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晴畫瞬間來了精神:“結果是?”
“苗太尉的意思是說,這一切皆爲苗將軍所爲,是他搜刮民脂民膏,收了不少人的賄賂。”
“其中調查細節得知是太尉府將軍拿錢,賣了官職給他人,而賬本上還有支出銀錢給老百姓的,是爲堵住老百姓的口,讓老百姓不要再狀告他們太尉府,強搶民女,致人死。”
“但這些都是苗將軍所爲,與他無關!”
苗晴畫臉色愈發陰沉了下來,這些話,太難聽了!
見苗晴畫黑着臉,景玉宸繼續說:“太后,太尉府之事,全因苗將軍一人所爲,可苗將軍已經死了,這罪責......”
景玉宸這話,聽上去好似提醒一樣,令苗晴畫有些訝異:“罪責如何?”
“一切由苗將軍所爲,自然罪責應當由苗將軍承擔,但苗太尉身爲苗家家主,也理應爲此承擔一定的罪責,降級,削權皆是輕,再重些,或許便是革職流放了。”
故意將輕和重皆給說出來了,目的大概是,讓她自己選。
見苗晴畫擰着眉,沒有吭聲,景玉宸倒是沒有開口打攪,耐心的在一旁等候着。
“那親王呢?攝政王,你打算如何?”苗晴畫看着景玉宸,嘴角揚着笑。
“親王所犯罪責與太尉不同,自然處置也應當不同,皇后你想如何處置他,皆隨你!”
苗晴畫嘴角揚着笑,伸手去攙扶:“攝政王你起來吧,這些天查案真是辛苦你了。”
苗晴畫這話中有多少虛僞,景玉宸再明白不過,他看着苗晴畫同樣道:“太后爲太尉府殫心竭慮,辛苦的是太后你纔對。”
等景玉宸離開後,苗晴畫氣惱的將桌面上的東西掃落在地,降職?
她可是當今太后!她的爹被降職?
那豈不是成了全天下的笑話?
出了宮的景玉宸回了王府,才得知倪月杉回來了,詢問事情如何,倪月杉老老實實的講了一遍,景玉宸不由鬆了一口氣:“有的治就好!”
但邰府人的內心,也太陰暗了一些。
倪月杉詢問:“那你呢?審案審的如何了?”
景玉宸神色凝重着:“親王府,交由太后定奪,而太尉,降職和交權!”
倪月杉雙眼一亮:“若苗太尉的兵權交了一部分,苗家人沒了獨攬大權的心思,你也不用做皇帝了?”
“他若是伺機東山再起呢?”景玉宸反問。
倪月杉原本雙眼發亮,此刻,逐漸灰暗了下去。
景玉宸伸手捏着倪月杉的鼻子:“好了,別想這麼多,開心過好每一天才最爲重要!”
倪月杉噘着嘴:“你這人啊,就是命中註定,要擁有三千佳麗!”
“三千太多了,三十就夠了!”景玉宸一點也不客氣,回了一句。
倪月杉瞪了瞪眼睛:“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景玉宸尷尬的咳嗽一聲:“我剛剛有說什麼嗎?不記得了......”
他的模樣明顯是心虛,倪月杉笑了笑,心情好了一點。
到了傍晚,有人去天牢宣讀了懿旨,苗太尉和邵樂成以及一衆獄卒們皆跪下認真聽旨。
等懿旨宣讀完,苗太尉伸手接旨,邵樂成則是立即開心的道喜:“苗太尉,真是恭喜你了,我就知道你會沒事的!雖然官降了!但還可以爬上去啊!”
苗太尉面容十分嚴肅,並未迴應邵樂成。
公公又將目光落在了邵樂成的身上:“親王,還有你的聖旨沒宣佈呢。”
邵樂成故作一臉驚訝,之後有些不安的問:“沒那麼重吧?我和攝政王再怎麼說也有一點關係,他不該重罰我吧?”
“親王,這旨意是懿旨!是太后的意思!”公公提示了一遍後,將懿旨展開。
邵樂成重新跪好。
等邵樂成和苗太尉一同出了天牢時,天牢門外,一個穿着勁裝的女子正等着人。
看見邵樂成激動的衝了過來,直接跳在了邵樂成的身上,差點沒把邵樂成給壓倒。
還說着要入夜來探望呢,但現在人直接放了出來!
他抱着段勾瓊鬱悶的開口:“我說娘子啊,你最近是吃了什麼東西,爲什麼胖了這麼多?重死了!”
段勾瓊死死抱着邵樂成不肯撒手:“重?你嫌棄我?難道只有我天天爲了你以淚洗面,暴瘦,你纔開心嗎?”
段勾瓊的壯舉,落在在場人的眼裡在,只覺得段勾瓊太沒有規矩了,一點女人矜持都沒有。
苗太尉皺着眉,在一旁路過,段勾瓊立即指着苗太尉怒罵道:“是不是你,在牢房中一直都在搶樂成的飯食吃?天牢裡面不是姓苗,他可是本公主的駙馬!還容不得你欺負!”
邵樂成嘴角一抽,“他沒有!”
苗太尉也是十分汗顏,搶吃的?他堂堂太尉還會搶吃的?
