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現在就給我滾,老子不想看到你。”
李世民發現自己和葉檀不能在一起相處,因爲如果時間一長的話,自己非得被他給氣暈了,或者噁心死了算。
“多謝陛下關心臣下,臣下這就回去休息。”
葉檀躬身施禮之後,轉身就跑了,這個地方,他可沒有多餘的興趣繼續待下去。
等到李世民緩過神來,葉檀已經不見了,他問了身邊的人才知道,葉檀一溜煙的工夫竟然跑出皇宮去了,聽說是去隨緣了,這孩子是累壞了,可是這個態度讓他不舒服啊,難道老子就是老虎嗎?
他是有心將他喊回來,卻也知道這小子真的很辛苦,算了,就讓他好好休息吧。
過了一會,快要到了晚上的時候,李世民在和長孫皇后吃過飯之後,回到了御書房,然後拿起硃筆打算批閱奏摺的時候,忽然想了一個事,就對着空氣說道,“來人,將左海喊來。”
“諾。”空氣之中很快就傳出話來了,然後很認真地回答。
李世民雖然知道李淵的宮殿裡發生的事,可是卻不知道的非常的多,所以,他需要知道一些事,而這個左海,雖然是李淵的人呢,可也是李世民的人,至於說到底是誰的人,一點都不重要,只要你可以給對方消息,誰會管你是什麼人啊?
左海來的很快,在御書房,他是沒有資格坐着的,只能跪在那裡,聽着李世民的問話,不過這人的腦子也算是靈活,將整個場面都說了一通,重點是竇老頭的求生的慾望,最後沒有被滿足。
“這個世界上真的有續命一說?”李世民對於這個很感興趣啊,因爲如果自己到時候不行的話,可以想辦法讓葉檀幫忙續命,一次五年,一次十年的,自己不知不覺就可以活到兩百歲呢。
“此事,奴婢不知道,不過聽說,裴矩本來應該是活不過今年的,可是他現在看着卻比以前硬朗了很多,看來是有可能的。”左海不敢在這裡直接說葉檀的壞話,可是他的這些話裡的意思卻可以告訴人家,我可能真的說了壞話了。
人心這種東西,有的時候是誇獎,有的時候是咒罵,到底是誇獎是爲你好還是咒罵是爲你好?
“難道當初葉檀所謂的可以救助麗質就是這樣的辦法?”李世民的發散思維還是挺厲害的,當初葉檀說了,除了自己之外,任何人都救助不了李麗質,可是,這句話不對啊,後來的長孫皇后發病了,不也是他救助的嗎?看來,這小子藏了不少秘密,自己現在是沒有辦法撬開他的嘴的,可是如果有一天,他真的需要的話,就算是將鬆洲給屠掉了,可能也是有可能的,可是現在他卻不在乎,因爲他才三十歲左右,怕什麼啊?
左海不知道李世民如何想的,不過呢,他知道,今日的事過後,可能天下的人都知道葉檀有如此的本事了,那些打大家族裡的老東西很多啊,很多人爲了續命什麼事都乾的出來,自然也會對於葉檀更加的關注了,這樣的一個人,只要是被人關注了,結果都不太好,不管是捧殺還是踐踏,都是好事,自己只是個宦官,李淵對他不錯,李世民對他也不錯,所以他到底效忠誰,還真的不可說呢。
“嗯,你下去吧,此事不可多外說出去。”
李世民一擺手,他就說話然後離開,可惜,他離開了,李世民卻沒有任何的心思看奏摺了,腦子裡總是會閃過兩位皇帝:秦始皇和漢武帝,這兩個皇帝在歷史上對於長生的追求可以說是青史留名啊,可惜,都是臭的名聲,可是如果他們身邊真的有葉檀的這樣的人的話,那麼到底會怎麼做?將他們一家子都養起來,然後讓這個人幫助自己,還是其他的,他不知道,可是自己的手竟然有點顫抖,這小子現在天天去外面,萬一要是死了的話,怎麼辦,自己豈不是虧大了,對了,現將他放在自己的身邊是最好的,這樣子的話,萬一自己什麼時候需要用,就可以拿來用啊。
鬆洲的人都在那裡,這小子在乎的事和人都在,所以,他不着急。
“來人。”李世民想了一會,對着外面喊道。
一個內侍走過來躬身跪下道,“陛下。”
“鬆洲候葉檀秉承太上皇旨意,三天後,到皇宮裡執勤。”
李世民的這句話似乎就將葉檀以後想要出去的路給堵死了,如果說是一個做事很大度的人可能不在乎,可是如果是一個是志在四方的人的話,結果可能會非常的可怕,因爲這樣子就算是圈禁啊。
內侍根本就疑惑地回答道,“奴婢領旨。”
等到他站起來的時候,李世民卻心煩意亂地了一下道,“明日早上再去宣旨,今晚太晚了,這孩子太累了。”
“諾。”
內侍的離開,讓李世民內心深處更加奇怪的在想,自己到底在忙什麼呢?
