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三章 爲臣之道

這世上沒有最好的,只有最合適自己的。

當然,也有人覺得最好的就是最適合自己的,因此出現了“理性消費”這個經濟術語。

要單論這歌詞,韓藝現在唱得這一首歌,怎麼可能跟那納蘭老兄的相比,這根本就不是一個檔次的。

但是這一首歌恰恰是蕭無衣最爲需要的,極大的引發了她的共鳴。

“愛需要勇氣”,她與韓藝的愛,真的是非常非常需要勇氣,他們的婚姻等於是在挑戰整個社會,這絕不會一件輕鬆的事,然而,這首歌詞的每個字眼都是蕭無衣內心極度渴望的。

因此在她看來,這一首歌遠遠要勝過那什麼“人生若只如初見”,也是她聽過最爲動聽的歌。

都不用韓藝忽悠,她都已經認爲,韓藝這一首歌一定是送給她的,簡直就是爲她量身訂做啊!

沒有再合適她的了。

滿意!

太滿意了!

“你怎麼不唱了?”

蕭無衣正聽得入神,忽聽韓藝停了下來,於是問道。

“唱完了呀!”

韓藝嘻嘻笑道:“怎樣?”

“嗯---方纔沒有注意聽,你再唱一遍吧!”

蕭無衣翹着嘴角道,但是嬌軀不免往韓藝懷裡拱了拱。拱得韓藝心都酥了,也知道自己過關了,暗自得意,虧我還總是省着李白的詩用,現在看來,完全沒有必要呀,只要我專門走愛情路線,後世很多的歌都可以用呀,哇哈哈!開心道:“沒問題。”

於是乎,他又唱了起來。

......

“你再唱一遍。”

“行!只要你開心。”

.......

“韓藝,你看天色還早。”

“所以呢?”

“要不你再唱一遍。”

“哦---好吧!”

......

“韓藝。”

“不會還要唱吧?”

“這個,我覺得你這曲挺好聽的,我想試着彈彈看,那樣我就能幫你伴奏了,你放心,以本郡主的琴技,你再唱歌三十四遍就可以了。”

“什麼?”

.......

一遍又一遍。

蕭無衣只覺百聽不厭,而且歌詞中彷彿有着一股力量注入在她身體內,讓她眉頭舒展開來,臉上綻放着光彩,那個自信的蕭無衣又回來了。

韓藝只覺自己就是一個mp3,沒有辦法,蕭無衣就是這麼任性,很快,他就變成了一個快沒有電的mp3。

直到他嗓子都冒煙了,蕭無衣才肯放過他。

“無衣呀---!”

“咯咯!”

忽聽得韓藝那沙啞的聲音,蕭無衣着實忍不住了,咯咯大笑起來。

韓藝憤怒道:“美女,這都是爲了你,你還在這裡幸災樂禍。”

“沒有!我沒有幸災樂禍---噗!抱歉,我不想笑的,但---但我實在是忍不住了,咯咯---!”說到後面,蕭無衣又忍不住掩脣咯咯笑了起來。

韓藝見她笑的花枝招展,胸前一對挺拔的酥.胸,劇烈抖動着,不禁吞嚥一口,壞笑道:“好呀!咱們夫妻歷來就是同甘共苦,沒道理就我一個人聲音嘶啞,哼哼,今日我非得將你也給整啞了。”

蕭無衣見韓藝一臉壞笑,眼中泛着淫.蕩的光芒,頓時謹慎道:“你想幹什麼?”說話間,她便想逃離韓藝的魔爪。

但是韓藝哪裡會給她這個機會,直接攔腰將她抱起,大步往山上走去。

.......

.......

大興善寺。

崔平仲雖是出身名門,而且還是數一數二的頂級士族,但因爲他性格怪異,行事又離經叛道,因此朋友甚少,若只算知己的話,怕也就是元鷲一人,因此他住在這寺內,極少有人來找他,他也非常享受這種寧靜的生活,沒事就彈彈琴,自己跟自己下下棋,過得也是悠哉悠哉的。

但是今日上午,忽如其來的敲門聲,讓他不由得皺了下眉頭,因爲以元鷲的性格,是決計不會敲門的。

“什麼人?”

