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明豔一定想要一個家,老奴,老奴可以滿足明豔這個願望,大小姐,你放了老奴,老奴給明豔一個家!”
管家不提明豔還好,提及了明豔,倪月杉心裡就來火,明豔交由倪月霜,明豔還有活路嗎?
她冷冷的看着管家,眼裡帶着譏誚:“你算是提醒我了,你毀了我不夠,還想毀了明豔!”
倪月杉伸出手,揚聲道:“來人,拿鞭子來!”
景玉宸坐在一旁,有些擔憂的說:“揮鞭子多累人?不如讓本皇子來!”
倪月杉搖頭:“不,我自己來!”
這種仇恨,只有自己發泄出來,纔會覺得解氣!
倪月杉接過鞭子,朝着管家狠狠抽去,景玉宸看向一邊站着的任梅,對她吩咐了幾句,任梅轉身退下。
倪月杉繼續抽着手中的鞭子,一下比一下用力,管家倒在地上疼的全身蜷縮,哀嚎,尖叫,“饒命,饒命啊!”
有膽小的下人轉移視線,不再往下看。
倪月杉手中的鞭子沒停,直到一個人被任梅帶着過來了,倪月杉才停下手中的動作。
景玉宸在一旁提示說:“明豔,現在給你一個發泄的機會,你可以拿走月杉走中的鞭子,去抽管家!”
景玉宸說完後,對倪月杉挑着眉,好似在等着被誇讚,倪月杉輕笑一聲,將手中鞭子丟給明豔。
“我將管家的命,現在交給你!”
明豔轉眸看了一眼管家,她沒有任何遲疑,朝着他狠狠抽去。
管家邊喊叫着邊打着滾,口中不停的謾罵:“你這個歹毒的女人,啊,你活該要陪着我一起死!是你先勾引我的!啊!”
他不停的慘叫,不停的在地上打着滾,想躲開一個地方被抽到,可另外一個地方又會被抽中,他疼的哀嚎,痛苦不已。
血漸漸染紅了地面,明豔抽的累了,手軟了,滿頭的大汗,管家倒在地上一動不動,不知道是疼暈了過去,還是已經死了。
明豔的雙眼猩紅,她看向倪月杉:“多謝,大小姐爲奴婢做主!奴婢就算將死,但也了無遺憾了。”
她朝着倪月杉重重磕下一個頭,然後又朝着景玉宸磕下一個頭。
景玉宸覺得很受用,輕聲道:“好了,快起來吧,霜嬪斷然是不會放過你的,若是有什麼遺言,就趕緊去交代!”
明豔擦了擦眼淚,從地上站起來,看向倪月杉,眼神中只有感激。
明豔邁開步子走後,任梅走上前,查看管家是否還有氣息在。
此時的管家雙眼緊閉,身上不斷有鮮血流出,任梅試探後,稟報:“還有一口氣呢。”
景玉宸詢問倪月杉:“你想如何?”
“他這種人自然沒有道理還留着他的性命。”
“本皇子也這樣覺得,倒不如,現在就將人埋了。”
倪月杉掃了一眼管家,最終是沒有說什麼。
竺芷閣內,明豔主動走了過來,朝倪月霜跪下。
倪月霜在牀榻上休息,她掃了一眼明豔,輕蔑的詢問:“怎麼主動來了,倪月杉不護着你了?”
“與其讓大小姐難做,我倒不如主動前來!”
倪月霜看着她,輕笑一聲:“所以呢?你不怕死?”
“奴婢怕死,但奴婢知道在劫難逃,所以奴婢倒不如大膽的接受。”
倪月霜輕哼一聲:“來人,將人拖出去,亂棍打死!”
倪月霜下令非常爽快,沒有任何遲疑。
明豔似乎也不意外,被人拖着往外走去,景玉宸和倪月杉處理好了管家的事情,景玉宸打算離開,倪月杉卻是詢問:“你有計策救明豔嗎?”
“霜嬪早就恨你入骨,這次若不是她也想找出真正害她的人,她必然不會放過你的,你還想救明豔?”
倪月杉一臉失落,景玉宸安慰道:“別多想了,明豔自己都釋然了不是?”
這時,任梅走來,“小姐,奴婢聽下人說,明豔被拖到院子中,正在被慘打!霜嬪想亂棍打死人!”
倪月杉腳步朝着竺芷閣而去,景玉宸抓住她的手臂。
“你若現在去,就中計了,指不定她就等着你,想讓你過去爲她求饒,到時候,倪月霜必然爲難你!”
倪月杉緊緊蹙着眉:“可,活生生的一個人......”
景玉宸依舊抓着她的手臂,沒有鬆開:“人各有命,若是當初她不懷着仇恨,去勾引管家,也不會與管家結怨啊!”
倪月杉蹙着眉,沒有說話,景玉宸繼續勸慰:“你也別想太多了,她自己都釋然了!”