而此時的竇家長安大宅的客廳裡,卻是一片狼藉。
竇燕山也在其中,不過他的雙手早就被一些木板包裹着,因爲全部斷了,至於說以後會不好的話,就不知道了。
竇老頭將客廳裡砸了一個稀巴爛,這是他醒過來的乾的第一件事,自從被人從皇宮裡送出來之後,他就一直昏迷,當時剛剛到家裡的時候,家裡的人都以爲他死掉了,膽子都要嚇掉了,老頭雖然肩不能挑,可是卻可以做出一些威儀的事來,可不能死了。
“這個挨千刀的葉檀,真的是該死,竟然敢如此對你,我們竇家和他們不死不休。”竇燕山的身邊坐着兩個人,一個是雍容華貴的婦人,只是嘴脣比較薄,今年四十多歲了,氣質不錯,眼神卻有點涼薄的感覺,而嘴巴里的話更加的如此的囂張,她雖然不是世家裡的人,可是卻也因爲如此,能夠嫁到竇家,這個脾氣自然是不小的,而另外一個一身青衫,身體有點單薄的男子,應該是竇燕山的父親,竇貴,這是個讀書人,鬍鬚整理的很好,黑如墨一樣,只是這個眼神呢,卻有點陰霾的感覺,他沒有說話,可是已經用自己的眼神表明了態度。
客廳裡還有一些人,都是竇家的有身份的人,有的是害怕竇老頭死了,有的則是希望竇老頭去死,所以,這個人生百態還是很自在地存在的。
“要不要,我們找人去隨園將這個葉檀喊來,他竟然如此對待我竇家,就算是沒有爵位,可是也不是他一個小地方的土包子可以得罪的。”另外一個一身華貴衣衫,面相極好的男子,輕聲說道,只是眼神裡透着一絲不高興,這人是竇家的現任家主竇魁,雖然實際的權利不在他的手裡,可是畢竟是家主,該有的態度還是需要的。
……
一堆人,有兩堆的主意,所以,就說的更加的歡實了。
而精神好了不少的竇老頭卻在經歷了這些事之後,反而更加收斂不了脾氣了。
他氣喘吁吁地回到了座位上之後,看着在座的這些人七嘴八舌地說着各自的想法,不由得怒喝道,“都給老子閉嘴,都是在說廢話,那是陛下的臣子,你們真的以爲靠着竇家的威壓人家就會過來嗎?如果可以的話,之前在太上皇的宮殿裡,他就屈服了。連太上皇都辦不到的事,你們誰可以,你說說,竇貴,竇魁,你們誰可以?如果覺得可以的話,現在就可以去,那個隨園也不遠。”
一句話下去,剛剛還在那裡出餿主意的一羣人,連就閉嘴了,因爲有些事,可以說,但是呢,卻不能做,因爲自己沒有那個本事和膽子。
而竇老頭看到這一幕,反而更加的生氣,這些年竇家之所以沒有出幾個當官,一是爲了避嫌,因爲太穆皇后的原因,自己是外戚嘛,可是他們以爲以後會從李淵那裡得到,可是李淵這個人太不爭氣了,竟然直接被自己的兒子給推翻了,於是,現在搞成這個樣子,真的惱火啊。
因爲沒有人幫忙,所以,最後的結果卻是發現無人可用,他之前還想要矜持一下,可是現在卻發現矜持壓根沒用,因爲李世民當了皇帝之後,更加不喜歡這個母親一族的人,要不是竇家的人做事比較低調的話,後果很可怕的。
“竇魁。”竇老頭雖然生氣,可是他還有其他的事要問。
“老祖宗。”竇魁直接站起來,對着他躬身施禮,然後才說道,“不知道老祖宗有何事?”
