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她是我的

“你終於來了”咖啡館裡傳來低沉的聲音。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新生晚會上送花給杜可欣的拉風男。一頭金黃的獅子毛,明晃晃的胸脯上掛着個金鍊子,褲子上滿是補丁,像是被野狗咬了似的。“真是欠扁,活該被狗咬!”艾益成心裡暗暗罵道。你還別說,若不是見過他一次,艾益成還以爲是誰家養的野獅子跑出來了呢。

“恩——”艾益成並沒有多大的反應。這是自然的事情,因爲艾益成來之前已經知道了他的身份。雖然拉風男打電話的時候並沒有表明他的身份,但是這怎麼又難得住聰明絕頂卻不禿頂的艾益成呢?根據經驗,通常到移動營業廳辦理業務的時候需要先輸入電話號碼,然後營業員會報出名字以覈對是否出錯。這正是艾益成利用的途徑。接到電話後,艾益成就跑到移動營業廳去“充話費”,只是當營業員報出名字後,他的錢包裡恰巧沒有錢了。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這也是可以原諒的。

“坐”當然要坐了,艾益成纔不會和自己的情敵客氣呢,所以一屁股就坐了下來。

“謝謝”艾益成沒有說話,倒是柳雲飛很客氣地說了聲謝謝。柳雲飛爲什麼要來呢?這是出於對艾益成的安全考慮,要是打起架來也好有個照應,你說是不是?艾益成不是關雲長,單刀赴會也能活着回來。若真是打起架來,誰能保證他一定會贏呢?倒不如把柳雲飛帶在身邊更安全些。

拉風男點了三杯咖啡,不一會兒一個前凸後翹十分妖豔的服務員就把咖啡端了上來。哎,經濟社會,人人都爲了錢而不顧一切,穿的是越來越少。就連大學城這個地方也不可避免地被污染了。艾益成掃描了這個似妖非人有點讓人噁心的服務員,差點就嘔吐了。還是杜可欣好,很純淨的感覺,總是穿着牛仔褲。也不知道這些人是怎麼想的?腿這麼難看,也亮出來炫耀。人家杜可欣的腿那麼有線條感也沒有像他們這麼張揚。還是那句話說得對——成熟的麥穗總是虔誠的望着大地。

端起還冒着熱氣的咖啡,拉風男慢慢品味了一番,似有所思,眼神不停地在艾益成身上掃描,充滿了疑惑。眼前的這個男人,沒有俊秀的面龐,沒有強健的肌肉,眼睛還那麼小,除了古銅色的皮膚有點男人感覺外,真是不懂他爲什麼敢和自己強杜可欣。艾益成的眼睛小嗎?不是,實際上,艾益成測量過,正常狀態下他的眼睛長XX釐米,寬XX釐米,是標準尺寸。拉風男爲什麼覺得艾益成眼睛小?這完全是拉風男因妒生恨,詆譭艾益成。再者,艾益成是“睥睨視之“,也就是很不屑地看着拉風男。誰讓他的眼神讓艾益成覺得有被褻玩的感覺呢?牛氣哄哄什麼?我眯起眼睛看你,不扁我也把你看遍。

拉風男不說話,艾益成也不說話。艾益成不喜歡喝咖啡,相比苦苦的咖啡,艾益成更傾向於和中國的茶。咖啡容易讓人興奮,如果不是爲了考試前突擊複習,他是不會喝咖啡的。但是,這個時候,在這個還算高檔的地方,他不介意慢慢品味那杯放在他面前的也不知道什麼牌子的咖啡。再者,欣賞一下咖啡館裡約會的清純女孩兒,也是一件很享受的事情。

“我們進入正題吧”拉風男終於按耐不住了,打破了對峙的局面。這種對峙的場面,比拼的是耐心。沉默不語會讓對方摸不着你的情況,出招的時候自然不能有的放矢。以靜制動,以不變應萬變,等到對方那個的心境亂了的時候,你自然勝利了。這是柳雲飛告訴艾益成的秘笈。身爲艾益成的首席愛情顧問,柳雲飛還是找了好多資料才總結出來的。所以艾益成現在一副輕鬆自在無所事事的樣子。先下手遭殃,後下手爲強,艾益成這次是必贏無疑了。

“說吧”艾益成依然是一幅事不關己的樣子。拉風男的額頭已經滲出細細的汗珠,他的心境已經亂了。

“請你離開杜可欣”鐵灰的表情、沉重的語氣暗示他發出了挑戰。

艾益成“哼“一聲笑出來,“同學,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我們都是湖大的學生,你要我離開杜可欣,就是讓我離開胡大了?我辛辛苦苦十幾年纔來到湖大,你要我離開,這不是開玩笑嗎?”漫不經心的笑容浮現在艾益成的臉上,人畜無害的話語裡已經表明了他堅定的立場——要我放棄杜可欣,除非我離開湖大。

“我——愛——她,你不能在她身邊,她是我的。”都是湖大的學生,拉風男的智商自然差不到哪裡去。明白艾益成在故意裝傻,就一個字一個字地說出那三個字。他喜歡這種硬碰硬的感覺,即使是粉身碎骨。但是他從來不認爲粉身碎骨的是他。論長相,他不會認輸;論金錢,他更不會認輸。只可惜。論氣質,他早就輸幾百次了。

“呵呵,你真好玩啊。你喜歡的女孩就不允許別人接近。那如果是你喜歡的大學,是不是也不允許別的人進來呢?這樣說的話,是不是我們湖大的所有學生都應該回家,留你一個人在這裡呢?”艾益成波瀾不驚,卻不忘嘲諷他的霸道。長得帥有什麼?脫了衣服,大家不都是一樣?不就是靠包裝嗎?沒有你老子,看你還拽不拽?你喜歡杜可欣就讓那個我離開他,我要是喜歡了你媽,是不是讓你爸你開呢?

“不要和我說那麼多,你必須離開她!”拉風男眼睛裡充滿了仇恨的光芒。自從在舞臺上杜可欣對他不屑一顧,卻對眼前這個人笑意盈盈的時候,他就應經把這個男人當做了敵人。無論如何,今天一定要讓他放棄。

“呵呵,你把她當做什麼呢?你以爲我離開她,她就會選擇你嗎?你把她想成和鑽石、項鍊一樣庸俗,只是憑這一點她就不會選你。愛一個人是需要用心的,是彼此能夠互相感應的,不是別人退出了你就可以得到她,得到她的愛。你讓我離開她,對不起,她不是你的,也不是我的,她是她自己的,她會做出選擇。我喜歡她,我不會離開她。我會一點一點地走近她,直到我們彼此可以互相感應。”

咖啡館裡,夜一般的寂靜,一點水落到地面都可以聽到響聲。所有的人都在安靜地傾聽,傾聽艾益成對愛的完美的詮釋。他的真誠詮釋讓所有人的目光柔和。良久,咖啡館裡響起一片熱烈的掌聲。

艾益成站起身,對大家鞠了一個躬,以示謝意。

“我想,我今天只能陪你到這裡了。帳我已經結了,如果你下次想喝咖啡,還可以找我。再見”

在衆人的注視下,艾益成灑脫地地走出咖啡館,留下拉風男坐在那裡臉色鐵青。

走出咖啡館外,柳雲飛大步上前拉住艾益成:

“哎,你小子真夠狠的!不但教育了人家一番,出盡了風頭,還用錢堵住了人家的嘴。平時也沒見你那麼大方。這裡的咖啡少說也要十幾元一杯好,省點錢請我吃飯多好啊。哎……”

“想吃飯?走,我請你喝豆漿。”得意的笑容在艾益成臉上擴散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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