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王平安是冤家麼,怎麼反倒替他說起話來了?”
坐堂醫生也急了,叫道:“誰和平安小神醫是冤家啊,你莫要亂說話”。
鋪子裡喊的響。街上不少百姓都跑來看熱鬧。紛紛問着,到底出了什麼事,可是濟生堂治死了病人,以至於家屬前來理論?
可裡面有的百姓卻將消息傳了出來,確是有人來找茬兒,卻不是找濟生堂的茬兒。而是平安小神醫的,裡面有三個人非說平安小神醫是騙子,結果堂裡的醫生和病人全都怒了!
不光是堂裡的人怒了,外面的人也怒了!
王平安是什麼樣的人,徐州百姓哪有不清楚的,竟然有人大白天的,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敢造謠敗壞王平安的名譽。這種事情誰能忍得?全城上下的百姓,哪家哪戶沒有受過王平安的恩惠。恩人被誹謗,他們又怎麼能忍得住呢!
不少百姓強行擠入藥鋪,叫道:“誰,是誰在造謠生事,還沒有王法了!”
米小苗也叫起來了:“還有沒有王法了,你們膽敢哎喲,誰敢打我的頭!”
人太多了。又擠在一團,蒙氏兄弟雖是禁軍。又身高體壯,怎奈得雙拳難敵四手,好漢架不住人多啊!他們再也保護不了米小苗,只好眼睜睜地看着米公公被人揪着頭髮,扯出了人羣!
蒙氏兄弟也沒安全多一會兒,緊接着就有壯漢過來,好幾斤,人抓住他們,把他們也給扯出了人羣,推到大街之上!
個老婆婆手裡拿着個破筐,直接扣到了米小苗的腦袋上,氣呼呼地叫道:“讓你胡說八道,你個殺千刀的,你還敢叫王法,王法就是專門整治你這種人的”。
蒙氏兄弟大急,米小小苗可不能出事,要走出了事他兄弟倆也不用回長安了,趕緊跑路算了,不管是落草爲寇也好,隱姓埋名也罷,總之禁軍中再也不可能他倆的名號!
米小苗雖然身體不全,心性怪異,但終究是太子身邊的親近之人,他要是在徐州被百姓圍毆至死,那便是大禍,徐州的刺史也吃罪不起啊!
蒙大怪叫道:“住手,你們好大的膽子,竟敢毆打宮裡的執事,你們想給牛正宏惹禍嗎?還不快快住手!”
百姓聽他喊什麼執事,羣情激動之下,根本就不在意,反而打得更起勁兒了。有的人甚至還叫道:“把他們送官,送去給刺史大人定罪,絕不能饒了他們”。
個殺豬的屠戶叫道:“我這裡有繩子,綁了他們”。青壯百姓們擁上,用捆豬繩將米小苗三人結結實實地給綁了,四腳朝天的串進粗木棍上,象擡死豬似的,擡着送往刺史府!
賑災已過。牛正宏這段時間比較輕閒,只是靜等着朝廷下旨表彰,然後給他升上一級。不管是升到洛陽,還是升到長安,總之都是好事一樁。
正坐在大堂的屏風後面品茶,忽聽見府外人聲鼎沸,吵鬧聲一片,牛正宏放下茶碗。叫過僕人,道:“出去看看,是怎麼回事,怎麼吵架吵到咱們府裡來了,豈有此理!”
僕人跑出去查看,還沒等他回來,就聽前面咚咚聲響,有人擊鼓!
刺史府門前的鼓不是隨便能擊的,鳴冤告狀的事可不歸他管。當然,牛正宏也並不審理案子,審案子的事自有其他官員去做。
仙府前的大鼓。是用來處理緊急大事的,比如說緊急軍情,再比如說勾斬,將死囚從這裡押赴刑場!總之刺史府前的大鼓,是不能隨便擊的,如果一旦擊響,那刺史必須親自出去,處理事情!
牛正宏騰的就從榻上蹦了起來,心想:“出了什麼事了?”套上官靴,轉出了屏風。坐到大案之後。
他剛一出來。就見門外涌入無數的百姓,大家吵着叫着,還擡了三個人進來!百姓們不敢直接進堂,在門坎外面叫道:“刺史大人,求你給我們做主啊”。
“牛正宏。你給本大人做主啊!”百姓們聲音未落,又一斤,尖細聲音響起,聲音裡帶着顫音,象是要哭,而又不能哭。憋得厲害的那種聲!
牛正宏大吃一驚,誰敢叫他的名字,而且這人還帶着長安口音,莫非是尉遲恭的隨從回來了?
“竟然敢叫刺史大人的名諱,真是欠揍”。百姓們一怒之下,把三人給扔到了地上。
米小苗放聲慘嚎,蒙氏兄弟臉色鐵青,卻是咬着牙不出聲,身爲禁軍,宿衛宮廷,他們頭可斷,血可流,但求饒之聲是絕對不可以出口的,這是大唐軍人的驕傲!
