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別人問我爲何要建議朝廷增加這一條律例,我可能會告訴他,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但是你們不同,你們是皇家警察,作爲皇家警察,手中唯一的武器就是律法,因此你們不但要熟記當前律法,還要懂得思考律法,因爲法無完法,這是需要與時俱進的,這不是一個人事,而是每個人的事,因爲律法關乎天下每個人,身爲皇家警察的你們,更加應該以身作則,更應該參與其中。”
說到這裡,韓藝話鋒一轉,道:“但是毋庸置疑,你們是幸運的,當前就有一個非常好的機會在你們面前。相信你們都知道,陛下已經將修訂這一律法的事宜交給了長孫公子,而長孫公子和我商量之後,決定讓你們統統參與進來。不知你們是否願意?”
“我們也可以參與進來?”
尉遲修寂驚呼道。
韓藝笑道:“我都能提出這一建議,爲何你們不能參與?集思廣益一直是我們訓練營的傳統不是嗎?”
尉遲修寂點點頭道:“這倒也是哦。”
韓藝道:“那不知道你們是否願意?”
這真是天大的驚喜,他們當然願意呀,參與修訂國家律法,這真是無上榮耀呀,這一般都是宰相干的事,一旦成功了,這可是光宗耀祖的事,大家都是顯得激動不已。
鄭善行略顯驚訝的向長孫延道:“這是真的嗎?”
長孫延點點頭,道:“律法關乎天下人,自然得以天下人爲主。”
又聽韓藝言道:“具體事宜,到時長孫公子跟你們商量,看看如何做。下課吧。”
說罷,他就往教室外面走去。
“副督察,副督察!”
韓藝剛走出門口,正欲去找盧師卦他們,忽聞有人喊他,轉頭一看,見蕭曉追了過來,心中暗笑,差點把這小子給忘了。嘴上卻問道:“什麼事?”
蕭曉道:“副督察,你方纔究竟那句是真那句是假?”
韓藝呵呵道:“當然都是假的呀,雲城郡主怎麼可能請我吃飯,你用腳趾頭也能想到。”
蕭曉激動道:“你怎麼能這樣。”
“你憤不憤怒?”
“你說呢?”
“你恨不恨我?”
“當然恨。”
韓藝笑道:“那你就應該去支持神聖的君子契約。”
“哈哈!”
聽得後面笑聲陣陣,只見尉遲修寂他們都站在門前,幸災樂禍的望着蕭曉。
蕭曉回頭猛瞪,“你們笑什麼笑。”
尉遲修寂道:“我笑我的,與你何干。哈哈!”
楊蒙浩突然嘻嘻道:“曉哥兒,副督察都走了。”
蕭曉猛地轉過頭來,發現韓藝已經往盧師卦他們那邊走去。
“哈哈!三位公子真是義薄雲天,令在下佩服不已。”韓藝來到長安五子前,拱手笑道。
“此話怎講?”
盧師卦聽得好奇。
韓藝錯愕道:“難道你們不是來幫助長孫公子修訂律法的嗎?”
盧師卦微微一愣,倒是鄭善行鬱悶道:“韓小哥,你這也太卑鄙了,你這麼一說,不管我們是不是因爲而來,那都會顯得虛僞。”
盧師卦也反應過來,當即哈哈一笑,道:“無妨,無妨,若是長孫有需要,就算我們不是因此而來,我們也都會竭盡全力的。”
長孫延忙拱手道:“多謝三位兄長相助。”
王玄道突然道:“相比起修訂律法,我現在更想跟韓小哥學做買賣。”
韓藝驚道:“你開什麼玩笑。”
鄭善行見王玄道一臉認真的表情,道:“玄道,你說的是真的?”
王玄道點點頭道:“我現在才幡然醒悟,原來做買賣還可以逼的朝廷修訂律法,修訂這一條律法,那也只是一條而已,不值得高興,學會了做買賣,就可以修訂很多條了。”
鄭、盧、獨孤、長孫都哈哈大笑起來。
日!雙拳難敵十掌啊!韓藝一臉尷尬,忙道:“慎言,慎言。誰敢逼朝廷呀,你這不是害我麼。”
盧師卦笑道:“不過韓小哥,這一回你可真算是大獲全勝,厲害,厲害。”
韓藝道:“拜託!我是受害者,我做得一切都是被逼的,只能說防守勝利,決計談不上什麼大獲全勝。”
那說的就跟真的似得。不過,吃螃蟹的人當然得低調。
王玄道點點道:“的確談不上大獲全勝,除非你能夠跟元家化干戈爲玉帛,不然的話,誰輸誰贏還真是說不上。”
韓藝道:“王公子,你是當之無愧的君子也,你已經達到了止於至善的境界。”
王玄道一愣,困惑的望着他。
韓藝道:“因此即便你說謊話,我也會認爲你是出自一番善意。”
“哈哈---!”
長孫延也難得的哈哈大笑了起來,若是有盧師卦、鄭善行、王玄道他們幫忙,那真是再好也沒有了。
接下來訓練營所有人都投入到修訂律法當中,第一步當然就是調查,詢問百姓對於契約看法,以及他們在契約中吃了什麼虧,他們花了一天半的工夫安排任務,四個人負責一個鄉村,爭取能夠覆蓋整個京畿之地。大夥也都是興致高昂,因爲這種活動還是第一回舉行。
但是發起者韓藝並未參與其中,因爲.......。
......
