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阿嚏!”
忽然間,韓藝一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一旁的錢大方問道:“韓小哥,你還好吧?”
“沒事!沒事!”
韓藝目光一掃,北巷的商人盡坐於此,原來年關將至,總得開個會總結一下過去,展望一下未來,道:“我們說到哪呢?”
賈富貴道:“說到那些小販在坊內做買賣。”
趙四甲道:“雖然以前也有這種情況,但是並不多見,如今因爲金行放出不少借貸,導致這情況愈演愈烈。他們這是不合法的,朝廷應該出手官制一下,不是麼?”
你妹的!款是我貸的,要是朝廷出手管制一下,那我豈不是會賠的血本無歸!你tm還真是會做生意。韓藝笑道:“各位,記得當初我北巷剛剛起來的時候,兩市也跟各位一樣,憂心忡忡,覺得市場就這麼大,突然多出一個來,難免會搶他們的生意,不錯,在剛開始的時候,兩市的買賣的確有些波動,可是你們看今年,尤其是下半年,兩市的買賣如何?”
徐九道:“說來也真是奇怪,我聽說兩市今年下半年的生意回升了不少,真是令人費解。”
賈富貴皺眉道:“不錯!不錯!按理來說,咱們北巷起來了,兩市的買賣較比起以前來,應該受到影響纔是,怎麼還會越變越好了?”
錢大方笑眯眯道:“韓小哥一定知道其中的緣由。”
韓藝笑道:“其實道理很簡單,就拿陶土來說,以前陶土只是一個貧窮的農夫,他一年在兩市花的錢屈指可數,但是如今呢?他已經成爲了一個小有名氣的商人,兜裡有錢了,那麼需求當然高了,我不去問也知道,他們一年在兩市花費的錢比以前至少要高上上百倍,再加上他還請了不少人,這些人原本也是窮人,現在有了穩定的收入,他們在市場的花費也是越來越多了,更別提我北巷了,另外,還有金行的出現,幫助很多的商販,他們要做買賣需要置辦設備,這些都必須花錢,你們明白了嗎?”
錢大方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道:“我似乎明白了一些,雖說商人越來越多了,但是花錢的也越來越多了,因此兩市的買賣不降反升。”
“正是這個道理!”
韓藝笑道:“看在各位交租給我的份上,我就透一個小道消息給你們,明年,特別是下半年,將會是長安市場騰飛的一年,兩市我就不說了,我們的北巷的收入將會提升三成。”
此話一出,全場商人皆是震驚的望着韓藝。
竇義道:“韓小哥,你如何得知?”
“你別管我如何得知。”韓藝一擺手,道:“你們要做得就是爲此做好準備,別到時錢送到你們面前,你們都賺不了,到時可別又跑來怪我。”
錢大方眼眸一轉,試探道:“難道就憑那些小販麼,這---這如何可能,咱們北巷的三成可是不少啊!”
韓藝笑眯眯道:“若是老錢你不信的話,那咱們就賭一把如何?”
“如何賭?”
“很簡單,如果沒有高出三成,少的我補在你們租錢裡面,也就是差多少,就算你們多少租。但是如果達到了,明年自動先提升兩成租錢,才兩成租錢而已,你們很划算的哦。”韓藝笑吟吟道。
賈富貴立刻道:“這不行,這是老錢與你的事,不能拉上我們。”
其餘商人也是紛紛搖頭,他們可是見識過韓藝的本事,哪裡敢跟他賭。
錢大方趕緊借坡下驢,道:“不是我不敢賭,只是他們不賭。”
韓藝笑道:“那我們兩個單獨賭一百貫,如何?”
錢大方登時幽怨的望着韓藝。
其餘商人紛紛哈哈笑了起來,不管則呢麼說,這可真是一個大好消息啊!
彭萬金突然道:“韓小哥,有件事我不知當不當說。”
“什麼事?”
“我最近聽說典當行和一些寺廟對你們金行很是不滿啊!”
賈富貴、趙四甲等人也紛紛表示聽說了這事。
金行的出現,對於民間放貸的行業那真是摧毀性的打擊,實在是韓藝風頭正勁,這些人也只是敢怒不敢言,關鍵他們鬥不過韓藝。
韓藝呵呵道:“做買賣這事,不進則退,我能力有這麼大,我就應該賺這麼多錢,難不成還叫我將錢吐出去不可?換你們,你們也不會這麼做,不過你們可以告訴他們,讓他們將錢存到我金行來,一樣賺錢。”
霸氣啊!
