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豔刀

“抗稅”一事讓南運河的漕運出現了大問題,若非海運和馬隊如今頗爲成熟,加上洛陽諸倉積累豐富,換做前隋,早鬧出大規模的民變,根本不至於現在還只是扯皮的狀態。

錢穀的日子不好過,在揚州笑看風雲的李奉誡把“欽定徵稅司”衙門的焦躁,全部都寫在了給張德的信裡。

可以這麼說,此次“抗稅”一開始的確是有人要搞錢穀,只是萬萬沒想到事情在這時候出現了變數,衙門裡是了個小吏。

甚至老張懷疑,這小吏搞不好還是錢穀弄死的,正好把事情鬧得更大,到時候“抗稅”的有理也變得沒理。再大的委屈,你就能“殺官造反”了?就算小吏不是官,那也是體制人員,代表朝廷。

殺體制裡的人,你就是要“造反”,你就是要上天,上西天。

“先生,會不會又是一樁‘鉅野縣’故事?”

有人在李奉誡那裡打問着,李奉誡搖搖頭,笑道:“你瞧見楚州揚州的商賈日子難過了?”

“這倒是沒有,那幾十個鹽商還不是成日裡開心,前頭還來這裡貢獻了六百貫紙筆錢,着實闊氣的很。”

“是了麼,都是一羣壞心腸的在鬥法,我等坐看就是了。真要是鬧大了,該平叛的平叛,該造反的造反,還能攔着誰不成?”

“先生倒是恬然觀景,可這光景南運河堵了一截,怕不是京城要鬧出動盪來。”

“京城是隨便動盪的麼?”

李奉誡又是笑了出來,“舊年洛陽蓋了恁多倉,又不是擺設。百幾十萬張嘴,哪怕是人吃馬嚼,洛陽三五月也吃不空。再者,洛陽東西南北都有弛道,如今京畿哪是別處,也就是武漢能較量一番交通。實在是餓着了,長安城的米糧,也就是半日就到了洛陽,餓着誰也不會餓着天子腳下啊。”

“對了先生,聽說京畿多有皇莊‘稼穡令’?”

“皇莊用人自然是精幹之輩,這些個‘稼穡令’,都不是泛泛人物。江漢觀察使府原先的首席文書,如今就是在洛陽操持農事。”

李奉誡說的是張乾,揚州知道的人不多,也就是李奉誡這邊的人,才曉得一些跟腳。然後也就是揚州老李那裡,對武漢一直追蹤式的跟進。

能夠了解武漢俊才誰是誰,有什麼本領擅長什麼領域,這本身就是一種優勢。如在李奉誡左右侍奉的這些年輕後生,瞧着十五六七歲,可門第都不算淺薄,橫豎“XX郡XX堂”之後,那是半點問題都沒有的。

普通人家子弟想要到李奉誡跟前“求學”也好“奉承”也罷,難度都是不小。如今李奉誡做的是“玩弄文字”的勾當,僅這一項,就把大部分庶民子弟給幹趴下。這些年因爲某條江南土狗偷偷摸摸“挖帝國主義牆角”的緣故,原本掌控在世家豪族手中的教育權,總算是被摳搜了一點出來。

可即便如此,也就是提高一個“識字率”。指望這些個庶民子孫能夠把文章做的花一樣,還不如讓他們去砍人,這還痛快點。

“雅俗之爭”爲什麼鬧的那般厲害,最後武漢這邊還是借了曹老爺子的光,堪堪懟過去,大部分時候還不是武漢這邊發力,而是江淮江南兩地,那些個有錢沒權的人家,或是有點小權的人家,好不容出個“識字”的,偏偏因爲不會做文章不會寫詩,於是一磚撂倒,實在是太過可惜,也讓人不服氣。

心有不平事,自然就奮力而起。

“金猴奮起千鈞棒”麼,千古不變的道理。

指着寒門造世家的反,那是不可能的,但讓寒門帶着庶民一起鬧一鬧,也就差不多了。

即便是“雅俗之爭”過後,能寫點通俗易懂文章的年輕人,也不多見,大部分情況還是要跟着學。於是李奉誡本身就有自己的需要,那麼但凡想要過來跟李奉誡學東西的,也就只能“擇優錄取”,倒也不是李奉誡有意如此。

“總編,要不咱們發個文章?”

因爲名氣大了的緣故,李奉誡重置了《揚子晚報》,從江都離開,跟魏徵老兒說了聲拜拜,就奔去揚子縣跟老李作伴。

一是江都做事還是麻煩,偶爾也要看看江淮總督的臉色;二是老李現在地盤也大了,給李奉誡弄個大褲衩一般的大樓做《揚子晚報》總部都不成問題;三是有些電視臺不讓播的東西,在揚子縣地頭,就可以盡興地播放……

廣大人民羣衆喜聞樂見的“三俗”小黃文,李奉誡也專門開了個小報出來,銷量基本能補貼《揚子晚報》的小虧損。

目前報社最大的收益,除了社會捐獻之外,就是賣連載小黃文的小報最來錢,回報率超級高,還多了一票說書的女先生,在揚子縣行市極好。

“發個什麼文章?”

“錢穀啊,眼下死了人,他便又猖狂起來,不可一世的模樣。彷彿是要拿死人做個消遣,把‘抗稅’這事情做成‘謀反’,咱們發了文章,南運河這邊,誰還怕他?”

