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在神樹上覆生以來,柳晏便具有了飛行的能力。過了這麼長時間,他飛行的速度也越來越快。可是,他漸漸發現,飛行的速度有一個極限。到達這個極限之後,再想加速,就彷彿撞到一堵牆上一樣。
他知道,那堵牆是不存在了,於是決定挑戰一下。他先是飛上高空,然後傾斜着加速。果然,又達到了那個極限。可是,他還有餘力,便毫不吝惜地使了出來。
“嘭!”的一聲巨響,他終於突破了那個極限,撞開了那堵無形的牆。
這時,他突然感覺無比輕鬆起來,原本要用十分力,現在只需要三分就夠了。
他不斷加速,很快看到了雲海之上的玉皇頂。日出東方,雲海,像火,又像血。玉皇頂上的人也察覺到了他的存在,飛起幾個人影。減速靠近一看,是玉皇子和西王母等人。
儘管他盡力減速,但還是盤旋了好幾圈才降落下來。
玉皇子和西王母等人也跟了過來,差異地看着他,因爲他剛纔的速度遠遠超過了他們的所知。西王母忙問:“你是怎麼做到的?”
“什麼?”柳晏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剛纔減速的時候,差點失控了。
“飛行!”玉皇子補充道,“你怎麼會突破極限的?”
柳晏明白過來,看來他們也遇到了這個問題,於是得意地解釋道:“飛得儘可能高一點,然後全力俯衝,很容易就突破極限了。”
“可是,這樣不會失控嗎?”西王母顯然也試過這個辦法。
柳晏道:“突破的時候沒覺得失控,但減速的時候遇到了,感覺全身都要散架了。”
玉皇子搖了搖頭,似乎明白了什麼,對西王母說道:“這是身體的差異,他能做到,我們恐怕還不行。他的身體經過龍魂鳳羽的強化,自然經受得住。”
西王母失望的抿了抿嘴,改變了話題:“你回來的正好,朝廷的那幫兵將都是廢物,叛軍就要打到泰山腳下了。”
柳晏問:“你們沒有出手嗎?”
玉皇子道:“我們還得防備天宮,不到萬不得已不會輕易出手的。倒是你,怎麼去了那麼長時間?”
柳晏道:“你先別忙着教訓我。我已經替你們解決了南境的冥界和魔界勢力,並說服他們改旗易幟。他們應該已經通過月影通道往泰山之陰趕。”
玉皇子點點頭,道:“這倒是個好消息。不過,眼下最要緊是解決平安公主的叛軍。你回家看一眼,立刻想辦法解決這個問題。”
“別催,我這不是着急趕來了嗎?”柳晏不願再跟這個固執的老傢伙囉嗦,起身往半山腰的家裡飛去。
楊鶯已經隨着阿措等人回到了泰山,但因爲過於憂慮,病倒了。這天早晨,她覺得好了一些,便早早地起來,在院子裡的華亭中看日出。
柳晏突然到來,嚇了她一跳,更讓她驚恐的是,柳晏居然一個人回來了。她立刻覺得一陣頭暈眼花,向後倒去。
柳晏趕忙竄了過去,在她倒地之前扶住,“楊鶯,醒醒!”
家裡人聽見動靜,也紛紛出門,圍了過來。
柳晏往楊鶯的體內輸入一股神力,讓她甦醒過來。
“飛飛呢?”楊鶯急切地問道。
“放心,她好得很,甚至比以前還要健康。”柳晏趕忙告訴她,“因爲這裡的情況緊急,我就先行一步,回來了。”
“真的,你沒騙我?”楊鶯抓住他的衣襟。
柳晏笑着,說:“我怎麼會拿女兒的性命開玩笑呢?”
楊鶯撲在柳晏的懷裡哭了起來。
人羣之中的阿措,抱着自己的孩子,看着這一幕,心情有些複雜,不過總的來說,還是爲柳飛飛能活下來而高興。而且,私下裡和母親紫衣仙子聊天的時候,她說自己已經想通了,柳晏註定不能是她一個人的,更何況楊鶯出現的更早一些呢!
柳晏勸慰了楊鶯一陣,把她扶到了秦鸞的屋裡。秦竹成親之後,秦鸞便一個人住。楊鶯來了之後,就跟她住在一起。兩人畢竟曾經是很要好的姐妹和朋友。
“辛苦你了!”柳晏知道一直是秦鸞在照顧楊鶯,衷心地表達感謝。
秦鸞笑了笑,沒有多說什麼。
柳晏又安慰了楊鶯幾句,回到院子裡,從阿措的手中接過自己的兒子。
“回屋再說吧,外面怪冷的。”紫衣勸道。
柳晏搖了搖頭,把孩子交給阿措,然後握着她的手,說:“我恐怕不能多待,山下的情況你也知道……”
“我明白!”阿措微笑着。
柳晏環顧了衆人一圈,又看了看阿措,退後幾步,縱身飛走了。
……
他在空中繞了幾圈,查看了一下敵我雙方的態勢,然後飛到朝廷軍營的上空。此時的朝廷軍隊猶如驚弓之鳥,發現有人在天上飛,立刻射箭。
柳晏只得釋放出防護罩,靠近他們之後,報上姓名,說道:“讓你們的將軍出來見我。”
過了一會兒,一羣士兵簇擁着李衡走了出來。這個李衡,是當今皇帝的哥哥,也是皇帝最信任的人。可是,正如張嶺所言,他是個廢物,根本不知道如何領兵打仗。
“停止放箭!”李衡身邊的一個將軍大聲下令。
柳晏一看,是自己人——馬謙。馬謙認出了柳晏,這才下令,然後告知李衡。
“既然是護花使大人,請賬內說話吧!”李衡無奈地說道。
來到中軍大帳,馬謙跟柳晏介紹了一下軍情,並請示下一步該怎麼辦。
李衡卻插話道:“柳大人,不是本王不信任你。只是這軍國大事,自有朝廷的規矩。請問柳大人,你有陛下和朝廷的授權嗎?”
柳晏笑了笑,說道:“太上皇當初許諾……”
“太上皇已經駕崩了!”李衡提醒道。
柳晏猶豫起來,看來,還得往神都跑一趟,去覲見一下那個終於掌握大權的年輕皇帝了。
這時,帳外突然有人來報,叛軍又開始大舉進攻了。
李衡頓時慌了起來,但此時有外人在場,他儘量裝得很鎮定,說道:“傳令各軍,洗刷恥辱的時候到了……”
他慷慨激昂地說了半天,沒有任何實質性的內容。他甚至沒有問叛軍是從哪個方向進攻的,有多少人,將領是誰等等基本的問題。
“行了!”柳晏喝了一聲,嚴肅地說道:“剛纔,我已經在空中看到了,這是一次試探性的進攻,只需用強弓硬弩射回去就行了。”
“是!”馬謙立刻答應了一聲,招來傳令官,把命令重複了一遍,派發出令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