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權利的頂峰站久了,沒有人不會變。
在馬車的晃晃悠悠中,她昏昏欲睡,卻始終睡不着。
在這裡,她沒法正常入睡。
這時馬車簾子被挑開,青嵐進來了。
櫻寧下意識坐起身子:“你……怎麼來了。這裡不是皇宮,你好歹避嫌一些。”
青嵐坐到牀邊,說:“所有人都知道,青氏族長是女皇陛下的男人,我便是晚上住在這裡,也絕不會有人說什麼。”
“你,就不怕丟了你青氏族長的顏面?”
“陛下也許還沒搞清楚一件事。”青嵐不緊不慢說,“陛下和我,是夫妻關係。”
夫妻……
櫻寧想到了顧長淵,問道:“你來有什麼事嗎?”
“怕陛下悶得慌,來陪陛下下棋。”他變戲法似的,從飯桌下,拿出一副棋盤。
櫻寧笑道:“也好,權當打發時間。”
她立即坐過去,拿起一枚黑色棋子,隨口問了句:“到邊鎮要多久?”
“三個月。”
“這麼久?”櫻寧的棋子掉到了棋盤上。
“唔,這位置不錯。”青嵐輕輕落下一枚白子,“陛下就這麼期盼着打仗嗎?”
“早點打完早些結束嘛。”
“陛下不要着急,打仗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青嵐心平氣和的說,“俗話說,兵馬未動,糧草先行。我們一定要等糧草都備齊了,才能放心到邊鎮。”
“好吧。”
事到如今,也沒別的法子,只能接受現實。
青嵐忽然說:“陛下可知道,之前刺殺過你的十八公主,越獄逃跑了。”
“是嗎?”櫻寧驚訝。
青嵐看她一眼,似笑非笑道:“這十八公主長進了,憑一己之力,連內廷的大牢也能逃得出去。陛下啊,您可要當心些。”
“我當心什麼?”
“說不定,十八公主還會來刺殺呢。”
“有你在,我怕什麼。”櫻寧隨口說。
這一句隨口說出的無心之語,卻叫青嵐微微愣神。
他問:“陛下就這麼信任我嗎?”
“我若是連你都不信,在這裡還能信任誰?”櫻寧落下棋子,“該你了。”
這時內侍官在外面說:“陛下,白霖江那邊遞信來,白霖江剛纔吐血了。”
“小江吐血了?”
櫻寧吃驚,連忙丟下棋子,“付雲,你去傳隨行的醫官,我這就過去看看!”
“陛下,如果我說,這只是白氏的引你注意的小手段,你信嗎?”青嵐不緊不慢的說。
“他確實是受了內傷。”
“並沒有傷到現在還要吐血的地步。”
“青嵐,你不讓我去?”櫻寧回頭看他。
青嵐沉默了下,說:“陛下的皇帝,想做什麼,便可以做什麼,不需要經過任何人的同意。”
櫻寧沒說話,挑開簾子跳出馬車,來到白霖江的馬車裡。
她登車的時候,被絆了下。
“陛下,慢些。”一隻有力的手臂,穩穩的扶住了她。
櫻寧回頭,才發覺是拓拔天。
他穿着盔甲,更顯身形高大威猛,氣勢兇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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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拔,這身裝扮才適合你。”櫻寧笑道。
拓拔天點頭:“多謝陛下稱讚。”
櫻寧一笑,走進馬車裡面。
白霖江靠在馬車車廂處,披着頭髮,臉色蒼白。