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南山三大宗門齊出山,這是一個不好的消息。
隨既,李山帶着那些禁軍離去,又是轉道回往宮城。
就在剛纔,李山已是緊張的不行,就怕那終南山的太虛門,以及太宗門中的先天之境高手突發其難,把他給留在那兒了。
不過,這種事情是不可能發生的,畢竟,李山身着的這身軍服,可不是誰都願意招惹的。
哪怕是終南山三大宗門之人,也不會隨意招惹上朝廷,更何況,還有那不成文的規矩在,誰又會無端生事呢?
“聖上,你看這事怎麼辦?”
回到宮城內的李山,已是把這終南山三大宗門之事,告知於李世民了,就看李世民如何處理了。
“吩咐下去,多注意他們的行蹤,還有,召集所有在長安的武將來議事。”
李世民對於這麼一個消息,實在有些驚了頭。
昨天是那太乙門,今日又是那終南山中另外兩個宗門,着實讓他心中寒顫了起來。
這些高人,雖說不一定敢在長安動武,但真要是誰突發神經,給李世民來上一下,他這皇位,估計要易主了。
時過半個時辰之後,長安城各武將已是入了宮城。
“聖上,我等聽令行事即可。”
各武將雖說不知道那些終南山之人會有何手段,但基本也都知道,這其中的厲害之處。
畢竟,幾個月前的宮城之事,還在他們的腦海之中浮現着呢,真要是發生了什麼異動,可就不好處理了。
“都去吧,回到各衛各營之中,只要長安城有異動,聽到指令後,你們即可入城。”
李世民與着這些武將們商議過後,把該安排的都已是安排好了,至於那終南山的三大宗門會如何行事,他也是沒個底。
影子不在長安,他李世民總覺得此事有些詭異。
而且,他更是覺得自己的性命實在沒有安全感,總覺得自己的頭頂之上,懸着一把利劍。
哪怕影子與他曾經說過,這天底之下的先天之境的高手,有着這麼一條不成文的規矩在,可李世民依然心中慌的很。
他這個皇帝,本就是從他兄長那裡奪過來的,更是從他父親的手中逼迫而來的,可是,他沒想到,這世上,還有着如此多的高人存在。
至於那條不成文的規矩,他依然無法認同,至少,他身爲皇帝,總是不希望見到有着這麼一些人,凌駕於皇權之上。
就如此時的李世民,心中想着,如有機會,定要把這各大宗門的高手,全部籠絡到自己的手中,如果無法籠絡的,那就一概斬殺。
只不過,他李世民現在沒有這個能力,心中只得重重的嘆着氣。
至於以後,他也希望能把鍾文這個小道士給籠絡到其手中,至少,手中多上這麼一位先天之境的高手在,也可以使得他心安一些。
話說此時的鐘文,一大清早,就向着一陽觀的張衝道長他們辭行。
隨後,師兄弟二人,又是坐上馬車,往着上洛縣城而去。
時至傍晚時分,這纔到了上洛。
對於長安城中所來的終南山二門,根本不可能知道,也無人向他們師兄弟二人傳達消息。
話說當鍾文師兄弟二人到達這上洛縣之時,鍾文還以爲上洛要打仗了,如此多的將士,每進到上洛縣城之內的人員,都要細細盤查。
好在他們師兄弟二人屬於方外之人,進入到上洛縣城之內,到也簡單一些,但還是費了小半個時辰。
對於上洛縣城這麼多的將士,鍾文雖不明白,但也沒有去打探,畢竟,這些是屬於朝廷之事,至於打仗,鍾文細想之後,基本已是否決了這個想法。
如今的天下,早已是安定了下來,除了邊關各處,還處在四處活動之外,少有大的戰事了。
就算是有戰事,也不可能打到臨近長安城的上洛縣來的。
依着鍾文所猜測,有可能這上洛發生了一些事情,纔會有着如此多的將士駐紮。
“陳叔,明日我們坐船南下,我有一個地方需要去。”
鍾文師兄弟二人宿住在上洛縣的一家客舍之中,鍾文向着陳豐說道。
“我也是這麼個想法,乘船南下,到時候,我們到沔州,再換乘往渝州去,這樣雖說是多費上一些時日,但也無須再僱馬車行路了。”
陳豐對於鍾文的提議,沒有什麼意見,至於鍾文要去一個地方,陳豐也沒過問。
“陳叔,你怎麼不問問我要去什麼地方?”