不,雖然現在不是太尉了,但他也不會去搶吃的!
苗太尉沒有搭理段勾瓊,徑直走開,段勾瓊見了指着苗太尉離開的方向,繼續怒道:“你,你不準走!”
但苗太尉只裝作沒有聽見,頭也不回的走了。
邵樂成趕緊抓住段勾瓊不斷揮舞的小手:“好了好了,今天我出了天牢,心裡開心,走,下館子去!”
段勾瓊卻是深嗅了一口:“好餿啊,你還是趕緊回去洗一洗吧!”
苗太尉和邵樂成被放出的消息很快在京城中傳開,二人是被如何處罰的也一併傳了開去。
太尉府被搜刮的乾淨,所有東西皆充公,另賜了將軍府爲新府邸。
但不過只是正三品,比起一品太尉,身份根本不能相比。
三品將軍手上可動用的兵力那自然也是大大的縮水,剛到新將軍府,就見到坐在大廳中的苗晴畫。
苗晴畫一身普通裝扮,顯然不是以太后的身後來的。
“爹。”苗晴畫站了起來,喚了一聲。
苗太尉朝一旁的座位坐下,臉色陰沉着:“我被抓的這期間,你毫無作爲?”
苗晴畫擰着眉:“爹,我也想啊,可是我......”
說着糾結的嘆息一聲,明顯的無能爲力。
“我本不在京城,他卻逼我到這個地步!”苗太尉手掌狠狠砸在桌子上,苗晴畫,擰着眉看着:“爹,你打算如何?重新謀劃,反擊嗎?”
攝政王府內,景玉宸忙完了事情,去看了雪兒,雪兒已經一歲多的年紀,會叫了娘,卻還不會叫爹,比起剛生下來時的模樣,現在要水靈了許多,越看越覺得可愛。
他抱起了雪兒,摟在懷中,“雪兒,叫一聲爹來聽聽?”
一旁的下人跟着哄着:“小姐,你叫一聲,爹!”
但雪兒只睜着一雙明亮水汪的大眼睛,根本不知道別人在說什麼,景玉宸有些無奈,這纔開口詢問:“王妃可在家中?”
“王妃去了將軍府。”下人老老實實的迴應。
景玉宸最後將孩子交給了下人,自己也去了鄒府。
肖楚兒服下藥方後,也是沒有什麼反應,但第二天後,就開始斷斷續續的醒來,能說話,雖然全身乏力,但她人醒着,鄒陽曜就安了不小的心。
倪月杉也是聽說肖楚兒醒來了,才重新過來的。
倪月杉待在一旁,肖楚兒咳嗽着:“多謝你爲我跑了一趟。”
倪月杉有些嗔怪的開口:“說什麼客氣話,原本你連這個罪都不需要受,可現在......”
倪月杉內心才愧疚呢,還在說話,門外走來了下人:“將軍,王妃,攝政王來了!”
等景玉宸走了進來,鄒陽曜也站了起來:“來了正好,一起留在將軍府吃個晚飯吧。”
景玉宸掃了一眼房間,之後才點頭。
他朝倪月杉走去,在一旁坐下,鄒陽曜詢問了景玉宸接下來打算如何。
景玉宸只簡單的回了一句,“苗府若還有動靜,那便不需要給苗府留任何餘地了。”
之後他看向倪月杉:“鄒夫人,病況如何?”
“吃了藥後,可以醒過來了。”倪月杉回了一句。
在一旁的鄒陽曜卻是沉默着,好似在想什麼事情,倪月杉朝他看去,“你該不會想着報復邰家吧?”
鄒陽曜沉着一張臉,沒有吭聲,倪月杉也沒繼續多問。
在鄒府吃了飯後,倪月杉和景玉宸便回了王府。
鄒陽曜繼續守在肖楚兒的身邊,哪裡也沒有去。
第二日,鄒陽曜有些意外,邰尚書登門拜訪。
鄒陽曜本就對邰家人心裡有怨,可他竟然還敢來將軍府?
客廳的位置,邰尚書端坐着,看見一身玄色長袍的鄒陽曜來了,立即站了起來:“鄒將軍。”
鄒陽曜冷冷的瞟了他一眼,開口詢問:“邰尚書,你怎麼還敢前來?”
這話聽上去十分的不友善,但邰尚書卻是沒有在意,重新坐下後,開口:“自然是爲了半雪未來的終身大事!”
鄒陽曜哼了一聲,很是嘲諷的說:“若是你的孫女說出了先前藥方有效,或許本將軍還會收了她爲妾,可......她沒有,這般的毒婦,我鄒陽曜高攀不起!”
邰尚書聽着鄒陽曜的話,臉也陰沉了下來:“鄒將軍,你怎知她不想告訴你?是老夫,執意要將她送出城去,她一個臥病在牀的女子,身邊沒有下人會聽她的話,她哪裡有辦法傳信回來!”
鄒陽曜依舊冷着臉,沒有搭理。
邰尚書嘆息一聲:“一切都怪老夫,是老夫鬼迷心竅了,想着府上這位肖氏沒了,正妻只有半雪一個,現在老夫十分慚愧,鄒將軍,只要你願意收了半雪,老夫可以任由你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