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公子與小姐相遇的那一茬,明月不阻止小七,也不瞪着文之遠了了,蹭到一邊眼觀鼻鼻觀心。
“百花宴的所在可是在陵安城的南郊?”小七看着文之遠問道。
“便是了,那裡土質肥沃,對於百花而言,有着天然的生長優勢。”文之遠敏感的感覺到了,以小七的個性,她關心的可不是百花會的本身,她只怕是爲了要買些田園和莊子纔會應了他的,所以文之遠的答案甚合小七的意。
小七朝着文之遠笑着,點了點頭,鮮花的成長,比稻田那些對於泥土的要求要高得多,如今那裡連鮮花都能自然的培育成功,想必到時候,買了田地,土壤也不會貧瘠到哪裡去。
小七腦海裡面浮想連翩,她幾乎已經看到了,那些田地裡面的綠油油的稻田,金黃色的稻穗被風一吹彎着腰笑得正歡。
還有屋前屋後搭的那一叢叢的葡萄藤架子,噶着小朵小朵的花,一瞬間,秋風吹來,紫瑩瑩的葡萄掛滿枝頭,美,太美了,簡直是美不甚收。
想着這些,小七的心中一陣悸動,但是轉念一想,那些事情貌似還太過於早了,便抿了抿脣,將此時能做的事情給做了,當即擡頭,雙眼亮晶晶的看着文之遠:“文公子,小七此時便想去城東的牙行裡看看宅子,不知文公子今日是否得空,能否陪我走上一趟?”
文之遠得到小七的親自邀請,心中的激動無以言表,張了嘴巴,微微動了動,緩緩的從嘴裡吐出一個字:“好。”
菊花嫂子坐在廳中的最末尾,聽到小七所做的這個決定時,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小七,心中不停的揣測,難道這就是小七昨日所說的已有安排?
小七回了菊花嫂子一個安撫的笑,朝着她點點頭,便移開了目光。
菊花嫂子的心中這纔有了數,只要小七覺得是對的,那便不會有問題。
衆人說走就走,不過一會兒,就已經全都做好了準備。
小七一行今日
本就是要打算出門的,所以倒不必特地再去換衣衫,而文之遠身上這身華青色交衽長袍,襯得他一身的貴氣,倒是很適合去與牙行做買賣。
因着慶隆客棧噶的位置極好,乃是位於陵安城的中間位置,因而距離城東倒不算遠。不過是隻用了一個時辰,馬車就已經停在了一座兩層的樓閣前。
文之遠下了馬,上前敲了馬車車壁,指着那樓閣的硃紅牌匾道:“這家誠信牙行,便是經常與文氏合作的牙行,這裡的老闆姓禹,名諱爲敬南。”
小七點點頭,繞開了文之遠向着她伸過來扶她的手,利索的跳下來,拍了拍手掌心,擡頭看去,這一邊都是兩層的樓閣,全是紅牆朱漆灰瓦,朱漆牌匾上雕刻着“誠信牙行”四個大字,此時正當午時的陽光直直的照下來,金光閃爍,分外刺眼。
衆人不過是在門口站了須臾的時間,便就有人從敞開的門裡走了出來,迎着文之遠就招呼了起來:“哎喲,文少東家,您來了,快裡邊請。”
“小二,快上好茶,文氏少東家領着朋友來了。”那人朝着門裡的大堂大聲的吆喝着。
“哎,來了……”
小七擡頭去看那將他們迎進來的人,只見他白胖胖的一張臉,頷下有着一縷短短的鬍鬚,眼睛因爲太胖,擠成了一團,笑起來的時候,就一直眯着,像是睜不開一般。
那白胖之人將衆人帶了進去,讓了客,主了茶,上了果點,就叉手站在一旁,預備聽從他們的想法。
文之遠看着恭敬的在他的站着的路子,對着他使了一個眼色,招呼了他一聲:“路子……”
“禹老闆,今兒個我們少爺的這個朋友要在這城東選上一座上好的宅院,你給好好介紹介紹。”
“好嘞,今兒個算你們來對了,要說這城西、城南的宅院怎麼都好不過城東的宅院,所以,城東的好宅院,那選擇倒是多很很,姑娘便只看是否合心意便是。”禹敬南殷勤的道。
小七端了茶在手上,淡淡的應了一回:“好的,還要煩禹老闆將城東欲要賣出去的宅子先行爲我介紹一番。”
禹敬南爽快的應了:“沒問題,這倒是正理,那我說着,姑娘您聽好了,也好心裡有個數。”
很快,便有穿灰布短打的小二捧上一個冊子,小七擡頭,狀似無意的瞄了一眼,知道那就是登記那些房屋、宅子和田地的冊子,或用來租賃,或用來售賣。
“城東泗水街新華巷子第三戶,三進三出,原是一個吏部的主司所住這地,後來那主司走了運,發了跡,升到地方官去做封疆大吏去了,老家不在陵安城,這才委託我們將那宅子給賣了。
鐵匠巷子第一戶五進五出,原是一家大戶人家的外室,呃,後來被納進了府裡,成了正經的姨娘,那用來金屋藏嬌的宅子便用不着了。”
“停……”若還有這樣的,就不用說了,小七定然是看不上的,沒的污了宅子。”文之遠有些反感那些雜七雜八的事。
“哎,聽您的,文公子。接下來都是些身家清白的宅子了。”禹敬南一手執着登記冊子,一手暗地裡拍拍大腿,他這都長得什麼樣的腦袋瓜,明眼看着是一個姑娘要置宅子,自己還說了那樣一棟宅子,這心裡,說實話,連自己這關都不曾過了。
要知道,那鐵匠巷子的五進五出的宅院,似乎真是太適合做那金屋藏嬌的好事了,屈指算來,到目前爲止,那棟宅子都已經做了三任外室的宅子。
“臨安巷子裡,有一間三進三出的宅院,還有一戶是五進五出的宅院,兩家雖然差着大小,但是價格卻是差不多。”
“這是爲何,兩棟宅子,一間可是小的太多了,那價格怎還會持平?”小七雙眼用力的盯着牙行的禹老闆。
“姑娘,您是有所不知,那間大的宅子裡面原是這裡的一個暴發戶家的宅子,後來,做生意失敗了,沒辦法了,這纔要賣了宅子去抵債。”禹老闆認真的解釋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