崔平仲問道。

“平仲,是我。”

外面傳來一個渾厚的聲音。

崔平仲一怔,急忙起身,將門打開,只見外面站着一個白髮蒼蒼的老者,他優雅一禮道:“平仲見過兄長。”

此人正是崔義玄。

崔義玄捋須哈哈一笑道:“平仲,多年不見,你還是一點未變,不束長衫,不扎髮髻,你呀你,我真不知道該如何說你是好。”

崔平仲淡然一笑,顯然已經習慣了,伸手道:“兄長請進。”

崔義玄走進屋來,稍稍打量了一下,而崔平仲則是趕緊爲崔義玄倒了一杯熱茶。

崔義玄接過熱茶來,道:“平仲,你也老大不小了,怎麼還是這麼任性,回到長安,卻連家門都不進,戢刃他們,我就不說了,畢竟他們是你的兒女,可沒有資格不能說你,可是那些叔叔伯伯會如何想?”

崔平仲苦笑道:“我回去只會惹那些叔叔伯伯生氣,何必因爲我,而破壞家族和諧了。”

崔義玄道:“既然你都明白,爲何就不願意改掉那些壞習慣。”

崔平仲搖頭道:“要是能改的話,早就改了,有些東西是改不了的。”

“你---真是拿你沒辦法。”

崔義玄苦惱的搖搖頭,道:“所幸戢刃那孩子不像你。”

崔平仲問道:“戢刃他沒有給家族惹麻煩吧?”

“那倒是沒有。”

崔義玄突然話鋒一轉,道:“不過你這兒子最近可是給我出了一個大難題,不瞞你說,我今日前來就是向你問策的。”

崔平仲雖然離經叛道,但是跟他熟悉的人,都知道這傢伙是一個非常聰明的人。

崔平仲詫異道:“你說戢刃給你出了一個大難題?”

崔義玄點點頭,從袖中拿出一道奏章遞給崔平仲。

崔平仲拿過來一看,不由稍稍皺了下眉。

崔義玄問道:“你以爲如何?”

崔平仲合上奏章,看向崔義玄道:“兄長,你專程爲此事來找我,可見兄長也爲此動心,這讓我很是困惑,兄長如今年事已高,沒有道理還願意趟這渾水。”

崔義玄嘆了口氣道:“我也不瞞你,一來,我年紀大了,不想他日客死異鄉,想回長安來。二來,你也知道,我一直以來都想一展心中抱負,但屢屢不受重用,雖然如今倒也不算差,但是始終與我心中所想還是有些距離,如果能夠當上御史大夫,也算是了卻生平所願。”

崔平仲輕輕點了下頭,他非常明白崔義玄的這種心理,畢竟有些人七老八十還拼了命的考取進士,這是一個道理,於是問道:“兄長是在擔心國舅公?”

崔義玄嗯了一聲。

崔平仲稍一沉吟道:“兄長,如果你真的想當這御史大夫的話,這的確是一個機會,而且你也不用擔心國舅公會報復你,因爲陛下絕對會不惜一切代價保護你,你也一定可以平步青雲,一展抱負。”

崔義玄點點頭道:“這一點戢刃也說過,他還拿韓藝來勸說我,但是我畢竟與韓藝不同,韓藝出身農家,他無所顧忌,可我背後還有咱們崔氏,我害怕會因此連累了家族。”

崔平仲搖頭道:“這也不太可能,兄長你上這一道奏章,那也只是代表你個人而已,如果國舅公因此來報復我們崔氏,那我們崔氏爲求自保,肯定會選擇站在陛下這邊,那國舅公可就得不償失了,我估摸着,即便國舅公有所動作,也只是爲了威嚇我們崔氏,阻止我們崔氏站在陛下那邊。”

崔義玄思忖片刻,道:“那你也贊成我上這一道奏章?”

崔平仲苦笑道:“兄長,這行軍打仗,將軍可以決勝千里之外,但是在朝堂上,若能比他人多看遠半寸,那也是非常了不得的,我也無法預計勝負幾何,我只能回答兄長你的問題,至於上不上這一道奏章,那就得看兄長心中究竟是如何想的。”

崔義玄聽得目光閃動幾下,笑道:“平仲,不管怎麼樣,我還是要謝謝你。”

崔平仲微微頷首道:“兄長言重了,舉手之勞,何足掛齒。”

崔義玄又道:“平仲,戢刃這孩子非常聰明,倘若入朝爲官,將來我們崔家怕是又會多一位賢相,你這個做父親應該關心關心他。”

崔平仲搖搖頭,雙手張開道:“你看我哪點像一個父親,而且,倘若真如兄長所言,他是一個非常聰明的人,那他應該有自己的想法,何必還聽我這瘋子的了。”

“你---!”