朝廷因言獲罪有歸有,但跟言論本身無關,純粹是幹人的時候覺得好用,就隨便找個由頭。

“把錢穀的小算盤抖落出來,倒也不是不好,只是這光景,誰敢說錢穀下臺之後,上來的就是好鳥?”

李奉誡說罷,又道,“再一個,想要弄死錢穀的,又一定是‘爲民請命’的好人?咱們就賺上一筆,此事莫要去摻合,總歸要解決這件事情的。洛陽不動彈,遼東也要動彈。”

“先生說賺上一筆,是什麼意思?”

“我擬了個章目,你們給參謀參謀。”說着,李奉誡掏出一張紙來,只見上頭有兩行小字,衆人盯緊一看,就聽有人唸了出來。

“採桑娘以身抵債,錢老闆夜宿蠶房?”

“……”

“……”

好半晌,纔有個後生小聲道:“先生,莫不是要登載《閣樓》小報上的?”

“噯,編排個朝廷命官,豈不美哉?”

李奉誡哈哈一笑,“我這文字,寫的是錢老闆,這名字如何,卻是不甚瞭解。興許是叫錢眼,沒準喚作錢幣,總計不是錢穀。”

“……”

“……”

原本李奉誡弄小黃文連載的小報,一幫人就覺得“有傷風化”,再說了,文人麼,總是要點臉的。

可萬萬沒想到的是,李奉誡寫小黃文一向就是字號奉上,從來都不遮掩。更是叫了琅琊王氏的子弟,一起過來寫個“世族秘辛”“豪門房事”之類,極盡獵奇香豔,可又故事別緻,頗有傳奇意味,深得江淮、江南兩地人士的喜愛。

饒是有些淮揚女郎,在知曉“李總編”之時,也時常書信給《揚子晚報》,想要知道《閣樓》上另外一個高產作者是個甚麼來歷。

只可惜琅琊王氏的老弟不敢顯露真身,只好用“蘭陵笑笑生”來支吾,琅琊又稱蘭陵,也算是稍稍地透露了一下門庭。

和武漢“苦聊生”一樣,揚州“笑笑生”同樣都是神秘非凡。哪怕是《揚子晚報》總部,也就是知道可能跟琅琊王氏有關,但怎麼猜,也就是猜是王氏哪位怪才。

“這……先生,就拿這個編排錢穀,還能賺上一筆?”

“賣報那點小錢,算個甚麼?”

李奉誡淡定的很,悠哉悠哉吃了口茶,“你們瞧着吧,管保錢穀這廝,乖乖地掏錢過來,讓我等爲其正名。”

“誒……”

還有這操作?

一衆年輕俊才,都是愣住了。

第四十一章 奔頭第七十三章 我把你當兄弟第五十五章 拜門何求第九十三章 革新第九十七章 風平浪靜第二十四章 無奈第五十九章 孔聖頭像(第二更)第九十六章 出行第九十四章 在川上第五十五章 都要發(第三更)第六十八章 搶眼奪目第十一章 兩證第十五章 老陰貨第七十四章 踏浪而行第七十一章 靠山吃山第九十一章 共同認知第六十五章 套套決定地位第八十五章 激動的楊都督(二更求票)第三十二章 鄭大娘子的焦慮第三十三章 還是算計第十九章 人才難得第九十八章 變臉第二十四章 都是好詩啊(第二更求推薦票)第三十章 謀生第七章 前程似錦第十二章 亂第五十五章 暗爽不已第三章 灑脫第九章 櫻桃第六十一章 我跟太子交情莫逆第九十五章 紅燒肉在燃燒第四十九章 燃燒第五十四章 不能接受第八十二章 舊時之言,今日之見第二章 讀書識字第八十四章 消耗民力第三十三章 還是算計第八十九章 擴產第十章 物流業第六十九章 抵京第六十八章 印證第八十一章 友好會談第二十章 虎威第六章 癡女第四十三章 求穩第二十三章 奇特畫風第五十四章 真的不是聖經?(第二更)第八十三章 老馬識途第四十一章 保佑第三十三章 煩悶第八十九章 直言第七十五章 豺狼當道第六十四章 方向第四十二章 東南形勝第六十三章 人生大起大落的張叔叔第九十三章 茌平馬周第四十一章 吃麪第二十三章 活躍的氣氛第九十五章 紅燒肉在燃燒第七十章 你大爺第七十八章 大丈夫第九十七章 趕巧第七章 那人卻在(大家多投票啊!)第四十一章 專利司不成第十章 肥雞第五十九章 大縣令第七十九章 安排第八十四章 挑戰來臨第八十四章 專業的不務正業第三十五章 星漢燦爛第七章 親姊妹第五十八章 羨慕嫉妒恨第七十七章 請人第六十八章 無人理會第七十二章 操心第三十八章 肥皂掉了第三十三章 另請高明第七十七章 利好第九十六章 人的名樹的影第六十三章 點到爲止第十三章 利弊取捨第四十六章 手第二十七章 成熟的土壤第七十幾章 從無畏懼第六十六章 威海第八十二章 正義的事業第六十六章 所付幾何第四十二章 平海伯第二十六章 流芳百世(求推薦票)第六十三章 雙壁才女第十六章 大禮第三十八章 最後指望第十章 歪腦筋第三章 拜第八十五章 田好牛累第六十九章 殺豬看時機(第一更)第八章 陸氏前程第十五章 張德取字(第二更)第十七章 府中心情第四十章 充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