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情至深處,乾柴烈火,那麼許多事自然也是水到渠成,不然的話,也沒有啥事可幹。
這陳碩真的身段可並不亞於蕭無衣,透着一股濃濃成熟的風韻,就如那成熟的蜜桃,甘甜至極,當然,更妙的是她那空靈、飄渺的聲音,真是令人回味無窮啊!
“洞房!洞房!我可以說是成了三次婚,卻還是頭一次完完全全的體會這洞房的感覺,這古人之語,還真是處處透着玄妙啊!哎呦...!”
“不許說。”
“不說!不說!”
在火光的照射下,一對男女光着身子,蓋着一張薄薄的毛毯,偎依在一起,溫言軟語,如膠似漆,恩愛纏綿。
“真是想不到我還能擁有快樂和幸福。”
陳碩真呆呆的望着前面的火堆,也不知道是自言自語,還是跟韓藝說的。
韓藝笑道:“從這一刻開始,你必須每時每刻都活在幸福和快樂之中,將以前失去的,統統都補償回來。至於那些罪孽,債務,責任,統統都交給我。”
陳碩真斜仰着玉頸,看着韓藝,問道:“你將這一切都扛在身上,不覺得累麼?”
“不瞞你說,我是真的一點都不覺得累。”韓藝搖搖頭,又嘆道:“曾幾何時,我常常抱怨上天,爲何對我如此的不公,但是如今我不會再有任何抱怨,我覺得我再抱怨的話,那真的會遭雷劈的。因爲能夠擁有你們,已經是莫大的幸運,再艱苦,只要想到你們,我就覺得這是我理所應當該承受的,不管上天再給我多少磨難,我都會笑着去面對。所以,只要你們幸福、快樂,我就覺得一切都值了。”
說到這裡,他微微低頭,看着懷中美人那嬌豔欲滴的紅脣,情不自禁的又親吻了上去,直到吻到陳碩真鼻息咻咻,方肯罷休。
陳碩真嬌羞的白了他一眼。
韓藝一笑,又道:“如今你已經自由了,好好想想自己有什麼想做卻又沒有機會做的。”
陳碩真嘴角掛着甜甜的微笑,想了一會兒,道:“我想我也已經如願以償。”
韓藝一愣,笑道:“原來你早就覬覦我了。”
“誰覬覦你了,真是不要臉。”陳碩真啐了一聲,隨即又幽幽道:“不管怎樣,我到底也是一個女人,當初不管是出家爲尼,還是起兵稱帝,其實都非我所想,也沒有哪個女人會想做這些事,我也想如其他女人一般,嫁到一個好人家,過着相夫教子的生活,原本我已經對此死心,因爲像我這樣的人,能夠活着,就已經不錯了,其它的都是奢望。”
“相夫教子?”
韓藝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道:“我明白了。”
陳碩真忽覺胸前一陣酥癢,下意識一手抓住韓藝那作怪的大手,“你想幹什麼?”
“讓你有子可以教。”
火光再度搖曳起來。
......
洛陽!
“女兒,那紅塵真的就是王萱?”
楊氏有些疑惑道。
武媚娘道:“娘爲何這般說?”
楊氏道:“你難道沒有聽說麼,今日紅塵將會在花月樓登臺演出?”
武媚娘道:“關於這事,曹繡事先就跟我說過,是我允許的。”
楊氏詫異道:“爲何?”
