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七章 讀書之道

漆黑的夜幕無聲降臨。

經過這一日的訓練,外加洗了一件衣服,多半學員都已經累趴下了,只覺身心俱疲,只覺這一日真是忒也漫長了,他們也從未如此思念過自己那溫暖的被窩,現今他們只是想好好睡上一覺,但是他們訓練並未到此結束,因爲晚上還得上課。

其實在策劃建辦皇家訓練營時,韓藝就已經將課業當成了皇家訓練營的重點訓練項目,因爲他個人是非常注重思想層面的教育,甚至可以說他自己對於“絕對服從”的口號,都在不斷的質疑中,因爲他覺得“絕對服從”雖然有利於民安局的運轉,但同時也有着無法避免的弊端,那就是一旦上樑不正,下樑必歪。

因此他認爲一味的灌輸“絕對服從”的思想,只會讓一些懷有歹心之人有機可乘,故此他認爲絕對服從是建立在某一層面上,就是皇家警察要有明辨是非的能力。

也就是說,“絕對服從”絕不是一個簡簡單單的口號,它需要建立在一個基礎之上,需要大量的努力,纔能有資格喊出這個口號來。

那麼課業是必不可少的,故此他在第一日就開始給學員們授課了,沒有打算給他們喘息的機會。

而他們上課的地點在訓練營的北邊的一排大屋內。

十個班,每班五十人左右。

“嘿!這學堂倒是挺稀奇的,跟那浴堂一樣。”

“是啊!這前面怎麼還有一塊木板。這是幹啥用的。”

“管它幹啥用的,我真的困死了。”

......

蕭曉等人來到指定的教室後,只見裡面的擺設與他們認知的學堂人大不一樣,一排排長桌,一排排長凳。倒是與鳳飛樓的格局有些像似,而且在正對面還有一個木板。

不用說,這一定是韓藝弄的。

楊蒙浩有個優點。那就是精力充沛,縱觀整個教室。就屬這小子最爲活躍,從未過過集體生活的他,已經興奮了一整日,這都虧楊思訓只生了兩個兒子,因此他心裡非常渴望這種集體生活,他害怕孤單,只聽他興奮道:“哎---你們說,待會會教咱們啥東西?”

蕭曉打着哈欠道:“還能有啥。不就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崔有渝道:“依我看呀,肯定是教什麼大學之道,在明明德。”

隨後衆人齊聲道:“在親民,在止於至善。知止而後有定,定而後能靜,靜而後能安,安而後能慮,慮而後能得。物有本末,事有終始。知所先後。則近道矣。”

話音剛落,忽聽隔壁教室就響起了朗朗讀書聲,“大學之道。在明明德,在親民,在止於至善。知止而後有定,定而後能靜,靜而後能安,安而後能慮,慮而後能得。物有本末,事有終始。知所先後,則近道矣。”

衆人一愣。隨即哈哈笑了起來。

“看吧,我就說肯定是教這些。”

“這些早就會了。真是無聊,還不如回去睡覺了。”

楊蒙浩道:“白日訓練時。也是先完成任務者,先休息,這讀書應該也是一樣,要是咱們都會的話,那還讀個啥,估計那先生也會放咱們回去睡覺。”

“小蒙這話有道理。”

“那待會咱們就迅速搞定,然後回去睡覺。”

“就這樣了。”

“對了,這隔壁都開始授課了,咱們的先生怎麼還沒有來啊!”

“是啊!真是奇怪。”

“要不咱們去隔壁看看。”

“行。”

蕭曉等人悄悄出得教室,來到隔壁,因爲這年頭是沒有玻璃的,只能透過窗戶縫隙和門縫往裡面,這羣混小子紛紛找縫,往裡面瞧去,只見長孫衝手拿聖人書,遊走教室內,他念一句,那些士兵出身的學生跟着念一句,就連那搖頭晃腦都是那麼的不專業,令人啼笑皆非。

不過他們都非常認真,這年頭能夠讀書,那簡直就是莫大的幸運啊!

不過因爲長孫衝的學生都是一些士兵出身,確實沒啥文化,故此很多人在念書時都是洋相百出,惹得這些公子哥們躲在外面大笑不已,長孫衝叮囑了兩聲,見沒有效果,也就放棄了。

可瞧了一會兒,他們就覺得興致闌珊,又跑去後面那間教室看了看,唯一的區別,就是換了一羣人而已,但他們很是無良的嘲笑了幾句。

“唉...真是無聊!”

