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蕭石頭輕鬆在空中一個翻身,便穩穩落在地上,隨後想到什麼,似乎才反應過來般,看着前方自家親爹和太子爹,“爲什麼,雲初娘會出賣我?”
聞言,北皇看了眼蕭石頭,然後,頭昂了昂,“剛纔對那個護衛出手的不是你。”
蕭石頭咧嘴一笑,胸脯擡得老高,“爹你真聰明,我就是看不慣那個忠勇侯,之前就來雲王府想找我雲初孃的麻煩,現在又來,喊打喊殺,還想拖着那個瘋女人下水,我身爲北拓的皇子,怎麼能坐視不管,我,咦……哎呀……”蕭石頭洋洋得意的,義憤填膺的說到此處,面色一閃,猛的想到什麼,當下張着嘴看着自家高帥高帥的爹,“爹,我方纔如果不出手,更是順手推舟一把,那個瘋女人不是就有大麻煩了嗎,如果她嫁給那什麼破小侯爺,不是就不會纏着你了嗎,哎呀……”蕭石頭突然一拍自己的腦代,“失策啊,我當時在想什麼啊。”
“對啊,你當時在想什麼啊。”北皇瞥一眼自家兒子,聲音淡淡涼涼。
這個兒子自小天姿聰疑,慧力過人,自來也是闖禍不斷,可偏就讓那些大臣頭疼不已時又甚是誇讚,如果不是對雲初太過相信,太想護着她,絕對不會做這般事情,不落井下石,往前燒點火就不錯,更惶論是更幫了良辰一把。
思緒在腦中一轉,北皇面色輕微動了動,目光卻是看向前方的太子,“忠勇侯就這一獨子,太子今日爲了一個女子這般對他,就不怕就此與忠勇侯生了嫌隙。”說話的語氣不退方纔在雲王府的客套正經,宛若多年的好友。
“身爲太子,我還怕誰與我生了嫌隙。”
北皇看着太子,面色輕微動了動,“這個雲王府大小姐可真有本事,竟然能讓我看到太子這般一面。”
景元桀不答話。
“我方纔奔向雲王府,看到那個人了,他千里而來,就爲了看你鍾愛的女子一面,結果,你連水都沒請他喝一口,便帶着人走了。”北皇又道。
景元桀依然沒說話,只是,面色輕微緩了緩。
北皇又繼續道,“你知道他對我說了什麼。”
“他什麼也沒看出來。”景元桀開口道。
北皇當下輕嗤一聲,“對啊,他竟然什麼也沒看出來,不過,你可知道他還說出什麼。”
“沒興趣。”景元桀眉頭都未掀動一下。
只不過……
長巷街影下,景元桀的身影不動,面上神色也不變,只是眼底卻或多或少,似乎想到了某個人,帶着一絲溫柔的,極淡的笑意。
“我倒是突然對那個雲王府大小姐好奇得很。”北皇突然摸了摸下巴,眼底若有所思。
“管好你的側妃。”太子的放緊隨着在夜風中飄揚鼓盪,飄向北皇。
聞言,北皇似乎被引開了注意力,眼底神色輕微變了變,隨即擺擺手,“那個女人……”似乎想到什麼,也頭痛得緊。
“爹,你可以娶雲初娘。”抓着頭髮,終於明白過來,自己竟然幫了孟良辰的蕭石頭這時看着自家爹,眼睛澄亮而期切。
安靜的長巷裡,帶着稚音的聲音清晰明瞭。
聽着蕭石頭的話,正有些糾結的北皇眉毛掀了掀,眼底一絲笑意轉過,當下看向前方的太子,“太子覺得,石頭的建議如何?”
