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輝一場回籠覺睡下來,還不知道自己族長的地位,距離岌岌可危又近了一步。
他以爲這次會像以往一樣,不管其他的幾個族長商議了什麼事情,老族長到最後都會派人過來知會他,他們並不會瞞着他擅作主張。
結果,老族長派來的人遲遲未見,而池塘已經是開始挖掘了。
江素味在春耕種植的時候,是按部落給大夥劃分土地的。
這次池塘開挖的地方,正好是在陶部落的田地之上。
她劃出了靠近水邊的位置開挖,因此,有一部分已經種植下去的玉米,是必須要拔掉另覓地方重種了。
換作是一般人,已經長出幼株的玉米,這樣拔掉以後是很難再存活的。
但是江素味卻可以保證它們,即使換一個地方也能夠生長得很好。
明輝並不清楚這一點,他睡醒後用過了早飯,才慢悠悠地前往田間,這個時候天色都已經是接近中午了。
田地裡面的玉米苗已經被拔掉,而族人們正在從山坡上面運石頭過來。
把這些石頭築成堤圍,蓄水成池,江素味想要的蓮藕池便會現出雛形。
把水灌進池塘裡面泡上幾天,讓泥土變得鬆軟,接着下來就可以把他們,從山上挖回來的十幾支蓮藕種植下去了。
一個藕節就可以生長成爲一株新的植株。
這十幾支蓮藕足可以把江素味規劃出來的池塘種滿了。
然後,再讓老族長他們捕魚的時候留意一下,把有繁殖能力的大魚或者是個頭很小的魚苗放養進池塘裡面,它們就會自行繁衍成長。
等到了年底的時候,他們就可以把池水抽乾捉魚,以及採挖蓮藕了。
明輝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他看到的是屬於陶部落的田地裡面,玉米苗都被拔了起來,然後人來人往的把石頭都堆在了上面。
“你們在幹什麼?”
明輝抓住了其中一個族人詢問。
“我們在搬石頭啊。”
這名族人十分老實地回答。
“我問的是你們搬石頭做什麼?爲什麼把玉米苗都給拔掉了。”
明輝十分的氣憤,江素味在作土地分配的時候有過交待,各個部落負責自己的土地,到了年底的時候,產量的多少跟他們每個人分配到的食物息息相關。
因此,他雖然是懶散,但是卻十分關注田地裡面的玉米苗。
他也是品嚐過玉米的味道的,對於這種新發現的食物也是充滿了期待,尤其是他的女兒紅蝶,更加是對玉米的滋味念念不忘。
假若他們田地裡面的玉米苗給禍害了,以後能夠分到他們手中的數量就會變少。
明輝哪裡能夠接受得了這樣的結果!
“停下來!你們全部都給我停下來!”
被明輝抓住詢問的這句族長太過老實,屬於是那種三棍子打不出一個悶屁的類型,他不等他繼續回答,便大聲地喝止其他正在搬運石頭的族人們。
“明輝族長,你這是怎麼了?”
族人們一下子都停了下來。
其中一名族人不解地嚮明輝族長開口詢問。
在“元始部落”裡面,江素味雖然沒有擔任實職,但是她的威望卻是最高的。
因此,既然明輝只顧着睡懶覺不理會族中的事務,她便繞過了他直接下命令,讓族人們動手修築池塘。
這些族人們對江素味非常尊敬,所以都聽從着她的吩咐做事。
他們完全沒有想到,明輝族長會中途跳出來阻止,所以大家都有點傻了眼了。
“是梨花讓我們搬石頭築池塘呢。”
開口的是陶部落的一名族長,他帶着困惑地看着明輝。
“她讓你們幹什麼,你們便幹什麼了?”
明輝是十分的生氣,江素味居然沒有知會他,便讓陶部落的族人們幹活,她的眼中還有沒有他這個族長了?
“梨花既然讓我們幹活,自然就有她的理由,我們爲什麼要不聽呢?”
其他的族人紛紛地發表着意見。
“我是族長還是她是族長?”
明輝是更加的生氣了。
“梨花沒有讓我們停下來啊,我們肯定是聽她的。”
族人們交頭接議了一會兒,最後總結出來的答案,幾乎是讓明輝要吐血。
他到了這會兒才發現,自己作爲族長的威信力,在江素味的面前簡直就是渣渣,不要說獵部落、鹽部落、木部落的族人了,就連他陶部落的族人也不聽他的。
他眼見沒有辦法阻止族人們繼續搬運石頭,便怒氣衝衝前去尋找江素味算賬。
她把陶部落的玉米都拔掉了,他一定要向她討個說法纔可以。
江素味跟幾位族長商議完開挖池塘的事情後,便把人手都安排了下去。春耕不等人,蓮藕也有自己的種植季節,所以他們是不可以把時間給浪費了。
族人們在吭哧吭哧地幹活,而她則是跟三名族長一起,巡視着田地裡面的農作物。
明輝族長並沒有花費什麼功夫,便在棉花地裡面找到了江素味。
“梨花,你讓人把地裡面的玉米苗拔掉是什麼意思?”
明輝窩了一肚子的氣,覺得江素味是存心針對他。
她是陶部落的人,但是卻讓人拔掉自己部落裡面的玉米,有她這樣做事的嗎?
而且,她讓部落裡面的族人們做事卻沒有經過他的允許,她一定是忘記了當初加盟的時候,她曾經許諾過,各個部落的族人們仍然歸原來的族長管理的事情了。
明輝覺得自己的權力受到了挑戰,江素味實在是太不把他放在眼裡了。
“沒有什麼意思,只是我需要用上那塊土地而已。”
江素味很平靜地回答。
她擡起頭看了看天色,日頭都已經是升到中空了。
她知道明輝會前來鬧騰,但是這個時間也太晚了,相比起其他幾位族長,明輝真的是太懶散了,完全就是族人們的反面教材。
“讓他們停下來,那片土地是屬於陶部落的,你沒有經過我的同意便擅拿主意,你馬上讓人把它恢復原樣。”
明輝生氣地呵斥着江素味。
“我們商議怎樣使用那塊土地的時候,老族長讓人去喊過你了,只是你一直沒有出現,所以我們才作出了決定。”
江素味被呵斥了也不生氣,反正道理在她手中,她是完全不怕明輝鬧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