一直在旁打瞌睡的沈笑突然嘿嘿道:“這倒是一個好法子。”
因爲目前的市場還是原生態的,市場就這麼大,缺乏競爭,真沒有什麼可談的,韓藝也就是隨便總結了一下,大家聊聊天,交流一下感情,就算是完事了。
接下來當然就是吃吃喝喝,原本韓藝打算aa制的,但是一向鐵公雞的沈貴,強烈要求要請大家吃飯,他們畢竟是外來客,當然希望能夠跟這些商人打好關係,這樣他們的生意纔會越來越好。
“恩公!你方纔說得都是真的麼,我們北巷明年的收入真的會提升三成麼?”
在席間,桑木找準一個空隙,找到韓藝,小聲問道。
韓藝不答反問道:“桑木,你說咱們鳳飛樓是做什麼買賣的?”
桑木一愣,他還真說不出來,畢竟鳳飛樓太多元化了。
韓藝瞧他一眼,道:“其實我們鳳飛樓做得是市場買賣,所以你不要專盯着賬本,賬本那些只是數字而已,如果你整天盯着賬本看,你會感到非常大的壓力,你應該盯着市場看,去了解市場是如何運作的,三成還只是我往少了說,至於原因是什麼,這你自己去探究吧。”
桑木見韓藝還真不是在開玩笑,不禁皺起眉頭來。
“韓小哥!”
忽聽一個人喊道。
“拉姆先生。”
來人正是拉姆希德。
拉姆希德呵呵道:“老錢他們也太沒有眼光了,依我之見,明年咱們北巷的收入何止增加三成。”
韓藝笑道:“此話怎講?”
拉姆希德笑吟吟道:“等到韓小哥的大作坊都建好,光鳳飛樓就得拉高三四成。”
韓藝真的想告訴他,其實他的三成是排除鳳飛樓在外的,但也沒有點破,因爲拉姆希德的眼裡正閃爍着貪婪的光芒,笑道:“拉姆先生,你可得加緊呀。”
拉姆希德錯愕道:“此話怎講?”
韓藝笑道:“我的香水可是尊貴的很,但是我看你那店面太過於成舊了,得重新裝潢一下,要是太爛了,我可能會反悔的哦。”
拉姆希德先是一愣,隨即哈哈道:“一定,一定!這一點韓小哥儘可放心。”
他找韓藝,無非就是爲了香水,直到如今香水還是沒有量產,他心裡也着急,這可是一塊大肥肉,他覺得時不時就要來提醒一下韓藝,咱們之間可是有承諾的,你別到時又反悔了。
韓藝心裡清楚的很,給了他一顆定心丸。
正當這時,茶五突然來了,他來到韓藝身邊,小聲道:“小藝哥,牡丹娘子來了。”
她怎麼這時候來了。韓藝點了點頭,朝着拉姆希德說了一聲失陪,便往樓下走去。
來到女人坊,只見元牡丹坐在窗前,神色極其冷淡,還透着一絲愁緒。
韓藝不禁暗自皺了下眉頭,嘴上卻嘻嘻道:“總算有個美女主動上門找我,真是不容易啊!我感動的都要哭了。”
元牡丹轉過頭來,卻是極其鄭重道:“韓藝,我想跟你談談。”
“這麼嚴肅?”韓藝坐了下來,關心道:“出什麼事呢?”
元牡丹道:“我見過無衣了。”
韓藝眨了眨眼,心裡隱隱有一種不妙的感覺,道:“她怎麼說得?”
元牡丹道:“無衣嘴上雖然譏諷了我幾句,但也暗示過我她不會干預的。”
她說起慌來,也是眼也不眨。
韓藝還真就信了,因爲他也知道蕭無衣肯定會譏諷元牡丹,但是,這事蕭無衣比他還先答應了下來,從某種程度來說,還是蕭無衣促成此事的,不禁道:“這難道不是好事麼?”
元牡丹黛眉微皺,沉默少許,才道:“我以爲我自己可以做到,但我那天在見了無衣之後,我知道我根本無法理所當然的接受這一切,在見到她的那一刻,我內心的內疚是你無法想象的,我真的不想揹着一份內疚活下去,這對我而言實在是太煎熬了,而且也不會快樂的,當我知道要面對無衣的時候,我沒有一晚睡得安穩。”
說到這裡,她頓了下,瞧了眼韓藝,眼中滿是不捨,沉默片刻,才道:“我覺得我們的關係還是始於南進計劃,終於南進計劃吧。”
韓藝聽得神色漸漸黯然下來,但是他並未像前幾次那樣,表現的異常瘋狂,凝視着元牡丹,見她異常的冷靜,眼中靜如止水,而且也未躲避着他的目光,非常坦然的看着他,過得半響,他開口道:“你真的考慮好了嗎?”
元牡丹點了點頭,道:“當我做出這個決定後,我覺得自己輕鬆了許多。”
韓藝深呼吸一口氣,道:“我知道我最終會尊重你的決定,但這畢竟是兩個人的事,不能是一個人說了算,我也需要一些時日來思考,到時我們再談吧。”
元牡丹遲疑片刻,最終還是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