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其緣故,還是因爲兩三年前那樁舊案。
在京城的高門大戶中,以非完璧之身嫁人的女子,並不是沒有,但能像張俏俏那樣鬧的沸沸揚揚的,絕無僅有。
對於瑄王府的奴僕們來說,張側妃待在孃家不回來,他們反倒落得輕鬆,巴不得她永遠別回來。
有人歡喜,自然就有人憂。
這蜀王張高秋憋了一肚子火氣,從瑄王府回到自己家,狠狠砸了屋裡幾隻大瓷瓶,聽着驚天動地的響聲和滿地的碎片,他才覺得稍微宣泄了口氣。
蜀王妃和張俏俏一直懸心等着,聽說他回來了,趕緊趕過來,一進門便看到滿地瓷器。
她們心裡俱是一涼。
“這是……不順利?”蜀王妃繞過滿地碎片,着急的問。
“這個六王簡直是油鹽不進的蠢貨!”到了自己屋裡,張高秋開始毫無顧忌的怒罵,“本王好話歹話說盡,威逼利誘皆有,可他就是淡然處之毫不在乎。氣死老子了,氣死老子了!如果老子生了這種兒子,早先就把他溺死在尿桶裡!”
“王爺您是氣昏頭了,什麼渾話也說出來!”
張俏俏冷眼瞧着,開口道:“父親也是征戰沙場,歷經生死的人了,竟被一個瑄王氣成這樣,也難怪您鬥不過李雁行了。”
“呵,傳出去又怎麼樣?皇室全家還指望老子去打倭寇,給他們守江山呢!別說他瑄王小崽子,就是皇帝老兒,又敢拿我怎麼樣!”張高秋雖是憤怒至極說出這番話,卻也在一定程度上,反映出了他天生狂妄的性格。
“我的爺,您這是真的瘋了,求您別住口吧,別說這些惹禍的話了!”蜀王妃嚇的渾身發抖,淚水漣漣。
“婦人之見!”
蜀王妃慌的趕緊把門關上,“傳出去怎麼好!”
張高秋一拍桌子,頹然的坐了下來,嘆氣不止。
“唉,唉!唉!!”
蜀王妃輕聲勸道:“老爺何至於如此苦惱呢?即便瑄王不願意,也沒什麼。要麼就算了吧,反正咱們女兒本就沒有懷孕。咱安安穩穩過日子,何必再折騰。”
“老爺這是在怨妾身嗎?”蜀王妃幽幽的問。
“老子鬥不過他?他不就仗着有個貌美的小姨子嗎!”
張高秋惱怒道,“你以爲本王不想過安穩日子?哪怕是五王能上位,也倒罷了。可絕不能是三王!本王和三王早有舊怨,一旦他上位,第一個要對付的就會是蜀王府!你還想過安穩日子?有沒有命活着都是個問題!”
蜀王妃駭然:“不至於此吧?王爺您立下過汗馬功勞,朝廷還要依仗着你驅除倭寇呢!區區三王,怎麼敢動你?”
“現在他是不敢,以後呢?人無遠慮,必有近憂!過日子只想着眼前的三天,那與破橋下的乞丐有什麼區別?”
“那,怎麼辦呢?”蜀王妃着急起來,“我不明白,這麼好的機會,瑄王爲什麼不肯願意?”
“這還用問?他瞧不上你的這個寶貝女兒!嫌棄她髒,是殘花敗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