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史,我哪敢騙你啊,我曾祖就叫鍾虎,祖上真的是來自石州的定胡縣。”鍾大已經感覺到了鍾文對他鐘家的好奇了,趕緊迴應道。
鍾大見鍾文對他鐘家的問話,他心裡也感覺出眼前的這個刺史這麼關心他鐘家,估計他鐘家有可能與眼前的這個刺史有着一定的關係。
想到此間,鍾大的心裡開始期盼了起來。
如果他鐘家真的有這麼一個刺史親戚的話,他鐘家這麼多人說不定也能夠平步青雲。
以前,如果不是鍾文這個新任刺史上任,說不定他的堂叔也沒有機會做到三泉縣的縣尉之職。
說來,他的堂叔以前也只是一個小小的衙差罷了。
只因自薦後,又受到了別人的賞識,才被破格提拔到了三泉縣尉這個官職上來的。
而且,鍾本根做起事來也不知道變通,有一是一的,根本也沒有拉扯起他鐘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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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鍾文的問話,卻成了鍾大最大的期盼來。
如果,鍾文這個刺史真是他們家的親戚的話,那他鐘姓一族五家說不定以後在利州也將得到重要,哪怕不重用,至少也能得到一些關照的。
此時,鍾文卻是一直在回想着自己阿爹曾與他說過的話來。
鍾文的祖父叫鍾磊,至於自己祖父的兄弟叫什麼,自己阿爹卻是沒有提起過,甚至連自己曾祖的靈牌上也都未曾記錄。
而今,得了鍾大消息,這事卻是讓鍾文上了心了。
“鍾大,好好養傷,我有些事情還未搞懂,待我搞懂了,到時候回了利州後,再上你家看看去。”鍾文拍了拍鍾大的肩膀說道。
在無法確定之前,鍾文可不敢認這個親。
鍾文只記得自己阿爹說過的話,冒似自己一家是沒有族親了的。
可如今突然得了這麼一個消息,自己自然是需要去查證落實的。
如果自己真要是未去查證,就直接認下這門親戚,事後發現自己認了個假親戚,這笑話可就鬧大了。
說完話的鐘文,隨即往着一邊去了,丟下一臉懵的鐘大愣在那兒不知道咋麼回事。
“鍾兄弟,看來你家與鍾少保有可能是同一族,剛纔我見鍾少保反覆問你好些你家的事情,想來鍾少保這是在確認你與他家的關係了。”方德推了推傻愣的鐘大提醒道。
鍾大反應過來後摸了摸後腦勺回道:“應該不是,如果刺史真是我家親戚的話,我應該知道的。我長這麼大也沒有聽說過我們鍾家還有着別的親戚啊,況且,刺史還是一個縣侯,更是太子少保,我鍾家祖祖輩輩也沒有聽說過做過這麼大的官的呢。”
“你沒瞧見剛纔鍾少保那副急樣嗎?待你回到老家後可得好好問上一問,你家真要是與鍾少保家有什麼關係的話,那你家可就要發達了哦。”方德一臉羨慕之色的說道。
鍾大心裡雖期望着這事真如方德所言,可他打小也沒有聽說過此事,只得無奈的搖了搖頭。
當天傍晚,鄯城那邊的人已經到了。
此批來的人有着兩千多人,由着鄯州那邊的將士護送着過來的。
車馬工具等一切的東西,也都運送了過來。
就連糧食也都運輸了不少過來。
第二天清晨,李大亮就開始着手安排了起來。
有人挖土建房,有人去遠處的山上採石,有人運輸,有人做木工活計等等。
而這些安排,可不是他李大亮的安排,均由着一些軍中的書吏在指揮,而他,卻是不曾參與其中。
而鍾文嘛,更是不會去安排這些事了。
他只謀劃,或者提供一些自己所畫的圖案,以及建設在哪裡,又在哪裡採鹽,這些纔是鍾文該做的。
說來,茶卡鹽湖最好採挖之地位於北岸。
只不過,鍾文卻是選擇在西南岸。
原因是因爲北岸被開採了上千年,這表面最好採集的苦鹽卻是少了不少,所以,鍾文想着依着鹽湖的西南岸建設,到時有了船之後更好開採,產量也相對會多一些。
況且,爲了後期的運輸,選擇西南岸更爲妥當一些。
前兩日,鍾文特意在周邊尋查了一遍。
發現離着鹽湖東邊三百里外,正好是黃河。
有着如此便利的條件,這茶卡鹽湖以後自然是姓李的了。
“鍾少保,鍾少保,你看看,這是不是你需要的石炭?”正當鍾文無聊之際,李大亮帶着一個揹着筐筐的將士跑了過來。
“不錯,這就是我需要的石炭,你們尋到了?離這裡有多遠?”鍾文從那將士的筐筐裡摸了摸石炭,確定這就是煤了。
“回鍾少保,離在我們這有着兩百里,那裡到處都有着這樣的石炭,而且,那裡暫時也無人,只不過運輸有些不便。”那將士迴應道。
