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八章 殺人滅口

通宵審問,這真的是一種煎熬!

審問者如此,被審問的更加是痛苦不堪。

但是這能怪誰了,要是你們不反對的話,此案早就結了。

現在雙方拼的就是一口氣,看誰能夠頂得住。

許多還沒有被傳召的官員,都不太想大半夜跑去大理寺,畢竟是大理寺呀,這真是太恐怖了,很多人都是一去不返,而且這事吊在這裡,也是寢食難安,於是一些與張銘有密切關係的官員,都主動跑去大理寺接受問話,只想早點了事,反正這案跟他們沒有一點關係,他們也不心虛。

但是大理寺根本不收,我們是有組織,有紀律的,除非你是來自首的,亦或者你能提供什麼證據,否則你還是在家等傳召吧。

反正韓藝肯定是瘋了,大理寺自從審問此案來,其餘的案件一律擱置,堂內的燭火,是一天到晚不滅的。

......

這日夜裡,太尉府。

“啓稟太尉,事情有進展了。”一名男子向長孫無忌抱拳道。

長孫無忌聽得一喜,道:“快說。”

那名男子道:“果然不出太尉所料,當日的確有人去那附近賞月,有一個姓曹的地主,在霍家小院難免的山上注意到一些情況。據他所言,他本是與一名好友上山喝酒賞月,但是在三更天左右時,隱隱聽到霍家小院傳來一聲慘叫聲,但是隨後燭燈就滅了,過了大概一炷香工夫,霍家小院裡面又傳來兩聲慘叫聲,隨後燭燈又亮了起來。”

長孫無忌聽得暗自皺眉,心想。如果真如蔣獻所言的話,他應該是逃命爲先,怎麼可能還會去點燃燭燈。看來蔣獻果然是真兇。我明白了,他先是殺害霍元德等人。然後將燭燈熄滅,故意引誘徐暢、徐亮進去,然後再殺人滅口,等到滅口之後,他點燃燭燈就是爲了砍傷自己,製造假象。道:“那他可有看到人?”

那名男子搖頭道:“因爲離得太遠,他們並未看到人。不過,他們說當時在霍家小院東面的山上有人正往山下走。我去看過,那裡離霍家小院比較近,如果是真的話,那些人可能會看到什麼。”

“如今此事鬧得這麼大,我看那些人未必就敢出堂作證。”

長孫無忌面泛憂慮之色,道:“但不管怎麼樣,一定要儘快將那幾人給我找出來,另外,你暗中叫人懸賞,但凡能夠提供與此案有關的消息。賞金百貫。”

“遵命。”

.......

大理寺。

“真是抱歉,兩連對。”

王玄道微微一笑,將手中的四張撲克扔了出去。

韓藝無奈的向坐在自己對面的鄭善行道:“沒有辦法。他的手中的牌實在是太好了。”

外面是鬧得不可開交,他們四人倒好,坐在大理寺的後堂內玩起了撲克。

現在已經都程式化了,他們反倒是輕鬆了,按名單傳召證人,來了你們就按照流程去問,不來的你就稟告給皇帝,只是爲了做做樣子,他們必須得在大理寺過夜。兢兢業業的堅守自己的崗位。

結果對於他們而言,也都無所謂。如果長孫無忌真的找到了證據,那就翻案咯。反正他們的目的只是將張銘趕出御史臺,沒有找着證據的話,他們也是大功一件,怎麼樣都沒有差。

正當這時,邢五突然走了進來,道:“啓稟特派使,蔣獻希望能夠去給蔣秦氏上柱香。”

原來蔣秦氏的孃家直接回絕了韓藝,明確表明不會認這個女兒了。因爲蔣秦氏是犯人,而且對於女人而言,私通是大罪,沒有資格享有正規的葬禮,而蔣獻也是戴罪之身,自身難保,哪裡有資格幫她辦葬禮,她的兒子年紀太小,而且她兒子聽到蔣秦氏自殺了,兀自是沉默不語。

所以,韓藝只能照規矩辦事,派人將蔣秦氏葬在東面的亂葬崗上面。

韓藝一愣,又瞧了眼王玄道他們。

王玄道道:“不管怎麼樣,蔣獻一定會申請去祭拜蔣秦氏的。”

鄭善行也點點頭道:“在蔣獻的供詞中,蔣秦氏爲他博得了不少同情分,他也口口聲聲表明自己對蔣秦氏的感情深厚,所以不管他是真心也好,假意也罷,他此去祭拜,一定能夠爲爭取不少人的同情,讓他的供詞變得更加真實。”

韓藝又向邢五問道:“蔣波呢?他沒有要求嗎?”