孤峰的夜景是非常美麗的。
柔和似絮,輕均如絹的浮雲,簇擁着盈盈的皓月冉冉上升。青煙一般的新月的光輝,到處傾瀉起來,傾瀉到懸巖斷壁上白巖角上,傾瀉到像手臂一樣伸展着的樹枝上,或者是被裂縫侵蝕成的斷巖上。一切都分明清晰,一切都成了活生生的了。
藉着月光只見在半山上的那間屋前的吊牀,微微搖動着,那濃密黑亮的秀髮宛如瀑布一般幾乎覆蓋了整個吊牀,皎潔的月光灑在上面,星星閃閃,猶如星辰倒映在湖水裡,蟬聲間歇時,隱隱聽得咻咻鼻息聲。
“你有完沒完,我都喘不過氣來了。”
只聽得一個無比嬌羞之聲響起。
韓藝躺在吊牀上,雙手摟抱着那柔軟的芊芊細腰,雙目凝視着那近在咫尺的美豔絕倫的臉龐,柳葉般黛眉微微小皺着,眉宇間卻含有七分羞澀和三分薄怪,雙眸似霧,媚眼如絲,粉面桃腮間,透着一股濃濃的春情丰韻,紅豔飽滿的嘴脣一張一合,兩頰紅暈尚未褪去,真是嬌豔欲滴,但就這嫵媚動人之間,偏偏還就透着三分高貴的女王風采。
這對於男人而言,簡直就是致命的毒藥。
二人四目相對,濃濃情意盡在這不言之中。
忽然,韓藝只覺胸口有些瘙癢,不禁目光一瞥,原來是一縷秀髮掉落在他裸露在外胸膛上,但是想要收回這目光來,卻是極難,只見那一對半露在外面的酥.胸微微搖動着,真是看得出的柔軟、豐滿,實在是誘人至極。
蕭無衣見韓藝的目光從柔情變成色.情,不免一愣,順着他的目光一看,方知自己走光了,不禁滿面羞紅,心裡異常矛盾,別說看了,他都不知摸過多少回了,遮還有意義嗎,可是,他的目光總是讓她感到羞澀難當,心中也是好氣又好笑,但又還夾帶絲絲得意,索性又趴在他身上,將螓首輕輕靠在他肩膀,在他耳邊輕輕啐道:“下流。”
韓藝點頭道:“好吧!我認罪!在你面前,我真的很下流。”說話間,他又將放在腰肢的手移到玉背上,輕輕摩挲着。
蕭無衣似乎非常受用,玉璧輕輕摟着韓藝的脖子,將臉貼在他的胸膛上,美目輕輕合上,靜靜得聽着那心跳聲,只覺這就是幸福的聲音。
二人靜靜的相偎在一起,彷彿這天地間就只剩下他們二人。
過了好一會兒,韓藝突然輕聲道:“無衣。”
“嗯?”
蕭無衣慵懶的迴應了一聲。
韓藝笑道:“你今日好像比以往主動一些。”
蕭無衣聽得嬌羞不已,只覺兩頰發燙,崇尚武力的她,當即擡起手來拍了下他的胸膛,啪的一聲響,羞怒道:“分明就是你---就是你自己急色,還來怪我。”說到後面她是聲若蚊音。
韓藝輕輕握着她那柔若無骨的玉手,道:“請原諒我沒有讀過書,只能用這種方式告訴你,我有多麼想你。”
蕭無衣輕輕哼道:“你就會狡辯。”她說着,突然眼眸一轉,道:“韓藝,你可還記得我們在揚州的規矩麼?”
“什麼規矩?”
韓藝錯愕道。
蕭無衣道:“就是我主內,你主外。”
“當然記得啊!”韓藝笑道:“而且你現在可以盡情的主內,放多少麪粉去煎餅都行,夫君我現在好歹也是一個土豪級別的人物了。”
“你怎麼還記得啊?”
蕭無衣嬌呼一聲,臉都紅透了,嚴肅道:“不許你再提這事了。”
“遵命!”韓藝忍着笑道。
“這還差不多。”
蕭無衣哼了一聲,又道:“那現在來到長安了,那這一規矩還作不作數?”
“當然作數,我前面不是說了嗎,你可以盡情的主內。”
“也就是說家裡的事,都歸我管。”
“包括我在內。”
蕭無衣對對於這答案非常滿意,快速的輕吻了下韓藝臉頰,“這是賞你的。”
韓藝受寵若驚道:“這是我一生中收到過的最好的賞賜。”
“德行!”
蕭無衣噗嗤一笑,順便傷了一記嫵媚的白眼給他,過得片刻,她突然道:“我去找過飛雪了。”
韓藝愣了愣,道:“那--那你跟她說了。”
蕭無衣輕輕嗯了一聲。
韓藝道:“那她怎麼說?”
“你希望她怎麼說?”
“我啊,嘖,我只是希望不要傷了大家的友情,這就是最完美的結果了。”
“友情?”
“不然呢?”韓藝露出一臉懵懂無知道。
“友情就友情吧!”蕭無衣暗罵這廝好生奸詐,過得片刻,她幽幽一嘆道:“你放心,倒是沒有傷及友情,飛雪她聽後非常平靜,而且她還向我道歉,她說其實她是在我騙她之前,就已經喜歡上你了,該說對不起的是她,而且---而且這一切也許都不重要了,因爲她已經---已經決定出家了。”
“出家?”
韓藝驚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