“運輸不便?李將軍,這事你得好好派人去查看一番,這運輸不便可不行啊,無論如何,都得打通出一條山道出來,到時候,這石炭的需求量可不小的。”鍾文聽完後看向李大亮說道。
“鍾少保,你放心吧,這事交給我。”李大亮冒似根本不擔心似的向着鍾文迴應道。
其實,這石炭之事,他李大亮還真不擔心。
只要有人,哪怕靠人力背出來,他也得給鍾文把這石炭背到這鹽湖來。
精鹽,對於他來說,這個誘惑可不是簡簡單單的,那是代表着未來的財力的。
可就在此時,鹽湖西北岸卻是迎來了一隊人馬,有着兩百人之數。
而此批人正是從伏俟城中出來的。
打頭的是土谷渾的一位郡王,屬於土谷渾王慕容諾曷鉢的堂叔,慕容阿史雀。
慕容阿史雀雖說是郡王,但卻並非唐國所封,而是土谷渾的一些部族大臣們所擁戴的。
“郡王,那裡就是唐軍所在了,你看,那些唐人也不知道在幹嘛。”一名土谷渾的大臣指着遠處唐人所在位置,向着慕容阿史雀介紹道。
“唐人再入我土谷渾到底想幹嘛?真欺我土谷渾沒人了嗎?”那慕容阿史雀見着如此多的唐人在那兒勞作,大聲的喝道。
隨着他的話一起,就近的人卻是沒人會回答他什麼。
土谷渾現在如何,根本不用介紹都知道了。
自從上上任土谷渾可汗伏允的死去,土谷渾的戰力就再也起不來了。
連最爲勇猛的伏允都被唐軍所擊敗,土谷渾現在想要集結國內的各部族,基本是不太可能的了。
內亂依然持續着,大臣都在奪權,部族也在爭地盤,誰還有控管他這些王室成員們如何。
別說他了,就連上任的慕容順都被人給咔嚓了,現任的土谷渾王慕容諾曷鉢又年幼,根本沒有能力管控着這個國家。
“來者何人,報上名來。”當慕容阿史雀他們往着唐人所在地之時,老遠就有着唐國的將士給攔着了。
“我~我乃土谷渾王室慕容阿史雀,請見唐軍將領。”慕容阿史雀剛纔雖說心有報怨,可他一旦遇上唐軍,就緊張的不行。
“在此等候,我去通報。”那巡邏的將士見來人是土谷渾的王室,知道其身份不俗,他們也不好轟走。
隨即,向着慕容阿史雀他們說完後就通知了一名將士奔向營地去了。
時兩刻鐘後,回報的將士快馬奔回。
“我們將軍有令,你可前去營地,但卻不能帶多少人,最多二十人。”那將士大聲的向着慕容阿史雀喊道,眼裡之中,帶着一股蔑視。
着實,唐軍這一兩年一直壓着土谷渾打,根本不在意這些土谷渾人。
如果不是眼前的這人是土谷渾的王室,說不定他們早就轟走了,哪裡還會去通報什麼的。
“多謝諸位將士。”慕容阿史雀得了消息,向着巡邏的將士們行禮感謝道。
如此王室,這真是丟臉丟到姥姥家了。
如不這般,他慕容阿史雀又能如何呢?
慕容阿史雀他們一行二十來人,在幾個將士的帶領之下來到營地。
“慕容阿史雀見過將軍,不知將軍高姓大名。”慕容阿史雀這纔剛到,打一見到李大亮後,就立馬行起了禮來。
李大亮,他慕容阿史雀不認識,可以說他只聞其名卻是從未見過李大亮。
“本將李大亮,涼州督都,末道行軍總管,你身爲土谷渾王室,前來我們營地可有何事?”李大亮斜眼看向慕容阿史雀,心中思索着土谷渾的王室今天怎麼會來到這鹽湖。
“回李將軍,我聽聞唐軍在此紮營,心中不解,所以過來看看。”慕容阿史雀沒沒敢把自己此次前來的目的道出來。
“採苦鹽,怎麼?這恰卡鹽湖中的苦鹽,難道我們不能採嗎?還是你土谷渾是準備要阻攔嗎?”李大亮冷笑着說道。
“不敢不敢,當然可以採,可以採。”慕容阿史雀小心說道。
他慕容阿史雀可是聽聞過李大亮有着笑面虎之名。
而且,據土谷渾人傳聞,李大亮除了有笑面虎之名之外,還有着一個屠夫之名。
在面對着這麼一個唐國大將時,他慕容阿史雀哪敢多放一句屁話啊。
這要是不小心惹着了這麼一個人物,自己還能不能回伏俟城都難說呢。
“說吧,你們來此到底有什麼事?如沒什麼事最好返回你們的都城,別到處晃了,最近我唐國的將士會在附近行動,如我唐國的將士手中的武器不小心傷了你,那可就是罪過了。”李大亮着實不想面對着這麼一個軟貨,想着最好趕緊轟走吧。
雖說,他李大亮也不好把慕容阿史雀殺了什麼的,畢竟,人家還是土谷渾的王室。
而如今,唐國與土谷渾的關係,可以說正處在微妙當中。
土谷渾也沒有說歸屬唐國,可唐國又對土谷渾的可汗加封了國王,應該說只是一個附屬國。
可附屬國怎麼着也是有着國體在的。
如真要是動了土谷渾的王室,這朝中的文臣們估計能把他李大亮的祖墳扒了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