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來到石榻旁,從矮桌上拿起一面銅鏡,看着鏡中的自己,良久,良久。
......
毋庸置疑,韓藝是一個非常棒的老師,因爲他知道他昨日教的,足夠王萱消化一段時間,但是他在的話,反而會給王萱壓力,因此他選擇更王萱更多的自由空間,他也知道王萱其實一個非常聰明的女人,只是性格過於倔強,但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這還得看王萱自己是否願意改變自己。
當然,他也有許多事要忙,王萱對於他而言,只是棋盤上一顆不起眼的棋子而已,究竟能不能用,他自己都不知道,目前的局勢對於他而言,是對他最有利得,他不想破壞這個局面。
“咦?鄭公子?”
韓藝剛剛回到北巷,就見鄭善行走了出來。
鄭善行看到韓藝,當即沒好氣道:“你總算是回來了。”
韓藝錯愕道:“你有事找我麼?”
“明日便是昭儀學院的入學日子。”
“這事我的記得的,我明日會去的。”
“我不會去。”
“爲何?”
“因爲明日也是士族學院的入學日子。”
韓藝一愣,笑望着鄭善行。
鄭善行道:“非但如此,士族學院將會跟昭儀學院同一日開學。”
韓藝道:“這消息應該也傳出去了吧?”
鄭善行點點頭道:“崔兄生性驕傲,當初敗在你手中,他一定會要扳回一城的。”
韓藝笑道:“敗在我手裡?呵呵,鄭兄莫不是忘記,正是因爲當初的士庶之爭,崔戢刃才成爲崔家家主的,我可沒有佔便宜。”
鄭善行皺眉道:“你此話怎講?”
韓藝道:“其實生性驕傲,只是崔戢刃花了不少年爲自己塑造的一個幌子罷了,他其實比任何人都要謙虛,只是他太善於借用外來的壓力,來掩蓋自己真是的意圖。”
鄭善行笑道:“別說得好像你比我還要了解他一些。”
韓藝道:“我並不覺得這有什麼問題,因爲我與他是對手,你與他是朋友。”
鄭善行疑惑的看了他一眼。
與鄭善行別過之後,韓藝回到北巷,正巧又遇到準備出門的桑木。
“恩公,你回來了。”
“嗯!”
韓藝點了下頭,道:“你急着出門麼?”
桑木哦了一聲,道:“我打算去印刷坊那邊看看,昭儀學院馬上就要開學了,我得去準備一下,將教材送去昭儀學院。=。”
韓藝點點頭,忽然左右瞟了瞟,小聲道:“那我的書可都準備好呢?”
桑木點點頭,又道:“不過恩公,這能行麼,那《遊園驚夢》我倒是可以理解,畢竟那書只是供人消遣的,上不得檯面,與你那書可是大不一樣,這年頭的書多半可都是聖人寫的,連士大夫都只是寫文章,你的書印那麼多,萬一---!”
韓藝嘖了一聲道:“你忒也瞧不起人了,聖人也是人呀,百年之後,我也可以做聖人,這你放心好了,一定大賣!”
桑木訕訕點了下頭,道:“那要不要宣傳一下。”
韓藝道:“不需要了,你認爲這世上還有什麼比‘韓藝’更具宣傳效果的,反正在大唐日報上提一下書店就行了,讓百姓知道會有新書店開張就行了。”
桑木點點頭道:“我知道了。”
......
翌日!
曲江池!
“咦?陳兄,你快看,怎麼一下子來了那麼多馬車?”
停駐池邊觀賞湖景的一人,忽然指着湖對面說道。
他身邊一人道:“你沒聽說麼,今日乃是士族學院的入學之日,這些馬車定是趕去士族學院報名的。”
“原來如此!哎!我記得今日好像也是昭儀學院的入學之日。”
“呵呵,這有什麼值得驚訝的,這士族學院不就是因爲士庶之爭才建辦的麼。兩邊同一日入學,據說好像還是同一日開學,其意已經不言而喻了。”
“那昭儀學院雖是皇后建辦的,但是皇后只是想借此表現自己的母儀天下,昭儀學院的學生都是尋常百姓家的孩子,這倒也罷了,關鍵是那老師都是一些學業未成的年輕人,爲人師表都夠勉強的,如此老師怎能教好學生。反觀士族學院這邊,老師可都是鼎鼎有名的,正所謂名師出高徒,我看士族學院根本犯不着跟昭儀學院競爭,這隻會有損自己的顏面。”
“你說得不錯,昭儀學院不可能贏士族學院的。”
......
