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一路走到鎮門口,孟毓曉忽然停下腳步,從繡袋裡摸出一個銀錢袋,打開看了一眼,便將袋遞給了瘦男人。
“這裡有五十兩銀,算是你今日帶我們找到制墨人的酬金。”
瘦男人看了一眼孟毓曉,沒敢伸手接銀。
“公,這錢就算了,還是請您高擡貴手,將幾位兄弟的解藥給我吧,我也好趕回去救他們一命!”
“哈哈哈……”一旁的齊然沒忍住笑了起來,隨即看向瘦男:“由不得那制墨的長輩一直叫你蠢驢,那針頭上的不過是些麻藥罷了,你還真當真了!”
“不是毒藥?”瘦男人擡起頭,期盼地看向孟毓曉,滿眼的驚喜,倒是沒有後悔,,“這麼,我那幾位兄弟都沒有昏死過去咯?”
“沒有!”孟毓曉,“只是昏過去了,現在應該都醒了吧,你現在回去,替他們鬆綁就可以了!”
“謝謝幾位公高擡貴手!”瘦男頓時高興地朝着幾人拜了一拜,然後作勢要走。
“哎,把這銀拿上吧!”孟毓曉又將銀袋遞了過去,“拿着這些錢,好好過日,以後別做這種昧良心的事情了!”
瘦男停下腳步,抿嘴,看了一眼孟毓曉,雙手顫顫巍巍地,想伸卻又沒敢伸,“我真的是無顏收公的銀。”
孟毓曉見他竟還有羞恥心,可見也不是無藥可救,便將手中的錢袋塞進他的手裡,“好了,拿着吧,這本就是你該得了,人都有無可奈何的時候,拿了銀,以後便好好過日!”
“公!”瘦男人握着銀袋的手有些顫抖,隨即轉頭看向周牧澤:“先前公今晚要找人守在桃源外面,不如交給我們兄弟如何?”
男着稍稍嚥了一口口,又繼續:“我那幾位哥哥,雖腦有些問題,但是都聽得懂我的話,若只是在桃源外面守夜,還是守得住的。”
孟毓曉心裡一怔,怪不得剛纔一直覺得那五個壯漢,有些奇怪,原來是智力有問題,再看看眼前的瘦男人,忽然間也就明白了他的苦衷。
“我也不能白拿了這位公的錢財,這鎮上你們定也找不到比我五位哥哥更壯實的人了!”瘦男人怕周牧澤不答應,又了一番。
孟毓曉正欲開口相勸,周牧澤開了口:“你回去後先找人給他們處理一下傷口,然後再悄悄地帶他們過去,最好不要引起別人的注意。”
孟毓曉看着周牧澤認真的神情,想着這個人也會關心人,不禁抿嘴笑了。
“是。”瘦男人高興地答應着,又同孟毓曉拜了一拜,便輕快地跑開了。
齊然看着瘦男人輕快地跑開後,咧嘴笑了笑,然後朝孟毓曉和周牧澤:“我去找匹快馬,回一趟徽州城,明日一早帶車隊和力工過來。”
“嗯。”周牧澤輕輕點頭。
送走了齊然,孟毓曉和周牧澤便重新回到了鎮上,找了一家不錯的客棧,要了兩間客房。
孟毓曉進屋休息了一下,便跟店二要了一套筆墨,靜下心坐到桌邊,開始梳理一下自己要做的事情,才綱要擡筆,便有人敲了門。
“誰?”孟毓曉只是稍稍擡頭,懶懶地看着屋外問。
“我,過來看看你有沒有要幫忙的。”門外傳來周牧澤溫和的聲音,孟毓曉頓時揚起了笑容,起身過去拉開了門。
“你怎麼也沒睡。”孟毓曉笑着將周牧澤讓了進來,又輕輕合上門,“跟着我忙了一天,應該累了吧?”
“我想着你肯定又要連夜做事,怕你再熬夜,所以過來看看有沒有什麼可以幫你的。”周牧澤話間便已經往圓桌邊坐去,目光掃了一眼孟毓曉剛剛攤開的紙張,仰頭看向孟毓曉,“準備做什麼?”
孟毓曉先給周牧澤倒了一杯茶,才又坐到桌邊:“我正想梳理一下我最近要做的事情,最近事情太多,我倒是有些思緒混亂了,正好你坐在這喝喝茶,順便幫我想想,你思慮全,應該能想到我想不到的。”
周牧澤輕輕點頭,便伸手端了面前的茶碗,淺淺抿了一口茶。
孟毓曉提了筆,在紙上細細寫着,寫一會兒又擰眉思索一會兒,然後淡笑着落了筆,雙手撿起桌上的筆,輕輕吹了吹未乾的墨跡,便手裡的紙遞給了周牧澤。
“運輸、雕刻、鑑定、包裝,這差不多是我能想到的!”孟毓曉着伸手端了手邊的茶碗,“我大概標了一下該做的事情,你再幫我想想我還漏掉了什麼?”
周牧澤輕輕點頭,細細看了一眼孟毓曉的安排,每一項都寫的很仔細,甚至還估算了價格,做了細緻的預算,考慮到那一批墨有好有壞,孟毓曉還特意標註了要請人鑑定,分出好次來。
“這些倒是足夠,只是這墨盒,你打算回京後請人做麼?”周牧澤放下手裡的紙,輕輕問。
孟毓曉稍稍抿了抿嘴角,隨即:“我的人力、財力都在京城,也只好回京城了再安排人手。”
“徽州有一種竹,用來做墨盒十分的精美,而且,墨入了盒,運回去的路上纔不至於磕損。”周牧澤輕聲解釋。
孟毓曉立馬明白了周牧澤這是打算幫自己,連忙開口打斷了他,“這些日你已經幫了我許多了,你也有自己的生意,不用爲了我的事操心太多。”
“無妨,最近也沒貨從徽州走,管家他們閒着也是閒着,不如給他們找點事情做。”周牧澤淡淡一笑,便將做事的人安排了下來,絲毫不給孟毓曉再推辭的機會,“你將你的要求寫清楚就行,剩下要找誰做,怎麼做,管家自會安排好的。”
“再了,你不着急往泰州去了?”
孟毓曉苦惱地皺皺眉,想想泰州,最終還是妥協了,“那好吧,只能繼續麻煩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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