“季舒軒過兩日就會回京,想必會很希望與北皇舊事重提。”太子不怒,薄脣裡卻是淡淡吐出這一句話。
北拓皇上當即面色一怔,“白木頭,不要提季舒軒,那是我的怒點。”
“哦。”太子點點頭,卻是雲淡風清,“不要惹雲初,那是我的寵點。”話落,衣袖一揮,方纔還在北皇身旁站着的蕭石頭,便被大力一吸,轉瞬便到了太子身旁。
“白日裡的教訓應當還不夠,繼續。”隨着景元桀輕輕淡淡的話一落,手一拂,蕭石頭整個人在空中一拋。
“爹,救命啊……”空氣中蕭石頭的呼喊聲拉開一條長長的聲線,可是他的爹,高大英俊的北皇沒動,只是眼角輕微抽了抽。
“你可以選擇和他一起守宮門。”太子看着北皇聲音輕悠。
北皇掩脣,輕咳了聲,“咳咳……石頭就該受教訓,你看着辦。”話落,便要轉身離開。
“不要去找她,不要去試探。”北皇剛走了一步,便聞聽身後太子的話,當下腳步頓住,轉身直愣愣的看着景元桀,“白木頭,你這是真的有了煙火氣兒,你這麼對一個女子表白,她知道嗎,之前聽三皇子說還沒覺得如何,如今看你這表現,我對這個叫雲初的是真真的好奇不止。”
“良辰郡主就在她的院子裡。”太子突然似乎想到什麼,突然道,話落,輕然轉身,轉眼消失在原處,空氣中似乎只留淡淡清香。
北皇怔怔的站在那裡,高大的身影投射在地上,拉開一條條長的倒影,好半響,看了看雲王府的方向,然後將目光收回,聲音正了正,“疲累奔波,突然好累,還是先去睡覺。”不知道是說給誰聽,然後,下一瞬,聲音便消失在原處。
……
而此時,雲王府的水洛閣裡。
名玲瓏聞聽雲初之言,面色一瞬是發怔的,半響沒說出話來。
“看樣子,是沒找到。”雲初卻道,眼神直直看着名玲瓏。
名玲瓏被雲初那清凌而純粹的目光看着,心頭涼了涼,好半響,這才突然一笑,“雲王府大小姐果然是比常人聰明,我做得如此隱蔽,還不惜和孟良辰打成這樣,傷成這樣,竟都沒叫你對我放鬆半絲戒備,不過,我是真好奇,你怎麼就能想得到今夜孟良辰一事是我安排的。”
雲初卻是不慌不忙的微微一笑,“如果我所料不錯,你早收到了帝師被廢的消息,既然到了雲王府,也該想到我會派人暗中監視你,所以肯定使了什麼小計,中途不被人發現,跑了出去,讓在蕭石頭那裡受挫的孟良辰與忠勇侯小侯爺來了個巧遇,調戲,然後,打了起來,再然後……”雲初輕輕攤手,“便如此般。”
“一語說通所有,佩服。”名玲瓏被雲初拆穿了,也不矯情,乾脆往身旁的凳子上一坐。
雲初這才擡起腳步走進屋內,而屋內那個之前給名玲瓏稟報,還未退下的黑衣人,卻是緊着神色的,站在名玲瓏身邊。
“你先下去吧。”這個時候,名玲瓏卻對着那人揮揮手。
那人想說什麼,卻見名玲瓏面上閃過淡淡譏嘲,“不用擔心我,人家能讓你無聲無息的進來,定然也能讓你無聲無息的死在這裡。”
那人聞言,不即明白過來,他自以爲武功之高,避開所有人的氣息,進了來,卻不曾想,是人家故意放他進來的,當下又看了名玲瓏一眼,又看了看雲初,身影一閃,便要躍窗而出。
“唰。”身影剛動,便被空氣中突然出現的兩個人同時以兩把劍架在脖子上。
“我都還沒說走,如何走得了。”雲初不看那被自己暗衛押住的人,而是看向名玲瓏“說吧,你來雲王府到底是想找什麼。”
“我如果說,我就是單純的對你哥哥雲楚感興趣,你會不會相信。”名玲瓏面上的笑意退下,終於一臉正色。
雲初搖頭,“不信。”
“這是事實。”
“是嗎?”雲初突然身子一個前傾,一手壓着名玲瓏的肩,一手撐着其身後的桌子,四目對視,不過一拳之近。
近到,二人可以相互看到對方面上輕微的血管。
