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p 二百六十二章??小妮子,你今天可是造了大孽了!
時代也沒個空調暖氣啥的,冬天裡不烤火太冷,烤大,時間久了難免氣悶。唐成在張亮房間裡呆的時間長,告辭出來的時候就堅拒了他用馬車送的好意,索性走着往衙門而去,反正龍門縣城小也用不了多少時候。
今晚星月無光,唐成剛一走出龍門客棧的大門就忍不住搖了搖頭,除了客棧門口有兩盞燈之外,前方的道路上竟是連個燈影兒都見不着,碰上今晚這樣的天氣時整條街上就是漆黑一片,說起來這可是龍門縣最熱鬧的一條街!
前段時間忙着走縣政大局,加之晚上又出來的少,唐成還沒注意到這個,今天親自走的時候才覺出不對來,眼瞅着就是年關了,眼前這樣子看着實在不像話。
一邊在黑暗的街道上走着,唐成還在想着由此生髮開的事情,不僅僅是街道太暗的問題,龍門縣城街道更大的毛病還在個髒,日常裡往來的大牲口太多又沒人管,到處亂栓亂拉,搞的整個城裡跟糞堆一樣,還好現在是冬天,要是夏天的話迎風能臭出十多裡。
趁着過年,這事兒是得管管了,唐成在心裡拿定了主意。年關前組織一次全城大掃除,隨後在這幾條主街的街道上配置些燈籠,至於牲口亂拉的問題衙門也不妨下一道文告——凡在城內行走之牲口必須帶上糞兜兒,甚至還可以將城裡一些生活困難的老人組織起來搞搞環衛,短期內有阿史德支那批糧食做機動,這些事情衙門還是負擔得起的,到了明年衙門財政狀況好起來之後就可將之正式制度化。
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龍門縣要變革,要大發展大變樣,就得先把又臭又髒的環境給整整,前些時候忙着東谷顧不過來,現在倒正好去做,也讓百姓們過個乾淨年。
唐成是個坐言起行的人,發現問題就想着要解決問題,當下一邊走一邊想着這些事情該怎麼做才妥當,渾沒注意到路上的情況,直到他紮紮實實撞上了人。
這一撞當真是溫香滿懷,唐成剎住腳步正要說話時,對面那女子先已嗔怒的開了腔,“這麼寬的路非得往這兒擠,你這人咋回事?”。
正準備說話地唐成聽到這聲音先是訝異,繼而心中猛地涌起歡喜來,當下把要說的話咽回去,趁着黑伸出手將那女子一把撈進懷裡緊緊給擁住了。
滿身馨香的女子明顯是被唐成的動作給嚇住了,身子僵僵的愣着沒說出話來。
將佳人抱緊之後,唐成貼上女子耳輪嘿嘿一笑的正要開口時,驀然便覺懷中人身子猛然一弓,繼而他的兩腿之間便有一陣劇痛傳來。
OMyGod!這一下可是要大命了,剛纔還在嘿嘿而笑的唐成瞬間就變成落了鍋的蝦子,全身緊緊團在一起,嘴裡只顧着倒抽冷氣,這時節就是想說話也說不出來了。
那女子趁此機會躲開身去後,黑乎乎的街道上馬上就響起了“抓淫賊”地叫聲。
唐成現在真是腸子都悔清了,但世上哪有後悔藥吃?“是……嘶……我……嘶……”,一邊吸溜一邊說話,他地聲音早就變了調兒。
那女子喊不幾聲便聽遠處一人暴喝聲道:“大膽淫賊,還不住手!”,隨即就聽到一個急促的腳步聲飛快的跑過來。
那人奔近之後晃亮了隨身帶着的火摺子後,二話不說便扯出了腰間的鐵鎖鏈向蹲在地上地唐成鎖拿過來。
“錢三疤,你抽瘋了是吧!”,還好來地只有他一個人,要不然唐成現在真得找條地縫鑽進去,帶着嘶嘶的顫音吼了一句後,強忍着站直身子的唐成衝那女子咬牙切齒道:“七織,這回你可是真慘了!”。
