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羅信越是安慰,狂三就哭得越是傷心,不過哭着哭着,她還真如同孩子一般,很快就睡着了。
羅信這纔將它慢慢的放在軟榻上,從邊上將狂三爲羅信準備的被子,輕輕地蓋在她的身上。
說起來羅信自己也是有些困了,僅從昨天一大清早就出海,在海上浪了一差不多一天的時間,又跟泉男產和他師尊消耗了不少精力。所以羅信也打了個呵欠,很自然地躺在了狂三邊上,看着好像睡得很是香甜的狂三,自己也很快就沉沉睡去。
迷迷糊糊中,羅信睜開了雙眼,就在他睜開雙眼的瞬間,看到的卻是一雙明亮的眼眸子,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不到兩秒的間隙,原本還躺在自己面前的狂三,突然就坐了起來,她用雙腿跪在地上,迅速朝着後面退了三五米,然後再一次整個人都匍匐在地面上,對着羅信誠惶誠恐地重複一句話:“,奴婢該死,請主人責罰;奴婢該死,請主人責罰……”
此情此景,使得羅信不禁感到有些無奈,她現在所表現出來的姿態,就好像羅信就是一個十惡不赦的人一般。
不過考慮到羅信自己也沒有辦法,一下子將狂三的思維擺正過來,所以他當即對着狂三招了招手:“好啦,懲罰什麼的就留着以後吧,現在我問你,昨天你跟阿妙接頭了嗎?”
一說到正事,狂三這才壯着膽子擡起頭,但她的目光又不敢與羅信對視,而是微微垂着眼睛,對着羅信恭敬地說:“啓稟主人,奴婢昨天一早就已經按照主人所說,到天皇行宮與阿妙姑娘見面。同時,阿妙姑娘也已經將主人的宏偉計劃告知奴婢。”
聽到狂三這造詞措句羅信不禁有些想笑,就他那幾個屁計劃,也能稱爲宏偉?
主要是現在倭國人均生產力低下,上到貴族,下到黎民百姓基本就沒幾個讀過書的,知識層面狹隘,同時再加上這些人也是囂張跋扈習慣了,否則對付起來哪有那麼簡單。
不過在這世上,有一句話乃是至理名言。“拳頭硬,纔是真道理”,在絕對實力面前,管你腦子有多麼精明,直接用拳頭將對方打到服帖。
羅信笑着搖搖頭,對着狂三說:“在對付蘇我入鹿方面,你有沒有什麼想法?畢竟這個蘇我入鹿跟你有仇呢,把他弄死了,也好告慰你父母的在天之靈吧。”
聽到羅信這話,狂三的眼神明顯變化了一下,她微微低眉,不然羅信擦覺自己內心的變化。
同時,低着頭說:“主人,其實要對付蘇我入鹿並不難,以前主要是因爲天皇對這件事一直不聞不問,不僅對蘇我氏族荼毒百姓坐視不理,對政事也極少干涉,這才讓蘇我氏族的勢力越來越大。現在只要天皇態度明確,那麼很多跟蘇我氏族有往來的其它氏族,就會自動地與蘇我氏族撇清關係。”
“特別是現在,主人已經斷了蘇我氏族的外援,現在只要做一個陷阱,讓蘇我入鹿自己跳進來就行了。”
對於狂三與阿妙的計策,羅信並不是十分了解,而在聽了狂三的闡述之後,羅信終於明白,原來自己誤打誤撞中,已經幫她們解決了第一道難題,同時也是最爲困難的一部分。
一直以來,泉男產都是蘇我入鹿的幫兇,許多蘇我入鹿無法完成的事情,都是交代給泉男產去完成的。而泉男產完成這些事情之後,都會從蘇我入鹿手裡得到極爲豐厚的報酬,根據狂三的瞭解,蘇我入鹿給泉男產的報酬極有可能是一些八九歲的孩子。
而蘇我入鹿也一直在做拐賣孩童的生意,之前那輛靠港的商船在抵達之後,也是第一時間被夜歌控制了起來。
爲了展現出身爲天皇的威嚴,她當場就將其中一半商人,在人來人往的港口碼頭邊上,將他們都砍了頭,並且梟首示衆三天。
現在泉男產被羅信幹掉了,蘇我入鹿的外援也很自然中斷。不過對於這一點,蘇我入鹿本人肯定還不清楚,現在可以說一下是對付蘇我入鹿最好的時候,
在提到陷阱的時候,昨天晚上狂三已經將,羅信之前所設想的“營養晚餐”計劃付諸實施。
由於天皇的迴歸,蘇我入鹿也帶着一批人,從飛鳥來到了南波港。
難波港的實際掌控者,同時也是蘇我入鹿派系一個十分重要的人物,他在昨天晚上,於自己家中設宴款待蘇我入鹿。
宴會上,狂三特意讓一個侍女喬裝打扮混入宴會當中,並且將一盤看上去十分美味,而且製作方法截然不同的美食擺放在了蘇我入鹿身前的矮桌上。
一開始,蘇我入鹿還對那四個煎好的肉“蛋”讚不絕口,因爲他從來沒有吃過如此美味的食物,也不知道這世上竟然還有一種烹飪方法,叫做煎炸(奸詐)。
當蘇我入鹿美美地享用了一頓晚餐之後,那個喬裝打扮的侍女,則是如同瘋癲一般地朗聲大笑,她告訴在場的所有人,剛纔蘇我入鹿所吃的是男人最爲重要的器官,同時也將這些物件主人的名字也說了出來。
在聽到這裡的時候,羅信突然伸手喊停:“等一下,那個侍女如果當場就將這件事情說出來,那些人在惱羞成怒的情況下,肯定會讓她給撕了啊。”
羅信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眸當中所呈現出來的是很自然的擔憂之色。儘管他不認識這侍女,甚至連她叫什麼名字、長什麼樣都不知道。
但對於羅信而言,即便侍女出身低賤,但無論如何那也是一條鮮活的生命。
羅信在對待敵人的時候,無所不用其極,什麼樣殘忍的手段他都用的出來。但是,面對付陌生人,或者說是自己人的時候,它就會變得無比得“吝嗇”。
他吝嗇自己身邊每一個生命,他在乎的不是這件事是以何種方式解決,而是負責這些事情的人,他們是否活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