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涼如水,軍營裡面一片寂靜,沈知文和燕尋臻一起走到廚房後面的河邊。
小皇子說南蠻的消息都在此處傳遞,那這裡一定會有南蠻留下的痕跡,不可能是兩邊的人彙集在這裡交換。
這裡雖說很少有人巡邏,但廚房的人數衆多,若是有人在此處交易,一次兩次還好,若是時間一長,必定會引人懷疑。
沈輕容和燕尋臻對視一眼,他們翻遍了周圍所有的地方,都不知道南蠻奸細到底是從何處傳遞消息。
“誰在那裡?”
正當兩人要回去時,一旁的樹後便傳來聲響,沈知文將手中的匕首朝着那個地方扔去,卻被打向一邊,正當兩人要上前一步查看時,便見沈輕容和燕尋黎從樹後站了出來。
沈輕容手中拿着折骨扇,挑了挑眉,便道:“四哥,莫非是想殺了我不是?”
“不是讓你們好好在軍營待着,你們來這裡幹嗎?”
沈知文臉上帶着怒意,既然南蠻敢選在此處作爲交換信息的地方,一定有他的理由,若是走錯一步,說不定就會遇到什麼危險。
沈輕容撇了撇嘴,道:“我來自然是和你們一樣的目的,看你們這個樣子想必是沒有找到,不如來我讓試試。”
沈輕容挑了挑眉,將一張符咒從懷中拿出燃燒,便見一縷青煙從不遠處飄來,最後化作人形站在沈輕容的面前。
沈輕容將折骨扇拿在手上,不停的撲打着,看似普通的動作,在旁人看來可能沒有什麼異樣,可在鬼魂看來每一次撲打都會給他帶來打擊。
王副將的形態維持不了多久,沈輕容看向王副將,眼中帶着幾分威脅。
王副將轉過身子看向另外一個方向,手也指着那個方向看去。
沈輕容朝着那個王副將所指的方向追去,衆人連忙跟上,待到了一處轉角時,沈輕容停住,而後便看到王副將憑空冒出,朝着另外一個方向指了過去,但又搖了搖頭,而後,便消失在了原地。
沈輕容朝着那個方向看去,已經完全脫離了河邊,開始朝着密林裡面走去。
本來就是晚上,山林裡面一片漆黑,看不清前面的蹤跡。
沈輕容皺了皺眉,便撿起周圍的一塊石子朝着山林裡面扔去,不一會兒便有不少暗箭從一旁射出。
沈輕容退後一步,臉色有些凝重,若是剛剛自己貿然上前,怕是已經沒了性命。
燕尋臻和沈知文上來,連忙把沈輕容和燕尋黎護在身後,道:“既然此處有陷阱,怕是那還換信息的地方就在密林裡面。”
“此處危險重重,你們就在這裡等着我們,千萬不要亂動,若是有事便召喚我。”
燕尋臻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裡面是沈輕容給他的通訊符,若是沈輕容出事,他便會立刻趕到沈輕容的身邊保護她。
沈輕容點了點頭,便看着燕尋臻和沈知文打着火把朝着裡面走了進去。
兩人帶着幾分小心,很快便通過那一條滿是機關的小道,這時旁邊發出聲響,兩人連忙去尋,卻見兩個黑影朝着更深處的山林跑去。
兩人不知不瞭解山林裡面有什麼危險,沒有在追上去,反而在周圍檢查起來,沒多久便找到一處隱蔽處,裡面正是一封密函。
沈知文將密函打開,還來不及看看,便聽到身後傳來一聲呵斥聲:“將東西放下,否則我要了她們兩個的命!”
沈知文和燕尋臻回頭望去,之見一聲黑衣的陳芷意正劫持着燕尋黎,一把匕首搭在燕尋黎的脖子上,而沈輕容的雙手也被綁住,跟在陳芷意和燕尋黎的身後。
“剛剛我便聽到外面發出來的聲響,如今你們已經插翅難逃。”
陳芷意輕笑一聲,手中握着的匕首又緊了一分,燕尋黎感覺到脖子上傳來的涼意,卻咬緊牙關什麼話都沒說。
“戰爭上的事情,管這些女子什麼事,若是你心中有怨,我願意和她們交換。”
沈知文臉上有些難看,剛剛他不應該讓燕尋黎和沈輕容待在另外一邊。
陳芷意臉上劃過一絲嘲諷的笑,便道:“我可比不上沈將軍,若是身邊的人是沈將軍,怕是芷意早就死了幾百回了。”
陳芷意眼中閃過一絲冷光,看着沈知文的眼中帶着幾分複雜,有仇恨有柔情。
而後像是想到了什麼一般,陳芷意勾脣一笑,道:“但是剛剛沈將軍說的護我也不是不可以考慮。”
陳芷意看向身邊的燕尋黎,手上的刀又緊了一分,在燕尋黎的脖子上留下一道血痕。
陳芷意彷彿是沒有看到一般,擡眼看向沈知文,道:“我手中可是有兩個人,你覺得你可以拿你一個人來交換?”
“我手中的不過是個可有可無的宮女,可我身後的太子妃就不一樣了,太子妃可是沈將軍的妹妹,沈將軍只能選擇換走一個,不知道沈將軍可是要選擇誰?”
燕尋黎一聽此話,眼中含着淚看着沈知文,道:“救皇嫂。”
而沈輕容也在此刻說道:“救尋黎!”
還未等沈知文做選擇,陳芷意說目光放在懷中的燕尋黎身上,喃喃道:“阿黎,尋黎,燕尋黎……”
而後便輕笑一聲,臉上帶着幾分諷刺,道:“我早該想到的,沈將軍對尋黎公主一向情深,在軍營從來不願意讓我近身,便是爲了那尋黎公主。”
“而太子妃一來,沈將軍便要了太子妃身邊的宮女,原來這人便是大名鼎鼎的尋黎公主,只是不知道大燕的皇上皇后可知公主竟然這般不知廉恥,還未成婚便同將軍待在了一起?”
“陳芷意,我在軍營中也待你不薄,你真的就不顧往日的一點情面?”
沈知文臉上難看。
“長公主何必說這些,要殺要剮,隨便你處置。”
燕尋黎身爲公主的驕傲,自然是不允許她被陳芷意侮辱,陳芷意眼中帶着幾分狠厲,沒有理會燕尋黎,對着沈知文和燕尋臻,道:“如今我手中有尋黎公主和太子妃的性命,不如我們做個交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