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不是相親來的麼,怎麼說到這上面來了。
韓藝微微一愣,又想,也對,這纔是整件事的根源所在。稍一沉吟,道:“坦白說,在最開始的時候,我以爲我是能夠取得最後的勝利,但是見過元堡主之後,我認爲這是一場兩敗俱傷的鬥爭。”
其實他是想說,如果正當的商業競爭,你們元家鬥不過我,但如果你們要玩陰,那我也鬥不過你們。
元牡丹對此也沒有任何反駁,現實已經擺在面前了,道:“那你覺得我們是否還應該繼續鬥下去?”
“你不要忘記,是你們元家挑起的,其實我一直以來都願意與你們元家合作,這你是知道的,爲了鞏固我們之間的關係,我讓你入股自由之美,還打算將好聲音放到你在西市的酒樓,這足以表現我的誠意,只可惜你們元家並不領情。”韓藝聳聳肩很是無奈道。
元牡丹道:“可如今事情已經發生了,該如何解決這事,纔是當務之急,不知你對此有何想法?”
看來她並非想聯姻,而是想令找出路,如此也好,省了我許多麻煩。韓藝思忖少許,道:“我當然不想見到兩敗俱傷的情況發生,如果你們元家答應的話,我可以不計前嫌繼續與你們元家合作,因爲我認爲合作對於我們而言是一個共贏的局面,對彼此都好。”
元牡丹點點頭,道:“不瞞你說,我也是這般想的。但是你有沒有想過,爲什麼我們元家當初會中斷與你的合作,並且想要壓垮你的北巷?”
韓藝一愣,道:“當然是怕我威脅到你們元家的地位和利益。”
元牡丹道:“如果我們再度合作,那你就不擔心有朝一日,這種情況會再度再出現嗎?”
韓藝笑道:“我們可以簽訂更爲規範的合作契約,確保這種情況再度發生。”
元牡丹苦笑道:“我看過你和兩市簽訂的契約,我們元家是不可能答應與你簽訂這種契約的,因爲這樣一來,市場將會由你們北巷主導。”
這個女人還真是精明!韓藝暗道一聲,這契約是由他定的,那麼規矩也是由他定的,等於就是由他在主導整個市場。他絕不會在這方面對於元家做出任何妥協,因爲這是他的目標。道:“但除此之外,還有別的辦法麼?我也不可能會答應口頭上協議,就放棄這大好局勢,萬一你們緩過來,再來一次,我還沒有自大到認爲每回都能反敗爲勝。”
“這我明白!”
元牡丹輕輕一嘆,道:“關於此事,我也想了很久,歸根結底,還是我們彼此沒有相互信任的基礎,我們元家不能眼睜睜的看着你踩在我們頭上,你也不可能輕易再與我們合作。我曾以爲你有辦法能夠解決這個問題,但是沒有想到,你還在妄想踩在我們頭上。”
我要不想主導市場,那我幹嘛創立北巷,我集中極力做香水,賺得錢恐怕也比現在多多了。韓藝皺眉道:“你說的不錯,一山不容二虎,這的確是一個非常難以解決的問題。”
元家和北巷各有優勢,表面上看,恐怕是誰無法徹底摧毀對方,只能削弱對方,但要說誰勝利的希望更大一些,恐怕還是元家,元家要來陰的話,韓藝會非常頭疼,當然,他肯定也有防備,那麼還是會出現兩敗俱傷的局面,但是元家有底蘊在,而北巷沒有。可問題是,他們彼此又無法信任彼此,想要合作,也是極難的。
元牡丹突然嘆道:“看來只有這個辦法了。”
韓藝忙道:“什麼辦法?”
元牡丹道:“你今日是爲何而來?”
韓藝眨了眨眼,驚呼道:“聯姻?”
元牡丹輕輕嗯了一聲,原本已經消退在臉頰邊緣的紅暈又慢慢的爬了上來,卻是更增嬌豔,可謂人如其名而勝其名。
一山的確不容二虎,但若是一公一母呢?
高手!真是相親高手啊!
韓藝不禁暗讚一聲。
原本這年代面對面的相親,幾乎是不可能的,即便發生了,那肯定是非常尷尬的,就連韓藝這個外來人都覺得尷尬,你要他去後世相親,套路多得很,絕不會尷尬,但是元牡丹卻能以一種非常正經卻不尷尬,而且還不直言的方式,將結果導向聯姻,可見說話真是一門藝術。
難道這是她掩飾自己喜歡我的事實嗎?韓藝不免又開始腦補了。
元牡丹瞧了他一眼,道:“你別多想,我的意思將我們聯姻的契約當做我們的合作的契約。”
韓藝一愣,道:“你是說我們假聯姻,真合作?”
