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蹙着眉,對段勾瓊等人開口說:“好了,你們都退下吧!寡人與這位長公主還有一些話要說!”
段勾瓊錯愕,隨即着急說:“父王,你別上當啊!”
“出去吧!”這一聲,王上的語氣加重了。
段勾瓊心裡只覺得鬱悶,但最終還是轉身朝外走去了。
倪月杉等人也只好乖乖退下。
王上手中的盒子看上去並不大,所以裡面可以裝什麼?
四人朝外走去,最不服氣的就是段勾瓊了,她氣惱的扁嘴,開口說:“父王是不是老糊塗了,這長公主多奸詐噁心的一個人啊,竟然還給她機會獨處!”
段勾瓊好似被氣的不輕,晃了晃腦袋,之後看向倪月杉:“你的琴棋書畫水平究竟如何?”
倪月杉尷尬的笑了笑:“我寧願比射箭,和比武......”
*
到了傍晚後,段勾瓊提議帶人去城中逛一逛,讓倪月杉等人體驗一下蒼烈的風土人情。
但這些天趕路,邵樂成有點吃不消,要求先休息。
最後段勾瓊只能掃興的取消了帶人出去玩的念頭。
而王上卻是設宴招待了景玉娥,等景玉娥應付完了王上,早已經有些微醺了。
她由宮人攙扶着,朝寢宮走去,攙扶着她的宮人低垂着頭,等景玉娥進了內室後,她便將房門悄悄關上。
景玉娥扶着額,有些暈:“給本公主備上一碗醒酒湯吧!”
殿內此時只剩下了一個宮女打扮的人,除了她外,就只有景玉娥。
景玉娥沒聽到動靜,奇怪的問:“怎麼?”
剛要張口,一把匕首已經抵在了她的咽喉,景玉娥詫異的看着對方。
對方擡起頭來,看着她的眼神中,帶着一抹笑意。
“長公主別來無恙啊,當初你不過掌控了十幾個錦衣衛而已,就想對本公主大不敬?今日還給父王灌輸迷魂湯,讓父王饒了你?”
她的匕首更加近了,只要再往前一點,就可以割斷景玉娥的咽喉。
景玉娥驚恐不已,開口:“還請公主不要衝動!”
“本公主問你,你給父王看的東西是什麼?”
景玉娥蹙着眉:“那是機密,不能告訴你!”
“哈哈哈,機密你就能知道,本公主就不能?你在說本公主還沒你有資格?你比本公主還要牛逼是不?”
她的匕首更加近了,景玉娥感覺到了一陣刺痛,有殷紅的鮮血流出。
段勾瓊笑了:“疼就對了,你什麼都不肯說,其實與死人也沒什麼差距,那我殺了你好了!”
說完就要用力一劃,景玉娥趕緊喊停:“等一下!我說!”
段勾瓊本來就是想着嚇唬人的。
王上的寢宮內,宮人們皆退下了,燭火吹滅,殿內陷入了黑暗,四周靜謐。
在殿外,段勾瓊趴在殿門,鬼鬼祟祟的想看看裡面的情況,景玉娥有些尷尬的提示:“公主若是好奇,不如明天找王上直接要,或許王上疼愛公主直接就給了!”
“若是願意給,今天干嘛趕走我?”
她白了景玉娥一眼,然後道:“你進去偷!”
景玉娥站着沒動,段勾瓊瞪了瞪眼睛:“去啊!”
景玉娥一臉爲難:“我送出的東西,怎麼讓我去偷?我怎麼知道在哪裡?”
段勾瓊一臉鬱悶,然後推開景玉娥,自己小心翼翼的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房間視線太暗,段勾瓊有點不適應,她吹亮了火摺子,聽見了王上打呼嚕的聲音,這才放大了膽子,四處搜查。
之後便是翻箱倒櫃......
等她回頭朝王上看去時,依舊呼嚕震天。
她鬆了口氣,繼續翻......
可始終沒線索,在她打算放棄之時,牀榻的位置傳出了聲音:“是勾瓊吧?過來!”
段勾瓊身子一個愣怔,然後尷尬的轉過身去,嘿嘿一笑:“父王,你什麼時候發現兒臣的啊,你怎麼不早點......吭聲呢?”
“你是不是好奇寡人得到的究竟是什麼?”
段勾瓊低垂着頭,有些尷尬的走了過去:“真是什麼都瞞不過父王。”
王上嘆息一聲,掀開了簾子。
“寡人竟是管教不好你!”
他坐在了牀邊,將匣子交出,段勾瓊詫異的看着王上,這麼輕易?
“拿着啊?你不是想看?”
段勾瓊錯愕不已:“不,不是,父王你也太好說話了,你這樣讓我有點無法適應!”
嘴上雖然是嗔怪,可人沒猶豫,伸手接過,打開就看。
火摺子的微弱光亮,照在匣子上,打開後,裡面的羊皮圖紙,落在段勾瓊的眼裡。
這是?
見段勾瓊疑惑的眼神,王上笑着說:“這圖紙上面是無字無圖的,需要用水浸泡才能顯現出字來,不過這只是其中一部分,還有一部分是寡人那一張,可是......”