迫壓陡至,名玲瓏面色輕微變了變,想退,可是無法退,還有,雲初這一瞬散發的氣勢,讓她,遍體生寒。
“你如果說,你是聽從皇后之令的話,我可能會比較信。”雲初卻不理會名玲瓏的情緒,一雙眸光直凌凌的看着名玲瓏擠在高腫的眼角下那雙美麗的眼眸。
名玲瓏只覺是突然高山壓雪而來,明明雲初沒做什麼,就那般看着她,她卻忽然動彈不得。
“到底,爲何而來?”雲初再道,一雙明亮的眼瞳裡如水般波涌。
名玲瓏眼神發怔,面色發青,看着雲初的眼睛,神思一瞬恍惚,脣瓣卻了動,又張了張,隨即頭一偏,一口鮮血噴出。
雲初收回神看着名玲瓏,面色驀然發沉,這個名玲瓏,心智竟如此堅定,她用了催眠法,竟然都逼不出半絲言語,方纔,如果不她退得快,改得及時,只怕現在,自己也要受到反噬不說,還要讓名玲瓏生疑。
“怎……怎麼了。”名玲瓏擡袖擦一把脣瓣上染着的鮮血,有些費解的看着雲初,明明方纔就是對視一下而已,自己怎麼就受傷了。
雲初自然不會給她解釋,她自然也不怕旁邊的人看出她方纔做了什麼,因爲,根本就看不透。
確實,旁邊的兩名暗衛和名玲瓏的那名護衛只是看着方纔雲初和名玲瓏兩人四目對視,突然,名玲瓏就面色一變,吐血了。
“看來,你今日不打算放我走了。”良久,名玲瓏將脣上血跡擦掉,看着雲初,聲音有些發沉。
雲初上上下下掃了名玲瓏一眼,卻是笑了,這一笑,在不算明亮的屋子裡,仿若明珠生光,天地耀亮,無欺無掩。
“你可以走的,不過,做我嫂子……”雲初依然帶着笑意,仿若在敘家常般,“你,真的不合適。”
“呵呵……”名玲瓏看着雲初,突然有些苦笑,“這世間,不是每個人都如你這般幸福,有這般多人將你護在掌心,看似繁華美麗的背後,有多少千瘡百孔,多少陰謀暗思,你永遠,猜不到,就連太子,也一樣。”話聲落,名玲瓏起身,拉過那個黑衣人,瞬間消失在屋內。
雲初既然沒吩咐阻止,暗衛自然不攔,然後退了下去。
太子,也一樣嗎?
雲初看着窗戶外,看着名玲瓏離開的方向,久久未收回目光,她雲初從來就不是心慈手軟之人,既然能看穿名玲瓏的手段,想好應對之策,那今晚也早就沒打算放過她的。
無關於她是名俊青的妹妹,單就她這行事不明妄想利用她的手段,就不能留。
可是,方纔,突然就改變了主意。
“你不像我想象中的那麼心狠。”這時,屋外又走進一人,月色下,一臉惺忪的看着雲初。
雲初這才收回目光轉頭看向孟良辰,“良辰郡主也不傻。”
“你讓我回屋睡覺時我就有所懷疑。”孟良辰道,還擡手打了個哈欠。
雲初看着這樣的孟良辰,突然一笑,“北皇來了,你竟然沒跟出去,我很意外。”
“我這中欲擒故縱,你不懂。”孟良辰似乎戳中了要點,當下,睏意也沒了,渾身抖擻。
“可是,我看那北皇好像對你也無所在意的感覺。”雲初卻又帶着笑意道。
“你沒聽他說,他承認我是他的側妃嗎?”孟良辰這一瞬,活像一隻炸毛的小野雞蛋,雖說,她身量較之雲初要高一些,可是此時此刻,二人相對而站,卻看着讓人滑稽。
雲初覺得,對於自欺欺人的人,她實在不想再說什麼,當下手一揮,便朝屋外走去。
“誒,你去哪兒?”身後,孟良辰快一步走出來,一把拉着雲初的袖子。
雲初也沒躲開,而是白一眼孟良辰,“去替你收拾爛攤子啊。”
“什麼爛攤子。”孟良辰蹙眉。
“小侯爺的命根子啊,我去看看還有救沒。”
“什麼?”孟良辰當下跳起腳,“你要去看,小侯爺的,那……玩意兒……”然後,孟良辰的面色竟然破開慌的紅了,看着雲初一瞬不瞬。
雲初直接一把推開孟良辰,盡是鄙夷,“能別這麼污嗎?”