“上次的那個事,是否已經將尾巴收拾乾淨了?”他沒有說什麼事,因爲這裡的人還有一些是不能知道的,可是他卻沒有將這些人轟走,如果說家裡沒有李世民的探子的話,他是不相信的。
“老祖宗,沒有任何的問題,我早就將事情給處理了,就連知道的人也都不知道了。”竇魁別看人比較溫柔,一副君子的模樣,可是當上了家主之後的人是沒有這方面的資格的,因爲你不心狠手辣,是沒有辦法當好一個家主的。
“這樣子就好,這個葉檀真的是個瘋子,聽說這次將無數的家族都給得罪了,難道就不怕得罪人嘛。”竇老頭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可能連他自己都不清楚,但是呢,的確是個要命的事,因爲這件事最終如何,怎麼辦呢?
“嗯,是的,聽說莫村的人死了不少,還有一些其他的勢力派去的人,都死了差不多了,這個人真的敢這麼做,難道就不怕鬆洲出事嗎?”竇魁的話說出來還有點幸災樂禍的感覺,因爲這傢伙做事真的非常的不顧及彼此呢。
“鬆洲不過是彈丸之地,他現在惹的這些事,以後那些人肯定是會報復的。”竇老頭的話很有哲理,可惜的是,鬆洲早就被葉檀採用最可怕的特務的方式弄的鐵桶一個,你想要摻和進來,你想什麼呢?
“這些都不重要,老祖宗,您的身體纔是最重要的。”竇貴看着自己的老祖宗和對方這麼說話,似乎很開心的模樣,不由得反駁道,現在是什麼時候啊,你們還扯犢子,竇老頭要是真的死了,一切都白忙活了,現在還去關心人家到底是不是會出事,你們真夠可以的哦。
他的話雖然不太好聽,可是卻非常的實際,因爲如果真的出事的話,到時候倒黴的可就是竇家了,現在看熱鬧是不是早了點呢?
“那如何才能讓葉檀就範?”他們想了很多辦法最後都不行,金錢沒用,權勢也沒有用,就連哀求的話,恐怕也不行,一個人如果不真心地去幫你的話,你不管做什麼,人家都不會理會你的。
“當時裴家是如何做到的,我們效仿那個不就行了?”竇貴發現自己的老祖宗是不是都老糊塗了,什麼腦子啊。
“對啊,問一下裴家的人不就行了?”竇魁這次倒是沒有拆臺,而是很高興地說道,而竇燕山的母親看到自己的丈夫從來沒有被重視,這次竟然被重視了,也是臉上出現了一道溫柔的笑容,看着自己的丈夫也是溫暖了很多,刻薄的面相也溫柔了很多。
竇老頭這纔想起來,對啊,既然自己沒有辦法從葉檀這裡打開缺口,可是裴矩這裡可以啊,雖然今日在李淵的宮殿裡,對方沒有幫助自己,可是自己和他那麼多年的交情擺在那裡呢,如果真的可以的話,那麼自己就試着再活個十年,到時候竇家的各方面也都上了軌道了,自己也就可以放心地去死了,而且如果真的知道了如何才能續命的消息之後,自己難道不可以一直活下去,人呢只要是活下去了,就會有無數個可能。
“竇貴說的不錯,明日,就派人去請裴矩,不管他要什麼樣的條件,老夫都答應他。”竇老頭笑呵呵地說道,似乎已經發現自己活一百年的樣子。
可是竇燕山卻不這麼想,他現在滿腦子都是之前葉檀對自己的侮辱,不由得哼了一聲道,“老祖宗,他對我如此模樣,難道就算了?”
“燕山啊,什麼事都等到這件事之後再說,你放心,難道我會不顧及你的臉面嗎?”竇老頭的話裡帶着濃烈的殺氣,讓人明白,就算是葉檀將這個東西交出來,下場也很可怕哦。
只是他們似乎忘記了,連平陽公主葉檀都不救,爲何要救裴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