鍾文心中好奇,自己要去一個地方,陳豐爲何連問都不問。
“九首,你現在已經是我師兄了,你在外行走了一年多的時日,早已不再是以前的見識了,你做何決定,我不會再過問了。”
陳豐此時已是擺正了自己的位置,雖說,他還是喜歡鐘文喊他陳叔,總覺着,這層關係,要比師兄弟來的親密一些。
第二日,鍾文師兄弟二人,出了上洛縣城之後,直奔南門的碼頭行去。
至於他們所攜帶的東西,基本只能是揹着了,不再走陸路,轉道水路,只能放棄馬車了。
而二人身上所背的,以鍾文需要帶回龍泉觀的書籍最多,重量也不輕。
至於陳豐身上所背的,一個包袱裝的是那塊隕鐵礦石,另外一個包袱中,除了金餅子,就是二人所需要換洗的道服了。
能帶走的,無非就是這些,其他的東西,鍾文他們也不可能全帶走。
但這金餅子嘛,鍾文還是需要帶回去一些的,至少,觀裡已是無金餅子可用了,也算是填補一些。
隨後二人行了半日後,到達一處碼頭,鍾文師兄弟二人準備下船。
“啊,啊,啊……”
正當鍾文師兄弟二人下船之時,碼頭不遠處,啞妹此時正指着鍾文啊啊啊的叫喚着。
“啞妹,你們可還好?你孃親她們呢?”
下得船來的鐘文,見到啞妹和一些小娃在這碼頭附近玩耍,還有不遠處的一些老人,隨既,向着啞妹問道。
“啊啊啊”啞妹看到鍾文,異常的欣喜。
對於啞妹來說,眼前的這個小道長,可是一個如道君一般好人。
要不是去年鍾文給她家買了好多的糧食,以及獵了兩頭野豬回來,估計她們一家,想要熬過這個冬天,可就有些難了。
“都不在家嗎?”
鍾文揹着包袱,往着啞妹家走去,看到啞妹家中無人,心中本來還有一些不解,但瞧着遠處之後,這才明白。
而在遠處之外,沿丹水邊的一些田地裡,到是有不少的百姓,在田裡勞作着。
“你孃親她們下地幹活了嗎?啞妹,趕緊去把你孃親她們喊回來吧。”
鍾文看到遠處田地裡有百姓在幹農活,心中這才明白,這個時期,不就是下地幹活的時間嘛,隨既,向着啞妹出言說道。
啞妹聽後,直接小跑着離去,真就往着丹水下游跑去,估計她孃親她們,真在田地裡幹農活吧。
沒過多久,那啞妹的孃親她們,小跑着往家中方向而來。
“小道長,真是你啊,請受我們一家一拜。”
正當那趙氏她們回來之後,打眼瞧着站在她家門前不遠處的鐘文後,心中高興的都不知道怎麼形容了,直接納頭就拜。
“可別這樣,都起來,都起來,我可受不了你們這一拜。”
鍾文看着當下的場面,心中不忍,趕緊伸手扶着啞妹她們起來,至於那兩位婦人,鍾文卻是沒敢伸手。
男女有別,他還是知道的,雖說自己纔不到十八歲,但自己也算是個成年人了,這要是冒然伸手去扶,總還是有些不便的。
而站於一邊的陳豐,見着這個場面,心中雖有一些不解,但也坦然的看着這個場面。
雖說,他並不明白,這一家子爲何要拜鍾文,但想來這一家人應該是受了鍾文的一些恩惠的,要不然,也不會一見面,就納頭而拜吧。
“小道長,你這一次可不能急着離去了,我們還沒有好好相謝你呢,小道長,快裡面請,裡面請。”
那老婦人再一次見到鍾文後,心中除了高興,餘下的,就是心中欣喜了。
