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妻子被雙規後交代了不少內容,其中就包括你在京城擁有四套房產的事情,用的分別是你、你的母親、二叔、表弟的名字,我想這個你不會再狡辯了吧?”張玉剛笑吟吟的問道。
不過他並沒有得到齊越的迴應,因爲齊越已經被他剛纔使出的終極殺手鐗弄懵了,現在腦海中一片空白,不斷回想着自己與妻子過往的點點滴滴。
齊越完全沒有想到,妻子居然能夠做出這種令人不齒的事情,這還是印象中那個溫柔顧家的妻子嗎?就算他長期身在國外,妻子寂寞空虛給他戴了綠帽子,這也勉強可以理解,可讓他怒火中燒的是,綠帽子居然一下就來了三頂,這就讓他無法忍受了。
而且郭瑩竹能夠做出這樣的事情,誰又能保證這是第幾次呢?說不定齊越的頭上早就綠的發黑了!
齊越非常希望這些照片是僞造的,可是照片中妻子和三個男同事那驚慌、恐懼等表情卻做不了假,又讓他不得不接受這個現實。
“這件事情是真的嗎?”齊越緩緩擡起頭來,面如死灰的問道。
此時的他已經沒了剛纔的囂張和不屑,整個人都被這件事打擊得有些精神恍惚,腦袋裡面嗡嗡直響,就連周圍的空間他都感覺有些扭曲。
“是真的,我們沒有必要僞造這樣的證據。”
張玉剛扔給齊越一支菸,待他雙手哆哆嗦嗦的點上後,沉聲道:“你妻子的事情已經全部交代,我們也根據她交代的內容抓住了一批生活作風有問題的幹部,我覺得你肯定不想知道具體的數字,所以我們還是略過這個問題,來談一下你在京城的四套房子吧。”
“我只有一套房子,就是我現在住的那套。”
“別扯淡。”
張玉剛冷聲道:“你的母親、二叔和表弟都已經交代,這三套房子就是你通過受賄得來的。而且根據中紀委的調查發現,這三套房子的車庫裡一共停着四輛豪車,車主都是他們三人,同樣也是你受賄得來的吧?我們現在想知道的是,到底是誰賄賂給你的?”
“沒誰。”
齊越面色灰白,哆哆嗦嗦的抽了口煙,緩緩道:“我現在沒有心情談論任何事情,等我什麼時候有心情了再說吧。”
“這可由不得你,讓你交代你就老老實實交代!”張玉剛敲了敲桌子,“現在交代的話還可能受到寬大處理,若是你再這樣胡攪蠻纏下去,最終等待你的只有從嚴審判!”
接下來無論張玉剛如何詢問,齊越始終都是閉口不言,雙眼無神的盯着天花板,只是偶爾抽一口煙才能證明他現在還活着。
遇到這樣的情況,調查小組的人也沒轍,輪番詢問了半個多小時後,他們也不得不敗下陣來。
相互對視幾眼,交換了一下意見後,張玉剛說道:“齊越,鑑於你不配合的態度,我們決定將你送回國內慢慢審訊,到時候你就不會像現在這樣舒服了,你會哭着喊着將我們詢問的內容一股腦的交代出來,這種事情我們都見得太多了。”
說完後,張玉剛揮了揮手,兩名退役特種兵立即押着齊越站起來,向着樓下走去。
“等等!”
來到一樓客廳的時候,齊越突然停住腳步,扭頭看向張玉剛:“我想上個廁所。”
“憋着!”
“憋不住,我要拉屎。”齊越滿臉認真的道,“從昨天一直攢到現在,如果你不讓我上廁所的話,我就直接拉在褲子裡,到時候那味道可不好聞。”
張玉剛皺了皺眉頭,最終也只能無奈的揮了揮手,齊越頓時如同得勝將軍一樣,挺胸疊肚的進了廁所,砰地一聲關上門。
兩名退役特種兵立即行動起來,一人守在廁所門外,另一人則出了房間來到另一側,盯着廁所的窗戶,不過窗戶上安的是毛玻璃,看不清楚裡面的內容。
按理來說有了這樣的防備,齊越應該跑不掉纔對,可是過了十分鐘左右,齊越仍然沒有走出廁所,張玉剛等人覺得奇怪,便上去敲了敲廁所門,不過並沒有得到任何迴應。
這時候所有人都意識到了不對勁,廁所門口的退役特種兵當即一腳踹了過去,只聽哐的一聲,廁所門轟然倒地,可是廁所裡的齊越卻不見了蹤影。
整個廁所裡面空空蕩蕩,只有馬桶旁邊的洗手檯底下的兩扇櫃子門被打開,露出了裡面那黑漆漆的通道。
齊越跑了!
張玉剛想要鑽進洗手檯下面的通道追出去,旁邊的退役特種兵快他一步,過去查探一番,沉聲道:“通道從裡面鎖上了!”