這士族學院坐落在曲江池風景最美麗的地區,非常氣派,裡面也是非常大氣,不是一個個班級,而是一個個院子,一個院子就是一個班級,就規模而言,那昭儀學院根本不能與之相比。
而今日便是士族學院的入學之日,裡面是人來人往,外面是車水馬龍,來這裡上學孩子,毋庸置疑,那一定都是貴族,多半貴族還是非常有錢的,只是一小部分家道中落。
鄭伯隅、崔偲兩個老頭走到學院的操場上,一邊看着入學的學生和家長,一邊閒談着,但臉上多多少少卻有一些鬱悶。
忽然,迎面走來二人,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人和一個六歲大的小孩。
那男人恭敬的向二人作揖道:“學生劉洵拜見二位恩師。”
鄭伯隅撫須笑道:“原來是尋理呀,毋庸多禮。”
“小子拜見鄭爺爺,崔爺爺!”
那六歲大的小孩站在鄭伯隅和崔偲面前,恭恭敬敬的作揖。
“好好好!”崔偲看着這小兒,非常滿意的點點頭。
鄭伯隅=向劉洵道:“尋理啊,你這兒子真是乖巧懂禮,看來你是管教有方啊!”
“不敢,不敢!”劉洵道:“學生能有今日,全憑恩師當年的細心教導,學生感激不盡,因此學生聽聞二位恩師會來士族學院授課,因此趕緊將犬子送來,犬子能夠幸運拜在二位恩師門下,乃是犬子的福氣,學生在此先謝過二位恩師。”說着又是一揖到底。
鄭伯隅得意一笑,道:“行了,行了,老夫知你一片誠心,快去那邊報名吧。”
“是,恩師,學生先失陪了。”
“鄭爺爺,崔爺爺,小子失陪了。”
“好好好!”
可二人剛走不久,鄭伯隅就嘆道:“唉...想不到我們幾個老頭還得跑到這裡來給這些小娃上課,真是---!”
他心裡有些難過,他的學生一般都是朝中官員,如今被逼着跑到這裡來當老師,不就是殺雞用牛刀麼。
“鄭兄勿惱!”崔偲一笑,道:“這此一時彼一時,倘若我們再不出山的話,只怕真會讓那些寒門騎到咱們的頭上,我們必須要給他們一些顏色瞧瞧,免得韓藝成天在外面吹噓咱們士族已經沒落了。”
一說到韓藝,鄭伯隅是滿面怒氣,道:“這都是那田舍兒在興風作浪,終有一日老夫要讓他明白,這寒門是永遠不可能成爲貴族的,他就別癡心妄想了。”
二人卻不知有四個人正在遠處偷偷觀望着他們。
“鄭兄,我想你大伯正在罵我們讓他們來教一羣小孩讀書。”
王玄道帶着一絲幸災樂禍道。
鄭善行苦笑道:“這也是沒有辦法,其實我也不想麻煩大伯他們,但若不是請他們出山,人家也不會願意將孩子送到這裡來念書,像韋家、裴家他們請的老師可都是大有名氣的。”
盧師卦道:“這教人讀書本是大好之事,我真不知道爲何要抱怨,若孔聖人也是如此的話,那也不會被人稱之爲聖人。”說着,他轉頭看向崔戢刃道:“戢刃,當初你提議建辦士族學院我是非常贊成的,可若是你太在乎於韓藝間的勝負,這是不是本末倒置了。”
崔戢刃頷道:“盧兄說得是,崔戢刃受教了。”
盧師卦呵呵道:“你少用這些話來敷衍我。”
正當這時,忽聞一個稚嫩的哭聲,“我不要來這裡,我要娘,我要娘!”
