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下人聽話的轉身去辦。
等搜查到倪高飛的院子後,倪高飛臉色沉着,坐在太師椅上沒有說什麼。
下人翻找出銀票,有些遲疑:“老爺,按照田姨娘的意思,要將銀票收集起來,查驗一下是不是丟失的銀票。
“拿走吧。”倪高飛冷聲迴應。
苗媛倒是沒有那麼容易妥協,她冷哼一聲:“將銀票全數拿走?她是不是想借此機會,故意貪財?”
下人爲難的站在苗媛身前:“這個,小人只是奉命行事,田姨娘的目的究竟是什麼,小人並不知。”
苗媛神色間有絲不悅:“記下數額,我可是要如數收回的!”
“是。”
之後是倪月杉的汲冬閣。
倪月杉被關了三天,這三天時間,府上所有的一切,都是從邵樂成和虞菲口中得知的。
現在下人前來搜查,她皺着眉,莫非田悠和苗媛二人起了內鬥......
“查銀票?怎麼田姨娘掌管的銀子被盜了?”
下人看着倪月杉面露爲難:“小姐你還是趕緊將女德抄寫完成吧,小人並不知情啊。”
搜查過後,下人匆匆離開。
倪月杉心裡有一絲擔憂,雖然苗媛也不是什麼善類,可未必每次都會逢凶化吉,她喚來清風。
“去盯着吧,將最新消息告知於我。”
下人按照田悠的吩咐,將府上上上下下搜查了一遍,之後將搜查到的銀票如數奉上。
田悠親自核對,只是根本沒有她要找的那串數字的銀票!
“你們確定每一處地方都搜查了?”
“是的,將老爺,夫人還有大小姐的房間都搜查過了!”
田悠臉色陰沉的可怕,一定是苗媛在整她!
“退下,讓我一個人靜一靜。”
下人遲疑的開口:“田姨娘,那府上下人過冬需要添置新杉,採買布匹的銀子......”
田悠看着說話下人,怒吼一聲:“滾!”
下人瑟縮了一下,趕緊轉身離開。
田悠還沒查出線索呢,現在新的事情又東窗事發了!
又是入夜後,田悠待在房間內,心裡害怕,惶恐明日最後期限,若是不查出點線索,她就要被休掉了。
被休後,想要回來難如登天!
田悠着急上火,一夜難眠,等到了第二日,府上的下人因爲需要資金採買,堵在田悠的房門前:“田姨娘,奴才需要支些銀子。
另外一個下人也同樣着急的看着田悠:“奴才也需要購買食材。”
田悠心煩意亂,對下人怒吼:“滾滾!”
到了午膳時間,倪高飛看了一眼午膳:“怎麼回事,爲何不見葷腥?”
下人一臉爲難的看着倪高飛:“是田姨娘她,不給支銀子,廚房拿不出錢,購買肉類啊!”
倪高飛將筷子重重往飯桌上一放:“她搜查到我院子,懷疑到我頭上,我也沒動怒,現在就連銀子都不給發?將她叫過來,本相要親自審問審問她!”
“是。”
下人離開後,沒有多久將田悠帶着走了過來,田悠對倪高飛行了一禮。
“見過老爺。”
倪高飛看着她臉色沉的可怕。
“你倒是個有本事的,爲何不給廚房支錢,這就是你讓本相吃的?”
他指着桌子,四菜一湯,聞得到豬油味,卻是吃不到半點豬肉!
田悠愕然,她現在整個人思緒都是亂的,根本就沒有心思去顧慮其他,被倪高飛這樣一指,她這纔想到不給銀子,倪高飛就吃不到葷腥啊!
“對不起老爺,是妾身太憂心調查真相的事情了,將其他的給忽略了,老爺,你別動怒,待會,妾身立即支錢!”
倪高飛沉着臉:“若是忙不過來,那就儘快將鑰匙交出,將月杉放出來!”
田悠緊緊攥着拳頭,“是。”
她轉身退下,下人們得知田悠給支銀子了,皆圍了上來;“田姨娘,奴才需要給夫人購買上等藥材,你快些支些銀子吧!”
“奴才要爲冬季採買炭火,還要給主子和下人們都購買布匹,置辦新衣裳!”
一衆人圍着田悠嘰嘰喳喳說個不停,田悠只覺得額頭青筋直跳。
這些錢若是都讓她來補上,那她豈不是要破產?
田悠心疼的坐在椅子上沒有說話,下人圍着她,繼續着急的說:“田姨娘,事情不能拖啊!廚房晚上還要做飯,沒有葷腥,老爺要發怒了!”
田悠扶着額頭,“一個個的排好隊伍吧。”
她的現銀分發下去,完全不夠,只好開始發放首飾,讓人去當鋪兌換銀錢。
下人們只管拿錢,沒人多問田悠爲何拿不出錢來,要給首飾。
等所有人走了,田悠覺得身子被掏空。
她的鐲子,她的耳墜,髮簪......