“可是什麼?”段勾瓊奇怪的問。
“可是兩張拼湊在一起,也不足以看出是個什麼東西,因爲寡人還沒有破解,如何讓寡人的那一份它顯字!”
“那一共幾張碎片呢?你知道用水浸泡會有字,看過後,得出什麼結論了?閒常皇上爲何要將這東西給父王你?爲了換景玉娥的性命麼?”
“顯現字體後,依舊看不懂,若是不將東西全部聚齊,其實不過是張廢圖,閒常皇上也算想的開啊!”
“哈哈,父王,既然看不懂,也解不開這究竟是個啥,那就別琢磨了,你現在貴爲王上,啥都不缺,何必費勁?給女兒報仇要緊啊!”
在殿外一直在偷聽的景玉娥聽見段勾瓊在教唆王上給她報仇,景玉娥有些緊張,她想衝進去打斷她的話,但最終還是沒有。
“這裡是蒼烈,她是公主你也是公主,你們倆個磕磕碰碰的,寡人管不着,好了,寡人睏乏了,你出去吧!”
段勾瓊心裡的疑惑被揭開,加上王上也不打算維護景玉娥,段勾瓊心裡開心,福了福身:“多謝父王,兒臣告退!”
段勾瓊開心的走了出去,景玉娥還站在門外,段勾瓊眼裡閃過不屑:“故弄玄虛的東西!浪費人時間!”
翌日後,邵樂成醒來已經到了午時,他匆匆吃了飯,便被邀請遊玩王宮。
www✿тт κan✿c○ 走的地方多了就失去了興致,因爲基本都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大同小異,沒什麼好看。
倪月杉此時正在由景玉宸親自手把手教她騎馬的高難度動作,若是能在馬背上獻藝給王上看,讓王上驚歎一個閒常女子的馬技,那也能讓王上心裡服氣,覺得倪月杉確實比段勾瓊強,段勾瓊做不成太子妃,那也是技不如人......
邵樂成吃了飯後,便和段勾瓊一起去馬場看倪月杉和景玉宸了。
看見倪月杉幾次秀技術差點從馬背摔下去,段勾瓊有些錯愕:“沒必要吧,我父王可能隨便說說,可若是摔傷了得不償失啊?”
“月杉想做的事情,沒人可以阻攔左右的!”
段勾瓊輕笑一聲:“我想要的,父王都會一一給我!我不允許他爲難月杉姐姐!”
然後高傲的揚着下巴,朝倪月杉快步走去。
倪月杉學了一個上午,若不是景玉宸反應快,不知道她會不會已經摔成了重傷昏迷了。
“月杉姐姐。”
段勾瓊開心的走來,倪月杉騎在馬背上,朝段勾瓊看去:“公主幹什麼這麼開心?”
段勾瓊笑着說:“月杉姐姐,其實我看你馬技還不錯,但跟本公主比,可能還差了那麼一點,雖然本公主可以放水,但父王不信服那也沒用!”
“不如,你與長公主比,爲本公主出氣,對付了長公主,父王一定會對你滿意的!”
這個方案倪月杉和景玉宸從未想過。
蒼烈王上故意不怪罪景玉宸,因爲他知道,景玉宸的馬技不錯,在蒼烈基本上,任何不服氣的事情,都可以用馬技勝負來決定一切。
所以景玉宸在蒼烈馬技一展示,王上如何爲難人?所以撿起了倪月杉這個軟柿子捏!
可偏偏倪月杉在這裡沒內力,內輕功,沒馬技,那就是最致命的點!
景玉宸開口說:“與其靠馬技說話,驚豔王上,倒不如勝過長公主來的解氣!王上確實知道勾瓊與長公主之間有過節,你願意爲了勾瓊得罪長公主,自己人和自己人鬥,王上確實可能感覺到欣慰,勾瓊讓你替嫁這種荒唐事,也可以就此掀過了!”
“對啊對啊,讓景玉娥那老女人吃癟倒黴,多解氣啊!”
倪月杉遲疑,她看着景玉娥打馬球時,技術不差啊?
“哈哈,那我......好好努力吧!”倪月杉不知道說什麼好。
景玉宸安慰般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我相信你,可以的!”
倪月杉長出一口氣:“嗯,我好好學。”
因爲要考驗倪月杉的本事,王上特意辦了一場,蒼烈王公貴族之間的賽馬比試!
男與女皆可以參加,並且獎品豐厚,不少人皆報名參加,而倪月杉不想參加也得參加。
比賽當日,倪月杉換了一身窄袖長裙,頭髮高高的束起,頭上戴着抹額,正活動着筋骨,段勾瓊頭上戴着的抹額與倪月杉完全一致,顯然他們兩個是一隊。
“怎麼樣,我讓父王改的規則,兩人一組,本公主的馬背技術,必須給你加分,待會咱們狠狠欺負景玉娥,讓她滿地找牙!”
說完後,段勾瓊跳了兩下,開心的翻身上馬,動作流暢迅速,眸光堅定從容。
倪月杉長出一口氣,對自己打氣:“加油!”
在在場人的歡呼雀躍期待中,所有人就位,景玉娥竟是與萬燕一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