龜人就是龜人,整天就知道躲在屋子裡面。
韓藝氣得心中直叫罵,作爲朋友,我現在有難,你卻來這麼一句,太不講義氣了。
但是沒有辦法,王玄道絲毫不理會韓藝那鄙視的目光,與韓藝一同來到樓梯口,然後就去到一扇比較隱蔽的窗戶前。
而韓藝與桑木則是快步來到門外,只見應該整齊的隊伍現在變得有些混亂,前段圍着一小羣人,其中一個公子哥揪着一個比較瘦弱的書生,怒罵道:“你這廝有膽再說一句。”
那瘦弱書生卻昂着頭據理以爭道:“聖人曰,仁者不憂,知者不惑,勇者不懼,你不排隊就是你的不對,我爲何不敢說。”
“好一個勇者不懼,我今日倒也看你這等賤民如何言勇。”
那公子哥怒罵一句,舉起拳來,就準備動手。
韓藝趕緊上前喝止道:“住手。”
那白麪公子斜眼一瞥,無動於衷,就是一拳打了下去。
橫空一直大手伸出,抓住白麪公子的手腕。
那白麪公子轉頭一看,見是一奇高男子,慍色道:“元烈虎,這與你無干,你給我讓開。”
元烈虎笑道:“韋二,我這是怕你被人當刀使。”
這公子哥正是韋家二公子,韋方。
看來無忌兄並沒有給我帶來金手指光環。韓藝心中一陣無奈。擺明這些公子哥沒有將他放在眼裡,趕緊走上前來,道:“各位不好意思。我是這feng飛樓的東主,請問發生什麼事呢?”
那瘦弱書生趁着那韋方與元烈虎交談之際,趕緊掙脫開來,面向韓藝,手指着那韋方道:“你來的正好,這韋二公子不排隊,一來就往前面站。這對於我們這些排隊就太不公平了,我們辛辛苦苦排了一上午隊。原本是可以進去看話劇的,但是如今有可能就進不去了。”
又有一人嚷道:“你是feng飛樓的東主,也是你要叫我們排隊,這事你得給我們一個說法。”
你們站的這麼前面。就算再來幾十個人,你們也照樣進得去,真是一點也不專業。韓藝暗自鄙視一番,目光一掃,見其餘人雖然都沒有開口說話,但是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心中已有計較,拱手道:“這位韋公子,敢問可有此事?”
韋方猛地一揮手。將元烈虎的大手甩開,當然元烈虎也沒有用力,他稍稍整理了衣服。蔑視着韓藝,道:“是又如何?”
韓藝不卑不亢的說道:“如果是的話,就請韋公子去後面排隊。”
韋方怒視着韓藝道:“你可知道我是誰?”
“不太清楚,但是心裡有底。”韓藝很誠實的說道。
韋方哼道:“我不管你有沒有底,這不干你的事,你識相的話。就給我滾到一邊去,否則休怪我對你不客氣。”
韓藝兀自道:“抱歉。這我恐怕做不到,畢竟是我叫大家排隊的。”
韋方一手揪住韓藝的衣襟,冷聲道:“別以爲國舅公來這裡捧過場,我就會怕你,在我眼裡你不過只是一個賤民,你信不信我能讓你這feng飛樓開不下去了。”
“放開韓大哥。”
忽聽得一聲稚嫩的叫喊,只見一道瘦弱的身影從天而降,一腳踢向韋方。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不少人爲之大驚失色。
這麼高一腳踢來,其力量可想而知。
韋方都嚇呆了,哪裡反應的過來,其實就算反應的過來,在這麼擁擠的場合當中,也躲不過去。
韓藝同時也是面色一驚。
忽然一條巨臂擋在韋方頭上,砰地一聲
“好小子”
元烈虎收回手來,用力甩了幾下,雙目綻放着興奮的目光。
從天而降一直都是小野的專利,小野藉着元烈虎的手臂之力,一個後空翻,踩在二人的肩膀上,又是一躍而起,一拳攻向元烈虎。
元烈虎一掌拍出。
拳掌相碰
元烈虎只覺掌心一陣痠麻,激動道:“小子,有膽就跟我去外面打一場。”
小野落在韓藝身邊,幾乎把頭都仰成了一百八十度,因爲對方太高了,但是小野一點也不懼怕,睜着大眼睛道:“打就打,怕你不成。”
元烈虎低頭定眼一看,還嚇了一跳,因爲剛纔小野是在空中飛來飛去的,這下落地了,元烈虎才知道原來小野這麼矮小,還真有點下不了手。
但是別看小野身體瘦小,氣勢上卻要壓過元烈虎一籌。
“小野”
韓藝一手搭在小野肩膀上,又趕忙向元烈虎道:“元公子真是抱歉,家弟年幼,不懂禮數,衝撞了元公子。”
他現在可沒有實力把人全部得罪了,如今心裡也是上下打鼓。
“沒事,沒事。”
元烈虎嘿嘿一笑,伸出手來,就想去摸小野的頭,“這娃真可愛,你叫啥名字?”