田悠站了起來,朝柴房走去。
在柴房,明豔上了藥,傷口已經恢復了些許,看見開門走進來的人是田悠,二人的身子不由一抖。
“見過田姨娘。”
田悠冷眼看着二人:“管家,你我掌管府中錢財,鑰匙一人一把,你是不是曾經令人打造過第三把鑰匙?”
管家用力搖頭:“老奴沒有,老奴哪裡膽敢有那個心思啊!”
在柴房內除了管家以及明豔,只有田悠,她緩步朝着管家逼近,冷聲問道;“沒有?那爲何,錢櫃裡的銀票丟失,而錢櫃完好無損?”
“房門好好的,窗戶好好的,就連錢櫃也是好好的,若不是鑰匙,誰有辦法將這些上鎖的東西,一一打開而沒有絲毫痕跡呢?”
面對田悠的質問,管家皺起眉:“田姨娘的意思是說,有人偷盜了錢櫃裡的銀錢?”
“沒錯!”
“田姨娘,老奴一直被關押在這裡,鑰匙也一直在老奴的身上未曾離開過老奴的視線,老奴一直被關押在柴房,外面還有下人守着,老奴離不開此處,老奴是如何做到偷盜?”
田悠眯着眼睛:“就知道你不會老實承認,但不要緊,你會承認的!”
管家眼裡有意外閃過,田悠拍了拍手,在屋外,下人牽着兩個孩子,走了進來。
田悠笑着問:“你老不老實交代?”
管家在看見兩個孩子被帶來時,立即不能淡定了。
“田姨娘如果老爺知道你爲了逼迫我,拿老奴的孩子前來威脅老奴,老爺一定不會輕易算了的!”
面對管家的言辭,田悠只不屑的笑着:“是麼,我就要完蛋了,還會害怕被老爺處置嗎?”
她轉身看着兩個小孩子:“看看,你們的爹爹傷的是不是很重?”
兩個孩子手中拿着風車,本來很開心,可是在看見管家被打的遍體鱗傷時,呆呆的不知道作何反應了。
“想不想讓你們的爹爹少一點痛苦?”
“想!”
小孩子的話幾乎是不假思索,脫口而出,田悠笑了:“那就代爲己過,爲你們爹爹受刑!”
幾個小孩子站在原地開始大哭起來:“不要不要!”
田悠笑的有些殘忍:“這麼小就不孝順,長大了,指不定多麼叛逆!”
“來人啊,打!打這兩個孩子!”
下人上前,將兩個男孩按壓在地上,開始用雞毛撣子一下下的抽了上去,雞毛飛在空中,落的滿地都是,孩子的哭喊聲也充斥着整個柴房。
田悠看着管家極爲得意,管家跪在地上連忙求饒:“夫人,夫人,有什麼錯,都是奴才一人犯下的!奴才甘願受罰,夫人你不要對兩個孩子下手啊!”
田悠不屑的看着他,“不想讓孩子死,那就乖乖的招認,否則,大家一起完蛋!”
“你要拉着誰一起完蛋?”一道慍怒的聲音在柴房外響起,田悠身子一僵,轉過身去,就見苗媛以及倪高飛朝着這邊走了過來。
“老爺。”田悠規矩的喊了一聲,一旁的下人也沒有再對兩個孩子用刑。”
倪高飛踏步走入,管家朝地上磕着頭,求饒;“老爺,老爺,一定要爲奴才做主啊!田姨娘爲了查真相,對老奴動刑,老奴不敢說什麼,可對兩個孩子,老奴實在是心裡惶恐!還請老爺爲奴才做主,救救兩個無辜的孩子吧!”
倪高飛雙眼銳利的落在田悠身上:“你要知道適可而止!”
田悠無比委屈的說:“老爺,管家馬上就要招認了!就讓妾身再審審吧!”
倪高飛攥着拳:“將兩個孩子帶下去!”
管家鬆了一口氣,田悠想要阻止,倪高飛一個冷眼橫了過去:“你太讓本相失望了!”
之後他轉身朝外走去,苗媛站在原地沒有動彈,她上下打量着田悠:“田姨娘你和管家單獨拿有鑰匙,可管家被關在這裡,沒機會下手偷盜,但銀錢不翼而飛,定然是有人所爲,這個人是你吧?”
田悠怒道:“你胡說八道!如果是我,我又何苦拿自己的首飾抵錢!”
“因爲你原本想着拖一天算一天,到時候真相沒查出來,被休了後,還能卷錢出府過日子!”
田悠的神色變了變:“你,你,就是你,你偷盜的對不對?是你陷害我!你還我清白!趕緊將錢拿出來!”
她怒吼,她激憤,苗媛卻是神色淡淡的,轉身離開:“今日一過,田姨娘還是早些打包好東西,滾出相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