邢五搖搖頭道:“蔣波似乎對他母親蔣秦氏非常憎恨,並且引以爲恥,不願聽到任何關於他母親的消息,他對於蔣秦氏的死,也沒有任何表示,我們曾允許他去見上一面,但是他都拒絕了。”

盧師卦嘆道:“不管蔣秦氏做了再錯的事,但是她能夠爲了蔣波,犧牲自己,可見她是多麼的疼愛蔣波,蔣波這麼做,實在是不應該。”

“既然如此,那就算了吧。”韓藝道:“這事你去通報陛下,讓陛下來做主吧。”

邢五點頭道:“是。”

邢五走後,鄭善行就問道:“你說陛下會答應嗎?”

韓藝道:“肯定會,因爲這對蔣獻非常有利,而且也可以表示陛下的宅心仁厚。”

鄭善行點了下頭,又問道:“那你認爲蔣獻這是出自真心還是假意?”

韓藝道:“這得看此案是不是他乾的。”

王玄道笑道:“不錯,如果蔣獻深愛着蔣秦氏,那他決計不會這麼做,因爲此案一旦爆發,那麼蔣秦氏必將是最痛苦的那個人,如果真是蔣獻所爲,那麼蔣獻不過就是在利用蔣秦氏。”

鄭善行感慨道:“要真是如此的話,這蔣秦氏還真是可憐,兒子不認她,丈夫又利用她。”

韓藝道:“這就是父母之命的弊端,父母之命考慮的是門當戶對,而且也只考慮這一點。秦家乃是書香門第,而蔣家則是將門家庭,蔣秦氏才華出衆。但是蔣獻卻---莽夫倒是談不上了,但也只是一個武夫。二人都不知道欣賞彼此的優點,這種婚姻全憑道德的束縛,倘若婚姻自由的話,我看不出一年,就會離婚。”

王玄道道:“但是如果雙方家世差距甚大,同樣也會出現這種問題。”

韓藝點點頭道:“你說的也對,但是我認爲給予雙方一些自主的權力,還是可以的。畢竟結婚的只是兩個人,而不僅僅是兩個家族。”

......

......

皇宮。

“陛下,臣妾方纔聽聞邢五來了。”

這李治剛剛進門,武媚娘就迎了過來,順手幫他取下披風,開口問道。

李治點點頭。

武媚娘道:“難道大理寺那邊又出事呢?”

李治搖頭道:“那倒沒有。只是蔣獻希望能夠前去祭拜蔣秦氏,據說蔣秦氏下葬之後,無一人前去看過她,也委實可憐。”

武媚娘道:“那陛下答允呢?”

李治嗯了一聲:“難道你認爲這麼做不妥嗎?”

武媚娘目光閃動了一下,笑道:“臣妾也以爲該當如此。”

.....

.....

翌日清晨。

長安城東十里外的一片黃土荒野上迎來了一行人。

兩名轎伕擡着一架竹椅。而竹椅上坐着一個藏着繃帶的男子,此人正是蔣獻,因爲的傷還沒有完全好。而李治又對他保護有加,不但給他配了兩名轎伕,而且還派了四名大內高手來護送他去祭拜蔣秦氏,這已經是超規格待遇了,一般情況下,也就是幾名獄卒押送。

來到黃土坡下時,蔣獻就從椅子上走了下來,在一名侍衛的攙扶下一瘸一拐的往坡上走去。

來到一處土包前面,沒有墓碑。什麼都沒有。

四名護衛護在四周,舉目四顧。這裡雖然荒僻,但是在東面的道路上還是一些零散的一些行人。山坡上倒是沒有什麼人,只是在不遠處站着一個身材高挑、婀娜多姿的少婦,對這一個小土包,掩面哭泣,不過臉上帶着面紗,看不清模樣。那少婦見他們看來,趕緊偏過頭去,用衣袖遮住臉,顯得非常拘謹。

那四名護衛見罷,倒也沒有在意,收回目光來。

蔣獻對此只是瞧了一眼,他的注意力還是面前的這個土包,眼中閃過一抹快意,又拿出帶來的香燭點上,目光突然左右瞟了瞟,見那四名護衛都在守護在四周,並未關注他,嘴角突然露出一抹詭異的微笑來,用一個非常低的聲音道:“你這淫.婦,辱我家門,就這麼死了,真算是便宜你了,不過你放心,我會將那狗雜種養大成人的,我還會讓他恨你和他那狗賊父親入骨,終有一日,我會讓你們一家三口去地下團聚的。”

那少婦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他們來了,不敢在此逗留,於是沒過片刻,就埋頭快速走着小碎步,****一扭一扭的,表現的有些害怕。

因爲坡道就在蔣獻邊上,少婦必須要這裡下坡,那四名護衛見罷,立刻移向蔣獻那邊,讓開一條道路來。

“哎呦!”