隱藏在洗手檯下的通道很窄,大概只有半米多寬,勉強可以容納成年男子通行,體型寬大的甚至都鑽不進去。
通道入口位置橫着一扇由鐵棍焊成的簡易鐵門,鐵門下面鎖着一把鎖,完全斷絕了別人從這裡下去的可能性,明顯是齊越臨走時鎖上的,爲的就是防止調查小組的人追上他。
看到這裡的情況後,張玉剛等人頓時破口大罵起來,頗有些氣急敗壞的樣子。
本來嘛,他們都是中紀委的王牌,工作期間打死了不少大老虎,也拍死了無數蒼蠅,他們是人民的英雄,任何有罪的官員面對他們都會戰戰兢兢,生怕被抓住把柄,他們是官場上的活閻王。
這次爲了調查齊越的事情,中紀委把如此多的王牌集中在一起,按理來說應該是案件分分鐘告破的節奏纔對,他們也是這樣想的,甚至有些人還認爲上面小題大做,此次的任務沒有任何難度,來梅哲哥國也是抱着半工作半旅遊的心態。
可是就在他們將要成功收尾的時候,在衆目睽睽之下的齊越居然跑了!
而且還是當着他們的面,挺胸疊肚的走進廁所,大搖大擺離開的!
甚至還有閒工夫把密道的鎖給鎖上!
幹這一行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被犯了罪的官員跑掉。
這無疑是一記響亮的耳光,狠狠扇在了衆人的臉上。
“梅哲哥國局勢混亂,很多高級住宅下面都有秘密通道,爲的就是在戰亂來臨之際可以逃脫出去。”退役特種兵於彭偉沉聲道,“這種通道一般都會做得很長,出口距離住宅不會太近,如果從地面追蹤的話很容易出錯,只有順着通道追出去纔不會讓目標跑掉。”
“那,那咱趕緊追啊!”調查小組的人急不可耐的催促起來。
於彭偉點點頭:“我去倉庫找找,應該有工具可以把門上的鎖破開。”
說完,他急匆匆的出了廁所。
調查小組的人擠在廁所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良久之後,一人沉聲問道:“張玉剛同志,剛纔你爲什麼在審訊齊越的過程中故意放水?像你這樣的高手,審訊手段應該不會連個新人都比不上吧?”
“是,我承認我剛纔是故意那麼做的,我也知道你們都懷疑我。”張玉剛無奈的攤了攤手,“可我是有苦衷的。”
“你有什麼苦衷?有苦衷你就可以這麼做?我甚至有理由懷疑,這次齊越逃脫都是你從中幫忙!”
張玉剛頓時不樂意了:“哎哎哎,老吳,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啊,我是什麼樣的人,大家共事這麼多年應該很清楚,我是不可能犯這種錯誤的。”
“可是你爲什麼要那樣做?”
“都說了我是有苦衷的了,這一切都是頂頭BOSS安排的,至於其中的原因我也不清楚,我們只需要照做就是了。”
說到這裡,張玉剛望向其中一人:“老王剛纔是出去給國內打電話了吧?把結果跟大家夥兒說說,免得一個個的都懷疑我。”
被張玉剛點到的那個中年人,正是剛纔在審訊齊越的過程中覺得奇怪,悄悄出了房間的那個。
他訕笑着站出來,看了看衆人,說道:“我確實是覺得老張的表現很奇怪,於是就給領導打了個電話,卻被劈頭蓋臉的罵了一頓。領導說了,老張沒有任何問題,讓我們都聽他的,他說怎麼做就怎麼做。至於具體原因嘛,暫時保密,等過段時間就知道了。”
有了他的說明,衆人才將心中的懷疑漸漸放下,不過望向張玉剛的眼神仍舊有些怪怪的。
張玉剛無奈的嘆了口氣,看來只有等到真相大白的那天,同事對他的懷疑才能徹底打消。
等了兩三分鐘,於彭偉提着個大鐵鉗走進廁所,三兩下將簡易鐵門上的鎖剪斷,然後第一個鑽進了通道中,另一名退役特種兵周健河緊隨其後,最後纔是調查小組的成員。
等所有人都進到密道里的時候,已經過了五六分鐘。
於彭偉和周健河知道調查小組的人沒有受過訓練,行動起來比較磨蹭,所以乾脆沒有等他們,進入通道的第一時間就追了上去。
通道的入口雖然狹窄,但是裡面卻非常寬敞,甚至可以容納三人並行,而且通道的頂部每隔一段距離就會有個聲控燈,所以完全不用擔心照明問題。
由於長時間棄置不用,地面上積攢了一層厚厚的灰塵,齊越留下的腳印非常顯眼,即使通道里存在着分岔路口,還是爲兩人提供了明確的指向性。
順着腳印追出了足足有兩公里的距離,兩人看到了一個向上的樓梯,應該就是出口了。
不過險些把兩人的鼻子氣歪的是,出口位置又出現了一個由鐵棍焊成的簡易鐵門,上面同樣鎖着一把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