這羣傢伙又回到了教室內,趴在桌上,唉聲嘆氣的。

正當這時,聽得一個腳步聲,衆人紛紛一怔,往門外望去,只見門外走進一人。

“韓藝?”

不少人驚得下巴都快掉下來了。

來人正是韓藝。

韓藝一邊往講臺那邊走去,一邊說道:“我再次重申一遍,在這裡請叫我副督察,這事關禮儀,可不容忽視。”

一陣不屑飄過。

尉遲修寂哎了一聲:“我說副督察,你來這裡幹什麼?”

韓藝哼道:“你當我想來啊,外面那些老先生都說你們是一羣天才,他們教不了你們,沒有一個人願意來,不只有我來了。”

“你教我們讀書?”

楊蒙浩驚恐不已道。在古代,能夠教人讀書的,那可絕非一般人呀,尤其是在當今的長安,因爲全國最好的教育資源都集中在長安,說真的,韓藝不過十八九歲,這不是誤人子弟麼。

韓藝道:“我想也只有我能夠教得了你們了,畢竟本人也是公認的天才。”

“哈哈---!”

此話一出,教堂內頓時笑開懷了,當然,都是嘲笑。

韓藝也呵呵笑了起來。

“副督察,就你這臉皮,我算是服了。”

尉遲修寂捧腹大笑道。

裴少風笑哈哈道:“公認的天才?怕是你們鳳飛樓的歌妓公認的吧。”

“哈哈---!”

其餘人又是一陣大笑不止。

韓藝笑呵呵道:“既然是公認的。那當然也包括我鳳飛樓的人,其中還包括你們的長輩。”

衆人一驚,立刻安靜了下來。

崔有渝道:“這我們怎沒有聽說過。”

“你不會做夢夢到的吧。”

“不是吧。”

韓藝一驚。道:“記得當初在朝堂之上,我一句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千金萬金還復來。那是技驚四座,威風八面,你們的長輩都是啞口無言,關鍵是我沒有讀過什麼書,你們說這不是天才,又是什麼呢?”

咄咄逼人的氣勢啊!

這個故事他們當然聽過。

崔有渝道:“誰知道那詩是不是你作的,說不定你是從哪裡聽來的。”

是又如何。你咬我啊!韓藝道:“你說的這麼輕鬆,有本事你倒也聽一首來試試啊?”

崔有渝只有囁嚅着份。

李白的詩呀,要是個個都能比得上,那還談毛的詩仙。

韓藝道:“如果你們覺得我教不了你們,很簡單,做一首比‘**************’更好的詩句來,要是作不出的話,那就不要廢話了,咱們開始上課吧,我現在只想早點回去睡覺。”

楊蒙浩期待道:“副督察。你打算教咱們啥?”

韓藝道:“大學之道,在明明德---。”

一衆人聽得露出不屑的表情。

哪知韓藝話鋒一轉,道:“當然是不可能的。不瞞各位,這篇文章,我自己都背不全,就這一句,還是我剛纔從隔壁聽來的,還教你們,這不是開玩笑麼。”

面對韓藝自嘲,大家都傻了,丫就沒有見過這麼耿直的先生。

蕭曉茫然道:“那你打算教我們啥?”

韓藝道:“我並不打算教你們啥。畢竟咱們都是天才,在學識層面。咱們是平等的,我更願意與你們交流一下學問。”

“你連大學都背不全。還與我們交流什麼?”

“讀書之道啊!”

“讀書之道?”

衆人猛抽一口冷氣。

“不錯。”

韓藝點點頭,手執黑炭,在木板上寫下四個大字。

大家頓時明白這木板的作用了。

崔有渝鄙視道:“副督察,你的字還真是難看啊!”

韓藝笑道:“有些人長得好看,但是卻有一顆邪惡的心,簡稱,人面獸心,我這就叫做獸字俊臉。”

一干公子哥們紛紛大笑起來。

韓藝道:“我並非是想說,我長得很俊,畢竟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我只是想告訴大家凡事不能看表面。”

一陣噓聲響起。

韓藝無奈的嘆道:“好吧,我的字的確不怎麼樣,允許你們噓一陣子。”

蕭曉道:“副督察,我們噓的是你的臉。”

韓藝道:“我懂!你們這是嫉妒。”

鄙視!