幾人轉頭一看,但見一個六七歲的小孩站在馬車門前,小半身子還在車內,雙手拉着門沿不肯出來。而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子站在車下伸着雙手,不斷地哄着那小娃!
崔戢刃、鄭善行、盧師卦同時皺了下眉頭。
王玄道笑道:“盧兄,這就是崔兄爲何安排在今日入學的目的。”
盧師卦轉頭困惑的望着王玄道。
王玄道道:“世家子弟,自小都是嬌生慣養,而且自以爲是,這也是爲何世家子弟在恁地優厚的條件下,竟然漸漸被寒門子弟追趕上來了,就是因爲他們太驕傲了,他們天生以爲自己高人一等,因此不思進取,自甘墮落,崔兄刻意去追求與昭儀學院的競爭,無非就是想借此刺激世家子弟,好讓他們憤圖強,而不是整天就知道吃喝玩樂。”
盧師卦看向崔戢刃道:“戢刃,看來是我錯怪你了。”
崔戢刃笑道:“盧兄言重了,是玄道太擡舉我了,我不否認我非常在意這一場勝敗。”
鄭善行心想,韓藝說得果然沒錯,崔兄的確是另有目的,看來還是對手更加了解對手一些。笑道:“崔兄,只怕你這一回是輸得一敗塗地,韓藝當初可是在許多人面前放出豪言,一年之內昭儀學院的學生就會全面過士族學院的學生。”
崔戢刃一笑,道:“這樣更好,反正我喜歡後製人。”
......
與此同時,西郊外的昭儀學院也在進行着入學報名,但是與士族學院的情況幾乎完全相反,先一點,昭儀學院可是熱鬧多了,不要錢就可以來讀書,那百姓肯定是搶着來呀,真不怕招不到學生,再來就是士族學院的學生都是家人帶着乘坐馬車來的,昭儀學院學生家長都得做事,哪裡有空,再說韓藝也特地吩咐過,家長都不要來,沒空招呼你們,學生自己來入學就是了,反正又不要帶一文錢來,帶個戶籍來就是了。
不過昭儀學院的學生都是一個個村子的,大家可以結伴同行,倒也不會有什麼危險。
起初這些小孩還是有忐忑,畢竟沒有讀過書,也不知道入學報名是什麼,可是來到昭儀學院,很快就融入其中了,原來韓藝從南郊的昭儀學院請來不少學生,去到各個昭儀學院,幫着新生入學,告訴他們排隊,還拿着一些糕點給他們吃。
只有每個班的班主任負責寫名冊,其餘的全都是小孩,
大家都是一般大小,很快就打成一片,個個都非常開心,一下子多了這麼多玩伴。
韓藝是姍姍來遲。
“在下---!”
一個老師見到韓藝來了,正準備行禮時,韓藝忙阻止他,小聲問道:“都順利吧?”
那老師道:“韓侍郎請放心,一切都非常順利。”
主要是因爲事情非常簡單,就是拿出自己家的戶籍登記,知道誰是自己的老師,然後老書在囑咐他們十七日開學,但是十六就得來學院打掃衛生,領書籍。
韓藝一目掃去,見的確非常順利,雖然吵鬧了一點,但還是秩序有然,又小聲問道:“那---那皇后來了沒?”
那老師搖搖頭,道:“沒來!”眼中卻是有些期待。
正當這時,一個二十來歲的漢子走了過來,在韓藝面前抱拳行禮道:“屬下見過韓藝。”
韓藝看了他一眼,真是說曹操,曹操到啊!
......