打去年之時,大雪來臨,各家客戶,都斷了糧,哪怕官府所派發的救濟糧,也不頂事,每家都是緊衣縮食的,大人們更是緊着家中孩子來。
可是,官府所派發的救濟糧,就這麼一些,着實使得附近的百姓困苦難言。
而啞妹一家,因鍾文幫着買一些糧食,還有布匹之類的,日子到也無須如此,也算是過了一個好年了。
而此時,再見到鍾文,她的那雙老眼之中,流出來的盡是感激之淚,伸手就拉着鍾文的衣裳,不願放手,非得讓鍾文留下來。
“老人家,無須如此,我此次過來,會在你家多待上幾日的,你放心好了。”
鍾文趕緊解釋道,就怕這老婦人不撒手,使得自己難堪。
是夜,鍾文與陳豐二人,宿住於啞妹家中,所住的屋子,還是鍾文上次居住的那間。
在晚飯之時,鍾文也把他此行過來之事,向着啞妹的孃親,以及祖母說明了,而且,還特意的把陳豐介紹了一通。
此行,鍾文就是過來給啞妹診治這失聲的病症,至於能不能治好,鍾文心中也沒個底。
不過,既然應下了這個事,那他就得去完成,哪怕最終也無法,那他此生也終將無憾。
“啞妹,來,給小道長磕頭。”
正當鍾文與着陳豐在屋子裡說話之時,那趙氏一家,來到了鍾文他們所居住的屋子。
一進屋門,就向着啞妹吩咐一聲,而啞妹也是聽其孃親之言,進到屋中,直接向着鍾文跪了下來,磕了幾個響頭。
“這是爲何?”
鍾文又被這一跪給搞得愣在了當場。
今天這是從中午跪到晚上啊,這可不是個好事啊。
“小道長,求你收下我個苦命的女兒吧,讓我這個苦命的女兒隨身侍奉於你,給她活下去的希望吧。”
那趙氏也連忙跪了下來,開口向着鍾文訴求道。
“我是一個道人,不便帶着她行走各處,還請起來再說如何?”
鍾文無奈,此行他本是過來幫着啞妹診治這失聲之症的,現在到好,給自己招來了一個侍女嗎?
況且,他曾經還收留了九個侍女呢,這要是自己再收下這個啞妹,那不是又多上一位了嗎?
“小道長,看着道君的份上,請你收下我這個苦命的孫女吧,嗚嗚嗚嗚……”
跪於一邊的老婦人,也開口向着鍾文請求道。
她們這一家,本就是商量好了,要讓自家的啞妹,往後跟隨着這個小道長,至少,在將來,也能塗個溫飽,不至於受苦受累,而且,她們也從鍾文的眼神話語之中,聽出鍾文對她家的啞妹很是看中。
雖說,今年這莊稼已是種了下去,至於往後是否有收成,那也得看老天爺的臉色,更何況,一個啞女,以後要嫁人什麼的,正妻是沒有可能的了,要麼只能是做妾了。
當然,要是遇到個願意娶一個啞女做妻的,到也還好,但當下的這個時代,可能性不會太大。
“九首,要麼,收下她吧!”
鍾文身後的陳豐,早已是聽了鍾文的介紹,基本對這一家也有所瞭解了,而當下的這個場面,陳豐也是不願見着。
“陳叔,這不合適啊!”
“九首,你先收下她,暫時不帶回去即可,做不了弟子,那就認你做義父吧。”
“陳叔,這怎麼可以,我還未娶妻呢,要是我阿爹阿孃知道了,非得打斷我的腿不可。”
“九首,反正你年歲已是大了,也是該到了娶妻之時了,先收個義女,以後有了子女之後,你更能得心應手一些。至於你阿爹阿孃那邊,自由我去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