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春芳問:“爺,您就先別高興了,萬一親事定了下來,可就沒有轉圜餘地了。”
“當初廢太子和安慶郡主大婚,轎子都擡到了蜀王府,安慶郡主不也照樣沒坐上去?”顧長淵冷笑,“安慶郡主這個女人,真以爲自己可以任意妄爲,把天底下的男人都玩弄股掌之中。我若趕回去阻止,必然會引起父皇不悅,蜀王不快。既然安慶郡主這麼會退婚,那就讓她自己主動再退一次婚吧~”
“爺已經有主意了嗎?”丁春芳高興的問。
顧長淵正要說話,門外有隨從回稟:“殿下,宿縣縣令求見!”
“讓他進來。”
“是!”
顧長淵把信收了起來。
簾子被挑開,一個披着蓑衣戴着斗笠,渾身溼漉漉的男人大步走進來,先在廊下把斗笠蓑衣都脫下來,又擰了擰衣衫上的雨水,這纔給顧長淵下跪行禮。
“於縣,進來說話。”顧長淵說。
於縣令躊躇了會,說:“下官身上都是水,就在這裡說罷。有緊急的大事。”
要出大事。
“遼河的大壩,被沖垮了!”
丁春芳的心砰砰直跳。
“六殿下,六殿下啊,這可如何是好啊!”
“是,是,下官這就帶人去!”
顧長淵厲聲打斷他,“遼河的大壩去年花了二百萬兩銀子修築,比月彎河的大壩多花了一半銀子!月彎的大壩還好好的,怎麼遼河的大壩就不行了?”
“快說!”
“什麼?”
安縣和浦縣的縣令哭天搶地,撲到顧長淵面前,如喪考妣般嚎啕大哭。
於縣令哭喪着臉:“下官也,也不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現在大壩沖垮,洪水衝向了宿縣,安縣和浦縣的農田,還衝垮了不少百姓的房屋,這,這可如何是好啊!”
顧長淵披上斗篷,也迅速趕往出事的大壩。
大壩果然毀了。
洪水瘋了一般衝向農田。
顧長淵心中一跳,臉色微變,立起身來,衝到門口盯着他,“你再說一遍?”
“胡說八道!”
百姓們跪在壩上哭喊,哭聲淹沒在了大雨和洪水中。
“都哭個屁啊!”丁春芳上前把他們推開,怒罵道,“這個節骨眼了,你們不下去抗洪,倒來拉扯六爺嚎哭!我告訴你們,這件事我必定要查個清楚!好好的大壩,怎麼就忽然毀了?若有什麼緣故,你們一個都跑不掉!”
顧長淵吼道:“還愣着幹什麼,快帶人去大壩那裡,能挽救多少是多少!”
於縣令的聲音微微發抖:“下官也是纔得到消息,連日大雨,大壩不堪重負……”
於縣令慌慌張張往外跑。
大雨滂沱,顧長淵需要勉力纔看的一些遠處的情形。
他推開丁春芳遞過來的傘,喝問:“浙海總督和巡撫呢?讓他們帶兵來!”
浙海的總督領着兩千將士,姍姍來遲。
看到顧長淵陰沉的面孔,浙海總督不敢多言,立即命將士們跳下洪水,用身體阻攔洪水。
這時又來了一羣人,爲首的正是李輔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