在離學院二里外開有着一個小亭子,只見亭外站着二三十個帶刀便宜護衛,亭中坐在一個雍容華貴的貴婦,而在她身邊還站着二人。這女人當然是武媚娘,而她身旁二人則是許敬宗和李義府。
武媚娘略顯好奇道:“想不到你們今日也會來。”
李義府拱手一禮,道:“皇后體恤百姓,處處爲百姓考慮,臣等深感慚愧,因此今日帶來一些文房四寶,獻給昭儀學院,聊表敬意。”
武媚娘笑道:“你們有心了。”
許敬宗好奇道:“可是皇后,你爲何坐在這裡,不去學院看看。”
武媚娘道:“我倒也想去看看,就怕打擾他們,畢竟我帶着這麼多人,恐有諸多不便,因此選擇來到這裡,就想看看過往的學生,他們若是開心,那我便放心了。”
李義府心裡哪裡不明白,坐在這裡,很多百姓能夠看到,知道皇后是非常關心百姓的,而且又不做作,不會讓人覺得是在故意爲自己宣傳,那麼百姓當然會認爲皇后建辦昭儀學院,是真心在爲百姓着想,只覺這位皇后真是心思細膩,道:“皇后能夠如此設身處地的爲百姓着想,真是我大唐之福啊!”
武媚娘謙虛的笑道:“李侍郎過獎了,我做得這些都只是微不足道,不足掛齒。”
許敬宗突然道:“皇后,老臣有一言不知當不當說。”
武媚娘笑道:“大學士但說無妨。”
許敬宗道:“常言道,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如今我大唐的未來不明,皇后應當先以自身爲重,然後再來體恤百姓。”
武媚娘聽得心頭一喜,原來這纔是他們來此的目的,卻故作好奇道:“大學士何出此言?”
許敬宗道:“如今的太子乃是一個宮人所生,本是庶子出身,是後來過繼給犯婦王氏,才當上太子的,但掩蓋不了他名不正,言不順的事實,臣以爲當廢黜當今太子,立皇后長子代王爲太子。”
李義府立刻道:“皇后,許大學士說得極有道理,哪怕不論太子的出身,如今朝中上下無一人服他,一個沒有人信服的太子,將來又如何能夠統帥羣臣,若他還繼續待在東宮,對於我大唐而言,始終是一個大隱患,此事應該及早了結,安撫羣臣,如此一來,我大唐才能上下同心同力。”
武媚娘瞪了他們二人一眼,怫然不悅道:“你們兩個爲臣多年,怎麼還說這等幼稚的話,太子雖然出身不正,但尚無過錯,而且表現尚可,豈能說廢就廢,你們這是罔顧朝綱法紀,另外,那王氏雖犯下滔天罪行,但卻慘死在後宮,陛下仁善,念及夫妻之恩,若廢太子,豈不是要置陛下於無情無義之地,此等話我不想再聽到了。”
“臣有罪!”
許敬宗、李義府忙拱手說道,偷偷相覷一眼,彼此眼中盡是困惑。
正當這時,一個護衛來到亭外稟報道:“啓稟皇后,韓侍郎來了。”
武媚娘望亭外望去,道:“請他進來吧!”
“遵命!”
片刻,韓藝便入得屋內,拱手道:“臣韓藝參見皇后。”目光卻瞥向李義府和許敬宗,心中滿是好奇,怎麼他們兩個也來了?
“免禮!”
武媚娘似乎察覺到韓藝心中的好奇,笑道:“韓藝,李侍郎、許大學士送了一些文房四寶來,聊表心意,你待會讓人送到昭儀學院去吧。”
這麼慷慨?我要信了,我不成豬了。韓藝拱手道:“多謝二位。”
李義府笑着點點頭,許敬宗卻道:“老臣乃是敬皇后一番用心良苦,韓侍郎無須向老夫道謝。”
韓藝笑道:“許大學士想多了,我不過就是一句客套話而已。”
許敬宗雙目一睜,怒視着韓藝。韓藝怕個球,直視着許敬宗,有本事來單挑啊!
武媚娘聽得心中微微一嘆,但也無可奈何,輕咳一聲,道:“韓藝,學院裡面一切可還順利?”
“回稟皇后,非常順利!”
韓藝又好奇道:“皇后爲何坐在這裡,不去學院坐坐。”
“我這不是怕打擾到你們!”說着,她目光往外面一瞥。
韓藝往亭外一看,當即明白過來,正準備拍拍武媚孃的臀部,哦不,馬屁,哪知武媚娘卻搶先道:“聽聞士族學院也是今日入學,而且還是同一日開學?”
