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媽媽，我真的已經十七歲了，可以接客了！”青樓門口，一個帶着幾分稚氣的女孩聲音已經嚷嚷了好久。
“屁！瞧你的胸脯和屁股平得跟牆壁似的，連聲音都是小孩兒，就你這樣也想接客？”桃香院的秦媽媽戳着女孩兒的腦門，“官府有令，十五歲以下的女子不能入行，你這麼想賣的話，過幾年再來。”
女孩兒抱住她的手臂，跳腳：“秦媽媽啊，我就是小時候太窮，吃得不好，發育不良罷了，你不能以貌取人啊！不信的話，我有很多辦法可以證明我的年紀！比如我已經來葵水三年了，再過幾天就到葵水期了，我對處理葵水很有經驗的，是老手了。”
“還有啊，你可以檢測我的骨骼，我的掌紋，還有我都可以生孩子了，不信你可以檢查生孩子的地方……”
啪！她的腦後捱了秦媽媽一巴掌。
“小屁孩兒亂說什麼呢？”秦媽媽罵道，“我們家可是在官府備過案的正經青樓，不是隨便坑害小姑娘的窯子！你莫要再糾纏，老孃我在這一行混了幾十年，還看不出姑娘們的真實年紀？甭說你一個小孩兒冒充大人，就是老姑娘臉上抹一百層粉老孃也能扒出她的皺紋，你想騙老孃，還早着呢。”
“我真的十七歲了！”女孩兒很委屈，“我強烈要求你找大夫來測定我的年紀……”
“測你個頭！”秦媽媽邊罵邊從懷裡掏了一把碎銀出來，心疼的塞進女孩兒的手裡，而後摸摸女孩兒的腦袋，“老孃知道你缺錢，小小年紀就想賣身還債，但這種地方真不是你這個年紀該來的！告訴你哈，幸好現在是白天，沒有壞叔叔出沒，要不然夠你後悔的！你趕緊走，免得被壞叔叔看到了禍害你！”
女孩兒看着手裡的碎銀，一臉黑線，繼續抗議：“我不是來討錢的，我就是來學習和研究的！要不然你先讓我在桃香院幹活，以後再接客……”
“你這孩子怎麼這麼不聽話？”秦媽媽真的生氣了，肥臂一擡，把女孩兒的脖子挾在腋下，拖了就往巷口走，“看你這小身板就沒
啥力氣，能幹得了啥活？你真來了，老孃我還得白養你，當我這兒是幹慈堂的？走走走，不走就打你屁股了！”
“秦媽媽我真的是大人了……”女孩兒徒勞無功的掙扎和解釋。
很快就到了巷口，秦媽媽把女孩兒往外一丟，拍拍肥手：“再來我就不客氣了！”
然後她就搖着肥胖的身體往回跑，邊跑邊搖頭：“老孃在這行混了三十年，第一次見到這麼小的姑娘主動要求接客，趕都趕不走的，唉唉，真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
今日下午，她剛剛睡醒，就遇到這小姑娘莫名其妙的跑到她家門口亂敲一氣，說自己對男女之間的那種事情很感興趣，想留在這裡接客，還自稱已經年滿十七，她一看這小姑娘不過就十二三歲的模樣，哪裡敢留？
她現在就想趕緊進門，把門關緊，別再被這小姑娘給纏上了。
然而她才走到門口，後面就傳來那個小姑娘的尖叫聲：“啊，救命，有壞叔叔要非禮我！秦媽媽救命啊——”
秦媽媽下意識的回頭，就看到小姑娘提着裙襬朝她飛奔而來，後面追着幾條男人，看起來不像說謊。
瞧吧，這小姑娘嘴上嚷嚷着說要接客，真遇到男人糾纏了卻撒腿就跑，根本就不是幹這行的料嘛。
秦媽媽搖搖頭，也不急着上前救人，而是扯着嗓子對門裡喊：“出事兒啦，活的都給我抄傢伙出來，準備幹架！”
任何一家成功的青樓，除了風騷胸大的姑娘要多，勇猛的打手也不能少。
她的話音剛落，半掩的大門就被推開了，一羣打手揮着木棒衝出來：“秦媽媽，哪個不長眼的敢在咱家門口惹事？”
秦媽媽擡手一指：“喏，就是那幾個畜牲，竟然連十二三歲的小姑娘都不放過，全部給我幹翻了！”
打手們一看，喝，這些大男人竟然在青樓門口追着一個小姑娘不放，簡直就是禽獸不如且看不起他們家！
於是他們勇敢的衝上去，準備當一回英雄，救下那個女孩兒。
哪料到這幾個畜牲竟然功夫不錯，邊跑邊
靈活的閃避，讓打手們的拳腳和木棒全落了空。
打手們一登場就吃了癟，覺得很沒面子，於是團團圍住這些畜牲，打得更猛了。
秦媽媽吃驚的看着那幾個畜牲，就這樣的身手，絕對來歷不簡單啊，他們追這小姑娘，難道會是爲了小姑娘的那點姿色？
不對！秦媽媽搖頭，這其中一定有隱情。
她轉頭想揪住那個小姑娘問個明白，但身後哪裡還有小姑娘的影子？
她目光如電，射進大門，看到一條小小的人影正往後院奔去，心頭大急，拖着笨重的身體追上去：“哎哎，你這丫頭怎麼回事？快點站住，不許亂跑……”
“終於進來了，耶——”
女孩兒跑得比兔子還快，很快就衝進了姑娘和客人們尋歡作樂的後院，舉着勝利的雙手，左看看右看看後，義無反顧的衝到一間傳出某種類似貓叫的聲音的房間門前，深吸一口氣，擡腳把門踹開。
這種時候，姑娘們大多剛剛起牀或正在化妝打扮，但也不排除有些客人這時候來了興致，摟着姑娘就要辦事——比如住在這個房間裡的人。
門一開，女孩兒就看到一個肥肥的男人和一個瘦瘦的姑娘幾乎沒穿衣服的抱在一起，立即就興奮了。
她衝到牀邊，雙眼發光，手舞足蹈的道：“哎呀呀，我來得正好，你們快點辦事，讓我觀摩觀摩！”
肥肥的男人和瘦瘦的姑娘都是久經考驗的老手，一點都沒有因爲門被撞開、有人闖進來而受到驚嚇，但是，有個沒長大的小姑娘蹲在牀邊看着，就算是他們，也沒法繼續是不是？
“出去出去，這裡不是小孩子呆的地方！”肥男人揮手，嚇唬，“出去後趕緊洗眼睛，要不然會長針眼的！”
“這有什麼好看的？”瘦姑娘則不高興的道，“趕緊出去，要不然收你錢啦！”
“交錢就可以看嗎？”女孩兒更高興了，握着的拳頭一張，把秦媽媽硬塞給她的那把碎銀丟到牀上，然後催促，“快快，快辦事！我聽說這種事情一旦開始就不可以停止，要不然會壞掉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