小野不爽的一手擋開元烈虎的粗手,道:“我爲何告訴你。”
韓藝瞧了眼元烈虎,他雖然不瞭解這人,但是心想,既然元烈虎有資格躋身長安七子,想必也不是尋常人,畢竟與他打過交道的鄭善行王玄道崔戢刃都不是一般的人,道:“元公子,這事我待會再跟你賠罪。”
“不用,不用。”
元烈虎道:“我就一粗人,不懂這些,你忙,你忙。”說着他又看着還在發愣的韋方,道:“韋二,你也別感謝我,我這人就是仗義,呵呵。”
韋方猛地一怔,這纔回過神來,他當然不會感謝元烈虎。但是元烈虎的確是在幫他,但覺臉上無光,他何曾受過這等羞辱。不禁把這一股怨氣都算在了韓藝頭上,瞪眼怒視着韓藝。
韓藝道:“韋公子,家弟雖有不對的地方,但是是你動手在先。”
他可不管你是什麼人,維護家人才是最重要的,小野是在幫他,他當然不會去責怪小野。
突然一人上前來。看着韓藝道:“我告訴你,你這feng飛樓決計開不成了。”
這人正是韋方的大哥。韋季。
元烈虎笑了一聲,陰陽怪氣道:“你說開不成就開不成啊”
韋季斜眼瞧向元烈虎道:“怎麼?你想幫他麼?別人都怕你們長安七子,我可不怕,長安七子。哼,不過只是一個笑話罷了。”
元烈虎聞言,臉色大變,雙拳一握,怒道:“韋季,你若再敢提長安七子,就休怪我不講兩家情面。”
忽聽一人道:“既然你都這麼說,看來我不能坐視不理了。”
只見人羣中走出一人來,正是鄭善行。卻是一臉的苦笑。
“這好戲沒看成,反而惹得一身騷,真是倒黴。”
又有一人走了出來。正是崔戢刃,他斜眸瞧着韋季,指着元烈虎道:“你跟這粗人的事,與我無關,這feng飛樓不開,我更是歡喜。但是你若要提起往事,我也不會讓你好過的。”
“還有我。”
樓上忽有人說道。
衆人舉目一看。只見王玄道站在窗前,神色不悅的望着韋氏兄弟。
元烈虎大驚道:“哎,你這王龜人何時上去的?”
王玄道罵道:“我不想跟你這畜牲說話。”
元烈虎哼道:“誰稀罕了,好像烏龜就不是畜牲似得。”
噗噗噗
不少圍觀的人士都笑出聲來。
“誰他孃的在笑。”
元烈虎不爽嚷嚷一聲,目光一掃,周邊立刻一片安靜。
這韋氏才兩兄弟,但是長安七子已經來了四個,明顯佔得優勢。
那韋方面對他們,似乎有些懼意,一隻腳稍稍往後移動了下,韋季畢竟做大哥的,必須站出來保護弟弟,笑了一聲,道:“我說得只是事實罷了,難道說事實也有錯嗎。”
元烈虎突然一手揪住韋季的衣領,緊咬牙關道:“你有膽再說一句,我今日若不廢了你,那我元烈虎就是一隻畜牲。”
韋方臉色大變,元烈虎都放出這話來了,擺明的就要跟韋季同歸於盡,畢竟韋家也不是好惹的。
崔戢刃斜眼冷視着韋季,道:“雖然我一直不贊成動用蠻力去解決問題,但是這一次你做得太過了,你再說一句試試,我今日便要了你這一條性命。”
氣氛瞬間變得非常緊張起來。
這狠話放得幾乎就沒有給自己留下任何餘地。
韋季皺眉瞧了眼發飆的崔戢刃,說不怕是不可能的,但是好像不硬抗下去,又沒有面子。
究竟長安七子代表什麼?韓藝雖然滿腦子疑問,但他也終於明白爲什麼大家都不願提起這個稱號,這確實太恐怖了。
“住手”
“住手”
正當這時,聽得二人齊聲叫道。
又有二人走了出來,一個身材較胖,十分年輕,一個身材修長,稍微年長。
這胖子正是長孫延,他向元烈虎拱拱手笑道:“還請元兄給小弟幾分薄面。”
元烈虎瞧這二人來了,纔將韋季放開來,斜視着長孫延道:“長孫,你還是真忍得住啊。”
長孫延歉意一笑,沒有答這話。
那身材修長之人則是向韋季皺眉道:“韋大,你方纔說的有些過分了。”
韋季整理了下衣服,似乎顯得有些心虛,嘴上卻道:“裴兄,是他先多管閒事的。”
這人正是河東裴氏的世孫,裴清風。
裴清風沉眉道:“但不管怎麼樣,你都不應該舊事重提,再說,方纔烈虎也救了韋二,我認爲你應該向烈虎道歉。”
元烈虎揮手道:“這就沒有必要了,我纔不稀罕了。”
但裴清風還是看着韋季。
韋季掙扎一會兒,還是拱手道:“多有得罪,還請元兄包涵。”
韋方也拱手道:“方纔多謝元兄出手相助。”
這伸手不打笑臉人,元烈虎抱拳道:“二位韋兄言重了,但還請二位兄弟莫要再提往事,除此之外,其餘的都好說。”
裴清風突然望向崔戢刃。
崔戢刃轉而一笑:“其實這事本與我無關,現在也是如此。”
裴清風又看向長孫延。
長孫延瞧了眼韓藝,低眉不語。
裴清風突然向韓藝說道:“你現在打算怎麼辦?”
韓藝方纔看戲去了,完全忘記這事是因他而起的,此時見裴清風突然問他,不覺一怔,但隨即就點頭道:“我知道自己闖禍了,不敢再勞煩你們動手了,這feng飛樓我不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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