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時間還是有的,雖然李治已經點頭了,但也不是說馬上就要動身,因爲事先還得讓吐蕃和吐谷渾的使臣回去去告訴吐蕃、吐谷渾兩邊,讓他們先停戰一會兒,大唐會派宰相來調查此事,因爲這個協定是由大唐主持,大唐當然要參與,他們自己也找來了,這合情合理。
因此,吐蕃、吐谷渾一定會答應的,因爲李治不是說讓韓藝去調停的,而是讓韓藝去調查此事的,既然你們雙方都請我出兵,可是你們雙方又各執一詞,那我當然得調查清楚這事,才能夠決定出兵幫助哪邊。這都需要一些時間去安排,因爲這得雙方都配合,只不過韓藝還有更多的事要去安排,再多的時間也不夠用。
元家堡!
“啊!你又要出門?”
向來古井不波的元牡丹,聽得這個消息後,微微張嘴,帶着一絲害怕的望着韓藝。
韓藝點了點頭。
元牡丹眼瞼低垂,可過得片刻,她便笑道:“你出門在外可一定得小心,家裡的事,你大可放心。”
雖是隻言片語,但是卻讓韓藝心中一暖。其實他明白元牡丹對於這種事非常敏感,因爲她的第一任丈夫,就是死於戰場上,如果可以的話,元牡丹絕不希望韓藝去,但是她並未表露心聲,這就是對韓藝最大的支持。
“你放心,我不過就是去調停的,可不是去打仗的,不會有什麼事的。”韓藝拉住她的手,帶着一絲愧疚道:“而且我會盡快趕回來的。”
元牡丹自然知道他指的是肚裡的孩子,輕輕搖頭道:“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能夠安然歸來。吐谷渾人和吐蕃人,我都見識過,他們可沒有咱們中原人士這般有涵養,你可得事事小心,萬不可能跟在長安一樣,動不動就咄咄逼人,脣槍舌劍的,凡事都要留有餘地,吃點虧也不打緊,等回到長安來,咱們再跟他們算賬。”
韓藝聽得一笑,道:“你是不是想告訴我,這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元牡丹輕輕一嘆道:“可惜這個道理,你總是悟不透。”
韓藝道:“誰說的!”
元牡丹道:“那你說你幾時做到過。”
“我---!”
韓藝想一想,道:“倒是低過一回,不然的我怎麼會來長安。”
“如果你當時低頭了,你就不會來長安了。”
“呃....那也遇不到你了。”韓藝嘿嘿一笑,又道:“放心,這一回我就是去看看的,很快就會回來。”
元牡丹輕輕一笑,心裡卻明白,韓藝不可能只是去看看,既然陛下讓他出馬,那這事一定非常嚴重,但是她也沒有說破。
二人聊了一會兒,韓藝又去到元禧那裡。
元禧倒是看得很開,還打趣韓藝,這回回來就要當戶部尚書了,弄得韓藝哭笑不得。
二人又談了談南進計劃。
談完之後,韓藝就準備回小院去,可是行到半道上,忽見元鷲走了過來,一臉殺氣。
“你小子又要出門?”元鷲皺着眉頭道。
韓藝訕訕點了點頭。
元鷲哼道:“真不知道陛下是如何想的,你連送個糧草都差點將命給送沒了,這回又讓你去。”
韓藝翻着白眼道:“敢問是誰消滅阿史那賀魯的?”
“行了,行了,你那兩下子,我還不清楚麼。”元鷲揮揮手,道:“等會你有空,來一趟獸園吧。”
“幹嘛?”
“當然是商量保護你的事啊!”
“啊?”韓藝覺得隆重了一點。
“啊什麼啊,上回要不是柳如風,你可就回不來了。不過這回你放心,我會事先打點好一切的,就算你再蠢,我也會會保你無恙歸來的。”
韓藝聽着很不是滋味,老子很蠢麼?沒好氣道:“晚上吧,現在我沒有心情,今晚我會在這裡過夜。”
元鷲直接大步離開了。
韓藝不由得苦笑一聲,心裡卻很明白。元鷲這麼護着元牡丹,當然也知道元牡丹不希望韓藝離開,因此他有些不爽韓藝。
.....
.....
翌日,離開元家堡之後,韓藝又趕去了曲江池。
正所謂養兵千日用兵一時,這時候不用貼身保鏢,什麼時候用。
陳碩真聽後,過得半響,才道:“你還要我跟你一塊去?”
韓藝微微一愣,道:“這當然啊,你可是我的貼身保鏢,這是你的職責,難道你想辭職。哇!那你這也太精明瞭一點吧,需要錢的時候,就知道你是我的人,有任務時候,就撇清關係,你不去做買賣真是浪費人才啊。”
“誰是你的人,我不過是負責保護你,僅此而已。”陳碩真狠狠一瞪韓藝道。
韓藝道:“我還以爲你忘記的自己的職責是保護我?那你爲何又那般說?”
“我---!”陳碩真猶豫片刻,坦誠道:“我只是認爲往往我跟你一起,都要面臨着九死一生,無一例外。”
“這就是我來找你的原因啊!”
韓藝笑道:“不錯,我們在一起,的確時常遇到危險,可是每每我們都能化險爲夷,這個纔是關鍵的,因此我需要你,不然的話,就憑你那三腳貓功夫,我在十六衛軍中一抓一大把,犯得着花這麼多錢,來請你做我的貼身保鏢麼,當我的錢是印出來的,我只是將你視作吉祥物而已,你就別自作多情了。”
吉祥物?我堂堂陳大教主,竟然被視作吉祥物?陳碩真聽得雙目噴火,死死盯着韓藝。
“呃...能夠當吉祥物的那都是一些偉人,你應該感到光榮纔是。”
“滾。”
“哇!我可是你上司,你竟然我叫我滾?”
