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淵愣了,柳木請那門子的罪。
事實上,李淵生氣的真正原因就是因爲和尚們要求吃肉。
“還有第二條,原僧區的許多人要求與家人見面,因爲道士工區家人是可以住在一起的,至少也可以每十天見一次面。許多尼有了身孕,腹中胎兒的父親卻不在身旁,這一點也是兒臣考慮不周,兒臣有錯。再次請罪。”
李淵差一點就將桌上的茶杯砸在地上了。
他是真生氣了,他相信柳木說的是真話,這些個還能算是和尚嗎?
可此時,柳木明顯就不承認那些人是僧尼,咬死那些只是混入寺廟的想逃避丁役賦稅的人,李淵倒是明白了柳木的苦心。
李淵說道:“公正,我大唐作事講的就是一個公道。罰俸一年,宗正寺記錄在案。刑部、工部派員備查,若再有偏頗之舉,重責。”
李淵罰了柳木,讓朝臣們都甚至以爲,剛纔李淵不是在生和尚們的氣。
柳木這時走到僧伽羅身旁低聲耳語:“想傳教,就要首先守我們大唐的規矩。換句話說,影響我大唐統治的就一定要死,你在烏茲國敢影響王權嗎?”
僧伽羅對着柳木一禮:“小僧受教。”而後僧伽羅又來到李淵面前:“小僧誤會了駙馬,小僧向尊貴的大唐皇帝保證,佛門絕對不敢有絲毫影響大唐安穩,影響大唐皇帝威嚴之事,小僧只是一眼被矇蔽。”
僧伽羅是聰明人,他聽出了柳木的話,也感覺到了這氣氛的不對。
在僧伽羅眼中是中原的佛門被有些人利用,借佛門的名義暗中作出了不利於大唐的事情,所以纔有滅佛之事。
佛門存在的基礎不是幾座廟,而是無數的信徒,以及真正的被人崇拜的高僧。
柳木看着僧伽羅的舉動,心中反而不安,太順利了,順利的讓自己感覺到怕,這老傢伙絕對是一個高智商的人,肯定有什麼計謀。
這時,鳩摩輪也準備上前說話,柳木卻在他身邊說道:“你回去告訴高昌王,因爲你的表現,我準備滅高昌,讓他趕緊作足了準備。而你,最好別逃,逃到那裡我就攻打那裡。”
“你……”鳩摩輪一指柳木,高呼着:“你,你……”
連喊了三聲,鳩摩輪也沒有繼續說下去,柳木這次大聲說道:“我警告你,在我大唐境內,你既然是和尚,就不許吃肉也不許近女色,否則別怪我將你亂棍打死。你別當我說話是玩笑,你可以試試。”
“你,你……”
柳木不再理會鳩摩輪,轉身向李淵一禮:“父皇,昨夜有四個和尚近風月、食肉飲酒。其中一人聲稱是高昌僧人。估計現在已經移交了長安府,動手打他們的是長安尋常百姓,兒臣認爲,長安百姓無罪,肯定特赦。”
李淵沒接口,他不明白柳木這是在幹什麼。
柳木又說道:“父皇,兒臣以爲尊重是必要的禮節,既然來我大唐作客,我大唐自然有好客之道。但客人也應該遵守我大唐律,任何違律者應依律處罰,昨天有人看到御道上有人僭越,兒臣以爲當重罰。”
“兒臣附議!”李世民站了出來。
“那此事,二郎酌情處置,既然是客人,不知者初犯從輕,再犯者依大唐律處罰。”李淵給了指示。
此時,重臣們反應過來了,這就是典型的胡蘿蔔加大棒的作法,恩威並施。
太極殿上的風向立即就變了,原本是討論柳木奴役僧人作苦力,此時卻成了討論使節團是否有遵守大唐律,那麼在多少屬於豁免的內容。
而使節主使有多少特權於優待,使節團的成員出行是否允許帶武器。
如允許武器,那麼武器的限制是什麼等等……
柳木找了一個藉口告退,他纔沒興趣聽這些呢。
太極殿外廣場,柳木走到廣場正中突然雙臂伸向天空狂笑着。可這笑聲沒有持續多久,卻見柳木緊握雙拳嘶聲裂肺的吼叫着。
站在太極殿正門前廣場上的禁軍士兵看的清楚,柳木眼睛通紅,脖子與雙拳上青筋暴起。
一位禁軍校尉來到柳木身旁:“駙馬,宮內禁止大聲喧譁,您若再喊我就要將您拿下。”
柳木笑了,輕輕的搖了搖頭,邁步往外走。
那禁軍校尉擺出押送柳木出宮的架勢,卻是暗中說道:“駙馬,若是那些個番僧讓您不痛快,咱們兄弟在長安城之中給他們找些麻煩不是問題。”
“不,你們別參和。心意我領了,送我出宮吧。”柳木拒絕了校尉的好意。
柳木爲什麼狂笑,又怒號,怕天下間只有柳木自己才明白。
就在剛纔,柳木想到了前世。
前世自辮子朝開始,洋人就是特權者。而柳木有一次去花旗國旅遊,結果在機場被人扒了一個淨光,行李被亂扔了一地,而且還被用槍頂着頭,理由就一個,疑似恐怖分子。那是柳木一生都忘記不了屈辱。
事實上,柳木僅僅就是對推了自己一個機場地勤人員表示了不滿,僅此。
就是剛纔,在太極殿上,柳木生平頭一次感覺到了身爲華人的驕傲,我大唐強,唐人就腰板硬。
再說僧人事件。
柳木還真的以爲就象西遊記一樣,來了幾個牛逼無比的和尚來找自己的麻煩。
結果呢?
他們連大聲都不敢,還是以求個情討個情面的說法。
弱國無外交!
太極宮正門處,禁軍校尉押送在太極殿前大聲喧譁的柳木到此,正準備回到自己值班的位置去,柳木突然對他說道:“三年內滅高昌,滅高昌的時候我會想盡一切辦法叫兄弟們去爭這個軍功。”
“什麼?”校尉驚呼。
“什麼?你說什麼?我什麼也沒說過,倒是你,又胖了些。我估摸着再胖下去你連我的家丁都打不過。”柳木樂呵呵的在那校尉的肚子拍了兩下。
剛纔柳木說什麼,柳木反正是不會承認的。
校尉擡起手右拳用力的在左肩膀上打了一下,這是大唐的軍禮,只是他的動作太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