牛正宏跑了出來,俯下身子,問道:“我說這個,你是誰啊?可是尉遲老大人的隨從?。
米小苗口不擇言,叫道:“姓尉遲的”;,本大人出能給他當隨從。我是東宮執事,天午殿下頭話一說完,心中卻後悔。糟糕,說得太急了些,這話要是傳到尉遲恭的耳中,我豈不是大大的的罪了人,那尉遲恭可不是好惹的!
牛正宏一哆嗦,就算是尉遲恭的隨從,被打成這樣,也夠自己喝一壺的了,何況是東宮的執事,那不就是宦官嗎?可是,東宮裡的宦官,跑到我的徐州來幹什麼?
米小苗道:“憑證在我的懷中,你取出一看便知!”
牛正宏忙把手伸到他的懷中,掏出一個錢袋,扔到一邊,再掏又掏出一塊銅牌,銅牌正面寫着內侍省主事,反面寫着三個字“米小苗。!
典呀,大事不好,這是宮裡的宦官啊!
牛正宏臉色發綠。手一哆嗦,當地一聲,銅牌掉到地上,而他自己則一屁股坐倒在門坎上!
米小苗呻吟一卓。道:“氣死本大人了。那個王平安連小病都治不好,本大人想要揭穿他。卻被人又打又綁的成了這個樣子!”
“平安治不好小病?這不可能吧!”牛正宏說着,一揮手,命差役過來,給他們三人鬆綁。
百姓們見似乎是惹了禍了,面面相覷,紛紛後退,有不少人就要打算溜走。
米小苗哼哼唧唧地道:“那個王平安連對口都治不好,還說了不少難聽的話。結果那病卻被一個農家少年給治好了,那農家少年人又和氣,心地又好,醫術醫術還高得沒邊兒,本大人是很敬佩他的,可惜他做了好事不留名,不知去了哪裡!”
牛正宏皺起眉頭。扶着米小苗站起來,道:“米主事,你說反了吧,那農家少年
米小苗急道:“怎麼連你也不信我的話,本大人怎麼可能說錯!王平安是斤,欺世盜名之輩。而那少年又會念詩,人又好。他倆一比,簡直就是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地下
頓了頓,米小苗又道:“牛大人,你快快去把王平安抓來,然後再把那位好少年找到請來。他倆往這裡一站,你就知道本大人有沒有說錯了,我親眼所見,豈能有虛。
還不快快派人去!”尖着嗓子,他又叫了起來。
王平安站在護城河的旁邊。對幾名老農說道:“這河水你們看着清,其實卻不然,既不能用來洗澡,更加不可飲用。你們想啊,城裡那麼多戶人家小污水排放都要通過這種河,什麼髒東西都有,你們喝了,豈不是要生病嘛!”
老農們紛紛點頭,有的道:“活水應該沒事吧?不過平安小神醫說不能喝,那就不喝好了!”
正說話間,大道上奔來幾匹馬,有人叫道:“王賢弟,原來你在這裡啊,爲兄還去你家找你呢,結果撲了個空!”
王平安轉頭看去,見是趙璧,他笑道:“原來是趙兄啊。對了,怎麼沒見盧兄和你在一塊?”趙壁和盧秀之向來一個是秤,一個是駝,總在一塊,很少見他們有分開的時候。
趙璧奔到他的跟前,翻身下馬,笑道:“今兒個不是放假嘛,我出來了,可盧兄沒有。被關在家裡背書呢,他家的老爺子可比我家的
看了眼豪奴們的裝備。王平安道:“你這是打獵去了。可打到了什
趙璧搖頭道:“我這個人心善,見到活物不忍下手,放它們一條生路去了!”
王平安笑了幾聲,又問道:“你是想找我打獵吧?我跟你說,我這人根本就不會打獵,你找我可是找錯人了!”
“就是個散心嘛。誰還缺野味兒吃不成!”趙璧道:“王賢弟,你這是要進城?正好,我也不想打獵了,大熱的天,不如咱們找個地方,坐下來喝茶聊天吧!”
王平安想了想。有些不太願意和趙璧在一起,如果是邱亭軒還可以,邱少山主雖然傲慢,但卻還算爽直,不象趙璧這樣,功利心太重!
趙璧卻不管別人煩不煩他,反正別人煩不煩他,他都會湊過來套近乎,啥叫交情,不就是套出來的嘛!他一拉王平安,道:“王賢弟莫要客氣,好不容易放個假,咱們哥倆兒正應該好好快活快活,不如去歌舞坊吧,薦歌看舞,豈不妙哉!”
王平安笑道:“那你還是自己去吧,我可沒這份雅興!”
趙璧卻拉着他不放。親熱地道:“也好,那咱們就走走,逛逛大街,看看風景口現在天氣熱,女人們穿得少,咱們往人多的地方去,擠呀擠的,包你開心!”他拉着王平安便要過浮橋。
王平安無法,只好和老農們打了招呼,和趙璧向城裡走去,心中卻在暗自盤算,怎麼能甩掉這個跟屁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