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少婦走的太急了,一時沒有注意,腳下踩着一些碎石子一劃,眼看就要摔倒。

離他最近的那名護衛,下意識的伸出手去扶住少婦的腰肢,但是他手還未碰到那少婦時,忽覺脖子上傳來一絲刺疼,只見他的脖子間插着一根閃閃發亮的銀針,眨了眨眼,震驚的望着面前的這名少婦,身體搖搖欲墜,手中少婦身子一轉,他頓時栽倒下去,其餘三人見罷,大驚失色,但那少婦出手極快,左手間寒光一閃,又是一針刺向邊上那名護衛,同時右手往後向其餘兩名護衛一揮。

那兩名護衛自當以爲有暗器,下意識的趕緊舉刀擋去,因爲距離太近了,這也讓他們失去了拔刀的機會。

等到他們反映過來時,那名少婦已經衝至跟前,左右兩枚銀針刺入二人的脖子。

眨眼間,四名大內高手全部倒下,這---這簡直就是不堪一擊啊。

蔣獻頓時就傻了,這變故來的太突然了,一屁股坐在地上,不斷的往後縮去,驚慌道:“你---你是什麼人,你想幹什麼?”

“你猜!”

這少婦輕輕一笑,一邊說着,一邊不急不慢的從地下撿起一把刀來。

“救命啊!救命啊!”

蔣獻驚慌失措的大叫道。

“救命?”那少婦回頭望向坡下的那兩名已經呆若木雞的轎伕,笑道:“你們再不跑的話,可就小命不保了。”

她的聲音非常奇特,聽着音量不高,也沒有怎麼用力去喊,但是好像卻能傳到很遠的地方,給人一種非常縹緲的感覺,彷彿天外之音。

嗖嗖!

兩名轎伕以百米的衝刺的速度離開了這裡。

那少婦咯咯一笑,又回過頭來,見蔣獻準備開溜,道:“你腳上有傷,跑不了的,打也打我不過,何必做這無謂的反抗了。”

蔣獻滿臉大汗,驚懼道:“你是國舅公派來的?不不不,你是不是國舅公派來的,我死在這裡,對國舅公反而不利。”

“聰明!”

那少婦一笑,突然認真的說道:“你知道嗎,其實我真的非常瞭解你現在的這種心情,眼看成功就近在咫尺,卻要面臨功虧一簣的境地,這種痛苦真是令人難以忘懷,除非死去。不瞞你說,其實我根本不想殺你,因爲留你在世上一日,韓藝就要多出很多煩惱,殺了你,他反倒是輕鬆了不少。唉....可惜!你實在是死有餘辜。”

唰!

她突然拔出刀來,鋒利的刀鋒散發出冰冷的光芒。

“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求你了,求你了。”

蔣獻見罷,撲通一下,跪在地上,不斷的磕頭,他身負重傷,除了求饒之外,根本沒有反抗的餘地。

那少婦見得他這般模樣,不禁一怔,眉宇間流露出痛苦的神色來。

蔣獻餘光一瞥,見她呆愣不語,又瞧了眼邊上那把刀,突然雙手抓起一把泥沙來,但是不等他扔出,一道寒光從他脖間劃過,一注鮮血射出,直接栽倒在那少婦的腳下。

那少婦手握大刀,也許是因爲她出刀太快了,刀鋒上竟然沒有沾半點鮮血,喃喃自語道:“你與我做出了同樣的選擇,可惜結果也是同樣的。”

“殺人了!殺人了!”

忽聽得一陣驚慌的叫喊聲。

少婦轉目一瞧,只見不遠處的道路幾個行人扔下重物,驚恐的往前跑去,她卻絲毫不驚,還輕笑兩聲,將刀往地下一扔,拾起籃子來,從裡面拿出一沓冥幣,往空中一扔,在漫天冥幣的飄舞下,她緩緩往坡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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