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城從來沒有如此熱鬧過,雖然依舊很熱,可是無數的人還是高興不已,因爲除了鬆洲修建的坊市之外,其他地方的坊市都需要修補等等,特別是一些地方比較爛的,修補起來更加的厲害。
因爲修補就是需要人,而這些人都需要鬆洲人過來檢驗合格之後才能用,所以本來被趕走的一些人,又回來了一部分,但是呢,當看到鬆洲人操作水泥的方式,大家還是驚呆了。
這個,簡直就是神話啊。
一堆碎石,黃沙和一些粉末融合在一起之後,竟然很快就會結實,最後成爲一個平板的東西,結實的很,就像是一塊巨石被打磨好了之後,放在那裡,可是如果只是一塊兩塊的話,倒是沒事,但是你見過一堆的巨石嗎?
半個月後,長安的一切都弄好了,但是呢,這件事卻也提醒了不少人,他們手裡有錢了,是不是也要修補一下自己家的房子呢,雖然說最好的水泥買不起,可是還有一些比較次的,這個倒是不貴。
但是呢,當李承乾一臉興奮地看着李恪給自己的賬目的時候,發現上面的錢已經超過了八十萬貫的時候,心都要從嗓子裡飛出來了,而李恪則一臉不看好他地說道,“大哥,你高興什麼啊?”
“三弟,這麼多錢啊,你見過嗎?”李承乾高興地問道,同時再次翻開了賬目看看,一個個數字,就像是一個個美麗的女人一樣在他的身邊跳舞,這樣的日子,真的是沒有辦法不高興啊。
“小弟是沒見過,但是,這些錢很大部分都不是你的。”李恪潑冷水地說道。
“啊?”李承乾被他說的一愣,隨即一想,對啊,自己最多也就只有這裡面的大概十五萬貫,而鬆洲則是三十萬貫,其他的人家則是斷斷續續的幾萬不等,“你說的不錯,可是我看看高興高興不行啊。”
“大哥,你高興自然是沒問題的,可是如果你不盡快地將錢發出去的話,不只是當初合夥的人不高興,恐怕父皇也不會高興的。”李恪再次提醒,有錢就得花出去啊,不能存在家裡,否則的話,容易招賊的,而這個世界上最大的賊是誰啊,就是李世民啊。
“三弟說的沒錯。”
李承乾將賬目收起來之後,就看着他說道,“那你就按着之前我們說好的,將賬目分開,除了留下來的十萬貫作爲基礎資金之外,剩下的全部都給他們兌成匯票,記得,全部存在那些孩子的頭上,而不是別人的頭上,對了,你也有五萬貫的管理費用,記得不要忘了。”
“大哥,我都快要窮的瘋了,你覺得我會忘記嗎?”李恪一臉委屈地問道,引得李承乾哈哈大笑道,“三弟啊,我們真的是親兄弟啊,都是窮人啊,都說皇家子弟錦衣玉食,這些年,我們倒是不愁吃穿,可是手裡就是沒錢啊,窮啊。”
“大哥,你和葉侯早就認識,雖然沒有什麼錢,可是你東宮的廚房可是從來都不少好東西啊,你還不知足啊?你不知道小弟的日子過的才叫慘呢,特別是皇宮裡的事你又不是不知道,做什麼事都要給錢的,哎,不說了,說多了,都是淚啊。”
李恪的感慨不是沒有道理,這些年,在皇宮裡的日子,可不是個容易的事。
“行了,以後我們再聊這個事,對了,基礎投資部的那個錢我們現在倒是有了,是不是就可以開始了?”李承乾的話讓李恪直接一哆嗦,然後擺着手道,“大哥,如果你的錢真的沒地方花的話,可以做兩件事,第一件就是去其他的地方開設水泥作坊,我大唐需要這類材料的地方太多了,肯定可以賺錢,第二呢,你直接送給我吧,但是千萬不要用這個錢去搞基建的事,容易出事。”
“什麼意思?”第一個想法還是靠譜的,第二個,你當李承乾真的是個無慾無求的聖人嘛,你想的太多了吧?