武媚娘道:“曹繡是我的人,那賤人繼續留在花月樓,有什麼事,我都能夠立刻知曉,就算花月摟不准她上臺,她也可以在其它的青樓登臺演出。”
楊氏納悶道:“可她若是王萱的話,她已經見到陛下,並且這期間陛下天天都去找她,她沒有必要再登臺演出。”
武媚娘當即冷哼一聲,道:“一定是那賤人,這不會有錯的,雖然我並不清楚那賤人爲什麼這麼做,但是我知道她不管做什麼,都是爲了迷惑陛下。”
楊氏瞧了眼武媚娘,雖然武媚娘神色淡然,但是她畢竟是武媚孃的母親,她知道武媚娘此時是心急如焚,不禁也暗自着急,她很希望能夠幫到武媚娘,但是她也沒有什麼很好的辦法。
要說來陰的,且不說李治派了許多大內高手專門保護王萱,就算有機會,一旦王萱有事,那豬都知道肯定是武媚娘幹得,萬一李治龍顏大怒,這個是沒法預計的。
而武媚娘又無法令李治相信,那紅塵就是王萱,她也阻止不了李治去見王萱,畢竟李治是皇帝,李治一旦鐵了心要去,那就誰也阻擋不了,武媚娘若去幹預,那夫妻二人必定會大吵一番,前面就已經吵過幾回了,如今他們夫妻可以說是在冷戰之中,平時都儘量不碰面的。
如今武媚娘可算是體會到王萱當年的痛苦,那時候王萱真是痛苦的想死,先有蕭淑妃,後有武昭儀,李治一直就沒有愛過她。
......
今夜,整個洛陽城都沸騰了起來!
從上午開始,花月樓就已經是座無虛席,人人都是翹首以盼。
因爲許久未有露面的紅塵終於要在今夜登臺演出,這真是激動人心的時刻啊!
其實這些天,天天都有人來花月樓詢問,紅塵娘子何時登臺演出?
畢竟決賽那日門票有限,許多人都未見識過那種新穎的舞蹈,只是道聽途說,外面又傳得神乎其神,故此許多人都想見識一下,那新式舞蹈究竟有何奇妙之處,爲什麼看過的人都對它津津樂道。
可惜,自從那日之後,紅塵娘子宛如消失一般,連面都不露,而花月樓給出的說法,說紅塵娘子累壞了身子,在家靜養。
大家也只能靜靜的等待。
這皇天不負有心人,前幾日花月樓終於貼出告示,紅塵娘子將會在今日登臺演出。
花月樓可不是鳳飛樓,沒有什麼一文錢文化,今夜來這裡的客人,那基本上都是洛陽的達官顯貴,而且都是頂級的,一般人就連門口都站不了。
而今日幾乎是王萱的專場,曹繡只是安排了三個小節目暖暖場,因爲她不想被打,要知道這些人來這裡,就是爲了看紅塵的。
等到王萱出現時,整個花月樓徹底沸騰了!
王萱就是站在臺上一動不動,底下的那些紈絝公子哥們就已經陷入瘋狂之中,完全不亞於後世那麼瘋狂的粉絲!
“想不到大家如此爲她着迷。”
坐在樓上的雅間的許敬宗,不禁都感到非常驚訝。
說到底王萱也只是一名歌妓而已。
但其實自從大劇院的出現,歌妓的地位有一些提高的。
對面的李鳳道:“許侍中,那人你我都是見過的,可我覺得除了長得像之外,真得沒有半點像似。”
許敬宗也不清楚情況,他也是從武媚娘口中得知這事的,不禁反問道:“不知虢莊王對此事有何看法?”
李鳳愣了下,尬笑道:“此乃陛下家事,我能有什麼看法。”
許敬宗捋着鬍鬚道:“話也不能這麼說,倘若不是的話,那倒是與我們無關,可若是的話,這後果就不堪設想,你我皆是脫不了干係。”
李鳳聞言,不禁皺了皺眉。
這道理很簡單,如果真是王萱的話,那王萱肯定是來複仇的,許敬宗就不用說,必須得死,李鳳雖然沒有怎麼參與,但是因爲武媚娘以洛陽爲中心的政策,他也得到了不少好處,他當然是支持武媚孃的。
這皇帝的家事,那一定就是天下大事。
說話間,歡呼聲漸漸停了下來,等到樓內完全安靜下來,臺上的紅塵突然動了起來,樂隊也開始奏樂,這一上來就是踢踏舞,改編於《破陣樂》。
觀衆們是大呼過癮,他們就是想見識一下這踢踏舞。
而當滑步出現時,觀衆們不管那麼多,聽不聽得到都已經無所謂,掌聲雷動,那屋頂都快被震塌了。
王萱在臺上是又唱又跳,這也是以前未有過的模式,雖然草兒她們都開過專場,但是她們並不全面,唱和跳無法結合的很好,但是王萱出身名門望族,從小就受到家族文化的薰陶,自身天賦本就驚人,只不過從來未有怎麼展示過,而今晚將她是生平所學展現的淋漓盡致,那樂隊就沒有停過,一曲接着一曲,觀衆們也都是如癡如醉,大呼過癮。
這些天沒有白等啊!
