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毒?”蕭子泓蹙一下眉,轉身問安姑姑,“太子妃晨起,可食過什麼?”
安姑姑頭上的汗都出來了,躬身回道,“回殿下,還未食早膳,只是吃了一塊桂花糖蒸慄粉糕。”安姑姑說着讓人端來瓷盤中剩下的三塊,呈給蕭子泓看。
蕭子泓示意一下身邊的徐全,徐全從懷中掏出一根銀針,挨個紮在糕中試探了一下,須臾,見針的顏色無礙,向蕭子泓點點頭。
一旁的衛洵兒一聽說闞依米中了毒,又見食物無礙,心思快速了轉了轉關切對蕭子泓說道,“殿下,現在宮中也怪了,時不時就會有人中毒,前時日是妾身,現在又是太子妃,這花粉敏感的毒還真是無處不在,可得讓薛太醫好好給姐姐診治,莫要讓她像我一樣落下病根。”
“良娣提醒的是,只是太子妃這毒,並非是花粉敏感所至。”薛太醫道。
蕭子泓:“可知是什麼毒?”
薛太醫忙道:“‘一品紅蕪’。”見蕭子泓和衛洵兒對視一眼不解,忙解釋道,“這種毒無味無色無嗅,中毒者不會輕易發作,是一種慢性毒藥,也不會輕易被人查覺,只是……”薛太醫說着面露詫異之色停下了話。
“可知太子妃是如何染上此毒的?”蕭子泓道。
“殿下,這正是微臣不解之處,此毒並非中原所有,應是來自南疆,臣也給太子妃查驗了,恕臣資歷淺薄,竟然……不知如何引起的中毒,像是猛然吸入肺腑,又像是他人間接傳到了身上,真是奇怪。”薛太醫說着不可思議地搖搖頭。
接着道,“所幸這種毒太子妃接的時間短,還未入侵到身體,只是不知爲何讓其隱藏的藥性突然發作了,不過依微臣之見,到是萬幸,如若慢慢侵入太子妃的身體內,到那時後果不堪設想!人就會慢慢癡傻!”
蕭子泓心中震驚,冷聲對安姑姑等宮人斥道:“你們是怎麼侍候的?”
不只是太子就連衛洵兒都心驚,安姑姑和卓娜等人更是面現懼色,忙連跪下,安姑姑和卓娜等人連忙跪下,“殿下恕罪,奴婢失職,看在太子妃尚在暈迷中,請暫緩對奴婢們的懲處,以便奴婢們侍候着。”
蕭子泓冷着臉沒說話。
薛太醫轉頭問安姑姑,“太子妃近期可接觸了一些平日不曾接觸的東西?”
安姑姑和卓娜對看一眼,兩人想了下均搖了搖頭,“未曾。”蕭子泓揮了揮手,先讓兩人站起來。
薛太醫皺了眉頭,看看沉着臉的蕭子泓,小心地說道:“殿下,微臣已經給太子服了藥,稍候便可醒來,再開上兩副清毒素的藥,以觀其果。”
蕭子泓點點頭,不確定地問道:“ 太子妃……明日可否能行走。”
“微臣盡力,就怕能下地也是身子過於虛弱。”薛太醫說着,去了中廳寫藥方。
內寢殿內一時間沉寂下來,蕭子泓坐在闞依米的牀旁,感覺甚是不可思議,從昨晚到現在,和闞依米接觸的只有自己,自己早上走時她還活靈活現的,怎麼才半個時辰的功夫,她就中毒了?
他看向牀上的人,平時壯的也跟頭小牛犢一樣,能吃能睡,和自己打架時力氣甚大,很難想像這樣一位弱女子會那麼的強悍,他想到這兒緊抿成一線的薄脣向上挑了挑,此時見她蔫蔫地這樣安靜地躺在牀上,還真有點不習慣,上挑的脣立刻又恢復了一條直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