倪月杉頷首,沒吭聲,景玉宸原本要走,卻又有點不放心:“本皇子突然口渴,你不是說要給本皇子泡茶嗎?走吧!本皇子想喝你泡的茶!”
景玉宸拉着倪月杉往汲冬閣走去,竺芷閣庭院內,倪高飛緩步走來,對揮舞棍棒的一衆下人伸手阻止道:“管家與她也算夫妻一場,如今二人皆已經斷氣,此人屍體,便由本相做主帶走了!”
下人錯愕的看着倪高飛,不知道倪高飛這是唱的哪一齣。
“相爺,奴婢們還需要檢查一下才知道此人斷氣沒有。”
倪高飛冷眼睨了一下說話之人,下人識趣的閉上嘴,倪高飛對一旁的下人吩咐:“將屍體帶上。”
等出了竺芷閣後,倪高飛吩咐:“將此人帶離京城吧,若是能救活便用全力去救!”
下人明白,拖着血淋淋的明豔離開了。
宮人去向倪月霜稟報明豔被倪高飛帶走了,倪月霜覺得意外:“明豔斷氣了沒有?”
“打的是挺狠的,但......未必斷氣了。”
“我爹向來不是多管閒事的人,這次爲何出手,難不成是倪月杉求情?可明豔是害死本宮腹中胎兒的人啊!”
倪月霜覺得憤怒,下人在一旁提示說:“聽說,皇上將二皇子和倪月杉的婚期推遲了!”
“推遲何用,又不是取消!”
倪月霜惱怒不已,她的皇嗣,難道只讓一個管家一個丫鬟賠命就完事了嗎?
她豈能甘心!
在汲冬閣,景玉宸喝了好幾杯茶,連忙擺手:“本皇子餓了,不口渴了!”
任梅在一旁提示說:“那奴婢去叫廚房傳膳,二皇子稍等!”
任梅離開,景玉宸看着倪月杉詢問:“你現在是不是真以爲父皇取消了我們二人的婚禮?”
倪月杉怪異的看着景玉宸:“不是你一開始這樣說的嗎?”
景玉宸哼了一聲:“你滿臉不在乎,當時本皇子真不想多說,但是算了,本皇子還是多說兩句吧,父皇沒有取消我們的婚約,只是,單純的延遲了婚期,等倪月霜離開了相府,咱們再舉行婚禮!”
倪月杉訝異,她嗔怪的瞪向景玉宸:“你這人捉弄我,是不是很有意思啊!”
景玉宸搖頭:“就是想看看你反應嘛,誰知道你反應那麼平淡,好像只有本皇子在意這場婚禮似的!”
他說到後面,逐漸的開始幽怨起來。
倪月杉想笑:“我也很在意的,真的!”
景玉宸一副半信半疑的表情:“是麼,本皇子沒看出來,但勉強相信你吧!”
之後,景玉宸和倪月杉一起用了晚膳後,便離開了。
倪月杉讓任梅去打聽明豔如何了,任梅稟報說:“奴婢已經去打聽過了,明豔被霜嬪娘娘的人圍起來一頓亂棍伺候,之後是老爺出現,將屍體要走了,說要和管家葬在一起!”
可管家早早的就被拖出去找個地方活埋了......
“難道爹是想救下明豔?”倪月杉心裡有疑惑,她覺得倪高飛再也不會幫着她了。
“也或許是管家在臨死之前提出的要求,讓老爺看在他們多年的主僕情分上,讓他與明豔合葬?”
這一切都是猜測,具體情況究竟是什麼樣的,倪月杉不清楚。
不過她寧願相信倪高飛讓人帶走明豔,是爲了救人而非爲了管家。
倪月霜丟了皇嗣,整個相府,大年期間不敢有任何人慶祝,更加不敢隨意露出笑容,相府顯得十分怪異。
倪月杉去看望苗媛,苗媛燒是退下了,但人還在昏沉的熟睡當中。
倪月杉沒多留,擡步離開了。
第二天,景玉宸吃過早飯便來找倪月杉,倪月杉此時還在啃包子:“二皇子放心,我沒有爲明豔擔憂難過了!”
“本皇子可不是爲這個來的,你在管家那裡是不是搜到了房契和賣身契?帶上,然後隨本皇子去田家!”
倪月杉愕然的看着他:“去田家算賬?”
“沒錯!不能讓他們覺得本皇子好欺負了!本皇子護着的人都敢算計,必須找找他們的晦氣!”
他拉向倪月杉的手,倪月杉手中還有包子:“我手有油......”
景玉宸拿着她的手在他衣服上蹭了蹭,立即擦的乾淨。
倪月杉驚呆的看着他,這......
還真是利落啊!
倪月杉嘴角一抽,人就被景玉宸拉着往外走了,倪月杉看着他的背影,故意說道:“還有我的嘴,有油呢。”
景玉宸腳步頓住看向倪月杉的脣,倪月杉還以爲景玉宸會幫她將嘴角的油給擦掉,誰知道他竟是湊過來,嘴巴一啄,倪月杉詫異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