“太子……”
“你還有臉提太子……”雲初看着孟良辰真是當下一口氣順不過來,“能讓忠勇侯最後這般撤開,太子肯定是許了什麼好處的,我不去看看怎麼放心,你們兩口子,也真是個個人才。”
“那你還讓我的北皇如此勞心疲累的趕來。”孟良辰面上有淡淡擔憂。
“別裝憂傷,你心裡鐵定樂開了花,笑得不要不要的。”雲初沒好氣道。
孟良辰聞言,當下收起擔憂之色,笑了笑,竟極其靦腆,“到底,他承認,我是他的側妃了。”
靠,孟良辰露出這般類似大家閨秀的,靦腆的,溫柔的,嬌柔的……笑容,這世界好玄幻有沒有。
還有這淤青的,紅腫的,身姿玲瓏的,配一臉有沒有。
“他承認我是他的側妃,你說,我是不是已經向前邁了一大步。”這個時候,孟良辰又道。
雲初額頭掉黑線,有些不適應,據方纔前方暗衛來說,那個北皇,英俊是英俊,肌膚麥黃,身量強健,可是一聽就不是個溫柔滴人兒,以孟良辰這性格,到底是怎麼王八配綠豆的。
“我突然又渾身充滿了能量,對於蕭石頭,堅決不認輸。”孟良辰此時精神滿滿。
“就憑着北皇那句側妃?”雲初嘴角抽抽。
孟良辰嬌羞的點頭,“當然。”隨後卻是滿臉笑意的看着雲初,“當然,你這般幫我,我會感激你的,從此我就罩着你了。”
“謝謝你關照。”雲初聳眉,這孟良辰,總算沒被愛情衝暈了頭腦,還知道,今夜這一切都是她在幫她。
是啊,普天之下,姓蕭的有幾個,蕭石頭雖不過十歲左右小少年,行事不羈,性格玩鬧,可是相貌儀度卻絲毫不遜成人,她自然早猜到,再又是良辰郡主的出現,讓她想裝瞎都難。
當然了,今夜確實是,她之前就從太子那裡得到關於北皇進京的消息,所以一路添油加醋,猛攻海誆的讓人向北皇傳去消息,不說得嚴重一點,怎麼能將人哄過來。
不過,她以爲北皇竟然能如此快速的前來,還來得這般湊巧,再加之方纔在忠勇侯面前的維護,心裡對孟良辰是有所在意的,可是,這事情一辦完,便撒手帶兒子走人了,這感情,好複雜。
“雲初,我們拜把子吧,我是未來的北皇側妃。”孟良辰這時又道,話時意思很是顯,她的身份不會脣沒了雲初。
雲初斜眼瞧瞧孟良辰,輕嗤一聲,表示,“不拜,不稀罕。”
“如果我先一步成爲北皇側妃,你見到還要行禮。”孟良辰有些傲嬌道。
雲初點頭,卻是乾脆的打擊,“對,未來的。”實在不想再和孟良辰交談,完全是在拉低她的智商,當下話一落,身影便躍向空中。
孟良辰看着雲初的背影,面上笑得更歡,嘴裡還在呢喃,“可是,他承認了啊……”說到此處,面色又是一怔,“不對啊,雲初,我還忘了問,你爲何要幫我……”
如果不是看在你和我前世閨蜜長得如此像像上,想要姐幫你,門,窗都沒有。
雲初又回頭看一眼,這才收回目光。
院子裡,知香看着自家小姐離開,又看一眼站在屋內神色……的良脣郡主,突然覺得,什麼事擱小姐身上,都能變得超玄幻。
就算小姐說,魚能在岸上走路,她也相信。
……
雲初剛飛過幾處院落,看着前方等侯在那裡的人,便停了下來,當下笑得堪比花開,似要甜死人的新高度。
在這月色清風下,真是讓人忽覺人間四月天,千春萬雪暖融融,灼灼其華,美之夭夭。
而且,這甜甜的笑容上,還帶着一絲討好。