無數道的鄙視的目光射向韓藝。

韓藝臉皮擋之,道:“收起你們的嫉妒之心,我們還是說說這讀書之道吧。你們覺得該用什麼樣的態度去讀書?”

“這還用說,當然是認真。”

“勤奮。”

“刻苦。”

“努力。”

......

韓藝笑道:“很難想象,你們能夠說出這麼標準的答案,我對你們有些刮目相看哦。但是我以爲,這後面還得加上一個詞。”

說着,他又用炭筆在後面寫上二字。

一人念道:“懷疑?”

“正確。”

韓藝道:“就是懷疑的態度,沒有懷疑,就沒有學問,記住了,這是我說的。你們難道認爲聖人之言,當真就一定是正確的嗎?”

崔有渝當即道:“這是自然,難不成你認爲聖人之言是錯的嗎?”

韓藝道:“那我問你,你憑什麼說是對的?”

崔有渝一愣,道:“每個人都是這麼認爲的,要是錯漏百出,那可就稱不上聖人了,既然是聖人,那他說的當然就是對的。”

“胡說!什麼每個人都是這麼認爲的,我就不是這麼認爲的。”

“那---那你又憑什麼說聖人之言是錯的?”

“我並未說聖人之言是錯的,我只是說聖人之言未必就是對的,這有着本質上的區別。”韓藝一笑,轉身又在木板上寫下一句話。

楊蒙浩念道:“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韓藝道:“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你們誰知道這句話的意思?”

“我還以爲你會寫出什麼驚世言論來。”

崔有渝哼道:“這還不簡單,明擺着的意思麼,於百姓而言,你只需要教他們怎麼去做就是了,不必要告知他們爲何要這麼做。”

韓藝點點頭道:“那覺得這話是對是錯?”

“當然是對的啊!”

崔有渝道:“朝廷在下達任何命令前,都是要先通過陛下與羣臣商議,方能決定,但是朝廷也只是下達商議的結果,你可有見過朝廷將商議的過程也如實告知百姓麼,打仗也是如此,將軍下達命令,不可能逐一給士兵解釋爲什麼要怎麼去做,況且,這些東西,你告訴他們,那些愚昧的百姓也不會明白的,故此聖人才會這般說。”

“言之有理。”

韓藝點點頭,又問道:“你們都是這麼認爲的嗎?”

幾乎所有人都點頭。

忽聽得一人道:“那也不盡是如此。”

衆人轉目一看,說話正是盧開明。

崔有渝不悅道:“開明,難道你認爲聖人此言是錯誤的麼?”

盧開明搖搖頭道:“我沒有這麼說,但是我曾聽崔三叔說過,孔聖人此言不見得就是方纔你說的那個意思,還有可能是另外一種意思。”

崔有渝皺眉道:“你說的是哪個崔三叔?”

他也姓崔呀。

盧開明哦了一聲,道:“就是戢刃哥哥他父親。”

崔有渝笑了一聲,“三叔年輕時,的確是學識淵博,難以有人能夠與之匹敵,但是後來三叔他迷戀美酒,整日都喝的醉醺醺的,已經是大不如前了。”

盧開明道:“可是我覺得崔三叔說的也挺有道理的。”

崔有渝道:“那你倒是說說看,三叔他是如何解析這句話的?”

盧開明道:“三叔是這麼說的,此句原句爲,興於詩,立於禮,成於樂。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這般唸的話,就是你方纔說的意思,但如果是換一種讀法,意思截然相反,興於詩,立於禮,成於樂。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這般念法,那麼意思就是,詩、禮、樂,乃是每個人都必須要學的,如果懂得之人,便可讓他自由爲之,若不懂者,則必須教會他們。這與孔聖人主張的有教無類的思想,不謀而合。”

韓藝聽得一陣鬱悶,這是我裝bi的臺詞呀,你都給說了,那我說啥?md,要不是看在盧師卦的面子上,我非得讓你去掃茅房,這世上還有比擋人裝bi更加無恥的行爲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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