“這個基建的主意雖然來自崔清塵那些人,可是根子在鬆洲刺史府,說明這件事是葉侯主導做的,雖然小弟沒有和葉侯見過面,但是研究過他的做事風格,雖然這人出身於鬆洲的小地方,可是做事卻非常的大氣,看似錙銖必較,可是實際上卻是喜歡將錢花在應該花的地方,他雖然後來有了官位,有了錢了,可是做事什麼的還是很普通的生活模式,而這樣的人做事的習慣卻是將錢都花在了鬆洲的建設上,現在有人說鬆洲是夢幻之城,不是因爲那裡的經濟什麼都好了,而是因爲葉侯將錢都花在那裡修建梧桐樹了,喲了梧桐樹纔會有鳳凰落地,那些商人看似一個個的都是傻子一樣地過去,實際上根本就是不可能的,沒有好處,沒有好的生活環境,人家是打死不會去的,所以基建的這個事現在看着似乎是賠錢,可是它是個長期的活,只要是修好了,一旦收費就是三五十年都不一定,這樣子的利益可不是個小數目,如果一旦大哥你插手了,到時候萬一要是某天朝廷覺得您的利益過大了,到時候反而不美,畢竟,大唐可以有一個強勢的皇帝,卻不能有一個富可敵國的太子啊。”
李恪的話讓李承乾的額頭上開始冒汗了,這小子,怎麼什麼都知道啊,難道真的讓孤去鬆洲學習嗎?
“三弟說的不錯,爲兄記住了,那現在應該怎麼辦?”
李承乾問過之後,李恪就直接走近了,小聲地說道,“快點花出去,你現在身上可以有產業,卻絕對不能有錢,否則的話,你扛得住父皇的敲詐嗎?”
李承乾的額頭上出現了三道黑色的紋理,但是呢,卻點了點頭道,“對,沒錯,你趕緊去辦,一定要儘快花出去,同時從鬆洲貸款的那個二十萬貫,也應該儘快準備,涼州雖然是個不小的地方,可是那個地方太過荒涼了,有錢是沒有用的,只能用物資,所以,這段時間,你要配合鬆洲的人一起購買足夠多的物資運過去。”
“好的,大哥,這個沒事。不過,你似乎忘記了一件事了?”李恪點了點頭,又對着他說道。
“什麼事?”李承乾奇怪地問道,我還有什麼事沒做呢?
“你忘記了當初之所以能夠讓拍賣會成型,是因爲你答應了父皇一個要求嗎?”
李恪說完之後就離開了,而李承乾轉頭一想,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對啊,自己還欠着父皇一座宮殿,叫做光明殿的地方啊,雖然父皇賺了不少錢,可是以他對李世民的瞭解,進入了對方口袋裡的錢,你是一分錢都不要想了,根本就不可能給你的,而現在自己又轉到錢了,豈不是說自己就要?
想到這裡,他就趕緊派人去追李恪,告訴他,今天這件事要是做不好的話,就不要回來了。
而御書房裡的李世民也在看一個賬目,雖然是複製的,可是上面的文字以及塗抹的地方都和李承乾手裡的一模一樣,而且更加有意思的就是上面各家的分紅都在上面。
當看到李承乾的名字後面的金額的時候,他內心深處是衝擊挺大的,這些孩子,真的是瘋了,不過那些大戶人家可真的很有錢啊,這麼多錢都可以隨意地拿出來,簡直就不是人那。
“對了,朕記得曾經成乾答應過朕一件事吧?”
李世民不知道是對誰說的,可是站在他附近的無語就走了過來道,“啓稟陛下,當初爲了籌建拍賣行,太子殿下的確如此說過。”
“對了,那個拍賣行,朕就得到了一點錢,剩下的都被這幫小子給分了,現在有錢了,朕一定不能放過。”李世民似乎不如此說的話,不能讓自己的內心平衡下去。
小孩子嘛,要那麼多錢幹嘛,豈不是浪費嗎?