陳碩真站起身來,雙峰高挺,“我的職責是保護你,僅此而已。”
韓藝笑道:“看在你這麼囂張的份上,五千貫援助折半,兩千五百貫,唉...一個‘滾’字,害得多少人活活凍死,餓死啊!我華夏文字果真是博大精深。”
“你---!”
陳碩真雙目一瞪,粉拳緊握。
韓藝站起身來,道:“滾就滾唄。”搖着屁股就往外面走去。
“等下。”
陳碩真突然叫住他。
韓藝回過頭來,“你不會真讓我滾出去吧,這我可不會。”
陳碩真雙目輕合,道:“對不起。”
“什麼?”韓藝側耳道。
陳碩真猛睜雙目,一雙深邃的雙目尤其迷人,一字一頓道:“對不起。”
錢真tm是一個好東西,我再努力試試看。韓藝道:“光說沒有誠意啊。”
“你還想怎樣?”陳碩真慍道。
韓藝往椅子一坐,翹着二郎腿,囂張道:“你親自下廚,做上幾道菜,當做是賠禮道歉吧。”
“你別得寸進尺。”陳碩真咬牙切齒道。
韓藝笑吟吟道:“一頓飯至少能夠救得一百戶人家,這等好事,你找給我來做。”
陳碩真怒視韓藝半響,高挺的酥胸大起大落,十分養眼,看得韓藝心癢難耐,要知道他如今是一個精力充沛的美男子,因爲他兩個夫人都懷孕了,最近都是靠五姑娘在撐着。
“你看什麼?”陳碩真忽然發現韓藝眼神有些不太對勁。
韓藝一怔,清醒過來,靠!看來憋得太久了。嘴上卻笑道:“我覺得你這衣服挺好看的,關鍵是收縮性好,不知是什麼材料做的。”
陳碩真聽他說得不着邊際,狠狠一瞪,一語不發的往外面走去。
等到她出得大堂,韓藝猛地一驚,道:“哇靠,她不會真去做飯了吧?我只是隨便說說而已,不知道待會讓她跳個舞,她會不會跳。”他一邊說着,一邊搓着下巴,若有所思,忽然,他猛地站起身來,不對呀!我等會還有事,你妹的,平時閒得蛋疼,你丫就不留我吃飯,這回我爭分奪秒,你丫還親自下廚,到底是她在玩我,還是我在玩自己。
韓藝突然非常鬱悶,一方面又時間緊迫,一方面他還真想嚐嚐陳碩真的手藝。
這真是糾結的要命!
不行,怎麼也得先看看效果先,如果她真做了,那麼下回我就知道該怎麼做了。韓藝拿定主意後,又坐了回去。
過得好一會兒,只見陳碩真端着一個托盤走了進來,陣陣香氣撲鼻而來。
來真的!韓藝有些忐忑。
陳碩真將托盤往韓藝旁邊的桌上一放,“希望你能夠信守承諾!”
韓藝偏頭一看,中間一塊烤羊排,邊上圍住一圈白飯糰,非常精緻,有點像似日本料理,不,日本料理就是學唐朝料理的,偏頭一看,道:“真是你做的?”
陳碩真冷冷道:“你希望我怎麼回答你?”
“呃...!”
韓藝道:“我只剩下一個要求。”
陳碩真雙目圓睜道:“你還有要求?”
“最---最後一個。”韓藝豎起一根手指頭來,“我保證!”
“說!”
“能不能打包,我真的趕時間。”韓藝一臉鬱悶道。
半炷香過後,只見韓藝提着一個飯盒,得意洋洋的走了出來,忍不住笑道:“錢真是一個好東西,我愛死它了。”
從曲江池出來之後,他又去到賢者六院,跟李淳風、閻立本交代了一些事,最主要的就是,在他沒有回來之前,一切的研究成果,要絕對保密。
直到傍晚時分,他纔回到北巷,召開了一個會議。
不過比起上一回韓藝出征,這一回熊弟倒是淡定許多,至少沒有再哭鼻子了,可見他成熟了許多,不再完全依賴韓藝和小野,這也是必然的。不過他還是跟大媽似得,叮囑韓藝和小野,出門在外,要注意這,注意那的,整個晚上就聽到他一個人在念唸叨叨,夢婷她們都快睡着了,唯獨小野一個人聽得津津有味,偶爾還跟小胖討論一兩句的,基友的感情,真不是一般人能懂的。
接下來幾日,韓藝又去到遍戶部、民安局、包括金行,交代一些事宜,其實他這回不需要去太久,可問題是,過年肯定是回不來了,可年關一般是他最忙碌的時候,要囑咐的事實在是太多,這都還沒有出長安,韓藝就已經快累趴下了,心裡將吐蕃、吐谷渾給詛咒了一萬萬遍。
十日過後,邊關那邊終於傳來消息,也與預計的一般,吐蕃、吐谷渾答應了唐王朝的要求,暫時停戰,邀請大唐派使臣過去調查。
而就在當晚,韓藝來到了窯洞。
“你---你要出遠門?”王萱微微張嘴,呆呆的望着韓藝。
韓藝點點頭道:“上回沒有告訴你,弄得你差點精神失常,無心學習,因此我這回特地來告訴你一聲。”
王萱輕輕一哼道:“你才精神失常,換你你不會多想麼?”
“所以我來了。”
韓藝笑道:“去外面走走吧。”
王萱一愣,輕輕點了下頭。
二人出得窯洞,韓藝仰面望着天邊的彎月,感慨道:“下回你再見到月亮的時候,就說明我已經說來了。”
王萱一怔,隨即啐道:“廢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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