崔義玄唯有搖頭一嘆。

.......

觀國公府!

“娘!孩兒此時真不知道該怎麼辦,倘若孩兒捲入其中,萬一有個什麼意外,勢必會連累到娘,可是若不答應的話,孩兒又怕---孩兒不孝啊!”

只見楊思訥跪在楊夫人腳下,一臉糾結道。

“你先起來。”

楊老夫人伸手去拉楊思訥,楊思訥急忙扶住她的手,自己也站了起來。

楊老夫人拉着兒子的手,語重心長道:“兒啊!身處在朝堂上,總會遇到這些事的,你爹爹當初不也如此嗎。他念及高祖的知遇之恩,選擇了站在高祖和隱太子那邊,但結果是太宗聖上贏了,之後你也知道,你爹爹就被罷相了,但是你爹爹卻表現的非常淡然,他經常說,有志之人,並非就是一定要出將入相,光耀門楣,只要做到“達者兼濟天下,窮着獨善其身”即可。

因此你父親在罷相之後,從不抱怨一句,一直在家閉門不出,過着悠閒的生活,他也非常滿足了。可是在太宗聖上穩定朝綱之後,卻又再度啓用了你父親,爲什麼?就是因爲太宗聖上看到了你父親的爲人,你父親雖然是站在高祖那邊的,但是他從未有任何違規之舉,他只是將自己分內的事做好,即便他被太宗聖上一句話就罷相了,他也從未埋怨過太宗聖上,因此你父親才能在晚年得寵,高居廟堂,爲你們打下了基礎。

所以兒啊,這仕途你不要看得太重了,陛下需要你,你就傾其所有爲國爲民做點事,陛下不需要你了,你就回家,不管你是站在陛下那邊,還是站在國舅公那邊,你只要做到問心無愧就行了,哪怕是有個什麼意外,我也不會怪你的,我這都一把年紀了,也活不了幾年了,我還怕什麼。但是你一定要切記一點,倘若你做了什麼大奸大惡之事,不管你有多大苦衷,那我絕不會認你這個兒子的。”

楊思訥聽後,恍然大悟,再度跪拜,道:“母親大人的諄諄教誨,孩兒定當時時刻刻銘記於心,孩兒絕不會辜負母親大人的一番良苦用心。”

這家有一老,如有一寶啊!

楊老夫人這一番話,可不是簡簡單單的教楊思訥做人,還教了他如何當一名臣子。

楊恭仁其實就是最爲成功的臣子,當年玄武門之變後,李世民很是套路的來了一次大清洗,楊恭仁是唐高祖這邊爲數不多活下來,並且再度被重用的大臣,還有一個就是魏徵,這就是因爲楊恭仁爲人寬厚,生性恬淡,當時唐高祖纔是皇帝,他當然效忠皇帝,這無可厚非,但是他也從未幫着李建成出什麼陰謀詭計,去害李世民,他一直在爲大唐開疆擴土,謹守臣子的本分,達者兼濟天下。

李世民當時也沒有找到藉口殺他,就將他給罷相了。

楊恭仁也看得很淡,你現在是皇帝,那我自然聽命於你,你不需要我,那我回家去,所以將兵權一交,就回去養老了,窮着獨善其身。

試問這種人,皇帝能不放心嗎,正直,忠厚,有才幹,又沒啥野心,因此李世民穩定朝堂之後,立刻又啓用了楊恭仁,並且讓他去管理洛陽,這洛陽可是要害之地,可見李世民對他非常信任,還讓皇室與他們楊家聯姻。

如果楊恭仁當時爲了權力,而一味的幫助李建成對付李世民,亦或者,他對李世民心有不滿,整天在家抱怨,那他肯定難逃一死。

通常來講,皇帝是不會殺一個沒野心又有才幹並且寬宏大度的人,有才幹又有野心而且心術不正之人是皇帝最害怕的。

正直、忠誠、沒有野心就是臣子保命的不二法寶,那如果這也逃不了,那就是命了,只能說這皇帝是一個昏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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