“外面的事還需要幾天結束?”李世民手裡的不是最終稿子,所以,就問道。
“大概三天吧,這次長安的路面不用石板了,而是用水泥了,聽說武大人心疼的都要背過氣去,因爲工部也要出錢。”無語淡淡地說道,雖然有幸災樂禍的味道,可是卻是冷冰冰的。
“這幫小子,都被葉檀帶壞了。”李世民淡淡地說道,然後一把抓住賬本道,“兩天後,將太子帶來,就說朕有事和他商量。”
等到皇宮裡的事結束之後,李恪已經從鬆洲銀行裡出來了,手裡的匯票雖然看着簡單,卻非常不簡單,聽說有差不多四十個防僞的地方,你想要是複製的話,那麼告訴你不可能的。
看着手裡的這些片紙,他是沒有感覺的,只有自己的那一張才讓自己心中舒服的不行,沒有想到自己也有錢了,但是呢,太子的卻沒有,因爲已經被鬆洲的人送走了。
想到自己這幾個月的時間忙碌的心情,他心中既有幾分心酸,又有幾分激動,沒想到自己也賺錢了。
爲了讓自己的感覺好一些,他身邊有兩個箱子,裡面全部都是銅板,雖然都是一串串的很重,可是他卻覺得很舒服。
馬車慢慢地回到皇宮,他看到了那些當初合夥的人家裡的下人都在,就將紙片給了他們,然後就囑咐了幾句,就離開了,直接去了楊妃的宮殿。
自己的弟弟今年兩三歲了,很調皮,不過呢,卻很聽自己的話,所以他還是會經常過來的。
自己的侍衛提着兩個箱子,然後他走在前面,剛到門口就看到自己的弟弟李愔一臉得意的壞笑地從裡面跑出來,然後就聽到一個宮女喊道,“有蟲子啊,啊……”
李恪感覺非常的心累,就是這麼一個傢伙,竟然是自己的弟弟,自己也算是有點本事的人,而且長得還不錯,可是爲什麼會有如此的弟弟啊,簡直就是個小惡魔。
果然,一個十二三歲左右的面目清秀的宮女一臉淚花地從宮殿裡跑出來,看來是嚇壞了,而身後很快就有一個小孩子,別看還不怎麼會說話,可是一臉的惡作劇模樣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人。
李恪咳嗽了一聲,本來還努力跑過來的李愔一看到李恪,啊的一聲,轉身就跑,卻因爲自己跑不過快,直接就被李恪給抓住了,扭着他的耳朵道,“又淘氣?”
“鍋鍋。”李愔雖然說話還不是很清楚,可是這個腦子倒是很快,立馬就張開嘴,讓人看到他一口的豁牙,這也算是他一個辦法吧,小孩子嘛,可以利用的不多,只能賣萌了。
李恪本來還想說幾句的,卻被他那個傻笑給逗樂了,放開他的耳朵,然後一把將他抱起來,然後看着他手裡的青蟲道,“又玩這個,小小年紀不學好,看我不打你屁股。”
“鍋鍋,偶要呲好東西。”李愔一把就抱住了他的腦袋,撒嬌地說道,這孩子,因爲楊妃的溫文爾雅,而李世民經常不在,幾乎是沒有什麼人管教他的,所以,很是淘氣,但是呢,有句話不是說,淘氣的孩子一般都聰明,他就是如此。
“聽話纔有。”
李恪說完這句話,就看到邊上剛剛被嚇着的小姑娘,她看着前面和後面都差不多,面目清秀,看來應該是剛來的,否則的話,要是母后宮裡的人呢,肯定會直接就將小蟲子取過來,然後淡然地扔到一邊,還想要嚇唬人家,你做夢呢。
“來人,給她一貫錢,同時,去長樂姐姐那裡,就說,我想吃好吃的。”
李恪淡淡地說道,然後就抱着李愔走進了宮殿裡。
一身紅色的衣衫,雖然單薄,卻是將應該遮住的地方都遮住了,同時,眼神之中帶着淡淡的哀傷,不知道是因爲自己還是因爲其他的,與此同時,她的眼前還有一些其他的東西,比如說,幾個玻璃杯子,這些杯子都是李恪送來的,皇宮裡很多人都是用瓷器,李世民用玉器,有玻璃杯的可能就只有幾個人吧。
“母妃。”李恪對着這個看着也就三十多歲的麗人行禮,而楊妃則擡頭看着他,這個孩子是自己的兒子,真的是帥氣,漂亮,有氣度,空洞的眼神之中立馬就有了光彩道,“是恪兒啊,你來了,小愔,下來,你哥哥都累了。”
“窩,不。”李愔這個年紀其實就是個貪玩的年紀,而在皇宮裡,想要肆意地玩耍,那是根本不可能的,所以,小孩子的怒火就爆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