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你這是要做什麼?”吳瓊看着老杜帶着一羣壯漢氣勢洶洶地圍上來,頓時疑惑了。
孟毓曉正在大量眼前這家店,這牌匾倒是仿着自家的做的一模一樣,要不是自己是金牡丹背後的老闆,只怕難分辨真假,真是虧了吳姐能夠單純靠着繡工便分辨出來。
“不是好了要請你看戲麼?”孟毓曉淺淺揚了嘴角,視線從牌匾上往下移,注意到匆忙從店裡走出來的婦人。
身寬體胖的,倒是一臉的富態。
“你們要做什麼!”婦人站在門口,一手叉腰,大聲質問,儼然一副要罵街的趨勢。
“這就是她們店掌櫃!”吳瓊在孟毓曉身邊嘀咕了一句,“一張嘴可了不得!”
老杜找了七個壯漢,每人手上都拿着胳膊粗的木棍,儼然一副要鬧事的模樣,早就吸引了周邊不少人圍觀。
然而這店掌櫃卻一點不怕,還敢一個人出來,可見確實是蠻橫之人。
“老杜,砸了!”孟毓曉側頭看了一眼老杜,輕啓朱脣,話音柔綿,沒有一點氣勢。
老杜點點頭,便招呼身後的壯漢猛衝進去,任由門口的婦人再強悍,她一人也攔不住這些人。
老杜記着孟毓曉的交代,只要不鬧出人命,定要將店裡砸的稀爛。
老杜帶人衝進去沒多久,便有幾扇窗戶被整塊敲飛下來,圍觀的人羣得以看清裡面的情形,那些擺設用的瓷器基本一棍揮下去之後便碎成了一地渣,貨架上的布匹倒是打不碎,有人操了櫃檯上的剪刀開始四處亂剪。
現在太早,店裡面幾乎沒有客人,倒是有幾個女驚叫着跑了出來,看模樣,應該是店裡的繡娘。
“把所有的成衣都抱出去燒了!”老杜大聲吩咐了一句,那些個壯漢見能砸的都砸了,便丟了手裡的木棍,上前將撐在牆壁上的成衣都摳出來,裹成一團,扔在店門口。
圍觀的人羣自覺地往後退了退,空出一塊地方來。
“齊然!”周牧澤側頭看向齊然,隨即又拿眼示意了一下店。
齊然立馬會議,點頭之間,腳尖一點,整個人便離了地,一腳踢在懸掛的牌匾之上,牌匾頓時斷成兩截,啪,啪兩聲,砸落下來,正好落在臺階上,嚇得站在臺階邊不停叫喚的店掌櫃頓時腿一軟,癱坐到地上,霎時間就安靜了。
孟毓曉笑了笑,“知道這樣能鎮住她,早該叫齊然上去的!”
“哼,我以爲是個多本事的人呢!”齊然不屑地看了一眼癱坐在地上的婦人,伸手撿起已經斷成兩截的牌匾,扔到衣服堆上。
老杜遣散了鬧事的壯漢,掏出火折,在衣服堆上點了火。
火勢很快就燒了起來,帶着陣陣的黑煙,圍觀的人羣紛紛捂嘴又往後退了退。
周牧澤也趕緊伸手護了孟毓曉往後退了退。
孟毓曉稍稍擡手擋了擋鼻,有些後悔自己的這個決定了,當時只想着心裡爽,完全忘記這黑煙的事情了!
“公真是霸氣!”吳瓊一直很興奮,此事看向孟毓曉的目光越發的崇拜,“這事我想都不敢想,沒想到公竟然找人做了,真是解恨啊!”
吳瓊的聲音倒是引起了門口婦人的注意,方纔停了一會兒的婦人踉蹌着起了身,又開始罵起來。
“是你,就是你個賤人!”婦人擡手指着吳瓊大罵,“上次便是你來我店裡鬧事,今天居然還敢帶人來砸我的店,我要報官!”
“官兵來了!”齊然看着遠方。
衆人瞬時都順着他的方向望去,卻是看見街頭有一羣人跑着過來了,待跑近了纔看清確實是衙役。
一下人羣又散開了一些,紛紛躲到街道兩邊的屋檐下,衙役隊伍便氣勢洶洶地到了衆人面前。
“官老爺啊,您可得爲民做主啊!”婦人見了衙役就好似見了救命稻草一般,立馬撲了上去,鋪天蓋地的嚎哭起來,“您瞧瞧這些人將我的店砸成什麼樣了!您再不來,她們只怕連我的店都要燒了啊!”
“我是想燒的,只可惜你這店在街上,我怕火勢不好控制,連累了左右!”孟毓曉冷笑着。
婦人這一拳打在了軟棉花上,沒起到辦點效果,只得扭頭抓着衙役的的衣襬繼續哭嚎,“您可得爲民做主啊!”
“你們是什麼人?敢在這裡鬧事!”衙役也不管身邊的婦人,擡頭掃了一眼孟毓曉等人,不及他們回答,便又招了招手:“先將這些人通通帶回去,然後請大人審問!”
“這倒是怪了,我報的官,如今先抓我們?”齊然冷笑一聲,提了劍,擋到孟毓曉和周牧澤面前,直直地盯着走上前來的衙役,“你們曲縣令就是這麼教你們辦事的!”
孟毓曉聽齊然完,頓時一愣,疑惑地看了一眼身旁的周牧澤,周牧澤的目光似乎早就守在那裡了,朝着孟毓曉淺淺一笑,便叫她安心了。
“你報的官?”領頭的衙役有些愣了,他只是接到命令這裡有人報官,倒也沒是抓誰,眼前顯然金牡丹的店掌櫃纔是受害者,怎麼壞人成了報官的人了。
“老大,確實是這人報的官。”身旁湊上來一個衙役。
衙役頭皺了皺眉,揮揮手,示意自己的弟兄們先撤下來。
“你爲何事報官?”衙役頭領沉住氣,神情嚴肅地問齊然。
齊然勾嘴一笑,擡起手指了指已經被砸得一塌糊塗的成衣店,“我狀告這家店假冒金牡丹的招牌,招搖撞騙!”
“官爺,冤枉啊,這個賤人就是眼紅我們店裡的生意,三番五次地帶人來鬧事!”婦人又開始哭嚎起來,一雙肥手拽在衙役的裙襬上,抓的衣服都快變了形。
衙役看着身邊的婦人皺皺眉頭,招手叫了兩個弟兄,“先將她帶回去吧。”
等婦人被拖走,衙役擡頭看向齊然,“也請幾位往縣衙走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