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章 二十年壽命
顧長淵看着他，一字一句道：“朕再說一遍，不惜任何代價！”
法通被逼無奈，只得說了出來。
陳洪聽了之後，差點昏過去。
他悔的當場扇自己耳光子，恨自己爲什麼要主動提出這件事！
“你這瘋和尚，在這裡胡說八道, 還不滾！”陳洪喊道。
“陳洪你給我滾出去。”顧長淵冷冷說，“否則朕殺了你。”
陳洪跪爬在他腳下，哭道：“陛下三思啊！您才登基，是萬名之主，肩負江山萬里和天下蒼生，您不能用自己的命去換別人的啊！”
“十年壽命換回她, 很划算。”顧長淵說。
他的語氣甚至充滿了欣喜。
陳洪嚎啕大哭：“這不對啊, 這不對啊陛下！您若真能換回娘娘, 奴婢也就不說什麼了！可是您即便用自己的命換了娘娘，您也見不着她啊！誰知道這該死的和尚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
今日是皇帝的壽辰，需要穿上全套禮服。
而他，被活生生削減了二十年壽命，幾年內便會死去。
在櫻寧和辭兒頭七那天，他準備好了一切。
櫻寧和辭兒的魂魄將會重生回十年前。
顧長淵卻只是笑了一笑。
“陛下, 您後悔嗎？”
陳洪放下心來，伺候他用了早膳，又捧來壽禮，“爺，奴婢伺候您進宮吧，替您拿着。”
儀式結束後，顧長淵大病一場，彷彿瞬間老了二十歲。
“好不好的沒什麼要緊，昨日父皇已經見過我這樣了。”
陳洪笑道：“是奴婢瞎操心了。奴婢聽說, 三王爺送的是一丈高的極品紅珊瑚呢，說是王爺親自下海取來的。價值連城，便是爲了獻給皇上。”
“爺，您覺得好些了嗎？”陳洪瞧着他額頭的傷，小心翼翼問。
陳洪命人多端了幾個冰盆擱在屋裡。
“哦，那就好。”
顧長淵把陳洪攆了出去，然後振作精神，仔細向法通詢問祭祀做法的方法和過程。
“不必。”
顧長淵漱了口，淨過手後，接過盒子, “我還不至於一份禮物也拿不動了。”
這個夢，可真長。
法通告訴他，還魂儀式成功了。
剛穿戴完，便已是一身汗。
“來人，把陳洪拉出去，關起來。”
他慢慢舒了口氣。
他緩緩睜開眼, 眼前是淡藍色的帳子，屋子裡是淡淡的木香。
他一把揪住法通的僧袍：“你敢謀害陛下，我掐死你！”
六月的烈陽從窗外照射進來。
顧長淵慢慢撐起身子，坐起來。
用自己二十年的壽命，換櫻寧和辭兒往生，指引她們的魂魄迴歸。
在過了孤獨病痛的三年後, 他躺在病榻上, 彌留之際，聽到法通這麼問他。
陳洪派丫鬟進來侍奉他更衣梳洗。
天氣雖炎熱，這裡三層外三層的禮服，卻一層也不能省了。
顧長淵瞥他一眼：“你想說什麼？”
“奴婢是想說，咱送的這禮物，是不是……輕了些？”
“難道父皇還缺那些金銀珠寶？不過是份心意，何必勞民傷財，大費周章！”
顧長淵把盒子隨意朝懷裡一塞，便坐了轎子進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