“大人!”。
“唐成!”。
火摺子幽暗地光線裡,錢三疤和七織臉上的神色真是精彩到了極處。
看看唐成地臉,再往下看看他的兩腿之間,隨後又回到臉上來,反應過來地七織掩口“啊”的一聲驚呼後趕緊跑過來挽住了唐成的腰,合不攏嘴的臉上神色要多奇怪有多奇怪。
“大……大人……屬下剛忙完衙門裡的事情……回家的路上聽到……嗯……咳咳……”,錢三疤跟被滾水燙過一樣忙不迭的收了鐵鎖,“那……大人要是沒事兒……屬下就先回了”。
錢三疤轉身之間眼神一瞥一低,以一種極其隱晦的角度滑過了唐成的兩腿之間,好在唐成爲了維護官威正咬牙強撐着把身子挺的筆直,好歹沒讓他看出什麼不對來。
“這就走了!好,今晚這事我要是聽到一點風聲傳出去,哼哼……”,唐成的哼哼聲真比這天氣還冷,“此外,要是明天晚上這條街兩邊的樹上還沒掛起行道燈,三疤,你就收拾鋪蓋捲兒到衙門裡過年吧”。
“是,是,屬下明天一早就辦此事”,錢三疤點頭如搗蒜的答應之後,轉身之間一溜煙兒就跑進暗色裡沒影了。
沒了火摺子,街道上頓時又恢復了幽暗一片,靜寂的幽暗中,那一聲女子咬脣的輕笑聽來份外清晰。
“笑,使勁笑,笑過癮,啊!”,伴着輕笑的是唐成氣急敗壞的聲音,“有你這小妮子笑不出來的時候”。
見到剛走不多久的縣令大人重又折了回來,打着呵欠正準備指揮小二關門打烊的龍門客棧掌櫃管平潮一溜小碎步湊了過來。
“安排兩間上房”,即便管平潮笑的再燦爛,唐成臉色也好不起來,“另外派個人往衙門內衙傳個信兒,本縣今晚就歇在這兒了”。
“是,是,縣尊大人放心,小的即刻就辦”,管平潮點頭哈腰的答應完,瞟過縣尊大人身邊時,便覺雙眼有猛然一刺的感覺,這個一身男裝打扮的小娘子實在是太豔乍了!
“嗯”,唐成點點頭後隨着小二往裡邊走去,管平潮看着那絕色小娘子主動貼過去扶住了唐成的肩膀,嘴裡忍不住動了動後悄聲狠啐了一口,“縣令夫人已是如此美貌賢德,偏又撈上這麼禍國殃民的狐狸精,他孃的,這年頭地好白菜還真都讓豬給拱了!”。
啐過一口後,管平潮心裡舒服了很多,當下忙顛顛地喚人去縣衙傳信兒。
唐成和七織一間房,七織的丫頭單獨一間房,幾個小二一起伺候,三個火籠一起架上,很快的整個屋裡就熱乎起來,送梳洗的熱水,送夜宵的點心,送溫好的燙酒,好一陣兒忙活之後小二們才走,屋裡安靜下來。
適才小二們忙活的時候,坐在胡凳上的七織只是盈盈輕笑個不停,一雙水汪汪魅惑的
時溜過唐成的下體,繼而她地臉上就有了一層淺淺:子本就是天生的妖媚風情,這番發作出來後直把幾個忙碌的小二折騰的不輕,看又不敢看,不敢看又想看,心裡活像裝了九隻發情的貓。
“吱呀”一聲門關上了。
“小妮子今天犯了多大地錯不用我再說了吧,過來”,臥榻上地唐成伸手勾了勾,“脫!”。
“不脫成不成?當時那麼暗……”,七織口中說着不脫,身子卻已從火籠邊站起來往臥榻上走去,雙眼中的流波更是柔的要溢出水來。
“身無綵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暗夜之中我都知道是你,你爲何不能知道是我?再敢狡辯,家法加倍”,唐成邊說邊已伸出手去在榻邊地火籠上烤了起來。
見到唐成這個小動作,七織眼中的流波益發盪漾地厲害,嘟着嘴款款走到榻邊再無二話的趴伏在了男人腿上,隨後便見她雙手伸到身後一陣兒動作,片刻之後一具雪膩地女臀已顯露出來。
“啪”的一聲輕響,唐成烤熱的手打了下去,家法正式開始!
