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走的急,她俏臉緋紅,額上有着一層細細的汗珠,連頭上的一支流蘇玉簪都歪了,一進寢殿就說道:“姑姑莫怪,太子妃此時定是感覺不好了,希望妾身這藥來的及時。”她說着自顧自地把食盒打開,把裡面的一碗泛着黃顏色的湯藥端了出來。
安姑姑驚訝地看着於承徽,見她要進內寢殿,忙不露痕跡地閃身到了她前面,說道:“承訓的好意心領了,太醫馬上就到。”
於承徽看着安姑姑攔住了路,似乎明白什麼,擡碗自己就喝了一口藥,急道:“姑姑大可放心,我祖上世代行醫,我自小就跟父親學醫,太子妃中了‘一品紅蕪’,雖輕可不及時輕除乾淨,會時不時發作,慢慢就癡傻。”
安姑姑聽了她的話正是薛太醫所言,驚愕了,她斟酌了一下才端過了於承徽的藥碗進了內寢殿,還是悄悄地從袖中掏出一根銀針放在碗裡試了試,須臾,見針的顏色無異,纔算放心。
於承徽也跟着進了內寢殿,安姑姑和卓娜兩人把闞依米扶起,此時的闞依米牙關緊咬,根本無法服藥,“姑姑這如何是好。”卓娜早就急哭了,安姑姑也不着急了。
“太子妃妾身無禮了!”於承徽說着伸手用力緊捏闞依米的兩腮,闞依米慢慢鬆動了牙關張開了嘴,她端過安姑姑手上的藥碗,小心地慢慢把藥給闞依米服下。
闞依米臉色蒼白地昏睡着,額上出了一層細細的汗珠,於承徽掏出巾帕輕輕爲她拭去,安姑姑張了張嘴,和卓娜互看一眼,沒阻攔。
去請薛太醫的內侍被於承徽攔下了,她此時纔對安姑姑說道,“姑姑莫怪,太子妃生病這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如若再去請太醫,勢必會被人知曉太子妃的病情加重,給了她人可趁之機,明日便不能跟殿下去普緣寺?”
安姑姑愁了,“太子妃現在的情況承徽覺得還能和太子同往嗎?”
於承徽輕撫一下闞依米的額頭,說道:“只要莫行走過度,坐着便無妨。”
安姑姑看着闞依米不得不出言提醒道:“承徽真能保證太子妃無虞嗎?可別誤了請太醫,那樣陛下和皇后怪罪下來,奴婢們的命賤,就怕連累了承徽。”
於承徽明白安姑姑所指,她在牀側的錦凳上坐了下來,說道:“姑姑放心,我就在這兒等姐姐醒來,還爲姐姐熬了湯,一會兒絳珠就會送過來。”
半柱香的功夫不到,闞依米就醒了,安姑姑一聲“阿彌陀佛”懸着的心總算放下了。
闞依米一醒來,雖身體還是虛弱,胃口卻大開了,於承徽的貼身宮娥絳珠也把熬好的湯送來了,安姑姑一見闞依米確實如於承徽所言,便讓她到廳中吃茶。
卓娜舒服着她把湯服下,邊哭着道:“太子妃剛纔嚇死奴婢了,奴婢寧願生病的是我,也不想看到主子這般受折磨。”
這毒素一清,闞依米立刻有精神了,喝了素粥,胃裡有了食物,立刻又活靈活現了,這般折騰竟然好不在意,完全不在乎自己差點變得癡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