“別以爲笑,我就會不說你。”清淡的聲音,似深井的清水,透人心涼又渾身一激。
雲初看着坐在前方車輪椅上的人,當下一撇嘴,然後一個蹦的躥了過去,蹲在雲楚面前,四十五度仰望,“我的哥哥真是厲害,足不出戶便能知天下事,一切盡在掌中,慧眼一掃,便思思繞繞,分析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馬屁拍得真好。”雲楚道,面色正然,沒有笑容,“下次不許設這般危險的局。”
雲初立馬乖巧的點頭,“一定一定,不是還有哥哥你給我掩護着嘛。”
雲楚本來還想說什麼,可是看着雲初這樣子,忽然擡手撫額,甚是無奈,看得一旁一向老成的華落都有些忍俊不禁。
“公子,天晚露寒的,還是早些休息吧。”這時,一旁小道里走出一道身影,雲初當即朝來人看去,哦,是之前她救的那名女子,這些日,她在哥哥院子裡,她都快把她忘了,當下朝其微笑一下,這纔看着雲楚,“哥哥早點下去休息吧。”
“你,也早點休息。”雲楚看着雲初。
雲初點頭,“當然。”然後,空氣中,目光交錯,心照不宣。
……
忠勇侯府裡這一夜是燈光通明,人影匆匆,徹夜不熄。
既然是傷了根本,除了外用藥,那自然是用最直接的法子。
所以,一個又一個輕衣羅紗的妙齡女子自小侯爺宋玉的房裡進進出出。
“滾,滾,滾,都滾。”屋內不時的傳來宋玉忍不住的怒吼聲。
院子裡所有丫鬟奴僕頓時都不敢動了,不想觸到宋玉的怒氣,成了倒黴蛋。
而院子外面,忠勇侯和侯爺夫人站在那裡,面色死緊。
“侯爺,你不是說,太子秘音和你說,會想辦法救玉兒的嗎,怎麼……”侯爺夫人說着,便又以袖掩臉,嗚嗚的哭了起來。
忠勇侯之前大舉帶着府兵包圍雲王府,雖說最後是自己退的,也得到了算是想要的一個結果,可到底是面子上給下了臉兒,此時面色還沉着,太子當時秘音對他分析幾句,最後雖然會想辦法治好宋玉,可是太子是何等人物,真的會親自來救?他心裡沒底。
如果不來救,看今夜這一出,確實與雲王府大小姐無關,而北拓郡主又是北皇的未來側妃,二人之間已有婚約,這確實也不是空穴來風,他方纔在路上便叫人查過,確有其事。
而且,他也不能和堂堂北拓國的皇上有太多嫌隙,幾日後就是皇上壽辰,爲臣爲己,都不希望多生事端。
“侯爺,你倒是說句話啊,現在,可怎麼辦?”一旁的侯爺夫人見忠勇侯半天不說話,而又聽着屋內宋玉的咆哮怒吼聲,還有魚貫而出的女子,面上是又哭又急。
“行了,別吵了,再等一等。”此時本就心緒不平,又聽得身旁哭嗚聲,忠勇侯着實心情不太好,當下聲音一出,對着院子里人一揮,便擡腳向宋玉的主屋而去,剛走至門口,便聽裡面傳來熟悉的對話聲。
“你……你罵人。”宋玉的聲音,咬牙切齒又惱怒至極。
“我從來不罵人,因爲我罵的不是人,所以,你確定,我方纔罵了你。”同樣熟悉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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