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奇!
這真是太神奇了!
李治玩得簡直入迷,根本停不下來,一種從未有過的奇妙感覺充斥在心間。
這就是機械帶來的快感。
忽聽得嘎嘣一聲!
鏈條斷了!
靜!
大家頓時面面相覷。
李治突然有種無地自容的感覺,彷彿在問別人,是我這個業餘選手將這插秧機給弄壞了嗎?
一個九品院士喉嚨裡面出咕嚕一聲,道:“陛下,這---這只是一個樣式而已,本來也就是看看這麼做能不能行。”
李治大鬆一口氣,鬆開手來,點頭道:“好好好!這東西還真是方便呀!”
盧承慶卻是激動萬分道:“陛下所言甚是,以往農夫插秧,都得彎身去插,有這插秧機的度定能夠提升不少的。”
李治連連點頭,其實他對於插秧倒不是非常熟悉,問道:“這是誰想出來的?”
“是我們的總設計師。”
“對!你們的總設計師呢?”
李治這纔想起今日來此就是想看看雲休的。
幾個九品院士相覷一眼。
“應該在睡覺!”
“也許在睡覺!”
“或許在睡覺!”
那就是一定在睡覺了。
李治也納悶了,怎麼回回來都在睡覺呀,笑道:“看來你們這位總設計師很喜歡睡覺啊!”
韓藝忙道:“回稟陛下,雲休常常動用腦力過度,故此喜歡睡覺。”
“那朕也不管了!”李治吩咐道:“去將他叫來。”
“小人遵命!”
李治等人也沒有入屋坐着,就在院裡走動了一下。過得半響,忽聽得院門口有人說道:“雲總,你愣着作甚,快些進去啊!”
雲總?
韓藝聽得都驚住了,這外號誰取的,太tm牛了,我都沒好意思叫自己韓總。
李治轉頭望去,只見那個方纔去叫雲休的九品院士朝着門的左邊說道,又見小半張臉微微露出,可見李治看來,立刻又縮了回去。
什麼情況?皇帝都還在這裡等着,你在那裡玩躲貓貓?
李治看向韓藝。
韓藝抹了一下汗,道:“雲休,你出來吧,我在這裡,沒有人會傷害你的。”
李治聽得好奇道:“怎麼?有人要傷害他麼?”
言下之意,就是你告訴朕,朕弄死他。
韓藝訕訕道:“倒是沒有,只是雲休生來膽小怕事,不敢見生人。”
那雲休聽得韓藝開口,這才唯唯走了出來,低着頭,聳着肩,邁着小碎步來到李治面前,然後直接趴在李治面前,姿勢跟趴在睡覺一樣,用極其微弱的聲音,“皇上饒命。”
李治聽得不是很清楚,也不知道是“皇上饒命”,還是“皇上萬歲”,然而這怪異的姿勢,令他有些哭笑不得,道:“你別趴着了,起來吧。”
雲休站着身來,都恨不得將頭垂到雞...雞上。
李治好氣好笑道:“你擡起頭來。”
雲休還猶豫了一會兒,才擡起頭來。
這張青澀到極致的臉孔,讓盧承慶他們感到非常不可思議。
李治指着那插秧機道:“這是你想出來的。”
“是他們做的。”
雲休指着那些九品院士道。
李治愣了下,道:“朕問你,這是不是你想出來的。”
雲休面露怯意,“是---是小人想的,但---但是他們做的,跟小人沒有關係,陛下不要怪罪小人。”
李治納悶道:“朕爲什麼要怪罪你。”
雲休怯怯道:“不---不是壞了麼?”
李治愣了下,哈哈一笑:“他們都說了這只是在實驗,要是不壞,還是能說是實驗麼。”
雲休小心翼翼道:“陛下不打算怪小人。”
“朕不但沒有打算怪你,反而打算誇獎你一番。”李治道:“但是在此之前,朕想知道你是如何想到這個辦法的?”
雲休回頭望向韓藝。
韓藝道:“你看我幹什麼,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
雲休哭喪着臉道:“可是我不會說。”
“......!”
完了!完了!韓藝都快暈過去了,“你不告訴我,我也沒有辦法幫你說啊!你就照實說。”
雲休哦了一聲,又向李治道:“小人就是讓農學院的那些老伯伯插秧給小人看,然後我就想到了。”
“......!”
這逼裝得.....也真是沒誰了。
李治愣了半響,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這尼瑪還真的只能用天才來形容了。
可雲休你不懂這笑聲代表着什麼,又道:“不過小人只是想到辦法,都是吳伯他們做出來的。”
那些九品院士也不知雲休是在提攜他們,還是在推卸責任。
“聽聞那自行車也是你明的?”李治又問道。
雲休點點頭。
“好好好!做得好!”李治笑道:“朕可也是非常喜歡你明的自行車。”
雲休驚訝道:“真的麼?”
“當然是真的!”李治見他一臉震驚,好奇道:“難道你自己不這麼認爲?”
雲休眨了眨眼,神色有些困惑,撓着下巴,嘀咕道:“奇怪?這也有會有人喜歡?”