元牡丹點點頭道:“聯姻只不過是爲我們合作提供信任的基礎,以求避免兩敗俱傷的局面,唯有如此,我們家族的議會纔會答應與你合作。但是,僅此而已。”
這倒是一個好辦法!韓藝眼中一亮,其實他對於與元家聯姻,一直都抱有顧慮,因爲這只是一種被利益綁架的現象,二人都並非是出自真心,這跟楊飛雪的情況又大不一樣,因此他從未下定決心,答應下來這門婚事,他只是要求跟元牡丹談談,這種假聯姻,真合作的方式,非常符合他心中所想,道:“這我倒也贊同,但是這可能會對你的名譽造成傷害。”
元牡丹酷酷道:“我在乎的真實,而不是虛無,而且,在最初的階段,這門婚事肯定不會暴露出去的,畢竟你是有婦之夫,而且你現在身處在政治風暴當中,等到一切都平息下來,我相信我們的合作帶來的好處已經足夠令那一紙婚契變得可有可無。”
這年頭又沒有民政局,而且這肯定是隱婚,只要不暴露出去,對於元牡丹的名譽就沒有多大的影響。
韓藝點點頭道:“你都不介意的話,我想我不會反對。”
元牡丹道:“你先別忙着答應,我還有兩個條件。”
“什麼條件?”韓藝問道。
元牡丹道:“首先,我想與你妻子見上一面,親自與她解釋清楚。”
要你真見了,恐怕就不用解釋了,直接會開打。韓藝道:“這恐怕還得等些日子,她纔會來長安,不過我不知道你哥是怎麼託人與她取得聯繫,並且說服她答應下來,她已經跟我來信,表示贊成,但是你放心,我肯定還是會跟她解釋的,將具體細節告知她,因爲我非常愛我的妻子,她不答應,那我也肯定不會答應的。”
元牡丹沉吟半響,道:“我希望將來你妻子不會來找我麻煩。”
就怕你會去找她麻煩。韓藝道:“這我可以保證,絕不會毀你清白。”
元牡丹道:“第二個條件就是,據我瞭解我們元家可能會讓你出任新的主事人,我希望你不要拒絕,但是,實際控制權必須交予我。”
韓藝點點頭道:“這是當然,就算你不說,我也會這麼做的,我們是合作關係,可不是在兼併,我也不希望你干預北巷,關於這一點我們可以立下契約保證。”
元牡丹嗯了一聲,問道:“你有什麼條件?”
韓藝笑道:“其實這事是委屈了牡丹娘子,來成全了元家和北巷,在這事上面,我沒有任何條件,但是等到我們具體談合作事宜的時候,我肯定會提出不少條件的,你可得做好心理準備。”
“彼此彼此。”
元牡丹道笑道。
韓藝笑道:“那咱們就這麼說定呢?”
元牡丹點點頭,突然道:“哦,還有一件私事,我想跟你商量一下。”
韓藝愣道:“什麼事?”
元牡丹道:“我發現整件事是有人在從中作梗。”
韓藝愣了下,笑道:“這我知道,元堡主嗎。”
元牡丹搖搖頭,道:“我說得是整件事。”
韓藝眨了下眼,道:“整件事?”
元牡丹道:“從一開始議會將我撤換,期間元家與兩市的鬥爭,到現在我們坐在這裡。”
這韓藝倒是真沒有想到,他以爲元鷲只是半路殺出來,因勢利導,趁機逼迫他給自己當妹夫,畢竟元鷲不是第一回提及此事了,但如果是從一開始就是元鷲在幕後策劃,那這傢伙就真tm夠狠的,道:“你可有證據?”
元牡丹道:“他不可能會留下證據的,但是我也查到一些線索,一切是他聯合元哲在背後搞鬼,十有八九不會錯的。”
韓藝驚訝道:“可是他爲何要這麼做?”但話一說完,他就立刻後悔了,元鷲做這一切,他唯一獲得的就是一個妹夫。
元牡丹兩頰微紅,但始終沒有表現出一個相親女子該有的神態,黛眉一皺道:“不管他是爲了什麼,總之這一回我絕不會輕饒他,但是他非常狡猾,我一個人對付不了他,我需要你的幫助。”
這一回她是真的動怒了。
韓藝狐疑道:“你不會是在試探我吧?”
元牡丹道:“這事我爲何要試探你?”
韓藝想想也是,嘿嘿道:“不瞞你說,我也挺想給他一點教訓。”
元牡丹道:“那你是答應呢?”
“絕對答應。”
“那你可有辦法?”元牡丹問道。
“啊?”
韓藝錯愕道:“你沒有辦法?”
元牡丹道:“我若有的話,我還找你幹什麼?”
她是一個非常謹守規矩的人,整人真不是她的強項,在這方面,蕭無衣比她強多了。
韓藝思索片刻,道:“元堡主平時有什麼愛好嗎?”騙子的思維就是投其所好。
“他非常喜歡鷹犬虎豹。”
這玩意我也怕啊!韓藝道:“除此之外呢?”
元牡丹想了下,道:“女人。”
“女人?”
“嗯!他有很多的紅顏知己,其中還有很多女子是出自名門望族。”
韓藝驚訝道:“元堡主當真這麼風流?他是如何做到的?”這他聽過,但是他一直不願意去相信。
“這與此事有何關係?”
“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
元牡丹道:“他精通琴棋書畫,武藝超羣,從小又走南闖北,見多識廣,而且家財萬貫---!”
“明白!”
韓藝一擡手,打斷了她的話,這要繼續說下去,他真不想活了,暗想,女人?哼哼,我可是婦女之友,這不就是碗裡的菜麼,若再有元牡丹相助,裡應外合,這要還整不到他,我乾脆自殺去得了。問道:“那你打算給予他多大的痛苦?”
“不死不殘就行了。”
元牡丹風輕雲淡的說道。
一顆豆大的汗珠從韓藝額頭上流下來,寧得罪閻王,也莫要得罪女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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