一個時辰很快就過去了。
王萱與一干舞者,手牽着手向大家鞠躬時,全場觀衆全部起身鼓掌。
而在最好的一間包廂內,一箇中年男人看着舞臺上的王萱,喃喃自語道:“歡笑、快樂。朕終於明白了,朕終於明白了。”
此人正是李治。
他早就來了,他也知道許敬宗他們都在,其實許敬宗也知道皇帝在,但是他們都當做不知道。
因爲李治只想一個人靜靜的觀賞,因爲他已經有一種將王萱視爲自己女人的感覺,他不願意跟別人一塊對王萱品頭論足,就好像第一回那樣,他不去叫許敬宗他們過來,那許敬宗他們也只能當做不知道。
與別的歌妓不同的是,這男人看歌妓表演,那都是帶着邪念的,這也是爲什麼李治比較抗拒王萱上臺演出,但是此時此刻,他從大家的掌聲、歡呼聲感受到的是尊敬。
可見大家都是沉迷於王萱的歌聲和舞蹈之中,而非其它的,再加上王萱一直蒙着臉,誰也不知道她長得是什麼樣。
所以,當你真心在爲大家表演時,你就能夠獲得尊重,這是一種相互的。
......
“陛下,我們得回去了,待會人很多,不太方便。”
張德勝躬身小聲向李治說道。
李治皺眉道:“再等一會吧。”
他很想去見見王萱,與王萱分享一下其中的喜悅。
張德勝硬着皮頭道:“陛下,時辰真不早了,陛下若是遲遲未歸,皇后也會擔心的。”
這話說得就非常巧妙,表面上是說擔心,但實際上是在提醒李治,你也別太過分了一點,皇后本來就不願意你來這裡,你還這麼晚都不回去,那皇后可能又會發飆。
李治聽得好生煩悶,猶豫片刻,嘆了口氣,道:“回去吧,回去吧。”
他也不想跟武媚娘吵架,畢竟武媚娘也沒有再幹預他出宮來找王萱,他也得收斂一點,要做得太過了,也不太好,畢竟武媚娘是皇后。
但是第二日一早,李治就迫不及待的出宮,要去找王萱,如今他心裡就是紅塵。
這纔剛剛出宮,一個小太監就來到張德勝身邊,小聲的嘀咕了幾句。
張德勝又來到李治的馬車旁,道:“陛下,紅塵娘子一早就出了宅院。”
李治緊張道:“她去哪裡呢?”
張德勝道:“據說是去北郊了。”
“去那裡幹什麼?”
“這小人也不清楚。”
“那我們去看看吧。”
李治眼中透着一絲好奇。
因爲他派很多人保護王萱,對於王萱行動的瞭如指掌。
在一個下人指引下,他們來到北郊外的一個比較貧困的小村莊。
“陛下,你快看,紅塵娘子!”
張德勝突然朝着馬車裡面的李治說道。
李治立刻掀開車簾,舉目望去,但見遠處有着一羣人,正在給當地的百姓分發一些衣服、食物,這些人正是王萱身邊的舞者,包括江巧卿。
而王萱正在與一些小孩在空地上玩耍,隱隱還能聽到他們傳來的笑聲。
“陛下,咱們過去嗎?”
張德勝問道。
李治微一沉吟,道:“算了,我們別去打擾他們。”
張德勝道:“那咱們是回去?”
李治只是微微瞧了他一眼,張德勝立刻心領神會,便不再多言。
李治之所以不想過去,是因爲他覺得這是一副非常美麗的花捲,他不忍去打破那快樂、和諧的氛圍,他只想遠遠地看着,眼神漸漸變得有些着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