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幕,讓楊弦又驚又痛又怒。
來之前,他便已經聽說了蒼瀾國女皇的天生神力的傳說,也聽從了勸說,沒有帶着獸王趕到城門處,而是遠遠在後方指揮。
即使他知道,獸王遠離獸羣,對獸羣的指揮效果會大打折扣,但爲了獸王的安全,他依然選擇這麼做了。
可他怎麼也沒想到,他不過去,對方卻要追殺過來。
楊弦再也支撐不住身體,轟然倒了下去。
他看着陰沉沉天空落下的雪,以及那對立在白羽鳥背上的璧人,逐漸渙散的意思怎麼也想不明白,爲什麼蒼瀾人也可以控制和駕馭荒原上的兇獸。
白羽鳥緩緩落到地上。
青嵐跳到地上,奔到楊弦面前,確認他已經死了,才緩緩站起身。
櫻寧說:“本來我沒打算殺他,沒想到他自己衝上來了。”
青嵐說:“獸王數量稀少,能夠被人馴服而駕馭的,更是少之又少。每一隻對翟耀人來說都很珍貴。他願意捨命保護獸王,很正常。換做其他人也會這麼做的。不過,也許楊弦根本就沒想到,陛下的金箭威力如此之大,儘管被他擋了一下,依舊可以射穿兇獸的皮肉。”
櫻寧走到兩隻獸王那裡,把金箭拔了出來,拿出帕子,默默擦拭箭上的血。
青嵐抽出一把金色的匕首,直接剖開了獸王的身體,從裡面掏出兩顆心臟。
他把獸王的心臟裝到一個隨身攜帶的盒子裡,這纔看向櫻寧。
櫻寧已經擦完了金箭,坐在一塊石頭上,看着遠處。
“陛下,走吧。”
“好。”
櫻寧把黃金弓背到身上,坐到白羽鳥的背上,輕輕摸摸白羽鳥的腦袋,說:“白羽,帶我們去找到申屠州吧。”
青嵐說:“陛下是否要回去休息?”
“不必。”
櫻寧揉了揉手腕,“看起來,這黃金弓對我的體力消耗,也沒有那麼大。”
青嵐沒說什麼,拍拍白羽鳥的腦袋。
白羽鳥扇了扇翅膀,忽的騰空而起,在越來越大的風雪中,努力感受着其他獸王的氣息。
更遠處,失去了獸王的鹿蜀和勝遇發出一聲聲悲吼,拋下了背上的翟耀士兵,四散逃走。
兇獸奔騰。
大地在顫抖。
白羽鳥忽然朝着一個方向,發出高亢的尖叫聲。
櫻寧定睛一看,一個火團朝着這邊飛了過來。
青嵐一腳把火團踢飛,後面卻又跟着密密麻麻的火團。
“申屠州發現我們了。”青嵐面色凝重,拉着櫻寧半蹲下來,“白羽,飛高一點!”
飛羽鳥立即逆着風雪,朝着高空攀升。
“那些都是什麼?”櫻寧問青嵐。
青嵐解釋道:“這也是火石。看來,申屠州已經意識到了陛下對這場戰爭起到的決定性的作用。這麼高的位置,我已經看不清地面上的任何東西。陛下可看得清什麼嗎?”
櫻寧跪坐在鳥背上,向下凝視片刻,說:“雖然被雪遮擋了一些,不過,大抵還能看得清。”
片刻後,她又說:“有個戴金色冠冕的男人,看着與申屠雄有幾分相似。應該就是申屠州了。”
青嵐問:“他身邊有獸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