李治倒是聽了一個真切,問道:“爲什麼不會有人喜歡。”
雲休下意識道:“因爲它得用腳踩啊。”
李治道:“難道不應該用腳踩麼?”
雲休更是困惑了,道:“小人以爲要是它能自己走就好了。”
韓藝聽得直翻白眼,看來論裝逼,雲休纔是第一人啊!
“自己走?”
李治驚奇道:“這自行車如何自己走。”
雲休撓着頭,怯怯道:“小人還---還沒有想出辦法來。”
盧承慶驚訝道:“難道你本來是打算做出一輛自己走的小車?”
雲休點了點頭。
李治愣住了,感覺自己沒法跟雲休交流了,這真是太怪異了,過得一會兒,他才笑道:“好好好!要是你能夠明出自己的走的小車,朕重重有賞。”
可惜雲休對於賞賜完全沒有什麼概念,不過他終於露出了那標誌性的傻笑。
雖然這兩無比簡陋的長插秧機很經不起考驗,但是這卻激了李治對於賢者六院極大的興趣,讓韓藝帶着他去參觀。
而這賢者六院雖然人才凋零,都是一些農夫、工匠在裡面充當,但是結構、制度、設備都已經趨於完善,與一般的官署和作坊都大不一樣,屋內都是實驗臺,一個個工匠在臺前作業,牆上掛滿了木板,一個個記錄小吏根據工匠、農夫所言,直接記載木板上。
而外面都是各種類型的實驗田,一個個農夫蹲在田邊,仔細的商談着,彷彿每個人都非常入迷,就跟工學院裡面的九品院士一樣,沒有人注意到他們的到來。
李治等人見了,皆是嘖嘖稱奇,彷彿進入了一個新世界一般。
又聽九品院士介紹他們正在研究的新項目,更是令李治驚愕不已,這都能夠研究?
這一圈轉下來,李治還是意猶未盡。
“諸位愛卿,要是這些實驗都成功了,我大唐必將百尺竿頭更進一步啊。”
李治回到狹小的總院,喝了一口茶,興奮不已的朝着一干衆臣說道。他們如今才知道原來總院是六院中最小的一個院子,其中工學院和農學院最大。
盧承慶忙道:“陛下所言甚是,不過臣更加好奇,韓侍郎是用了什麼辦法,令那些九品院士如同着迷一般,我們這麼多人從他們身邊經過,他們都未曾覺。”
韓藝笑道:“這就是研究的樂趣,好比玩遊戲一樣,就想玩個結果出來,一旦沉迷進去,那真是不到黃河心不死。”
“好一句不到黃河心不死。”
李治開心道:“可見當初朕聽從韓藝的建議,建立這賢者六院,乃是明智之舉啊!”這可也是屬於他的政治遺產,又興奮道:“韓藝,你看看賢者六院還需要什麼,直接讓戶部批。”
韓藝道:“倒還真是有兩樣迫切需要的東西。”
“說!”
“這第一便是地方。”韓藝道:“雖然賢者六院已經足夠大了,但是隨着研的項目越來越多,地方已經漸漸不夠用了,因此可能還需要建立一個到兩個的分院。”
李治點點頭道:“這不是什麼大問題,你去戶部看看,哪裡還有閒置的土地。”
韓藝道:“這賢者六院不需要建在城內,畢竟城內的土地可是非常寶貴的,可以建在郊外。”
李治道:“此事正准奏了,你讓戶部批地下來。”
“多謝陛下。”
“還有一樣東西又是什麼?”
“是人才!”
韓藝道:“這些九品院士雖有足夠的經驗,但是文化程度還是不夠高,因此賢者六院迫切的在賢者六學方面有着極高天賦的人才,這樣經驗就能夠與天賦完美的結合。”
李治若有所指的笑道:“這個目的你不都已經快要達到了。”
韓藝訕訕一笑,道:“但是臣還有一個請求,就是參加農學和醫學考試的人,只要及格便給予錄用,因爲這兩科參考的人數實在是太少了,而我們又急需人手。”
許敬宗立刻站出來道:“陛下,這九品院士可是正品官員,如果這般輕易的錄取,可能會造成冗官的現象。”
李治微一沉吟,道:“許愛卿之言,雖然不無道理,但是朝廷內部也缺乏這些人才,破格錄取也無妨,畢竟這也沒有多少人。”
“陛下聖明!”
韓藝立刻高呼一聲,眼眸一轉,道:“另外,臣代表戶部,還有一個請求。”
李治道:“戶部?什麼請求?”
韓藝道:“陛下,臣去了戶部之後,奉行的是統計出真知,要將每一文錢都花在刀刃上,這需要龐大的數據支持,因此戶部需要很多統計方面的人才,而朝中也是急缺這方面的人才,因此臣希望能夠讓戶部跟賢者六院合作,由賢者六院專門培養這方面的人才,然後通過考覈進入戶部。”
一干大臣聽得雙眼一睜,心裡均想,這小子還有後招,這有完沒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