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政王冷冷說:“陛下不必試探,如果我要謀反奪位,你擋得住嗎?”
顧啓禎臉色微變,隨即沮喪的垂下了頭。
這話雖然說的有些傷他自尊,但卻是不爭的事實。
他這樣試探,在旁人看來,也許是一件很可笑的事情。
下午回到瑄王府,櫻寧已經領着薛夫人安玉蓮,候着瑄王回來。
瑄王沒有再抗拒,默默坐下,伸出手,任由薛夫人爲他把脈。
安玉蓮雖然連直視攝政王的眼睛也做不到,但她一旦代入了大夫的身份,便立即變得專注和認真。
收回手後,她又沉吟了許久,才緩緩開口:“王爺的身子的確是氣血不足,不過,大病初癒,是會這樣的。王妃不必太擔心,妾身配幾服藥,王爺按時服用兩個療程後,就會慢慢好起來。”
櫻寧聽着這話不對勁:“玉蓮,你剛纔說什麼,大病初癒?誰?”
“妾身說的是王爺呀。”安玉蓮笑道,“妾身剛纔一直在給王爺診脈,自然說的是王爺的病情。”
櫻寧蹙眉:“你有吃過什麼特殊的藥嗎?”
瑄王沉默。
她把視線移到瑄王身上,盯着他。
櫻寧一把抓住他胳膊:“顧長淵!”
安玉蓮說要回去配藥方,配好了再送來,她也沒有迴應。
“我現在還沒法告訴你。”瑄王站起身,“我累了,要回屋休息。”
“有。”
“是什麼?”
瑄王回頭,朝她露出一個笑容:“我好了,你怎麼好像反而不太高興呢?”
“也許是法通診斷錯了。”
“大病初癒?”櫻寧又重複了一遍這個詞,“玉蓮,你的意思是,王爺的病好了?”
櫻寧不敢置信。
櫻寧說:“難道法通一直在騙我們?或者說,是你們一直在騙我?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等安玉蓮走了後,櫻寧才緩緩坐到瑄王對面,說:“我不明白。”
“可你之前咳血那麼厲害,這兩天,我卻不曾聽你咳過一次。這又如何解釋?”櫻寧不是能夠被輕易糊弄的人,既然察覺到了異常,便一定要追問到底。
“怎麼會?”安玉蓮低聲笑道,“王妃這是關心則亂呢,王爺的身體的確虛弱,但只要好好調理,會完全恢復的。”
“不能說好,舊傷痛太多,現在是調養恢復的階段,怎麼也得一年半載的,才能好全呢。”玉蓮把聲音放輕,“王妃若要孩子,務必再等一年,等王爺的身子完全好了再說。否則誕下的孩子難免會胎裡弱。”
瑄王沉默了會,說:“皇帝的花柳病都能治好,怎麼我就不能好嗎?”
“玉蓮,你確定你診斷清楚了?王爺的時間不是還有幾個月嗎?”
他輕輕抽出自己的手臂,柔聲說:“別想太多了,很晚了,歇着吧。”
櫻寧看着他走出去的背影,卻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最明顯的,自從這次回來,他忽然變得十分抗拒她的肢體接觸。
即便只是手指的碰觸,他似乎也不能容忍,總是冷漠的迴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