閨中家法一旦行起來,註定了要以妖精打架的癡纏結束,只是恰到呻吟細細的情濃之時,卻被唐成一聲恨嘆殺了風景,“哎呀,不行!小妮子,自作自受,你今天可是造了大孽了!”。
因傷潰陣,雲雨難行,兩人便舍了激烈的妖精打架耳鬢廝磨的擁在一起,“上次我來龍門赴任前路經山南道城時特意去大雅至正園找你隨我一起北來,你不肯,怎麼現在自己跑來了?”。
“我捨不得大雅至正園的演舞臺,也捨不得關關姐,再說你又有大夫人同行的,我跟着一起不說再難歌樂舞蹈,日日還少不得要站規矩問安,這樣的日子僅是想想就讓人怕”,七織在唐成懷裡扭來扭去,嘴上還跟螞蟻一樣不斷輕咬着男人的胸膛,這就使得她的聲音有些含糊不清,“其實你沒走多久我也就從大雅至正園走了”。
“噢?這是爲何?”。
“你前腳走,於觀察使後腳也隨着調離,大雅至正園就沒了以前的聲勢。我再歌舞時就有一些人跑來聒噪着說些浮言浪語,關關姐就不再讓我上臺,逼着我來找你”,說到這裡時,七織終於不再當螞蟻,反過身來仰躺在唐成懷中,邊繞指耍玩着他的頭髮邊接着道:“看着樓裡那樣子我也不想再演了,索性就帶着丫頭離了大雅至正園,先回揚州走了一遭後這才北上,走着歇着,順便看看沿途各州縣的歌舞,就這樣直到今天才到龍門,進城時候晚,開始投宿的那家客棧又實在太髒,纔想着要換到這龍門客棧來,不成想在路上……”,言說到此,七織又是一陣兒吃吃的輕笑。
聽到大雅至正園的遭遇,唐成雖然也覺得有些氣悶,卻也並不太意外,古往今來但凡要經營這樣大規模的聲色歌舞之地,背後沒有強力靠山是不行的,不管此前它多紅火,當自己和於東軍先後離開時就註定了大雅至正園的沒落。
不管關關如何有經驗又如何勤力,也不管孟浩然等人如何才華出衆,無法在官場周旋的他們是撐不起大雅至正園的。
“從山南到揚州,再從揚州到龍門,這前後折騰下來不下四千多裡地,你這妮子真是魯莽的沒邊兒了,就不怕出事兒?”,以七織的姿容只帶着一個婢女遠行數千裡,沒出事兒真是託天之幸了,唐成想想都覺得後怕,說話時的臉色自然就凝重起來。
“昇平年月的有啥好怕的”,見唐成臉色不對,七織收了嬉笑老老實實答道:“我們兩個都穿着男裝,梳妝的時候把自己打扮漂亮難,往醜裡收拾還不容易?隨後再帶一個旃羅胡帽,就是帽檐有大垂紗的那種,整個上半身都罩進去了,這樣一路過來能出什麼事啊?”。
“就這樣也不行,以後你要到哪兒我可以不管,但必須得讓我知道,好安排人跟着你,記住了?”,等七織正色的答應了之後唐成的臉色才又緩和過來,“這麼長時間也沒個書信,大雅至正園那邊到底怎麼樣了也知道,關關和孟浩然真是會辦事!”。
“他們是不好給你寫信”,七織幽幽的嘆息了一聲,“園子裡現在只怕好不到哪兒去,當初你畢竟是投了那麼多錢和心思進去的,這讓他們怎麼跟你說?”。
唐成當日開辦大雅至正園絕非僅僅是爲了賺錢,更多的目的還在於爲到長安應試做準備,如今這個園子對他來說已經沒有多少存在的意義了,沒得讓關關和孟浩然還焊在那裡難受,“這不怨他們,罷了,我明天寫封信過去,能出手就儘快出手吧,當斷不斷反受其亂,拖的越久虧的越多。”
“嗯”,七織聞言悵然的點了點頭。
“天下本無不散的宴,有些事情就只能無可奈何花落去,挽留不得的。你若想繼續歌舞,還怕找不到地方”,想到大雅至正園曾經轟動一城的輝煌,唐成忍不住也嘆息了一聲,手撫着七織的肩頭安慰着,“說吧,你這次過來有什麼打算?”。
“明天幫我在這縣城裡找個雅緻的宅子住下吧,這半年來也真是跑的累了,想好生歇歇!”,七織這話讓唐成撫着她肩頭的手猛然一停,在龍門縣找宅子住下,這句話可不是隨便說的,難倒她真要做沒有名份卻是跟主宅兩頭兒並大的“別宅婦”?
“不過,我要歇夠了再想上演舞臺時你可不能攔着我”。
“我爲什麼要攔着你?”,唐成的手撫上了七織那一頭如瀑的黑髮,語調低沉道:“多情更比無情惱,說來倒是我對不起你們哪!”。
“你真不攔着我?”,七織撐在唐成身上支起了半個身子,雙眼亮晶晶的看着他,“阿成你現在可是官了呀,就不怕別人說你?”。
“你不要我的名份,我又憑什麼攔着你”,唐成伸手將這個演舞臺上的精靈重新擁進了懷裡,輕輕聲道:“我不攔你,只要你高興,那怕跳到六十歲唱到六十歲,我也不攔你!”。
“嗯”,七織微微答應着的時候,鼻間猛然涌起一陣兒不受控制的酸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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