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童心月特意找人去青城打聽外,葉以聰實在想不到還會有誰知道這些事然後特意來嚼舌根。
看着這一大家子人,葉以聰微微明白了。
他們今天來,絕對是來興師問罪的。而對象……自然是她。
葉以聰低垂了頭,沒再說話,多說多錯,萬一被抓到什麼把柄,到時候指不定還害的童千石也會捱罵。
可是她打定心思不再說話的時候,別人顯然不想這麼輕易放過她。童心月的臉色很不好看,他大姨還在那大驚小怪的樣子,“我們童家人雖然說沒有什麼門戶之見,不要求後輩找個門當戶對的,可是至少也得找個身心清白的吧……這……千石也不知道怎麼想的。”
當下,大家便你一言我一句的說開了。
聽得葉以聰都有點麻木的時候,書房門忽然開了。葉以聰跟腦袋裡裝了發條似得,一聽見那開門的聲音,便立馬擡起了頭望去。只見童千石依然沒出來,是童天月和蘇韻出來了,童天月一臉怒容,顯然剛纔在裡面沒談攏。
看見只有他們兩人時,葉以聰心裡只咯噔一聲……
別人怎麼看她,她都無所謂,可以充耳不聞,但是蘇韻和童天月不一樣……
那是他父母啊……
葉以聰頓時緊張起來,絞着手指有些無措的看着他們。
童天月一出來,童心月便冷笑開了,然後他大姨特別配合的把剛纔的話統統說了一遍。葉以聰緊張至極的看着童天月的臉色更加難看,手上拽着的那一包煙,都被拽緊成了一團。“你們都吃飽了沒事做,最近公司沒什麼大事是嗎?讓你們都有空去查別人的背景了?”
童心月臉一沉,“大哥,這話可不是我說的。這都要結婚了,如果還不查一下,我們畢竟是千石他的親姑姑,要是什麼都不去坐,被人矇在鼓裡,看着千石上當受騙,這件事,我們身爲長輩的可忍不了。”
童天月臉色更黑了,蘇韻蹙緊眉頭掃視了一圈後,走上來牽住了葉以聰的手。在感受到她掌心一片溼潤後,蘇韻有點愣,旋即笑道:“怎麼出這麼多汗?”
葉以聰緊張的要死,“阿……阿姨……”
蘇韻佯怒,“還叫阿姨呢?這都跟小石頭扯證了,就算沒辦酒席,也該稱我爲媽纔對。”
這一番話,表面上看起來像是責怪,可是葉以聰卻明顯感覺的到,蘇韻她在幫她撐腰。葉以聰頓時感動的有點熱淚盈眶,只要蘇韻不在意,別人就算說再多,都傷不到她。葉以聰吸了吸鼻子,輕輕點頭。“媽……”
蘇韻輕輕一笑,拍了拍她的手背。“沒什麼好緊張的,你的事,千石早就跟我提過了。”
葉以聰頓時錯愕的擡起頭,童千石已經跟蘇韻提過了?什麼時候的事?爲什麼蘇韻一點都沒表現出來呢?
童心月也愣了下,“嫂子,這件事你已經知道了?”
蘇韻點頭,“是啊,在你們見到小葉子之前,小石頭就給我打過電話說了一次。你們啊,只看到了事情的表面,卻不知道這背後,小葉子是怎麼盡着孝道,牢記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這句話,然後去給之前搭救過自己的奶奶守孝……”
葉以聰一開始只以爲蘇韻在幫她開脫,沒想到蘇韻竟然真的知道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甚至把她當初是因爲什麼而跟鄭向文結婚的原因,也說的一清二楚。在她的美化之下,童心月的臉色更差了,冷哼了聲打斷了她的話:“大嫂,就算葉小姐當初是情有可原,爲了報答別人的恩情,可是身爲女孩子,怎麼能夠這麼輕視自己的身體,不顧自己的名節,就這麼輕易的嫁了?”
“大嫂,你也知道,我向來說話沒什麼顧忌,有什麼都喜歡直接說。我是不反對她去報答恩情,也不反對她曾經嫁給過誰,可是她畢竟是個二婚女,這是不爭的事實。而我們童家,祖上三代都是名門世家,就算往上走三代、五代可都沒有娶過二婚女的前例。”
“她結婚的事,我們能夠查的到,那其他家族的人肯定也查的到。到時候他們兩一舉行婚禮,這件事豈不會搞得人盡皆知?我們童家人可就要在燕城市出名了……大哥到時候去參加董事會,那面子上也不怎麼好看啊。”
童心月的這番話,讓童天月的臉色陰沉的就像瀰漫了一層黑霧般,恐怖的很。他暴躁的一把將自己手上拽緊的煙盒扔在了地上,爆喝一聲,“夠了!”
童心月頓時訕訕的道,“大哥,這事你要說我自私也好,說我虛榮也罷,反正我的意思就在這。如果千石他執意要娶,我這做姑姑的就算丟了面子也沒辦法……誰讓我是他親姑姑呢。”
這語氣要多酸有多酸,引得周圍的人紛紛附和,一個個點頭稱是。
童天月臉色黑如鍋底,在沙發上坐了下來,拿過煙來,點着了抽着。連續抽了好幾根後,童天月擡頭望向了葉以聰。
那一瞬,葉以聰的心臟都幾乎跳停了。童天月指了指他對面的那個單人沙發,啞着嗓音道:“坐。”
葉以聰心裡忐忑無比,蘇韻蹙緊眉頭正想要幫她說話,葉以聰已經邁開了步子。
儘管坐的小心翼翼,可也算是鼓足了勇氣坐在了他對面。
童天月的氣勢很強,尤其是現在暴怒的時候,一般人輕易不敢跟他對着坐。就算是童心月,那也是有點心惴惴的嘟囔一句。
但不知道是不是跟童千石相處久了,被他身上的那股低氣壓刺激久了,她對於這個有了點微微的免疫。正襟危坐的坐下來後,童天月狠吸了一口煙,然後一雙眼睛猶如鷹隼般,銳利的盯着她。
“聽說,你是葉興良家失蹤的那個女兒。”
葉以聰喉嚨有點發緊,“嗯,葉興良是我父親……”
“有證明嗎?”
葉以聰頓時啞然,微微搖頭。“還沒有……但是童千石他說他做過血液調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