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信頓了頓,那鋒利的眼神掃視四周,言語變得森然而鏗鏘:“另外,我奉勸你們在座的所有人,閒着沒事幹別惹我。老子雖然只有兩個人過來,但要帶幾十個人頭回去,也是隨隨便便的!”
說完,羅信便站起身,攬過辛的腰肢,大搖大擺地出了大門……
一刻鐘後,在金文姬的臨時房間裡,金氏兄妹二人坐在一起,兩人都不說話,臉色陰沉得可怕。
好一會兒,金庾信這纔開口對着金文姬說:“小妹,這羅信真有你所說的那麼神?”
金文姬微微點頭,對着金庾信說:“兄長,小妹親眼所見,羅信獨自一人掀翻了三艘船,百濟一千餘人葬送大海。而且由始至終,他都表現得很輕鬆,沒有親眼見到真的無法體會到當時的震撼。”
金庾信沉聲說:“看樣子,我們還是小看大唐了,原本還以爲他們只是坐擁寬廣的地域,自視甚高、目中無人……唉,算了,不說了。”
金文姬看着金庾信,問:“兄長,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至少我們兄妹二人沒有跟他撕破臉,所以,在救出王子之前,不能跟他有任何衝突。”
金文姬想了想說:“我覺得我們沒有必要把這件事看得太沉重,根據我這一段時間的觀察,羅信其實性情隨和,從某種程度上說是一個比較容易相處的人,當然前提是不能觸碰到他的底線。”
金庾信緩緩點頭:“爲兄明白了,爲兄現在就親自上門賠禮道歉。”
金文姬忙制止金庾信:“兄長,還是讓小妹去吧,這件事一開始,兄長做得就有些欠妥。党項城的這些官員是什麼貨色兄長比小妹還清楚,這個所謂的晚宴本來就不應該舉辦。”
金庾信重重一嘆,說:“是我疏忽了。”
金文姬看着自己一直敬佩的大哥,看着他這張日益憔悴的臉,她也很是心疼地說:“兄長,我知道近段時間你的壓力很大,但你放心,這件事一定能夠水到渠成、柳暗花明!”
說到這裡,金文姬的眼眸之中微微閃爍起絲絲鋒芒。
金文姬前往羅信房間的時候,站在羅信的房門外,就聽到房間裡傳出了各種令人感到羞臊的聲音。
“嘶。”
“哦。”
“嗯,不錯。”
“用點力。”
金文姬沒有想到羅信竟然光天化日之下,與辛進行某些不可描述的動作。儘管知道辛是羅信的貼身侍女,兩人有着十分親密的關係,但是一聯想到他們二人在做的一些事情,她心裡酸酸的,一種難以言喻的情緒在心裡逐漸發芽。
而正當金文姬轉身準備離開的時候,就聽羅信說了一句:“沒想到辛你按摩很有一手呢,以前怎麼不知道,如果早點知道的話,我就不會動不動就肩膀痠疼了。”
原來,辛是在給羅信按摩,金文姬不禁爲自己剛纔所產生的聯想而感到羞澀。
他站在門口,伸出纖細而白皙的玉手,敲了敲門。
“進來吧,門沒鎖。”屋內傳出羅信的聲音。
金文姬入房間,就見羅信坐在矮桌上,而辛站在羅信的身後。辛那修長的玉指,正在羅信的雙肩上輕輕的揉捏着,她的動作看上去很輕柔,在羅信的臉上也流露出享受的表情。
“金小姐找在下有事嗎?”
金文姬對着羅信行禮:“用一種女性特有的柔媚聲音說,羅將軍我對剛纔宴會上,兄長所做的事情而感到抱歉。”
“哦,原來你是道歉來的。” 羅信看是無所謂的揮了揮手,笑着說:“哎呀,我也不是那種小肚雞腸的人,再說了,吃虧也不是我,辛也活動了一下筋骨,挺好。”
金文姬仍舊站着,對着羅信說:“羅將軍,想必今天你也已經看到了,樸家的人處心積慮地想破壞我們救王子出來。所以我認爲,他們極有可能已經在跟高句麗的人溝通,甚至是想方設法地想要處死王子。”
“你這個想法,也不是沒有可能。”羅信對着金文姬伸出手,笑着問,“東西帶來了嗎?”
金文姬有些發愣,她不太明白羅信說這句話的意思。
羅信笑着說:“哎呀,我說你這妹子腦殼怎麼不開竅呢?儘管我沒有去過高句麗,但是它的首都靠近西海岸這件事,我還是比較清楚的。我們現在不就是在西海岸嗎,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党項城距離高句麗的首都應該並不遠吧?”
乍聽之下,金文姬有些心驚,她沒有想到,羅信竟然一來新羅,就打算直奔對方首都去營救王子。
“勞煩金小姐現在就去將地圖取過來,我來定製一條營救金春秋的路線。”
一聽這話,金文姬連忙開口,對着羅信說:“這件事最好從長計議,我們是不是要先回金城,先與女王見過面之後,再商議如何營救王子?”
羅信咧開嘴,搖搖頭:“其實眼下的情況已經很明顯了,就今天宴會上所發生的這件事來看,你們的政敵對你們的行蹤非常瞭解,你看看,這纔剛剛抵達党項城,他們就會已經派人在這裡潛伏,並且打算趁亂將老子捅死。”
對於這件事,金文姬並沒有開口,而是選擇了沉默。
其實她並沒有告訴羅信,他們的兩個政敵已經聯手,眼下生病的女王已經被完全孤立起來,金文姬迫切地希望,羅信能夠以大唐將軍的身份去震懾他們,讓對方投鼠忌器。
金文姬這樣的表情,使羅信不由得眯起了雙眼,他感覺到這件事似乎沒有表面所看到的那麼簡單。
他想了想,對着金文姬問:“按照你原先的編排,離開党項城之後,是不是馬上前往金城?”
金文姬點點頭:“我兄長已經準備好了馬車和儀仗,明天就會從党項城出發,前往金城。”
在聽到金庾信已經準備好儀仗的時候,羅信終於明白,原來這對兄妹是要把自己當成幌子。
其實,打從一開始,他們就沒有想過,依靠羅信的力量去營救金春秋。因爲他們從不認爲單靠羅信一人,就能夠從敵人的大牢裡將金春秋救出來。
有這樣的想法也很正常,一個人縱然實力再強,他也不可能力敵千軍萬馬。
而且,現在他們也不知道金春秋被關押在什麼樣的地方,在不知道具體位置的情況下,盲目地派人深入敵國境內,而且還是首都,這無疑是在找死。
明白過來的羅信,伸出一根手指頭,輕輕地在矮桌面上敲打了起來。
“嗯,我現在有點明白了,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現在不僅僅是金春秋那個的二貨,恐怕就連你們的女王也已經被人控制了,我這麼說沒有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