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你,假若你邊上的弟兄在戰場上受了比較嚴重的傷,而這個時候,你們已經深入敵人腹地,這個時候敵人也已經上來了,根本就沒有後援,你要怎麼辦?”
林三看了左右一眼,深深吸了一口,用比較剛毅的口吻說:“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就絕對不會拋下兄弟!”
這個話題比較沉重,衆人都不約而同地沉默了。
羅信又轉頭看向巖無青這個陣營:“沙飛。”
“在。”
沙飛乃是巖無青的左右臂膀之一,也就是當初那個臉上有一道疤痕的魁梧大漢。
“還是剛纔那個問題,你來回答。”
沙飛沒有多想,當即說:“頭領,我會親手結束他的性命,完成任務之後,再帶着他回家!”
羅信掃了衆人一眼,他突然抱着李妘娘落在地面上,鬆開手,朝着前邊衆人走了上去。
“林三,沙飛,出列!”
“是!”
待二人站出來之後,羅信對着他們問:“你們難道就沒有想過,想辦法包紮傷口,帶着一個活人回去呢?”
兩人對視一眼,紛紛搖頭,因爲他們都很清楚,一旦被刀劍砍傷,除非身邊就有醫師,否則根本不可能將活人帶回去。而且很多時候,就算有醫師也沒辦法治好那些刀傷,一旦傷口感染,必死無疑。
“去,四百米障礙,跑到廢。”
“是!”
兩人當即轉身衝向不遠處的訓練場地。
羅信掃了衆人一眼,接着說:“現在應該有人已經猜到我今次帶醫師來的目的了,但你們也一定在想,學醫又不是揮棍子,三兩天就學會了。”
羅信慢慢走回到李雲年身邊,站在這麼多人面前,特別是一羣每天都經受羅信不斷訓練折磨的精兵,她多少會有些心理負擔,因爲他們身上會不自然地散發出一種煞氣。
他繼續說:“醫術當然不是三兩天就能學會的,不過呢,我接下來要請醫仙傳授你們一種‘戰場急救術’。所謂急救,就是緊急救治,在最快、最短的時間內,利用傳授給你們的急救術,包紮好傷口,將他們活着帶回來!”
衆人都沉默了,一直以來,羅信對他們都非常嚴厲,但是這份嚴厲當中卻也透露出一份對待自己親兄弟一般的關懷。
這一份關懷,所有人都感受得到,以至於有些士兵看向羅信的眼神都紅了。
這時候,李妘娘特意轉頭看了羅信一眼,羅信對着她笑了笑,單從李妘孃的視線裡羅信就已經看出她的想法,其實她也是在問羅信,什麼是所謂的戰場急救術。
眼下這個時間段不上不下,羅信很快就讓衆人解散,他則是帶着李妘娘前往自己的住處。
一開始林小七和羅信的房間是打通的,後來考慮到她畢竟是個女孩子,羅信乾脆就直接整了幾塊木板,將門封上,自己又重新開了一個門。
三個侍婢跟着羅信和李妘娘一入房間,夏當即吐槽:“少爺,你這屋子怎麼有位啊?”
“你這丫頭,應該說少爺的屋子有一股濃烈的男性雄壯剛烈的氣息。”
夏吐了吐舌頭,嘀咕了一聲:“明明是自己洗澡不勤快,這味兒都有些餿呢……哎呀。”
羅信伸出一根手指在夏的粉額上彈了一下,她則是捂着額頭,跑到李妘娘邊上告狀:“少夫人,少爺又欺負奴婢,您給做做主啊。”
這春夏秋冬梅蘭竹菊的年紀也才十二三歲,在羅信眼裡她們還都只是孩子,雖然名義是奴僕,但其實也是當成妹妹一般看待的。
李妘娘對着夏的額頭吹了吹,之後看了一眼左右,笑着說:“這房間還算寬大,只是牀不夠呢。”
“沒事,等一下讓他們到倉庫擡個上下鋪過來,秋和冬就睡上下鋪,咱們倆誰一起。”
夏一聽,不由得有些着急了,當即問:“少爺,那我呢,那我呢?”
羅信轉頭看向夏,突然流露出一副老流氓的嘴臉來:“嘿嘿,你嘛,有兩個選擇。”
羅信特意以大灰狼的姿態朝着夏這隻“小白兔”靠近,他上前一步,夏則是後退一步,最後將夏逼迫到門板上,然後羅信慢慢地將臉湊近,居高臨下地看着夏,笑得很是邪惡。
他先是伸出一根手指,對着夏笑嘻嘻地說:“第一個選擇,給我當暖牀丫頭,晚上睡誰我腳邊,等我想喝水的時候,就踢你一下,如果是上廁所,你要起來提着小燈照路。”
“我、我纔不要睡腳邊,少爺的腳肯定是臭的。”夏一臉嫌棄地說。
“哦,既然不願意,那就直接選第二個了,隔壁就是我親衛隊長林小七的房間,他前幾天嚷嚷着要去外邊抓個像你這樣水嫩嫩的小姑娘玩耍呢,你睡過去剛好合適。”
“不、不要,我不要……”
夏這小丫頭平時活潑好動,相比其他人更有一種“青春”氣息,所以羅信特別喜歡逗弄她。
小丫頭雖然做事情的時候很認真,但畢竟年紀還小,禁不住羅信這一番嚇唬,嚇得眼眶淚汪汪的,看得李妘娘都有些心疼了。
李妘娘忙將夏拉到邊上,笑着說:“少爺這是在跟你開玩笑呢,晚上你的確有兩個選擇,要個跟冬睡下鋪,要麼跟秋睡上鋪。”
聽到李玉孃的話,夏這才長長鬆了一口氣,同時還惡狠狠地瞪了羅信一眼:“臭少爺,壞少爺,就知道嚇唬人家!”
羅信笑得沒臉沒皮,他湊到夏面前:“少爺疼惜你才逗膩你的嘛,誰讓你這小丫頭這麼不禁逗呢。”
夏嘟着小嘴說:“少爺還是疼惜冬和秋吧,奴婢只要少夫人疼就好了。”
羅信伸手將夏的頭髮弄亂,這才笑嘻嘻地坐下,對着李妘娘招了招手。
待李妘娘習慣性地坐在羅信的大腿上,她則是開口問羅信:“夫君,方纔所說的戰場急救術是什麼?”
見兩人開始商量正事,三個小姑娘就乖乖地站在邊上,垂首聽着。
“這個戰場急救術,就是讓士兵們掌握一些急救的技巧。”說着,羅信簡單地爲李妘娘講述了一些急救的知識,“我帶的兵,並非與敵人直接面對面地兩軍對壘,或者參與攻城拔寨。他們大多時候要切入敵人腹地,在敵人的地盤上進行一些特殊任務。因此,一旦受傷,根本找不到醫師,只能暫時自救。”
李妘娘點點頭,表示瞭解。
孫思邈是個全能型的醫師,對於跌打損傷都有十分獨到的治療方法。李妘娘師從孫思邈,因此要傳授急救術倒是不難。
但她也有自己的顧慮:“夫君,並非奴不不教,而是怕他們一下子學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