荷包,是爲了等來日,若是海棠從自己這裡發現了什麼秘密,他可以佈局離間楊承文與她的信任。

只是,繡成這樣的荷包,好像不行。

別人看了,只會以爲海棠是在敷衍他。

“這就是你的繡工?”

“奴婢說過,對這繡東西的活計不擅長。”

她這般措辭,二柱只好低低的嘆了一聲,無奈道:“看來,我只能和管家說一聲,把你換了,找個擅長繡工的婢女來。”

“你……!”海棠心中一咯噔,頓時暗暗咬牙。

分明是威脅自己。

這傢伙以爲自己是誰?若不是世子殿下吩咐的事兒一定要辦好,鬼才搭理他。

但現在世子殿下沒有發話,她便不能被趕走,否則定會給世子留下不好的印象。

世子殿下說了,只要辦完這件事,就把自己收入房中。

爲了美好的未來,海棠只得硬着頭皮說道:“奴婢的手藝其實還不錯,只是昨夜趕工,才繡成這樣。請公子再給我一次機會!”

她臉上青一陣紅一陣,二柱瞧着有趣,但估摸着信王快要去往來恩寺了,便也歇了繼續捉弄她的心思。

“繡個上得了檯面的,你看看今天這個給我的,是什麼玩意?”

他將荷包丟到地上,跨了過去。

海棠抿了抿嘴,蹲下去,將荷包撿起來。

實在氣不過,又用力撕扯了一下,把荷包邊上的縫線,撕爛了。

前廳。

楊承文與如側妃已早早在此等候,高志遠也在,倒是不見楊寶柱。

見到他安然無恙回來了,二柱便也明白,鳳仙樓的事兒已經不了了之。

見他過來,如側妃隨口客氣了兩句,二柱便也就坐下。

瞥了一旁的高志遠一眼,瞧見他臉上的神情怪怪的。

目光呆滯,似有些愣神。

整個人看起來,彷彿遭遇什麼人生大考驗一般,茫然的神色根本掩蓋不住。

二柱不由好奇,昨天他去見楊承宣,對方到底和他說了什麼?

又或者,是回府之後,信王對他說了什麼?

二柱隨手拿起丫鬟剛沏好的茶水,飲了一口,心中琢磨着。

高家的事兒,與他多多少少有些關係。漠不關心是不可能的。

但信王對其中的隱情,閉口不言。

高志遠跟在信王身邊那麼久,知道的都那麼少,二柱能知道的事,便更少了。

將茶盞放下,二柱擡眼望了廳裡的人。

除了幾個忙活着的丫鬟以外,楊承文低頭深思,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而高志遠也是神情恍惚。

倒是如側妃,今天盛裝打扮,看起來又多了幾分端莊。

他們都在等信王。

“你昨天什麼時候回來?那個秦王世子有沒有和你說什麼?”二柱碰了碰高志遠的手。

高志遠回過神,皺眉看了他一眼,低低道:“被帶到那邊,也就問了幾句話,隨後秦王世子便派人將我送回王府了。”

他這番措辭,二柱並不太相信。

楊承宣若是沒有多說些什麼,高志遠不可能有這種神態。

能讓高志遠這樣的,應當是高家被滅門的隱秘。

這樣想着,二柱也陷入了沉思。

如側妃瞧着他的臉色,卻是一笑,說道:“王公子在京城,住得可還習慣?”

她突然的一問,讓二柱心裡有些詫異。轉而卻又瞭然了。

自己和信王擁有相似的輪廓,沒有放在一塊兒去對比還好,若是兩人站在一起,妥妥的就是父子相。

楊承文原先就是因此,懷疑了自己。

如今楊承文的懷疑還沒有完全打消,如側妃卻又開始對他產生了興趣。

二柱拱手道:“多虧了側妃您的照顧,將海棠這樣一個人才,撥來照料我的起居。”

“看來海棠很得王公子你的歡心!”如側妃捂着嘴笑道。

她瞥了眼站在二柱身後的海棠。

海棠立刻福身一禮,卑謙道:“能給側妃分憂,是奴婢的榮幸。”

如側妃“咯咯”笑着:“能伺候王公子,纔是你的榮幸。”

閒聊之時,信王已來了。

他後面還跟着楊寶柱。

二柱瞧了一眼,見寶柱聳搭着腦袋,一副神情懨懨的樣子。

想必是來前,受到信王訓斥的緣故。

這些人裡邊,楊寶柱最熟的,就數二柱了。

便走到他身邊,低聲訴着苦水,又埋怨二柱昨天沒有替自己求情的事兒。

他說着,又提起了自己無故對丫鬟下毒手的事。

說是那會兒腦子昏昏沉沉的,什麼都不清楚,待回神之後,已經是犯下過錯。

二柱聽了他的話,笑着搖了搖頭。

倒是坐在旁邊的高志遠,頗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寶柱腰間掛着的香囊。

二柱順着他的視線,也瞧到了這玩意兒。

“好漂亮的香囊,寶柱你哪兒得來的?”二柱伸手捻了捻香囊,隨口問道。

這香囊沒有問題。

“這是如側妃給我的!”

聽見他直呼自己的名字,寶柱心有有些不悅,拍了一下他抓着香囊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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