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二章 丁憂

“老爺,貞恆來了,您看看他,您不是有話要跟他說麼?”

魏徵虛弱的伸出手,氣若游絲道“哭什麼,人哪有不死的,你離我近一點,我有話要跟你說,有些事兒,要跟你囑託。”

“師父您說,弟子一定竭盡全力。”

“我死了,門下省就沒人能壓得住你了,更沒人能管得了聖人了,聖人已經做的很好了,千年來沒有比聖人做的更好的君主了,但是我怕呀,靡不有初,鮮克有終,我怕聖人老了以後糊塗,你以後,不要總跟褚遂良吵架,中書門下呀,要擰成一股繩,這樣聖人就沒法肆意妄爲了,把這盛世,再多延續幾年。”

秦浩悲慼道:“師父,您別說朝堂的事了,您這十六年來,做的已經夠了,將來必然要在史書上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弟子以你爲榮。”

魏徵眼神一亮,似乎有些激動,突然咳嗽了起來,好一會之後,突然頗爲高亢地道:“不夠!還不夠!這太平的盛世,我永遠都看不夠,這是最好的時代,是我參與創造的時代,我就算是去見了幽都王,也會緊緊的看着她,你要替我把她守住!再守四十年!”

“是,師父您放心,我向您保證,只要我還活着一天,這天下就一定還是前所未有之盛世。”

“好~好!我還要跟你說。”

“您說。”

“當今聖人,願意納諫,所以纔有我魏徵,所以門下省才強勢的起來,若是有一天,新聖人不願意納諫了,你,便是一人之下,門下省便會成爲新聖人的眼中釘,我要你答應我,無論如何,你不能讓新聖人把門下省的權給奪了,人非聖賢,天子身邊若是沒有了能約束他的人,絕不是一件好事啊。”

“好的師父,我明白了,求求您別說朝堂的事了,您沒有家事要囑託給我的麼?”

魏徵笑了笑“家事?還真有,我魏徵位極人臣,將來孩子繼承我的爵位,一輩子也不會缺什麼吃穿用度,你得答應我,不能因爲我的原因,對叔玉多加照拂。”

“哈?”

秦浩一愣,一時間幾乎以爲自己是挺差了。

“你沒聽錯,朝廷官員,沒有一個不牽動萬千百姓的利益,這孩子做個辦事的小官還行,若他穿上紫袍,是天下人的損失,不可爲了我的原因,而公器私用啊。”

秦浩聞言哭的更厲害了,卻聽魏徵絮絮叨叨的強打着精神交託了小半個時辰,卻沒有一句是爲他自己和家人,全是公事,越是如此,秦浩就越是難受,等公事交託完了,腹中的最後一口氣也散了。

魏徵走了,走的很安詳。

他活着的時候是個戰士,懟天懟地懟空氣,滿朝文武沒幾個沒被他噴過的,經常指着房玄齡的鼻子痛斥,連李世民都怕他,朝中的大佬幾乎沒有跟他交好的。

而他死了之後,大半個長安城的百姓都在爲他哭泣。

李世民悲痛不已,半真半假的痛哭到暈闕,下令停朝五天,陪葬昭陵。

本來李世民是要厚葬的,卻被裴氏給拒絕了,說魏徵一輩子節儉慣了,只要了一輛輕車運送遺體,李世民感慨萬千,親刻墓碑,一時成爲美談,也讓這位千古人臣留下了最後一點色彩。

下葬當日,秦浩身披刀斬的粗麻孝服,跪在墓碑旁邊,幾乎以親兒子的身份在迎來送往,李世民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

“節哀順變。”

“陛下,臣自幼無父,全靠師父看顧,纔有今日,臣請聖上恩准,讓臣在此爲師父丁憂。”

李世民一愣,道“丁憂本是人子之禮,你身爲弟子,心中哀痛朕自然明白,但你如今也是做了宰相的人了,這份孝心,還是記在心裡吧。”

“陛下,臣意已決,請陛下無論如何答應臣。”說着,秦浩大禮叩拜。

李世民嘆息一聲,道:“難得你有這份孝心了,也罷,你既然堅持要以人子之禮丁憂,也得允許朕爲了國事奪情吧,這樣吧,一天作一月,守二十七天吧。”

“臣,謝陛下體恤。”

…………

秦浩自請丁憂,這是誰都沒料到的,畢竟只是弟子而不是兒子,好在李世民奪情了,否則真讓他離開工作崗位二十七個月,那樂子可就大了。

事實上很快朝廷就後怕了,因爲就在上元節過後重新上班的不到三天,岑文本就突然中風,癱了,看這架勢也沒多久可活了。

這特麼倒黴催的,這幫人連死居然都死一塊去了。

中書省兩侍郎,一個丁憂一個癱瘓,花甲之年的房玄齡不得不重新回到了他的工作崗位上,新年之初的工作量還挺大大,再加上沒了副手,嚇得李世民一天三頓參雞湯的送,賊關心他的身體,堅持不讓他加班,生怕一個倒黴這位也躺下。

結果,房玄齡倒是沒事兒,李世民卻可能是因爲悲傷過度,躺下了。

老李家祖傳病:“風疾”。

用現代醫學思想看的話,這風疾應該就是高血壓+腦血栓,發展到後面就是腦腫瘤,不管是李淵還是李世民,都被這該死的病折磨的不輕,包括歷史上的李治也是這個毛病,一病幾十年卻始終不死,這纔有了武則天。

總之,這病暫時死不了人,但賊特麼噁心,李世民今年剛四十多,倒也不會像李淵那樣直接一命嗚呼,但難受卻是肯定的,尤其是頭暈目眩眼花耳聾的併發症,讓這個習慣掌控一切的帝王根本無法接受。

也不知是誰提議的,有人建議李世民去東郊祈個福,祭拜一下天地,順便放鬆一下心情,說不定對病情有好處,李世民一想,反正他現在腦袋迷糊也幹不了啥正事兒了,這年開的如此流年不利,他也正好去去晦氣,便留下李承乾和房玄齡監國,自己領着大半的文武百官,找老天爺嘮嗑去了。

別看房玄齡別的時候跟半退休了似的,這種監國的時候工作還是很認真的,倒也安排的有條不紊。

這麼一個微妙的時候,侯君集卻始終躺在家裡養腿,始終沒有爬起來跟着摻和的意思,李世民對他也不聞不問,雖然凌煙閣上有他,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多多少少是有些失寵的。

而就在李世民離開的第二天晚上,神奇的事情發生了,侯君集身披鎧甲,手持寶劍,威武的站在自家的院子中,哪裡有半分瘸腿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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