韓藝笑道:“應該是的。”
武媚娘笑道:“看來那些士族還是對你很不服氣啊!”
“恐怕會延續很久!”韓藝笑道。
武媚娘道:“此話怎講?”
韓藝呵呵道:“因爲他們會慘敗於我們昭儀學院。”
許敬宗呵呵一笑,道:“韓侍郎未免也太大言不慚了,非我小覷昭儀學院,只是昭儀學院的老師都乃一些還未學成的寒門子弟,而士族學院的老師那可都是在長安大有名氣的士大夫,他們學生遍佈朝野上下。老夫以爲昭儀學院應當將重心放在皇后體恤百姓上面,而非與人爭鬥,這隻會自討苦吃。”
韓藝笑嘻嘻道:“那不知許大學士又如何解釋我這個田舍兒如今能夠與許大學士同殿爲臣呢?難道許大學士的恩師不如我的恩師?”
“你---你說甚麼?”
許敬宗頓時氣得吹鬍子瞪眼,如今這年頭,可是遵從一日爲師終生爲父的概念,許敬宗覺得韓藝拿他的師父跟自己的師父相比,簡直就是莫大的屈辱啊。
武媚娘見他們又要吵起來,只覺一個頭兩個大,輕輕一笑,道:“我看許大學士說得也不無道理,學院主要是授人以漁,而不是用來爭強好勝的,原本開學那日我打算來的,但是如今想想,還是免了吧,與其多費周折,還不如省一些,爭取將學院辦的更好。”
韓藝道:“臣知道了。”
許敬宗臉上滿是得意,你這小兒就知道鬥這都那的。
未等他開口,武媚娘突然話鋒一轉,道:“但是與士族學院競爭一下,倒也不錯,以人爲鏡,可明得失,有競爭纔會激勵學生更加努力的學習,有句話說得好,王侯將相寧有種乎,許大學士,你說是嗎?”
許敬宗惶恐道:“皇后言之有理。”
一旁沉默的李義府那是心如明鏡,要論出身的話,你好意思廢王立武麼。
韓藝也知道,武媚娘性格非常要強,絕不會屈居人後,哪怕是無關緊要的事,她也不會輕易屈服的。
其實這就是武媚娘今日到此的目的,現在外面是人人唱衰昭儀學院,武媚娘非常不服氣,她要告訴韓藝,我還就要贏士族學院,你放手大膽的去做。
幾人聊了一會兒,武媚娘便回宮去了,韓藝也會學院去了,今天他還得跟那些老師開一個會,許敬宗和李義府他們當然沒有去,他們纔不在乎昭儀學院的學生。
“哼!這田舍兒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我倒要看看他如何贏!”韓藝一走,許敬宗頓時罵了起來。
李義府笑道:“賢兄,這等無關緊要的事,你犯得着與他生氣麼。我們可是還有重任在身的。”
許敬宗一愣,皺起眉頭來。
李義府道:“不知賢兄如何看皇后的那一番話?”
許敬宗道:“皇后不可能容忍當今太子,這是毋庸置疑,依老夫之見,皇后是在暗示我等,要想廢太子,必須要給予正當的理由,還得顧忌陛下的感受。”
李義府點點頭道:“尤其是這第二點,當初王氏慘死,陛下心裡多多少少都有一些內疚,如果皇后親自去跟陛下說,只怕會讓陛下感到反感,另外,我聽說當今太子怕得要命,躲在宮裡都不敢出門,事事都小心謹慎,要找他的錯倒是不容易啊!”
許敬宗皺了皺眉,突然哈哈笑道:“賢弟一言真是驚醒夢中人啊!”
李義府喜道:“莫不是賢兄想到辦法呢?”
許敬宗道:“這倒也不難,只要讓太子自己上奏辭去太子之位就行了。”
“可這是太子---!”話說到一半,李義府突然恍然大悟,道:“賢兄的意思是?”
許敬宗笑道:“這命都沒有了,太子之位還重要嗎?呵呵,我看如今的太子早就不想當這太子了,我們就幫他一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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